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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男儿乡——by若释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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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日我和年幼的莫玄,等在约定好的树林里……”冷莫敛低沉着双眸,静静的回忆道:“你们在刺杀御凌季前答应过我,寅时时分便会杀了他,跟我在小树林中回合,我一直遵守承诺等在树林里,可等了四个时辰,始终没有你们的身影,我担心你们行动失败,会被御凌季凌虐,便让莫玄藏在深处的草丛中,赶忙回到了御风堂……可是,可是我却看见——”

说到这,冷莫敛不禁痛苦的抱住了头,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充满鲜血的御风堂正堂前,御凌季怎样疯狂的撕扯着楚烬尧的衣物,将他毫不留情的压在身下,如野兽般疯狂的占有他……他更无法忘记,伊邪缨是怎样漠然的站在他身边,并将那带有情蛊的药水冷冰冰的浇灌在了他的喉咙里……

想到这,一股嗜血的杀气猛的充满了冷莫敛的眼眸里,他恶狠狠地攥紧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御凌季,杀了伊邪缨,只要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

听到冷莫敛如此激动地誓言,楚烬尧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沉默了一阵,沉思着缓缓地说道:“……邪缨身上的重伤……是你所为…

第三十五章:忏悔的救赎

“莫玄?”楚烬尧回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面容严肃的少年,吃惊的说道:“……你……你都听到了……?”

“是的,我都听到了……”冷莫玄望着自己的大哥,板着脸说道:“哥,你是御风堂的杀手是吗?”

“……我……”

“你总是瞒着我离开冷家堡,说是要出去散心,其实是和伊邪缨一起去执行杀手任务,对吗?”

“……”看着冷莫玄严肃认真的表情,冷莫敛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只得点了点头,歉意的道歉道:“对不起莫玄,我一直瞒着你,杀手的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我实在是不愿意——”

“在我还是个婴儿时,是你救了我?”冷莫玄打断了冷莫敛的话,转过身来望着楚烬尧,冷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烬尧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望了一眼冷莫敛,看见他点了点头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是的……当年墨语堂堂主沈霸天为了培养出最顶尖的杀手,曾下令抹去每一个杀手的过去,那些杀手的亲人,全部一个不留,统统杀掉……我当年的任务,就是杀掉莫敛已经怀孕的母亲,以绝后患……”

“那你……”

“当我赶到你们的村庄时,正值你母亲临盆……”楚烬尧深深地望了一眼冷莫玄,低沉的说道:“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便因大出血不幸去世,我本想将你带回墨语堂,可想到这样一来,你便只有死或者成为杀手这两条路……”楚烬尧顿了顿,接着说道:“杀手的世界太残酷了……为了让你远离墨语堂的纷争,我偷偷的将你藏在了村里的一位村妇家中,让她哺育你……等到危机一过,我才将整件事告诉了莫敛,让你们兄弟得以团聚……”

“……”

莫玄闻言,不禁低下头沉默不语。他没有想到,自小无父无母的自己,原来从一开始就一直受到大家的呵护,不仅是大哥,桦倾,甚至连眼前的楚烬尧还有伊邪缨,都无不为他着想……想到这,他不紧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事到如今,才发现事情的真相,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幸福……

看到莫玄沉默不语的样子,冷莫敛也不禁一阵心痛……他走到莫玄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莫玄,我们这么做,都是想保护你远离这些江湖纠纷……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我只是想让你幸福……”

“大哥……我明白……”冷莫玄听到这,不禁转过脸去,掩饰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没想到,我一直都被这么多人关心着……大哥,谢谢你们……”

看着兄弟二人再次和好如初,楚烬尧也欣慰的一笑。他站起身,安慰似得轻轻拍了拍莫玄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对莫敛说道:“现在我们虽然逃离了墨语堂,但邪缨还在他们手上,沈墨尘和齐纾毅必会追杀我们,我建议兵分两路,莫敛带着莫玄离开这里,去天火帮寻找绝影宗主,那里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我偷偷潜回墨语堂,找到邪缨,带他离开,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行!”

“我反对!”

