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他们了，我还以为杂志上的照片是PS才唯美，没想到真人跟照片上一样。”年纪最小的空姐手指在杂志上划来划去，臆想自己是真正在吃那人豆腐。
“嘿嘿，两人在一起挺配哦，袁十七对他家那位可关心了，亲自要了毛毯帮着盖上，动作要多轻就有多轻。哎，我家那位要有袁十七一半温柔体贴就好了。”
另外一位就是为袁明毅递毯子的空姐，除了羡慕杨晓歌，还在思量要不要给男友发散伙通知。
“你们说那人是什么来历？”报纸上对袁十七情人的一切报道都很含糊。
“肯定不是娱乐界。”如果是娱乐界人士，早给扒得皮都不剩。
“也不是华侨，听口音是大陆江浙一带的。”空姐们天南海北的口音听多，能轻易分辨出客人是哪里人士。
“那可不一定，十七少的口音就不像港城人。”
“这些报纸杂志的记者都是吃干饭的，已经跟踪到人了，连人姓啥干啥是哪里人都没搞清。”如果在网络上评论，最年轻的空姐必定给狗仔记者打上无数差评。
“你们想简单了，可不是记者不尽职，是袁家十七本事了得。”年长空姐意味深长。
“？”两位同事眼睛齐齐冒出问号。
“十七将自己情人保护得好，媒体才无从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年长空姐仰着下巴下结论。
“哦！这样啊！难怪那些狗屁记者只偷拍到人，查不出来历。”同事们小鸡啄米，深以为然。
申市飞到广州在两个小时左右，飞机在白云机场降落，杨晓歌和袁明毅被空姐唤醒，两人补了这一觉都精神饱满，杨晓歌甚至吹了两句口哨表达自己的愉快。
“这班飞机上的空姐服务真不错。”杨晓歌忍不住赞扬乘务员，都下飞机上了渡车，回头还看见空姐在目送自己。
袁明毅有点怪异感，觉得这趟航班的空姐过于热情了，不但空姐们表现过头，连渡车上几位乘客目光都有点异样，老盯着他和杨晓歌两人瞧来瞧去。瞥了无知无觉的杨晓歌一眼，袁明毅皱了皱眉，长得出众就这样引人注目？
广州到兴宁市还有三百多公里，乘火车用了四个小时左右，到达兴宁，已经是傍晚。
杨晓歌和袁明毅没有先去找下榻，在火车站直接打车去了李平所在的网吧。李平看完合作协议，爽快地在上面签了字，承诺两天后北上申市。
三位合伙人就公司名称展开了讨论，决定要为公司起个响亮点的名字。
“公司以为网民搜索服务起步，我看就叫千度公司。”杨晓歌很恶趣味。
“千度这名称是不错，不过没有百度顺口，我看不如就叫百度。”袁明毅思索后提议。
“百度？这个名字好，很亮！”李平竖大拇指。
杨晓歌鼻尖冒汗，看来自己还是没百度的CEO会取名。
“百度好像被人注册了。”
杨晓歌记得百度公司是2000年1月1日注册，袁明毅的提议晚了半个月时间。
这年的一月，李彦宏从美国硅谷回到华夏，融到第一笔风险投资金120万美金，在京城北大资源宾馆租了两间房，成立了百度公司。百度公司草创班子只有1位财会人员，5位技术人员，以及一位合作伙伴，共计8人。
“可惜了。”袁明毅惋惜。
李平忽然灵光一闪：“我看就叫hao123公司得了，爽口好记。”
“hao123？不错，这名字挺上口。”袁明毅摸着下巴赞同。
杨晓歌这次连额头都冒汗了，历史的惯性就是牛叉，hao123终究没能被他蝴蝶掉。
定下公司名称，杨晓歌、袁明毅跟李平共进晚餐。晚餐结束，杨晓歌和袁明毅告别李平，直接去火车站搭乘火车回申市。在兴宁买不到卧铺和硬座票，但能补到软卧票。
软卧车厢舒适不比做飞机商务舱差，杨晓歌脱了外套盥洗完毕，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准备看杂志。
