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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是本流水账——by颜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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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英雄了一回。”叶青流拍掉他的手,自己揉脸去了。

司机好奇地问道:“什么英雄救美?”

叶青流一听,便来劲地跟他说自己的英勇事迹。方帆听得嗤鼻,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脑袋扭向窗边,看着沉默迷离的夜景。

渐渐地……眼皮开始打架,他竟然睡了过去。

叶青流正说得兴起,间隙会扭头去问方帆有什么看法,结果看到他居然睡着了。叶青流一愣,笑了起来。

司机道:“你朋友睡着了?”

“是啊,把那个歌关了吧。”

在两人上车之前,车里就一直放着比较振奋的摇滚曲子。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睡着,看来方帆是真的困了。可叶青流却精神还好着,可能是今晚的经历太让人兴奋了吧。

******

到家后,叶青流把方帆拍醒,然后拉着人下了车。

方帆勉强睁开眼睛,然后把脑袋耷拉在叶青流肩膀上。高出叶青流一个头的他,整个人就像趴在他身上一样。叶青流被这么压着不仅肩膀酸,还全身使不上力。

他气得一脚往后反踢过去,踢到方帆的小腿肚上,可偏偏犯困的方帆始终不为所动。无奈,叶青流只得认命,揽着方帆上了电梯。

好不容易进了屋门后,他一把推开方帆,舒展了下筋骨。方帆带着犯困的表情,摸去了卧室。脸也不洗牙也不刷鞋也不拖,直接就扑到了两人心爱的大床上。

叶青流走过去,在他耳边大叫道:“给我起来!!!”

方帆眼睛一睁,精光一闪,翻个身就把瞎嚷嚷的叶青流扑倒了。

在车上睡足了的他,回屋后开始来劲了。抱着叶青流一阵乱啃,啃还不够,还要加点邪恶的小动作。比如这儿摸摸那儿舔舔,最后再来个融会贯通。搞得叶青流喘不上气来。

眼看着又要失身了,叶青流不满道:“你他妈的脱不脱鞋子啊!”

#论如何一秒钟破坏气氛#

******

折腾了一晚,还得早睡早起去上班。这对叶青流和方帆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妈的,困死我了。”叶青流一边洗漱一边犯困,方帆则干脆霸占着厕所,死活都不出来。叶青流踹门进去时,就看到他坐在马桶上,低着个头,猛打瞌睡。

叶青流无语半天,最后道:“没得那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言下之意是,既然知道明天要上班,晚上还瞎折腾个屁!没得那个强大的耐瞌睡能力,就别大半夜地按着枕边人OOXX。

方帆却不赞同道:“我金不金刚钻,你还不知道?”

“还有空开黄。腔呢你,我先走一步,你自己跟马桶磨金刚钻去吧。”说着,叶青流转身离开。

方帆则速度地起身提裤子,冲马桶。然后火急火燎地收拾起来了。

没办法,谁叫迟到是会扣工资的呢。

******

叶青流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实在有碍观瞻。

从他出门时起,就有人暗搓搓地对着他的脸指指点点,叶青流在心里直呼毁容了啊!到了学校后,同事们也一阵惊诧。

跟他关系还不错的路渊问道:“你怎么了?跟人打架去了?”

叶青流跟女老师借了面小镜子,边研究着脸上的伤,边回道:“你还真说对了,跟人打了一架。”

“不是吧,叶老师你这身板,跟别人干架多吃亏。”借镜子给他的女老师忍不住损他两句。

“所以我就成熊猫了。”叶青流无奈地耸耸肩,把镜子还给女老师。

路渊扶了扶眼镜,并没有觉得叶青流的玩笑话很好笑,他一直就是个不苟言笑,又严肃正经的人。在学生间人气不高,不过同事却对他赞赏有加。别看他外表看上去这么古板,心地却很好。或者说,打从心底里就是个温柔的人。

这会儿瞧叶青流受伤了,忙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些消肿的药膏来,要给叶青流涂上。叶青流接到手里,然后又谄媚道:“路老师啊,你看我人都这样了,要不咱俩换换课吧?今天我在你们班有两节语文课要上,你先帮我代着,我下次再跟你换回来。”

这事换做其他老师可能得再考虑一下,可路渊却很干脆地答应了。

毕竟在他眼里,叶青流已经成了一个伤患。

对待伤患,那必须得好点。

******

到了上课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都一个个赶去上课了,独留叶青流在里边装模作样地备课。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叶青流抬头看去,居然是方帆!

他吓了一跳,方帆很少来教学楼这边找他,这回直接跑办公室来了,是抽什么筋?这么想着,叶青流连忙起身,把半只脚刚踏进来的方帆又给推了出去。

把人拖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他问道:“你作什么死?”

