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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之徒——by黑水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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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牧然瞥他一眼,冷冷道:“医药费你自己掏,给你三天假,从明天开始算。”

像是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他说完后就转身走开,很快消失在门口。

姜晓宁心情更复杂了。他已经订了明天的火车票,去韩嘉那里再回来,正好就是三天。

辛牧然对他的行程这么清楚他并不惊讶,他知道如果有必要,辛牧然会把自己车票上的序列号都背出来。

想到这里,他忽然升起一股赌气的想法,估算着辛牧然已经离开医院,起身就从病床上下来。

估计在处理伤口的时候T恤就报废了,姜晓宁只找到自己的外套。好在钱和手机都在外套里,他就这样直接把外套披上,一路出了医院。

一出医院就立刻拦了出租车,直奔长途客运站。

长途客车自然没有空调列车舒服,好在车次多。

上了车坐稳,慢慢觉出伤口抽痛。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来保护自己受伤的左肩,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和辛牧然的对话又回到脑海里,然后更多的往事一一浮现。

他想起当年自己疯了一样到处寻找韩嘉,突然有一天接到他的电话,让他帮忙收拾东西。他兴奋不已,怀着期待努力做好了他交代的事情,哪知道自己只是在准备他离开自己所用的行李。

他想起吴庆华带着怜悯的目光,他说“韩嘉啊?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如果本城的黑-帮肃清了,谁知道呢,他可能就会回来了吧。你想不想帮忙?”

他想起接近孙泽宇并努力成为他的亲信的日子,陷阱一步一步的布好,网慢慢撒下。他以为网住了别人,然后发现自己也泥足深陷。那时吴庆华几乎不和他直接联系,辛师兄冷淡而且常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张师姐对他越好他越难过。

他想起那些日子自己是怎样思念着韩嘉。那些日子他有多爱韩嘉,孙泽宇落马后他就有多恨他。他真心以为韩嘉只是因为危险才离开,真心以为他会回来,以为在自己为他扫除了所有的危险后他会回来。但是他没有。

他想起自己现在的生活。为了扳倒孙泽宇他们做了太多违法的事,又忌惮他残余的党系,只好在公安部门之外成为吴庆华的编外手下,有时也做些别的买卖。那不是他真正喜欢的生活,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想起那些神色永远警惕谨慎的搭档们,想起辛师兄的试探和训斥。他想起自己是怎样发现生活如此忙碌而空虚,怎样在生日到来的时候去买醉和痛哭,想起自己怎样下定决心去寻找韩嘉,想起寻找他时自己内心的挣扎。

他能怎么办呢?他原本是个充满怒气和怨气的男孩,韩嘉爱过他,还教他怎样被爱,还没来得及教他怎样对待分别就抛弃了他。他再也没办法前进。他必须找到韩嘉,跟他有个了结,他才能继续向前走,或许他就能爱上别人。

他想起再见面后自己无法控制的爱和恨,想起韩嘉的拒绝,韩嘉的无情,韩嘉身上的枪伤和往事中的疑点。他想起自己对自己承认,他根本没办法放下韩嘉。

韩嘉看上去和五年前不同,那又怎样呢?他也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姜晓宁了。可无论时光如何变化,无论他们各自有了怎样的际遇,他仍然不想放下,他心里的某处,早就永远留给了韩嘉。

姜晓宁这样想着,似乎肩上的疼痛就慢慢缓解了,他闭着眼睛养精蓄锐,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下了长途客车,他又倒了两趟车,然后吃了一顿意外好吃的饭。后来实在不愿意和别人挤在一起加重自己的伤势,在举着牌子招徕生意的黑车中间挑了一辆,报上了韩嘉学校的地址。

那地方实在偏远,姜晓宁和司机最后商定的价格十分惊人。司机对这个离谱的价格非常满意,以至于很殷勤地答应了姜晓宁的要求,跑来跑去借了很多垫子,把车厢布置得十分舒服。

姜晓宁在舒适的车厢里面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到达目的地后简直就像个没有受伤的好人了。

