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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的故事 上——by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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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街上散步,绕着都城走了一圈,去书局看了看自己写的书销量如何,想起天气变凉了,又给流火买了两套漂亮的衣服。

他回去的时候,子离和流火端坐在饭桌前,西里呼噜地喝粥。他俩都没怎么梳洗,头发乱糟糟的,白净的脸颊上沾了许多饭粒,像两只小狗。

林惠然微微一笑,坐在流火旁边,给他剥了一个鸡蛋,递到他手里。流火把鸡蛋掰开,自己吃了蛋黄,捏着蛋白递到林惠然嘴边。

林惠然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食客和伙计,别过脸笑道:“我吃过了。”

“再吃一点。”

“流火,好多人呢,你老实吃饭。”

流火有些不高兴,讪讪地低下头。林惠然见状,只好张嘴急匆匆地吃了。流火这才转嗔为笑:“没关系,人家会以为你是我哥哥呢。”

林惠然抿嘴笑,摇头不语。

子离坐在饭桌另一端,哀怨地看他们一眼,孤独寂寞地吃东西。

三人结算了房钱,乘坐马车继续赶路,子离精神倦怠,没兴致骑马,三人同坐在车厢里,他看了一下地图,估算着今天下午就能到达都城。

林惠然忽然对子离道:“到了京城,你和我们一起,还是去找他?”

子离神情僵了一下,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他不知道我要来,我还是先和你们在一起吧。”他一向是轻薄佻达的性格,今日却难得露出这么一副忧伤消沉的神情。

流火睁圆了眼睛,看看林惠然,又看看子离,隐约察觉到有一个大八卦可供挖掘,他缠着林惠然问道:“你们说的人是谁?”

林惠然没接他的话茬,又跟子离聊一些京城的风光地貌。

流火头一次受到冷落,十分郁闷,扳着林惠然的脖子问:“那个人是谁?你干嘛不理我。”用手捂着林惠然的嘴巴,不许他跟子离说话。

这件事情关系到子离的隐私,若非子离情愿,林惠然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流火想到这一节,放开了林惠然,转而扯住了子离的袖子,笑嘻嘻道:“子离,你在京城也有相好吗?”

其实子离的相好遍布全国各地,只是流火从未见他露出如此庄重的神情。

子离低头想了一会儿,笑得有些苦涩:“并不是什么相好,因为……从来没有好过。”

流火有些疑惑:“你是狐狸,略微用一点媚术,还有不能得手的人吗?”

子离与林惠然一起摇头:“这叫什么话。”

林惠然道:“那是子离真正喜欢的人,他怎么会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流火有些动容:“这样啊。”他看向子离,叹道:“你这么滥交的公狐狸,也会动真情吗?”

子离嘴角抽搐,指着流火对林惠然道:“你不管管他,我可要打他了。”

林惠然打开旁边的木盒,从里面取出两块酥糖,一起塞到流火的嘴里,叮嘱道:“下车之前,不准再说话了。”

流火鼓着腮帮子,慢慢调动唇舌,瞪着林惠然道:“你管得着我吗?”

林惠然与子离对视了一眼,一起挽袖子,杀气凛凛地看着他,向他扑过来。

流火被逼到了角落里,捂着眼睛求饶:“我不说话了。”

到了京城,已经是傍晚,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匆,商铺林立,大多数已经关门了。他们没敢耽搁时间,忙找了一家豪华的客栈住下。在店里吃了一点东西,三人换了衣服,做书生打扮,拿着折扇一起去街上玩。

夜晚的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花街柳巷了,三人商议一番,打算去花楼里听曲儿喝酒。他们刚步入灯火辉煌的街巷,就引来一些路人的侧目。

三人相貌都生得很美,林惠然温润儒雅,元流火甜美稚嫩,子离更是美艳清冷,飘逸出尘。然后就有路过的骑马的公子或者乘坐轿子的富商或者官员,回过头呆呆地看。

流火有些害怕,躲在林惠然身边嘀咕道:“林公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林惠然也有些郁闷,他和流火单独出来玩,还不至于如此惹眼,都怪子离长得太妖孽了。

子离轻轻叹气,老子天生丽质,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在芬芳精致的花楼上坐下,请了一位绝色的小倌弹琵琶唱歌,那少年声音柔媚,琵琶也弹得极好。子离和林惠然听得入神,流火不懂音律,一个人趴在窗台看了一会儿,渐渐地明白了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一曲终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年坐在三人旁边,娇滴滴地陪着聊天说话,用手帕托着酒杯敬酒,细细地剥桌子上的瓜果。

流火打了一个哈欠,小声道:“林公子,我困了。”

旁边少年笑道:“这位小少爷若是困了,可以去隔壁房间先睡下,那边的床又香又软,我再给您找一个听话的小男孩伺候。”

流火觉得那些人身上香味有些刺鼻,就摇头道:“我不在这里睡。”

林惠然也有些乏了,起身给了那几个男孩一些赏钱,领着流火离开。子离也推开了酒杯站起来,要和他们一起回去。

林惠然有些诧异,打趣道:“逛花楼不留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子离摇头不语,神情有些倦怠。

三人出了花楼,外面夜风清凉,顿觉精神一振。

流火还对刚才的新奇经历念念不忘:“那些男孩子光是陪人喝酒唱歌,就能赚好多钱啊。以后咱们三个也来这里挣钱吧。还能趁机吃好多东西。”

子离嗤地笑出来:“你问问闻野,看他答不答应?”

