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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上——by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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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偷东西的小孩不算大,所以景曜追过去,也没有丢。只是,这小子是属兔子的吧,居然跑的这么快,景曜一下子居然还不容易追上,反倒自己搞的气喘吁吁,几乎要了半条命。

不行了,景曜直接停了下来,“抓小偷啊,抓住那个小孩,他偷东西!”

景曜这一喊,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有热心人真的帮忙去追小鬼。看到有人帮忙,景曜也有了精神,晃晃悠悠的跟着继续长跑。

“抓住了!抓住了!”

啊!一听到前面说抓到了,景曜立刻全身打了鸡血一般,直接冲了过去。这么小的孩子就学着偷东西,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冲到人群中,果然看见一个小孩子,估计也就五六岁吧,正被人拎着衣领提着,两条小腿还在一晃一晃的准备踢人,倒是偷的景曜的那个袋子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你大爷的,叫你跑,看你现在还怎么跑?”景曜气冲冲的瞪着那个小鬼。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一看就是逃荒过来的,脸上手上脏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剩两个大眼睛倔强的看着四周的人群。看到这个样子的小偷,景曜心软了,一肚子的火也下去了。若不是饿的不行,估计也不会偷吃东西吧,景曜已经看到这小鬼偷得正是他买的那袋吃食。

这袋吃的实际上也值不了几个铜钱,若早知道他偷得是这袋东西,景曜也不会这么拼死拼活的追过来了,还累得差点丢了半条命。

“小夫郎,你要怎么处置这个小鬼?”

第8章:小心眼的男人

“小夫郎,你要怎么处置这个小鬼?”

啊?要怎么处置啊?景曜这才注意到刚刚出手帮助自己抓住小鬼的对象,一个个子很高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站在这人群中还真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加上那身绝对不便宜的服饰,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

可偏偏人家不仅多管闲事了,还一点不顾脏的任由小鬼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一个脚印。

不过,景曜更加头疼的是要拿这小鬼怎么办啊。不放,于心不忍,放了,也太对不起帮自己抓人的大家了吧。再看看小鬼一脸警惕的样子,他能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吗!

“让开,让开,大人过来了!”

一小队官兵跑了过来,原本围着的人群迅速让开了一条路。景曜他们这几个围在人群中央的,也安静了下来,等着那官兵过来。

不过,那个领头的怎么这么眼熟呢,再仔细想想,居然是刚刚在县衙里见到过的,还给景曜他们送过茶水的小厮。景曜无语,这年头县令大人家的小厮也能兼职官兵。

那小厮倒也眼尖,看到景曜之后,一改刚刚神气活现的模样,小跑到景曜的身边,“杨公子,原来是您啊!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吗?小的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听到那小厮这么一说,旁边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小声的讨论起景曜的身份来了。可是看景曜这一身粗布麻衣,标准的乡下农夫打扮,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大背景的人。但小厮的恭敬不是假的,所以就有人怀疑景曜是什么大人物微服了,再看看景曜那副标致的模样,还真的不像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这小鬼偷了我的东西!”景曜可顾不上那些人的想法,现在只想把这个小鬼赶紧丢出去。

“什么?”领头的官兵的声音大了起来,“什么人竟敢这么……呃……大胆?”

领头的官兵说到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没了声音,君不见那提着小鬼的家伙气势有多强吗?只是被他瞪了一眼,领头的官兵的连小腿都要抖索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哈!”烫手山芋直接扔给那个领头的官兵去处理,那个吃食还是重新去买一袋吧,至于赔偿他压根就没想过。所以,景曜果断的决定撤退。

“什么什么?”领头的官兵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景曜早已经溜走了。

看到当事人就这么跑了,四周的人都有点莫名。

特别是还拎着小鬼的某个男子,脸已经黑的可以媲美锅底了。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不求报酬的主动出手帮人,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的彻底。原本早上在茶棚见到这个小夫郎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夫郎很有意思,一直脸红红的低头坐在对面,他还自恋的以为对方是看着自己年轻帅气,所以不好意思呢。直到刚刚,他才确认,这小夫郎要压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所以,早上在茶棚,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一想到是这样的结论,男子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红,最后,一把将小鬼扔给那个领头的:“偷东西,你们官府自己处理吧!”

啊?领头的官兵一脸茫然的抓住小鬼,自己处理,自己要怎么处理啊,牢房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啊!喂,喂,给个提示好不好啊!唉,人都已经走远了,算了,还是带回去,让大人头疼去吧!

“呵呵呵……哈哈哈……”

男子走了几步,面前就跳出了一个笑得差点弯了腰的家伙。若是杨大伯在,肯定能认出来,这两位就是早上和他们在茶棚拼桌的两人了。

“笑够了?”

“啊?唔……”后面的男子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音,只是弯弯的眼睛泄漏了主人现在的情绪,他快笑疯了。某人吃瘪的场面,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

“你说,我要不要给某位大哥写封信,告诉他某人的行踪呢?”