他下了车,跟司机愉快地告别。在昏暗的天色中走向韩嘉的住所。

远远看到灯光,他微微笑着,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弄皱,鞋子弄脏,头发弄乱,想了想,把手伸进领口,把伤口上的绷带撕扯得乱七八糟。

然后他敲门,在等待韩嘉过来的时候调整了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疲惫、憔悴而且难过。

门廊灯亮起昏黄的光,韩嘉打开门看过来,他沉默地靠在门边,只是看着韩嘉的眼睛不说话。

在那双眼睛里忽然闪过惊疑的时候,他才低低地叹口气,哑着声音说:“我受伤了。让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我就坐一会儿。”

第二十五章:一脚踏入,万劫不复A

姜晓宁一开始没打算趁人之危。实际上,他简直快吓死了。

被韩嘉赶出去后,他又困惑又生气,简直不明白韩嘉是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可以摸,偏偏不让他上,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他愤愤然地回家,上学,然后又回家,上学,跟自己说再也不来瞧这拉皮条的脸色了。可在家越来越烦闷,在学校越来越无趣,直到有一天放学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韩嘉住所的方向,他才发狠般地对自己说,不能就这么放过韩嘉,让他去白白高兴一场。

姜晓宁还带着钥匙,当发现韩嘉没有换锁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而当他走进房间,发现茶几上仍然是新鲜水果,书房里学生用桌的位置也根本没变的时候,他其实更加困惑,但同时一股奇怪的暖流从他心里淌过,他忽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他快乐地坐在沙发上,拿一个苹果抛着玩。一边想,好吧,我可以原谅他,但我还是要做出生气的样子,让他知道拒绝自己是多大的错误。

他想了又想,等了又等,天色都黑下来了,他才听到了电话响。

不知道谁打来的,他不敢随便接听,电话自己转了答录机。

听到的内容简直让姜晓宁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不及细想,他几乎就像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样向门口冲去,然后又迅速折回来,到厨房拿了一把刀才又飞奔而出。

电梯里的时间似乎格外缓慢,姜晓宁紧紧握着刀,指节都开始发疼。

电梯还没有全打开的时候,他就想从门缝里挤出去。然后他看见韩嘉正靠在电梯旁边的墙上,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他冲过去,一边喊着:“我听到答录机就下来了,你没事吧?”

韩嘉软软地倒下来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都要凉了。

他接住韩嘉,手忙脚乱地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外伤,慌慌张张地想要打电话报警,或者叫救护车。但是他把手机落在了楼上,也找不到韩嘉的手机。

他快要哭出来了,想要抱着韩嘉出去求援。这时他听到韩嘉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他惊慌地问。

韩嘉眼神迷离,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喃喃地说:“对不起……姜晓……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姜晓宁又难过又紧张,问他:“我背你去医院,好不好?”

韩嘉明明已经意识不清了,仍固执地重复着对不起,间或低声道:“药……下药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姜晓宁这才稍微清醒一点,他把韩嘉背起来,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又把他背回电梯里。

原来他是被下了药,怪不得要说对不起……哼,你也知道难过吗?姜晓宁百般滋味都到心头,一时竟发起呆来,电梯门开了又关,快合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连忙按下了开门按钮。

他下楼的时候很着急,韩嘉的房门还开着。姜晓宁把他背进去,因为心里多少还带着一点气,所以也不顾韩嘉舒服不舒服,大步移动到他的卧室,把他重重扔到床上。

也不管他发出难受的呻吟,姜晓宁转身就去锁上外门,这才走到洗手间,用凉水沾湿毛巾,回到卧室打开灯,检查韩嘉的情况。

等看清韩嘉的样子,姜晓宁彻彻底底地呆在原地,根本无法转开眼睛。

韩嘉被张雪明上下其手,又被姜晓宁到处检查了一遍,早已经衣衫不整,凌乱的布料间隐现光裸的肌肤,因为药力的关系,还泛着近乎粉红的颜色。

灯打开的时候,因为强光的刺激,韩嘉难受地呻吟着,想要伸手捂住眼睛,又想转开头把眼睛藏在阴影里,但他全身乏力,这样简单的两个动作也无法完成,轻微的扭动看上去更像是引诱。

