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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号音乐室——by赤血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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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如释重负地叹笑起来,“嗯!我等你的电话!”

第五话:太多的“不知不觉”

有人……可以解释一下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明明说了要等柏思弦打电话给我报平安……我怎么不自觉地跟踪他回家了?!

我这么做,和我所警告他要小心的变态有什么分别?!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家。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全而已……嗯,就是这样!我并不是变态!

我看着柏思弦离开了校园,却没有转乘任何交通工具。心里还在奇怪,便见他在一座简单的五层公寓前停下脚步。

……这里就是他家吗?还真近啊……

看着他往公寓入口的密码锁输入一排数字之后便进了去,我才仿佛完成任务似的舒了口气。正打算转身离开,我忽然在想:不如……等他打电话给我之后才回家吧。

于是我便一直地等……等……等……

我比自己想象中更有耐性。我等了20分钟,还没等到柏思弦的电话。

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这里不是他家……?可是这么晚了,他还可以去谁的家?

还是……他遇上了意外?!莫非……有变态埋伏在他家门前偷袭他了?!

我正要冲上公寓,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June?!”我语调里的担忧,都把我自己吓呆了,更何况是他?于是我便改口解释,“呃?……啊哈哈!……抱歉我刚在看电影……刚到紧张的部分了……啊哈哈……”

“……我……打来说我回到家了……”

“嗯?啊!你回到家了?……那就好了……那!……”

“嘟——”

……他挂断电话……

纳尼?!

我打了3次电话回去,他也没有接听。

为什么他突然挂断电话?他突然遇上变态了吗?!还是我跟踪他的事被他发现了?!或者是我在电话里说错了什么?……嗯,应该都没有吧。

于是,我一整晚都睡得不好。

虽然第二天便是我的演奏会,不过当我急忙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心里面一直想着的就只想快点找到柏思弦。

终于,我在既定的地方找到了他。

我冲进挤满了表演者的1314号练习室,二话不说便飞奔到他身旁,“柏思唔?!……”

我还没说出他的名字,他却整身扑到我胸前,颤着手捂住我嘴巴。他仰着水凝的眼眸看着我时,仿佛在畏惧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

但听他咬牙小声说,“不准叫我的名字!……”

我瞪着问号的双眼,只听他欲哭的语调续道,“你答应过不会说的!……”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

但见他好像真的受了伤的样子,我也不好反驳。便一直猛地点头,直到他缓缓放手为止。

“……June?”我小心翼翼地说着这个被允许的名字,聚精会神地盯着他表情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就只怕自己受伤了他。

然后,他低下头来仿佛如释重负,噘嘴小声道,“对不起……”

我看着他这个可爱的模样,不禁摸摸他的头发微笑,“笨蛋。错的是我,应该是我道歉啊!为什么是你了?”

他慢慢仰脸看着我,我才发现他眼眶里的泪水。天啊!他还真的哭了?!

“June?!你!……”

“我没事……”他哧哧地抽着鼻子说,我哪里还可以相信他没事?!

但是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我还是不好追问吧。

于是,我便问起本来想要问他的事,“那个……昨天晚上你突然挂断电话了,我打回去也人听。没什么事吧?……”

“昨天……你说你在看电影……我也不好打扰了……”

欸?!?事情竟然就只是这样?!?我还担心了一整晚!

我不禁无奈地皱眉叹笑,“你没事就好……”

“……嗯?”

我伸手往他头顶抚揉。只见他纤细的身子好像承受不了我的大手,都缩起身子仰望着我。就好像一只闪着水凝眼睛的小猫咪一样可爱。

“你准备好了?!”我咧嘴大笑。

“嗯?……”

“今晚的演奏会啊!”

“……嗯……”

“今晚可是我的作品首演啊!你要好好地弹奏!就当是为了我吧!”当时,我只是很随意地说,却没想到原来此话对他别有一番意思。

“……为了你……”他愣愣重复道。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一直保持着那个恍惚的模样。

我不禁担心,他的情绪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演出。可是,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在整个演奏会中,尽管他只是乐团里的小配角,却是他的每一个音色,都给我做到百分之二百的好。我明明要的是漫天细雨的意境,他却做到了似是水晶钻石洒落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昨晚在1314号听到的Clair de Lune。从他指间飞跃出来的音调,都是眩幻的会让人不知不觉地被吸引,然后爱上。