林惠然无奈,摸着流火的头发,认真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些话以后也不要说了,别人听见会笑话你的。”

流火哦了一声,柔顺地说:“我知道了。”

25、痴迷

关于子离那位心爱的白莲花,元流火一直很好奇,想知道那人的形貌性格,身份背景,可惜子离不肯说,逼问的紧了,他就把脸一绷,抬脚走了。

三人在京城里呆了两天,林惠然每日在酒肆茶馆流连,看本地风土人情,有时候还去山上与和尚谈经论道,子离则待在客栈里看书喝酒发呆,偶尔坐在院子里招猫逗狗,与他素日花花公子的做派全然不符。

元流火心里没什么成算,只愿意跟着别人玩,因此他现在每天最苦恼的事情就是选择跟着林惠然还是陪着子离。

林公子性情温厚有趣,去的地方或俗或雅,都很好玩,元流火是很愿意陪着他的。但是他又不能长久地离开子离。虽然子离这人轻浮又刻薄,这几日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闷在屋里。

忽然有一日,子离跟他们两人说,咱们明日起早一点,准备些贵重的花红表礼,跟我去拜寿。

林惠然微有些好奇:“你一向清高孤介,怎么会参与这些繁琐的人类事务,想是那过寿之人,有些不一般。”

元流火也怔怔地望着子离。

子离面容黯淡,连着几日宅在屋内,不复平日里那种鲜艳妩媚的风姿,倒添了些落魄文人的风韵,他低头沉默了半晌,才说:“是本朝丞相大人的寿辰。”脸上强笑了一下:“我跟他其实不熟的,但是他的女婿跟我是旧友,我俩很久没有见过了,趁此机会倒可以叙上一叙。”

林惠然微一思索,顿时了然,语气更温和了一些:“我们陪你去就是了。”停了一会儿又说:“你性子一向洒脱,这会儿怎么钻牛角尖了,想去见他随时可以去,何必非得有个由头?”

子离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他已经是成亲之人了,我……我已经不作他想了,偶尔见上一面,也就心满意足了。”

林惠然轻轻叹气,半晌不发一语。

元流火坐在旁边,怔怔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想这两人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啊。

当天夜里,元流火在枕头边问林惠然白日所说的话。

林惠然不愿意多做解释,只淡淡地说:“那人就是子离的心上人。”

元流火唰地从床上坐起来,拍着手开心地说:“哇,原来他是丞相的女婿呢。”停了一会儿叹道:“怪不得子离每次谈起他,总是哭丧着脸呢。”

林惠然平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感觉元流火在床上跟只猴子似的很活泼,这固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有时自己累得很了,没精力陪他玩,也是很招架不住。

元流火趴在他肩膀上问道:“你家里来书信了吗?”

“没有。”

元流火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伤心地说:“他们还是不肯原谅你吗?子离性格还算是刚硬的,若是哪一日你做了谁家的女婿,我肯定要哭死了。”

林惠然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停了一会儿又笑起来:“你一天到晚都在乱想什么啊。”他把元流火拽进棉被里,道:“你好好地睡觉。不然把小衣脱了,我陪你玩玩。”

元流火脸颊一红,羞嗒嗒地说:“不要。”

他说不要,林惠然果然很君子风范地松开他,闭目而睡。把元流火气的要死,在床上捶打了一阵才愤愤然地睡下。

翌日,三人穿戴一新,带着贺礼去丞相府拜寿。他们仨都不是什么高官富商,被仆人们引到客厅之后,奉上茶水就走了。

林惠然在此处遇到了林知府,非常意外,两人叙了叔侄情谊,又聊起在金陵的往事,林惠然才知道金陵王前几日生了重病,暴毙而亡,其子孙为了争夺爵位,互相厮杀拼打,皇帝趁此机会收回了金陵王的爵位,重新派了许多官员,驻扎在南方各地。林知府也被召回了朝廷。

林惠然想起那两个做了男女支、又被金陵王害死了的男孩,这金陵王荒氵壬无道,乱仑暴虐,得此结局,也是恶有恶报。

后来林知府又问起他的学问和仕途,林惠然只得搪塞支吾,拿其他话岔开。

两人聊家常的时候,元流火一直在旁边坐着,希冀着林惠然能把自己介绍给他叔叔,谁知两人聊得都是些听不懂的东西,他倍感无聊,挪动步子,坐到子离的身边,问声细语地说:“子离哥哥,咱们去别处玩吧。”

子离白了他一眼:“这里不是你家,不要乱跑。”

“你不去见见你那位朋友吗?”元流火好奇地看着他。

子离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捉住元流火的手腕,轻声道:“我带你四处走走。”