后面的男子连连摇头,就差对天发誓,他是真的不笑了。

看后面的男子是真的不笑了,男子这才开始正视这件让他面子丢光的事情。早上在茶棚遇上小夫郎的时候,第一眼除了眼前一亮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毕竟他不是没见过更美的。只是那个小夫郎和他的长辈的互动,倒是让他非常感兴趣。所以,刚刚看到小夫郎着叫唤抓小偷,他才会想都没有细想,就先出手了。不过,他没有想到小夫郎居然会扔下这摊子就跑,对他这个恩人更是一句感谢都没有。好,很好!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男子的嘴角上扬。

又有人要倒霉了,希望不是自己!后面的男子在看到男子脸上诡异的笑容的时候,默默的祈祷着。

再说景曜这边,一路直奔米粮店。一路小跑一路后悔,他居然为了一袋吃食,把牛车就这么扔在了米粮店的门口了,车上还有他刚买的东西,要是都丢了,那可是标准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等到了米粮店门口,杨大伯正蹲在树荫下,旁边的牛车还在,车上的东西似乎也都还在,景曜终于松了一口气。

“景曜啊,你去哪里了?”杨大伯看见景曜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立刻站了起来,“听说刚刚这有人被偷了东西?是你的什么东西丢了吗?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追回来没有啊?”

景曜不想别人跟着担心,只把话往轻了说:“只是几个逃荒的,拿了我的吃食,也没多少,我就算了!”

“哦,只是吃食,那就好,那就好!你一个小夫郎,出门在外,现在外面又这么乱,可不能乱跑啊,大伯刚刚出来没看见你,吓了一大跳!”

景曜知道杨大伯是真的关心自己,立刻点点头。

害怕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杨大伯再也没敢让景曜一个人行动,幸好景曜自己想办的事情也办好了,乐得乖乖的跟在杨大伯的身边。丢掉的吃食又花了几个铜钱重新买了一份回来,直到日头偏西,两人到城门口接到已经杨大婶,三个人才又回村。

回村的一路上,杨大婶都在讲自己在州府的见闻,他对自己的这一趟是非常的满意,就差将杨大人吹上了天。怎么怎么的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他的建议也是认真考虑,最后慎重的做了决定,同意景曜退亲,然后为杨三公子在村子里另选了老九家的小夫郎。说到最后,为老九家的小夫郎开心的同时,也为景曜惋惜。

老九家的小夫郎?

景曜仔细想了一下,他们村现在叔叔伯伯都是论排行的,那个杨大人排第八,所以到现在杨老太爷也是称呼他为杨老八,杨大伯排行最大,而他爹则是排行十二,虎子的爹则是十六。至于这个杨九伯,景曜的印象并不深,好像是一个挺老实的村夫,只是他家夫郎有点势利,连带的他家唯一的一个小夫郎也一样势利,两个小儿子倒是和杨九伯一个性子。

先前,景曜和那个小夫郎的关系好像就不怎么好,确切的说,那个小夫郎和村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势利配人渣,倒是绝配。

太阳西沉,景曜他们一行才到村子。

远远的就看见村口有人走来走去,仔细一看,居然是不常出门的杨老太爷领着家里的两个小娃。景曜的心中立刻一阵温暖,回家有人等的感觉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

那边村口的人也看见了他们。两个小娃兴奋的又蹦又跳,朝着景曜他们跑了过来。杨大伯停下牛车,景曜直接从车上直接跳了下来,一手抱一个,将两个小娃全都抱了起来。

“大哥,你终于回来啦!”

“哥哥……哥哥……”

景曜一人亲一口,一天没看见他们,还真怪想的:“嗯,大哥回来啦!大哥还给你们买了吃食回来,咱回家去吃,好不好?”

“好,哦!”

“哦!”

两个小娃开心的一个叫的比一个响。

“爷爷,我回来啦!”景曜大声的叫了一下杨老太爷。

杨老太爷满意的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两个小娃快要把我的一把老骨头玩散了!”杨老太爷嘴上抱怨,只是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是抱怨的样子,反而像是炫耀。

景曜顺着杨老太爷的话:“辛苦爷爷了!”

看到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杨大婶也有点感触,若是杨小夫郎真的嫁到了杨大人家,就算每天锦衣玉食,估计也比不上现在的一家子来的开心吧。这一刻,他才真的放心不用担心杨小夫郎会想不开了。

杨大伯赶着牛车直接把景曜买的东西送的他们家中,而景曜干脆的拿出杨大人家之前送过来的聘礼还给杨大婶,杨大婶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将所有的东西搬上了牛车。这门亲事就真的作罢了。

第9章:勤劳的小村夫

晚饭景曜也没怎么细准备,只是熬了点米粥,加上他买回来的吃食,再配点自制的大酱,一家子都吃得非常满足。

哄着两个小娃去睡觉之后,景曜兴致高昂的给杨老太爷讲起了今天一天在城里的见闻,除了去赌场的那段外,其他的就连遭小贼的事情都没落下,那些个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更是转述的分毫不差,充分发挥了他的中文系学生的专业特长,能讲。

杨老太爷一句都没打断过,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景曜一口水没喝,讲了半个时辰没重样的。

“咳咳……”景曜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办法,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话痨的本质,“爷爷,你听我讲了这么久,累吗?要不要去休息啊?”