姜晓宁只觉得全身发热,明明知道应该帮他解除痛苦,双脚却像生了根,根本无法走动一步,眼睛直直地盯着韩嘉魅惑的姿态,口干舌燥。

韩嘉脸色酡红,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姜晓宁的目光胶着在他微微开启的唇间。那双唇形状诱人,随着呼吸而有着不易察觉地翕动,每一次翕动,都蛊惑着姜晓宁去碰触。

姜晓宁情不自禁地一步步凑过去,鬼使神差般地,他把浸了凉水的毛巾在韩嘉的双唇上蹭动着,看那变作嫣红的唇色又添了一层水意。

韩嘉被凉意所惊动,居然慢慢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面,是涣散而润泽的黑色。

他这样根本无法对准焦距,但却像感应到了姜晓宁的存在,叹息般地,低哑而破碎地呢喃着:“……宁……对不起……”

想要占有的对象就在眼前玉体横陈,低声呻吟着自己名字的单字如同爱语,姜晓宁何曾受过这样的刺激?

他丢开手里的毛巾,翻身跨坐在韩嘉身上,呼吸粗重地剥着他的衣服,韩嘉毫无意识,低低喘息着任他动作。

姜晓宁扯开他的衬衫,又把他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脱到脚踝,空气微凉,韩嘉若有所觉,手脚轻动,像是想要蜷起身体。

姜晓宁把他摁住,韩嘉的挣扎毫无用处,在他的欲望面前反而有火上浇油的作用,姜晓宁早在梦里把韩嘉压倒过许多次了,但是再疯狂的性幻想,也不及眼前的实景令人血脉贲张。他不能再等,难耐地喘息着,稍稍起身,把韩嘉翻了过去。

韩嘉发出不知是抗拒还是享受的低吟,姜晓宁一只手滑到他两腿之间,一只手推开他的衬衫,露出他的脊背。

然后他停了手。

头脑一片空白。

卧室光线温暖,床单颜色柔和,韩嘉肌肤如玉,破坏一切的是他背上的伤痕。

纵横交错的伤疤足有六七道,布满韩嘉白皙的背部,看上去是旧伤,深的地方还有缝线的痕迹,浅的地方是一种古怪的光滑。明显看出是有人想用利器在他背上刻一个字。最长的一道破坏了那人的计划,它从左侧腰间贯穿到右侧肋底,而伤痕从右至左渐细渐轻,显然是在刻这一笔的时候被人从右侧阻止,却留下了最长的印记。

姜晓宁目瞪口呆,一股凉意从他的心口向外辐射,让他全身僵硬。

他没办法继续下去,几乎是狼狈的,他从韩嘉身上下来,并且差点从床上摔到地板上。

他倒退着,然后转身跑到洗手间,先是用凉水泼脸,然后脱掉衣服打开凉水没头没脑地冲了一气。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穿好衣物,打了一盆水来到卧室,用毛巾细细为韩嘉擦身,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韩嘉摄入的药量显然比他的要多很多,凉水都转温了,他也冻得开始发抖,却仍不见清醒,只是安静了许多,不久竟沉沉睡去。

姜晓宁给他盖上一张薄毯,收拾好了水盆和毛巾。自己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想了很久,才慢慢走到卧室,坐到床边。

韩嘉紧紧闭着眼睛,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两排睫毛显得又黑又密,灯光下竟然有一种无助的美感。

姜晓宁看了一会儿,慢慢伸手到他后背的位置,最终也没有掀开薄毯,隔着毯子安抚了两下,无法再忍受,转身就跑出卧室。

他在客厅走了几个来回,平生第一次,想要给父亲打个电话汇报行踪。但他知道父亲并不会在意,于是他最后也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发呆。