“这本杂志先给我看吧。”
袁明毅眼尖，一眼看清封面上是自己和杨晓歌的合照。也是杨晓歌马虎没注意封面人物，直接将杂志打开。
杨晓歌两手还做捧书状，手中的书却没有了。盯着拿着杂志坐到对面床铺的合作伙伴，杨晓歌没吱声，又去翻桌上的报纸，火车软卧提供的报纸杂志很多，不缺袁明毅手中那一本。
“等等，这些报纸杂志我先看看。”袁明毅突然将桌面所有书刊杂志捧走。
“喂！”杨晓歌不满了，不带这么霸道好不！袁明毅一直表现有礼，今天怎么像吃错药了？
“这些给你？”
袁明毅一份份翻开后，挑了几份报纸扔给杨晓歌。杨晓歌拿过来一看，嘴角一抽，好嘛，都是人民日报、参考消息之类的官方报。这些报纸没八卦娱乐新闻，杨晓歌在申市正经报看得够多，他现在想消遣不想领会官方和谐精神！
“这两本也不错，给你。”袁明毅又扔了两本杂志过来，是内地的影视之类的杂志。
“有没有港城的晚报杂志？”杨晓歌对大陆之外的报纸杂志感兴趣，那些记者什么都敢写，关于ZF内部的小道消息满天飞，大部分是捕风捉影，但也有少部分是真实，就看你如何洞察。
“有。”袁明毅嘴角微扬，眼中透着戏谑，“等我看完给你看。”
杨晓歌瞪大眼，眼睁睁看着袁明毅捧着一大堆报纸杂志进了卫生间。
“切，坏毛病，蹲坑看书小心得痔疮！”杨晓歌无声腹诽了一句。
过了半个多小时，袁明毅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将手上的报纸杂志一股脑都塞给杨晓歌。
“你都看完了？”
杨晓歌边惊讶袁明毅的阅读速度，边接过报纸杂志。
“没，看了一小部分。”袁明毅脱衣上床，他只选择性地翻查。
“哈哈，还是港城的报道有趣。”港报上对很多红明星各种惊天无厘头爆料，杨晓歌边看边乐呵。
“很有趣么？”袁明毅双手枕到脑后，两眼朝车顶翻了两下，更有趣的在卫生间垃圾桶里，包管杨晓歌看了要跳起来。
“当然有趣，嘿嘿，这里还有你袁家新闻。”杨晓歌声音幸灾乐祸。
“哦，都编了什么？”袁明毅一惊，还有漏网之鱼？
“喏，这是你们袁家人吧？”杨晓歌将一份杂志递了过来。
袁明毅见杨晓歌脸色平静，已经放了大半心，接过杂志瞄了两下，更是安心。“是我六叔。”
杂志中是关于袁惟慎的花边新闻。
“袁家在港城很有名？那些记者有没有追着你找新闻？”
杨晓歌一脸好奇让袁明毅哭笑不得，港城记者不是追着他找新闻，而是追着他编新闻。
“港城的八卦新闻都是娱乐民众的，看看打发时间可以，千万不要当真。”
袁明毅开始给杨晓歌打预防针，对于港城胡编乱造自己和杨晓歌的八卦新闻，袁明毅不想让杨晓歌知道，免得杨晓歌陡生一股闷气。
袁明毅认定，港城的报纸刊物最多辐射到大陆深广两地。华夏大陆太大了，每天的新闻层出不穷，申市等内陆城市不会转载这些乱七八糟。自己和杨晓歌不是演艺明星，不去主动制造新闻，等这阵关于自己的八卦绯闻过去，以民众的健忘，谁还会老盯着旧闻不放？
“嘿嘿，袁总放心，看八卦新闻不过图个乐，谁信谁傻冒。”后世网络上总有无数不实或选择性报道，杨晓歌早练就火眼金星辨别。一时辨别不出，也会等后续报道弄清事情原委发表自己的评论。
见杨晓歌笑得快乐，袁明毅嘴角上扬，心底忽然升起一丝不怀好意，琢磨着要不要去把垃圾桶里撕碎的照片拿出，拼好给杨晓歌欢乐欢乐。看到图文并茂的报道，眼前这家伙还会不会保持淡定超然？
杨晓歌这晚看到凌晨才睡觉，觉得八卦新闻有趣之外，只恼火某些不良乘客没素质，报纸杂志总是缺页少张。
第22章