我拉奏着我的小提琴独奏,听着他的琴音在我背后起落。

彤金的凤鸟在空中无拘飞翔,振翅飞动,为淡彩的天空划出一条五色虹桥。点点金片从它双翼飘落,散在空中,为羽白色的云雾点缀了琥珀珠星。

我闭上眼睛全心演奏。忽然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我听到柏思弦的声音。他在告诉我:加油。这是你的演奏会,你一定会成功。我会好好地伴奏,为了你……

我不自觉地嘴角微扬,都在想这种感觉真的是荒唐地真实。

不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也好像不错。

我也会为了你而好好演奏啊,June。

“朗朗!刚才你真的好帅啊!” 表演完毕,我才刚回到后台,便有一个长发女生飞扑到我怀里,双手扣住我脖颈,吻上唇来。

“唔?!小艾!……”呃!都忘了介绍说。小艾,是我自高中便在交往的女朋友。

我还拿着小提琴的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在何处,颈上便已经挂着小艾,“朗朗真的好厉害啊!呐~那些歌曲都是你写的吗?!好像哪套电影的配乐啊!”

我晕!竟然说我的音乐像电影里出现过的配乐?!我不禁苦笑回应,“我这种超现实主义的现代音乐,又怎会在电影里出现过呢?……”

“是这样吗?我想啊,说不定朗朗以后可以替电影写歌呀!”

“嗯嗯……”心里还是不禁叹气:娱乐圈啊……好像会挺麻烦……

其实,我只想当个普通的作曲家,为乐团或者舞蹈团体写歌而已。电影什么的,虽然收入不错,但是规范太多,对创作不太好……

我收拾好小提琴,握着小艾的手让她跟在我的身旁走。我一边感谢今天有份演出的人,一边在找那个人。

柏思弦,他到底去哪儿了?

表演完毕之后,我也没有在后台看到他呢。难道他直奔到1314号室了吗?虽然那也像是他会做的事……

“欸!秦朗!演奏会很成功嘛!”我回头一看,发现是我的死党张杰。“来!今晚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去喝酒庆功吧?!”

“喂喂~那我呢?”小艾挽着我的手臂抱怨。

“哈哈,啊嫂当然要来啊!”

“哼~算你啦!”

“喂张杰,有看过June吗?”

“June?弹钢琴的那个人吗?没留意啊……”

也是吧……他的存在感这么低,除了在舞台上,哪会有人留意到他?!

我挥手作摆,“算了。你们找到地方再联络我吧,我去把他带过来。”

张杰耸耸肩地“好啊”一声。我看张杰一副“那个人来不来也没所谓吧”的样子,心里便没由来地生气。

柏思弦可是一直都很孤单的一个人啊!所以我才会想带他到处去,多交几个朋友。

我闷生气地转身离开,也没留意小艾没有跟上来。直到我听到远处传来小艾的声音,“欸朗朗!我还是不要打扰你收拾东西咯?我去跟你的朋友们先去酒吧吧?”

虽然我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去酒吧,不过既然那个人是我的死党,就应该没所谓吧。

我扬手示意“好吧去吧”,便继续去找柏思弦。

第六话:少说话的人不能喝酒

我一手拿着小提琴盒,另一只手拿着一枝蜂蜜绿茶。柏思弦是喜欢喝蜂蜜绿茶吧?刚刚的演奏会我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我打开1314号练习室的房门,便看到他呆呆地坐在钢琴前。

“嗨! June!”我咧嘴一笑,便走到他身后,却见黑色的钢琴映照着他忧郁的脸容。我不禁一怔,“喂……你还好吧?……”是“表演紧张后遗症”吗?就是那种,在表演完毕之后才懂得紧张,然后紧张得肚子痛的心理病。

“秦朗……”他轻唤一声。那钢琴上的倒影幽静不动。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是过了好久也没听他说话。我便心虚地问道,“怎么了……?”

他的倒影忽地皱起眉来,我警惕着: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朗……”只听他又叫住我的名字。停顿片刻,才续道,“你现在要送女朋友回家吗?……”

啥?!这是啥问题了?!

我吐气一笑,对柏思弦的行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回答他,“不是啊……我们现在要去酒吧庆功。你也一起来吧?”

“……你女朋友会去吗?”

“嗯。她先跟张杰过去了。”怎么他一直在问小艾的事情?

我见他没有马上回应,便又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我先送你回家吗?”