他的心被深深地触动着,年轻的心灵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总以为自己已经遭受了最可怕的苦难,当他发现在他的世界之外,还有另外的无法掌控的世界,发现在他的恐惧之外,有同样恐惧着的心,发现世界上有另外的、更深重的痛苦、伤害和罪,他无法不为之战栗。

那景象无法从他脑海中抹去,韩嘉背上交错的伤疤如此狰狞、丑陋,宣示着恶意,毫不怜悯。

那是一个“贱”字。

韩嘉在他心中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看到这字的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是某种变态的、恶心的、在锦庭那种地方流行的性爱情趣。但那笔画的扭曲显示了韩嘉当时的挣扎和反抗,伤口有多严重才这么多年也无法褪去?姜晓宁那时低头看去,仿佛还能看到淋漓的鲜血——那绝不是你情我愿的事。

姜晓宁无法停止疯狂的念头,那个字,那满含鄙夷和欺凌的评价,冰冷而恶毒的宣判,来自怎样的一段过往?

谁这样毫无顾忌地毁坏他?谁要给他留下这么耻辱的印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韩嘉背负了这样的代价?

姜晓宁的胳膊支在腿上,脸埋在双手中,全身发冷。他忽然意识到,父亲最优秀的弟子,念念不忘的得意门生,摇身一变而成为毫无廉耻、百媚横生的鸨头,他竟然从没追究过为什么。他认定韩嘉天生无耻,可韩嘉用那么追怀的语气谈及父亲,他竟刻意忽略了。他找到韩嘉本是为了报复,即使后来他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和睦,即使他对韩嘉的想法越来越多,他也从来不想知道,拥有着同龄人羡慕的才华、光明的未来、无限的可能性的少年,怎样一点一点抛弃了荣耀和梦想?

但是现在,他很想知道。他已经见过那么多样的韩嘉,或放浪,或疏离,或媚惑,或凌厉,或宽容,或阴狠……可是不够,这个契机让姜晓宁看明白了自己的内心,那不够,他想看到更多的韩嘉,更真实的韩嘉,更早的韩嘉,哪怕是破败的韩嘉、晦暗的韩嘉、令人失望的韩嘉,他只是想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韩嘉。

第二十六章:一脚踏入,万劫不复B

就像是预兆,韩嘉从下午开始,就有点心神不宁。

这天是星期六,他备了课,洗了几件衣服,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还是觉得心像是挂在半空,飘飘悠悠落不到实处。

很是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他就出门到刘德柱家。刘德柱已经去参加省里的进修班了,只有刘奶奶一个人在家。韩嘉帮她打扫了院子,准备了晚饭,又跟老人家聊了一会儿。这样忙起来,才稍稍有些定心似的。

吃了晚饭才回去,一样的冷清的灯光,一样的空空的墙壁,几年来住惯了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就是在这样的莫名不安中,他听到了敲门声。

他之前想过,姜晓宁再来,就硬着心肠把门在他面前关上。可这个计划在一开始就被打乱了。

姜晓宁这次没有提着大包小包,只是靠在墙上看他,神情有点委顿,声音低低的还有点哑,显得疲惫且脆弱。

“我受伤了。让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我就坐一会儿。”

别说把门在他面前关上了,韩嘉根本都说不出话来,他退了一步侧开身,给姜晓宁让出路来。

姜晓宁慢慢走进来,韩嘉去关院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屏着呼吸。

他跟在姜晓宁身后进了正屋,又进了里屋。姜晓宁没有回头,径自站在灯下脱掉了夹克。

薄夹克里面没有里衣,染血的绷带一下子就进入了韩嘉的视线,他像被钉在地上,直直地看着那鲜红色,觉得一股冷意开始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姜晓宁检查了一下,好像有点苦恼地说:“怎么乱七八糟的?”然后回头对韩嘉道,“能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吗?我自己不太方便。”

韩嘉还在怔忡,听姜晓宁这么说才想起去拿医药箱。他走到正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做到脚步平稳,表情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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