方帆一个爆栗子赏去。“给我客气点。”

叶青流被这么一下弄得实在是痛,他气道:“你看看我脸,都成这样了,有点同情心行吗?还这么用力地揍我。”

方帆无奈:“知道你不好受,这不是特意过来看看你吗。”

叶青流一愣……敢情他是为了这个才过来的。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没去?”方帆问道。

“哦……我跟人换课了。”叶青流也跟着说道:“你胆子够大的,居然跑来办公室找我,幸好我那些同事都不在。”

方帆却道:“我以为上课去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早餐,和一些外用的药膏,道:“本来想偷偷放你桌上的。”

“结果被我逮个正着。”叶青流笑了起来。

抢过方帆手里的东西,他带着人下楼。“别在这说了,我们找个地边吃边聊。”

方帆也不反对,顺手从叶青流的早餐里抽了根油条,叼在嘴里。

叶青流不满道:“我靠还跟我抢吃的,你要点脸行吗?”

方帆也很不满:“为了给你带早餐,我还迟到被扣工资了,我吃一根又怎么了?!”

“哟,这回知道怪我了,你早上对着马桶磨金刚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迟到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吵嘴,一边走下了楼。

******

晚上两人的下班时间终于同步了。

没有晚自习的叶青流一身轻松。

饭桌上,方帆的小心眼又一次展露无遗。

对于何未叫叶青流为“青流”这一点,方帆各种诟病。

“管天管地,你还管别人怎么叫我。”饭桌上,叶青流对方帆的小肚鸡肠进行了严肃批评。

方帆听后用力地把筷子拍到桌面上,冷声道:“那请问叶老师,为什么一个陌生男人可以亲密地叫着你的名字,而我却不可以。”

说到底,他也只是在气这一点。

从认识到谈恋爱再到同居,方帆一直以来都称呼叶青流为叶老师。不是他不想叫得更亲密一点……而是……

还记得那年,刚确立恋爱关系的两人终于滚上了chuang。动情之处时,方帆忍不住深情地呼唤着叶青流的名字。“青牛……”

话一说完,叶青流一秒破功。在chuang上笑得死去活来。之后又被恼羞成怒的方帆按住做到死去活来。

总的来说,第一次的回忆不够美妙。尤其是对方帆。

事后,方帆问起他为什么突然间跟得了羊癫疯似的,叶青流说:“方帆,你以后还是继续叫我叶老师吧。”

为什么?

“你居然NL不分,是要笑死我吗!!”想到方帆之前那句感情澎湃的“青牛”,叶青流再次不给面子地狂笑。

方帆除了黑脸再也摆不出其他表情了。

从此以后,方帆就很少再亲密地叫他“青流”了,尤其是在chuang上这种重要场合。

尴尬的往事回忆起来总是让人难堪的,叶青流假意咳嗽几声,随后道:“你要实在憋不住了,想叫我名字我也不反对啊。”

方帆瞪他,“想得美你。”

叶青流干笑。“不用在意,普通话不好我不会嘲笑你的。”

说得好像以前那个在床上嘲笑方帆NL不分的叶青流被狗吃了一样。方帆皱着眉,暗暗算计晚上要怎么整这家伙。

第六页

教师节这天,本该享受学生们爱戴的叶老师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一天被个学生揍……

这天,叶青流起了个大早,得瑟着一脚从方帆身上踩下床。可怜的方帆就这么被踩醒,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叶青流就站在门口幽幽的来了句:“今天是教师节。”

伟大的人民教师的节日。

方帆一下就被噎了回去。

还记得刚同居那会儿,叶青流一再强调要尊重他的节日,只要是过教师节,方帆都必须得对他百依百顺,不得发脾气,不得随意“打骂”,叫他往东绝对不能往西。要把这一天当成结婚纪念日来过。

“中国什么时候允许同性结婚了?”

“所以我们才要自己选个日子,把这事给私底下办了。”

方帆骂道:“这是不平等条约。”

叶青流斜眼:“有本事你让国家也给你弄个保安节,到时候我也一定这么对你。”

方帆骂骂咧咧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屈服了。没办法,谁叫这人是他好不容易追来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于是这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又来了。

叶青流享受着方帆全方位贴心的服务,衣来抖抖手,饭来张张口,服务不满意还能随意羞辱一番,亏得方帆能忍他。这要放在其他时候,早巴掌伺候了。

“眼神这么凶狠,是不是打算日后对我打击报复?”

“哪能啊。”方帆收回视线,一脸的低眉顺目。

这样的方帆可不常见,把叶青流乐得在家拖了好久才出门上班。“不公平啊,我过节你放假,这还有天理吗?!”

方帆泛起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笑容道:“要不咱俩换换?”

“别!”摇摇头,叶青流飞快地走了。

待到叶青流去了学校,方帆终于解脱,他松了口气,滚回卧室继续闷头大睡。

今天方帆休假。

是的,在这个本该叶青流放假的日子里,方帆他居然休假了,这让叶青流能心理平衡吗?!