“不累,你继续讲吧!难得你愿意跟老头子讲讲这些话,老头子感觉也年轻了好多!哈哈!”

景曜看杨老太爷不像是在敷衍他的样子,也放心了,“爷爷,说是外面现在大旱,在村子里其实还真没什么感觉,但到了城里看到那么多逃荒的,就像今天那偷东西的小娃,估计比景翳大不了多少,我才有那么一丝真实的认识。”

“所以圣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让我们要多走走多看看。你有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就你今天看到的这些听到的这些来说,你觉得如果真的官府下令将这些人收容分派改为奴籍,可行吗?”

身为一个民主自由的现代人,景曜是怎么都无法接受这样把人不当人的事情,所以想都不用想,直接先摇头。

“为什么?”杨老太爷摸着胡须,等着景曜的解释。

“从国家的律法角度来讲,为奴的都是获罪之人,这些百姓只是因为天灾才落到此番田地,他们本身并没有错,此举不合律法。另外,官府的施行难度太大,这些人若是知道自己会被改为奴籍,想必不少人是宁愿躲着官府,也不会愿意,强制实行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官府想要控制这些人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这种做法却并不可取。”

景曜想到现代的时候,国家遇上的那几场天灾,也正是这些天灾,让整个国家在一瞬间紧紧凝聚在了一起。可惜时代不同,各种环境相差甚远,而现在官府若处理不好,只怕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那么,若你是这里的父母官,你要怎么做呢?”

“咳咳……”景曜有点汗,爷爷,你的这个假设也太没有现实基础了,他现在就一标准的小农民,就算有想法,那也是纸上谈兵。再说,那些高堂之上的大老爷都没想出来啥好办法,爷爷未免你也太看得起你的孙儿了吧。

杨老太爷笑眯眯的看着景曜,表示一点压力也没有,“这里就我们爷孙俩闲聊唠嗑,没什么不能讲的。”

既然杨老太爷都这么说了,景曜也没了顾忌,“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觉得现在就得先有宽松的政策,让那些人看到有希望有未来。而之后,再慢慢的收紧政策,这样百姓的反弹就不会那么明显。说白一点,就是先安抚住这些人,在慢慢给他们套上枷锁。”

“如何安抚?”

“这方法就太多了,设置难民营收留他们,鼓励商户收留他们做工,安排一些官府工程让他们去做劳工,甚至于安排他们去垦荒。总之,先保证好了他们的一日三餐,老百姓的要求其实很低,能活得下去就不会想要叛乱。”景曜把自己以前上课时,教授对历史上的农民起义的看法都搬出来了,“若是被逼走投无路,老百姓也是最能够被煽动的。”

杨老太爷点点头,景曜的这种看法他倒是第一次听说,是以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加上自己的一点的看法和意见。一直等到四周完全漆黑一片,两人才反应过来,已经很晚了。

“近日天气越来越闷热,今晚月中,天上连月亮都没有,看样子快要下雨了。下雨好啊,下雨好啊!”杨老太爷捋着胡须看天。

景曜以前也听说过古人很会看天气,这杨老太爷更是古人中的智者,他说会下雨,景曜还真相信了,临睡前,抱了一堆柴草回去,还将外面晾着的一些东西收进了屋子。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景曜现在是真信了。一连几天的阴天小雨,让景曜真的是佩服死杨老太爷的先见之明了,家里的柴草足够他们用上大半个月的。

村里人原本看到下雨还是很开心的,干了这么久,终于下雨了,庄稼虽然旱了很多,幸好还来得及补一些,所以,这雨下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只是,到了后面,就不是开心而是发愁了,这么多天的雨,家里能烧的几乎都拿来烧了,这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村里人在下雨后都忙着补种,景曜家里要准备的一顿饭也是被一推再推,估计要等到这阵子忙完之后。杨大伯来通知景曜的时候,景曜也无所谓。倒是杨大伯临走时让景曜跟着他们一起去补种,让景曜雷的不行。

对于景曜要下地,家里的另外一老两小倒是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杨老太爷主动表示,会帮忙照顾两个小的,饭菜也由他来准备,毕竟单独过了这么多年,做一顿饭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另两个小的,特别是景翳,缠着景曜半天希望能带他一起下地。景曜担心他年纪太小被淋出病来,得不偿失,所以是坚决的反对。杨老太爷也是坚定的站在景曜的一边,最终还是将两个小的都留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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