子离领着他,轻车熟路地到了丞相府的后院,只见到处都是捧着食盒花盆的佣人来来去去,走廊下站着一个衣服华丽面容精致的少妇,伸出纤纤玉指,对台阶下面的几个管事和婆子指挥调派。

元流火见了那女人,微微一惊,扯住子离的手就要走,心想这人定是丞相的家眷妻女,被外面的男人瞧见金面,说不得又是一场大祸。

子离面色阴郁,却并不离开,反而握住元流火的手走上前去,微微拱手,脸上带笑:“嫂嫂。”

女人早瞧见了他,含笑走下台阶:“兄弟是何时来的,怎么也不来找我和南树。”

子离也款款笑道:“我昨日才来京城,今天就来拜访哥哥嫂嫂了。”

女人和他闲聊了几句,指着外面说道:“你哥哥和我爹爹在书房里见那些清客呢。”又嘟着嫣红的嘴唇道:“也不知道他跟男人们成日有什么可说的。”

子离玩笑道:“他和那些人无话可说,跟嫂嫂就有话可说了。”

女人掩嘴而笑,那手帕打了他一下。

几个侍婢跑过来,说是外面的宴席开始了,太夫人请夫人过去。

子离遂跟她道别,女人抱歉道:“家里忙成一团,今日你来的不巧,我不能招待你了,你去找南树,你们兄弟两个好好叙叙。”说罢扶着侍婢袅袅而去。

子离见她离去,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愁眉紧锁,容色黯淡。

元流火虽然懵懂,亦瞧得出子离心中凄苦,就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子离,别理他们了。”

子离苦笑了一下:“我何尝想这样,但是心里总放不下他。”他对元流火道:“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他吗?走吧。”

元流火温顺地陪着他,十分懂事地说:“我自己见不见无所谓,只希望子离见他一面,心中会好受一些。”

子离心中一酸,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并不说话。

两人穿过花园,来到了丞相惯用的书房,外面几个小厮坐在廊下闲聊,子离和元流火并肩而站,躲在一处石狮子后面。

过了一会儿,里面房门打开,一群中年人大笑着走出来。元流火透过石头缝隙,好奇地观看,只见当先几人穿着臃肿的华服,垂着胡须,想必就是那丞相和一些清客,后面站着一个青年公子,玉面蓝衣,体态修长,举止优雅,在一群老头子中间宛如芝兰玉树一般。想必就是子离的心上人——南树。

南树随着那些人走出花园,踏过门槛,却站着不动,直到那些人都走远了,他忽然折转过身,快步走向子离。

“你怎么来了?”南树俊眉微蹙,不悦地看着他。

子离有些心虚,走狮子后面走出来,讪讪道:“你看见我啦?”

南树上前一步,劈手伸到他腰间,拽出一个玉色香囊,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扔到他怀里,淡淡道:“你总爱戴这些香草,我见不到你,也闻得到你的气味。”他眼神瞟向元流火,下巴扬起:“这小孩子是谁?”

“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子离笑着解释。

南树对元流火不怎么感兴趣,转过身就走了。

子离很识相地跟了上去。

“我上次跟你说过了,不要来丞相府找我,你是狐狸,万一让别人识破了,你要怎么解释?”南树语气很烦躁:“丞相上次在朝堂上举荐我,圣上已经打算调派我去吏部为官,只是圣旨没有下来,这当口儿万不能出差错。”

元流火听得十分刺耳,绷着脸瞪了南树一眼。

子离温和地解释道:“你也太小心了,咱们结识这么久,何曾叫人识破我的身份?”

南树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不该对外人谎称你我是兄弟的。”

子离脸上尴尬,眼神可怜巴巴的,元流火从未见他露出如此凄惶的神情,心里很替他难受。

三人走到一处荒僻的院子,南树推开房门,要请他俩进去,想了想又停住脚步,关上了房门:“我今日很忙,不能招待你俩了。你们去前厅吧。”

子离凝望着他:“今天是丞相的寿辰,你有什么要忙的?不过是和那些官员客套虚礼而已。你我许久未见了,你就腾不出时间,和我说两句话吗?”

南树呆了一下,沉默片刻,轻声道:“子离,你别这样了。”

元流火忍耐不住,扯着子离的手臂,恨声道:“子离哥哥,人家不待见你,你何苦热脸贴人冷屁股呢?”拽着子离就要走。

南树皱眉看向元流火:“小朋友你是哪里来的?”

元流火扬起秀眉:“我是跟子离一块儿来的。子离哥哥貌美如仙,你不喜欢他,自然有许多人爱他。”

南树若有所思的打量元流火,然后看向子离,问道:“是吗?”

子离忙摇头,苦着脸道:“他是我偶然救下的游魂,收在身边做小厮。”

“你这小厮也忒没规矩了。”南树冷笑了一声,低头想了想又伸出手,帮子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叹气道:“你在外面整日游荡,要照顾好自己,别被道士收了。”

子离心中微暖,仰起脸笑道:“不会的,你知道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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