踏进教室,叶青流上起了教师节这天的第一堂课。

“上课,起立,同学们好。”叶青流鞠了个躬。

“叶老师好!叶老师辛苦了!祝叶老师教师节快乐!”

瞧瞧,这群小兔崽子们乖起来多感人啊。叶青流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开始深情并茂地讲起课来。

叶青流在学生间的人气还不错,尤其是女同学里。

年轻未婚,长相清秀又温文尔雅,脾气也好,从不在课堂上拿学生撒气,除了喜欢布置很多作业外……其他都挺好的。导致教师节这天,许多女学生给他送了小卡片。

下课的时候,叶青流抱着一堆卡片走出教室。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声。他忙回头看去,就看见俩学生扭打在一起!

打架的学生是坐在后排不爱听课尽捣乱的所谓差生,他们扭打的地方引起一阵骚动。同学们都快步躲开,深怕被这场架无辜牵连到。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生走上前去劝架,使劲拉开两人,但打得眼红的两个家伙又岂是那么容易分开的。

身为教师的叶青流自然是二话不说地放下小卡片就上去加入战斗……哦不对,是劝架!

“干什么……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打架的?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叶青流大嚷着,扑到扭打着的二人正中间去,伸手要去拉开缠斗在一起的俩人,偏这二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即使老师来了也照打不误。其中一学生更是就着叶青流的脸用力挥了拳头下去!

嘭的一声!刚加入战局的叶青流就被清扫出战场。

一旁的女生们尖叫起来!啊叶老师受伤了!嘴角都流血了!!!

“妈的。”暗骂一声,叶青流捂着被打了一拳的右脸颊,走过去迅猛地对着还在扭打的俩人一人踹了一脚,“我操你妈的,叫你们不要打还打,怎么不打死算了!”

话一出口,喧嚣嘈杂的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叶青流给了那俩学生一人好几拳,还边打边骂,全当是为了泄愤。

看到叶老师被打,女生们心口先是跟着一紧,下一秒,听到叶青流脱口而出异常熟练的粗话,女生们便是心碎一地了……

呜呜她们的梦中情人!

这一场打架风波,最后终于在教导主任过来后停息。闹事的学生被叫进了办公室,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对他们进行了严肃批评。

叶青流以受伤为由,请了一下午的假。

教导主任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叶啊,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叶青流笑着点点头,脸颊肿得像个包子。“操,这群兔崽子,下手真够重的。”

这话若是让那闹事的俩学生听到了,估计得抗议道:“你下手也没见轻啊!”

总之,这一年的教师节,温文尔雅的叶老师颠覆了在学生们心中的形象,从此以后,他的课,没人敢再闹事。

******

回了家后,正好赶上方帆吃完午饭。

叶青流对着一桌子的狼藉,哀嚎道:“你趁我不在,居然吃得这么丰盛。”

方帆白他一眼,又想起今天是他的节日,不能鄙视得太明显,便点点头,问道:“你吃过了没?”

“没。”叶青流从一进门就捂着脸,可怜巴巴的。

方帆挑眉,“捂着脸干嘛?你长得丑我是知道的,不用自卑。”

“自卑你妹,去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快饿死了。”

方帆起身,收拾桌上的剩菜,端进厨房。“吃什么?芹菜炒肉?”

“再炒个青菜吧。”

“行。”

两人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厨房,就这么隔空交流着。

方帆问道:“你不是不放假吗?”

“别提了,真他妈倒霉。”叶青流躺到沙发上开了电视。

方帆端着碗筷出来,“放假还倒霉,你要求也真高。”

叶青流爬起来,仰着脸对着他,“看我这脸,肿成猪头了。上次被人揍了伤还没好全,今天又伤上添伤,新伤加旧伤,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哟呵,猪八戒转世啊?”方帆转过身来,饶有趣味地盯着叶青流肿成包子的右脸颊。“叫你今天得瑟,被人看不惯揍了吧?”

虽然嘴上是在幸灾乐祸,不过方帆的眉头还是皱得老高的。他走过去,碰了碰叶青流的脸,问道:“哪个王八谁下手这么重。”

“唉,都是我自个儿养的小王八羔子。”叶青流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

“你学生?”方帆秒懂。“这么大逆不道。叶老师,你该好好管管了。”

说罢,他起身去卧室拿了个药箱,给叶青流破了皮的嘴角上药。方帆粗糙的手掌在叶青流脸上滑过,最后还挑衅地停在了他破皮的嘴唇上,缓慢而又绵长地摩挲着。可怜的叶老师浑身一颤,竟是被勾起了点反应。

他趴在沙发背上,脸正对着方帆。

方帆则蹲在沙发旁边,给他上药。

两人没有说话。

客厅里的气氛既有些暧昧又有些火热。叶青流最后忍不住道:“方帆,你说难得放个假,咱俩不能浪费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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