hao123公司准备在2000年一月底成立。因为时间紧凑，一时租不到合适的地方办公，袁明毅就将自己的一座别墅贡献出来当了123公司的办公处。别墅处于袁氏投资公司和理工学院之间。
别墅是座三十年代建造的灰白色两层高洋楼，楼前有个小花园。一楼有五个房间，全部用作办公室，二楼同样有五个房间，除其中一间为袁明毅休息处，其他四间就成为公司的员工宿舍。
袁明毅将自己的别墅提供给公司可以省下一笔租金。不想动用家族资金发展自己的事业，袁明毅仅靠自己的收入，就得精打细算。
有现成的宿舍，李平就不需要在申市另租房子居住，杨晓歌亦准备明年不住校住公司宿舍，两人各自在楼上挑了一间当自己的卧室。hao123公司和百度成立时一样，员工加老板不超过十人，除杨晓歌和李平俩人，其他员工都是本地人，使用不到员工宿舍，杨晓歌和李平一人独霸一间没啥关系，办公地点跟宿舍在一起，对两人有很大便利。
腊月二十，123公司低调开业。现场很冷清，没有政要名流到场祝贺，只有梅秘书以袁氏公司名义送来的一排花篮。因为申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袁明毅和杨晓歌开了两瓶香槟就表示开业典礼完成。
简单的开业典礼结束，123公司老板员工加袁明毅在袁氏的梅秘书一行十人去了附近餐馆庆贺。
“来！为了公司的未来，我们干杯！”姜丰伟蹦达得最欢。公司元老除了杨晓歌、袁明毅、李平三位股东，另有一位财务，四位技术人员，加上姜丰伟这个干杂务的工读生。
“干杯！”
在场除了三十出头的梅秘书，其他人年龄都在二十左右，平均年龄还不到二十三岁，袁明毅要不摆老板架子，餐厅包厢中的人看起来就是一堆学生在聚会。
“李平，春节放假公司就拜托你了。”杨晓歌给李平单独敬酒。
袁明毅要回新加坡陪袁老爷过年，杨晓歌和姜丰伟回泸海，只有李平决定不回家过节坚守大本营。公司开业前，杨晓歌和李平就到申市各网吧推销导航网页，手中已经有点客户。李平留在公司可以随时帮用户解决问题。
李平摆了摆手，显得很兴奋，导航网页在申市受客户欢迎的程度让他激动。网站业务扩展，随之而来就是收益。随着电脑用户增多，市场潜力也就越大。越来越多的厂商重视网络，开始在网络上买广告。
“到明年三月份，公司会增加三名来自美国硅谷的技术人员。”袁明毅通过校友已经网罗到三位IT精英。
“公司行政上缺一位管理，明年要不要去人才市场招聘？”杨晓歌看向袁明毅，本来李平管技术，袁明毅负责资金和公关，杨晓歌负责公司行政，但一个大学生，无法做到白天都在公司。
袁明毅晃了晃手中酒杯，摇了摇头。“还是先不要去招聘，公司刚开头事不算太多，白天公司事物由我兼着好了。”
123公司离袁氏申市投资公司大楼不远。
梅秘书目光在自己老板脸上扫了两下，暗暗惊讶老板对只有区区三脚猫公司的重视。据梅秘书所知，袁明毅投资123公司没用到袁氏集团一毛钱。
开业庆宴完毕，酒桌上的酒瓶空空如也，众人也七倒八歪，只袁明毅酒量大，席间喝酒有节制，能清醒地付账、为远路的员工招的士。
杨晓歌、姜丰伟、李平三人勾肩搭背走在袁明毅前方，这四人晚上都住在公司别墅二楼。瞧着三人乱吼乱叫，一会走S，一会走Z，袁明毅担心之余，不得不担负起保护之职。
乒乒乓乓！“开门！开门！”三个醉鬼使尽摇晃着别墅黑色栏门。
“钥匙在这。”袁明毅用钥匙打开栏门。
姜丰伟和李平进了院子就歪歪扭扭走近别墅，只有杨晓歌换了个方向，往外跑。
“晓歌，走错了。”袁明毅没好气地拉住杨晓歌胳膊。
“错了？没错！这不是大门吗？”杨晓歌脑袋晃了晃，指着栏门咕噜。
“方向错了，这是出去的方向，往后走才对。”袁明毅将杨晓歌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