他忽然一愣,然后猛地转身,拾起地上的斜跨包站起身来,“我们走吧。”说着便朝门口去。

“……去哪?”我被他弄得一头问号。

“庆功。” 二字刚完,他便已经踏出1314号练习室。

我站在原地傻笑。一直都觉得柏思弦是一个蛮好懂的人,可是为什么刚才我完全不明白他发生什么事了?!哈哈!他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

酒吧里,柏思弦比起平常忽然变得更爱说话。无论是什么话题,他都可以聊得上。我的猪朋狗友们也因此明显地对他刮目相看,突然对他称兄道弟起来。小艾更加是迷上了他。也是吧,柏思弦这么帅气,任何女生也会对他产生好感吧。只见他们俩拿着酒杯嘻嘻哈哈地聊着,我心里便有一点儿酸涩的不舒服。

刚才柏思弦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嘴脸,怎么现在却好像没事一样?回想起他刚才一直在问小艾的事,我一怔:难道柏思弦是对小艾一见钟情?!天啊!我太大意了!心里面那点点的酸便变成嫉怒。

忽然一阵清澈的笑声。我回神一看,便见柏思弦一手捂着嘴巴努力想要藏住那个好看的笑容。看到他双眼晃着喜悦的泪水,我心里的怒意便立时消失无踪。

他笑了。我心里面是这么想的。

过去的一个星期里面,我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顶多也只是看过他的微笑。可是现在这个无拘无束的笑脸,要比起那微笑好看千万倍。不知道他和小艾在聊什么,可以让柏思弦笑得这么开心?可恶,为什么哄得他笑的人不是我?

我把小艾拉到身旁,目光却是离不开柏思弦,“你们在聊什么了?”我淡淡一笑。

小艾倒在我怀里,依然咯咯地笑。柏思弦也没好她多少,只见他脸上挂着一张喝醉了的笑容,“朗朗!你的女朋友好可爱!我好喜欢!”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差点就要呛酒喷酒。“喂June!别乱说话啊!”

却是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面奇怪地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我只是继续笑道,“June你还是别喝好了……你醉了。”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地叫我 “朗朗”呢?

朋友们见我语调冷淡,都以为我是在生柏思弦的气。张杰赶紧缓和气氛,“欸!~~这臭小子都醉得说话不经大脑了!有这么可爱的啊嫂谁不会喜欢啊?!呃哈哈!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吧!”说着便搭搭柏思弦的肩膀,把他手中的酒抢了过去。

只见柏思弦噘着小嘴,目光追着酒杯,“欸!你干什么了?!快还给我!我还没喝完!”

我正看着他笑得甜甜的要抢回酒杯,小艾便又扑到他身旁倚在他的手臂上,“喂June!他们不让我们喝,我们去别的地方喝吧!走!”说着竟然便拉着柏思弦站起身来。

我还没说什么,兄弟们便赶紧把他们分开又拉回座位上。

我看着柏思弦又笑又哭地拉着小艾说不要和她分开,不禁笑了出来。

张杰听到,大概是以为我在生气地冷笑吧,便跟我低声说,“你还是先送小艾回家吧。”

我愕然地看着他眨眨眼,又看看柏思弦。张杰似懂非懂的便又说,“行了行了,June就交给我们替你看住吧。”

那晚我送了小艾回家,却是自己的心思一直都在柏思弦身上。

想着他的笑脸,想着他的笑声。

如果他可以常常这样子地笑,他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啊!那么,他就不用整天蹲在那个练习室里,孤伶伶地渡过日子。

就在我刚从小艾家里离开的时候,我便忽然收到张杰的电话,“秦朗!那个……June不见了……”

“不见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夜晚。

“嗯……虽然他可能回家了。不过他满醉的……你可以打个电话问他去了哪里吗?我们都没有他的号码……”

我心里粗言横飞,差点就要冲口说出:你们当然都没有他号码吧!你们都没人在乎他!

怎么这样大的一个人都可以看不住?!

“嗯。”我短短一声,就挂断电话。

我打了好几次柏思弦的手机也没人接听,自己的心里面不是一般的着急,便快步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我到了之后会做什么,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期盼会在他家楼下遇上他。总而言之,我就是一边不停地拨着号码,一边左顾右盼的想要找到那个纤细的身影。

当我快要到达他公寓的时候,忽然身后一声稚嫩的,“喂!”

我像要躲开袭击的猛地转身,便见柏思弦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

“June!”我愣了几秒钟,才重重叹了口气,差点就因为突然放松了而要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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