“哦哦，我就喜欢住别墅，要住就得住这样的房子……”杨晓歌眼睛直直盯着灰白颜色的洋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突然转向袁明毅。“这房子我买了，等等给你开支票！”
“怎么，不信我有钱？”杨晓歌的手在身上衣兜乱摸。
袁明毅好笑，觉得杨晓歌醉了挺逗，变得笨笨呆呆，不再装老成。
“好了，现在不要找支票，等你酒醒了给我开。”
杨晓歌入股公司的三百万还没到位，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买别墅。杨晓歌重生后对别墅有执念，以致醉酒看到别墅就记起自己的誓言。
袁明毅好不容将杨晓歌安抚好上了二楼送进房间，杨晓歌躺在床上嘴巴里不停冒出袁明毅听不懂的字词。
帮杨晓歌脱掉运动鞋，袁明毅才想离开，突然又被杨晓歌一把拉住领带。“不准走！给好评，通通五颗星，不给以后拉你黑名单！”
杨晓歌当自己在送快递。
袁明毅一脑门黑线，杨晓歌这是闹哪样？什么叫好评拉黑名单？好在杨晓歌嚷完手就松开，变成一具挺尸，大手大脚摊在床上。
杨晓歌遗传到了父母的优点，五官像俊美的杨国新，皮肤像外貌平凡的周红梅，在灯光照射下，肤色白得微微发青，好似要透明的白玉。如今这白玉上又染了层胭色，柔美得让人感觉不是真实。
愣愣看了会，袁明毅忍不住想用手去验证下真伪，腰间的手机却响了。
“喂，您哪位？”袁明毅连忙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站在过道按下话键。
“明毅，是我。”手机里传来袁明毅四叔袁惟均的声音。
“四伯，您好！”
“明毅，你有投资IT公司？
“是的，是个小公司。”袁明毅脸色一变。
“我看美国IT产业正在泡沫化，你怎么还在这行业上投资？”袁惟均显然对华夏的网络产业不看好。
“四伯，我没拿公司的资金投资。”袁明毅让袁惟均不要担心。“公司是用我私人资金跟人合办，不论盈亏，都影响不到总公司。”
“哎，明毅，我知道你有分寸，如果对IT行业感兴趣，你可以投资点试试水。”听了侄子的解释，袁惟均放心了。只要不玩大的，袁惟均不反对侄子花一两千万弄个IT公司玩玩，就当买个玩具好了。
1999年至2000早期，利率被美联储提高了6次，出轨的经济开始失去了速度。袁惟均作为一个资深投资人嗅到了网络经济危机。
“我也是有点兴趣才跟人合伙，这种小打小闹的规模，不需要投资多少，用我的年薪加分红足够了。”袁明毅不愿接受袁惟均的好意，他不想123公司跟袁氏有任何牵连。
对于侄子的小玩具公司，袁惟均没多在意，他打电话还因为另外一件事。
“年轻人呐，对新鲜事物接受力强，有冲劲，想法都挺一致的！”
袁明毅疑惑，想法一致？袁家还有谁跟他想法一致？
“前两天真莉打电话回来，说她想去IT公司，明毅你没同意？”袁惟均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四伯，我的IT公司规格太小，真莉去了没发展。”
得知IT公司办公室设置在袁明毅的别墅洋楼，谢真莉立刻提出要到公司帮忙。
“没关系啦，真莉主要是去学习经验。”谢家自有自己的产业，谢家贵女不会沦为打工族。
“真莉的专业是艺术类，公司没对口的职位。”袁明毅不想跟谢真莉走得太近，走得太近的结果很可能成为谢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