话音刚落,只见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道。冷莫敛皱紧眉头,不安的看着楚烬尧说道:“现在墨语堂太过危险,楚师兄一个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更何况……”说到这,他惭愧的顿了顿,低下头低沉的说道:“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还是让我去墨语堂带他回来吧……”

“你们都不许去!”冷莫玄闻言,更是气得直跳脚:“桦倾还在墨语堂,要回去也是我回去!我一定要救他!”

“唔……”楚烬尧不禁头痛的抱着额头,说道:“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这里的变故必须要告诉绝影宗主,否则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沈墨尘……”

“莫玄,你去天火帮找绝影宗主!”冷莫敛转过身,望着冷莫玄命令似得说道。

“我不要——”冷莫玄一听便火急火燎的反对道:“为什么我要——”

“莫玄,你听着……”冷莫敛严肃的望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当今能与沈墨尘抗衡的人,只有天火帮宗主绝影,你必须在天火帮找到他,告诉他沈墨尘已经完全复活的消息,请求他进攻墨语堂……”

“可是——”

“这件事非你莫属,莫玄……”冷莫敛坚定地说道:“我和楚大哥都是御风堂的杀手,跟天火帮或多或少都有隔阂,我们的话,绝影多少都有些怀疑……而你一直跟天火帮保持着贸易上的往来,从不过问江湖事,他们一定会更相信你……”

“那你们两人怎么办?都要回去墨语堂吗?”

“对……”冷莫敛回头望了一眼楚烬尧,说道:“伊邪缨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理应同生死,共患难……更何况,我犯的错,必须要由我承担,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他平安……”

冷莫玄闻言,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对冷莫敛说道:“只有一件事,大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你们遇到桦倾,一定要带他回来,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带他回来,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

“那……大哥,你们保重……”冷莫玄站起身,朝树林深处走了过去:“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对吗?”

“当然,一定会!”冷莫敛冲他挥了挥手,坚定地承诺道。

看着冷莫玄依依不舍的背影,楚烬尧走到冷莫敛身边,低沉的问道:“这样好吗,你也知道,弑墨羽他——”

“我知道……”冷莫敛打断了楚烬尧的话,说道:“现在一下子让莫玄接受他的死还是太残酷了,等整件事一过,我再告诉他也不迟……”

“恩……这样也好……”楚烬尧望着莫玄消失的背影,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也快点出发吧……”

第三十六章:割舍(上)

墨语堂的厢房里,凌魑梵缓缓地从沙帐内坐起,疲惫的晃了晃脑袋,头痛的皱起了眉头。

“唔……好痛……”刚坐起身,昨晚恩爱的感觉还残留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布满了甜蜜和温柔:“墨尘也真是的,我不过是晕了过去而已,那个家伙居然说要惩罚我,要了我一个晚上,真是的……”

回想起沈墨尘昨晚激情而又疯狂的索取,凌魑梵不禁羞怯的面红耳赤,虽然这对于他们这对恋人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时隔八年的重逢,还是让他们百感交集。

“墨尘……”凌魑梵轻轻抚摸着手中的薄被,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和爱人的体温,“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突然,凌魑梵的脑袋如同撕裂般剧痛,一抹红衣的身影不断地在他的记忆里浮现,“邪缨……伊邪缨……”他的声音不断的呼喊着眼前的红衣男子:“救我……”红衣男子转过身来莞尔一笑,温柔扶住了他的身子,轻轻地抱住了他——

“不要——放开我——”凌魑梵不由得一惊,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人。

“梵?”沈墨尘被推到了一边,不由得一惊,赶忙问道:“梵?你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吗?”

“墨……尘?”凌魑梵这才渐渐回过神来,他满头冷汗,轻抚着眼前人的脸庞,有些恍惚的说道:“你是墨尘,对吧?”

“是我,是我,我是墨尘……”沈墨尘搂住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秀发,温柔的说道:“我回来了,梵,是我,我不会离开你了……”

凌魑梵闻言,安心的舒了口气,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境,然后抬起头,宠溺的望着他,撒娇似得说道:“墨尘,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去哪里?你不喜欢墨语堂吗?”

“我不要你做大家的堂主,你是我的爱人,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哪都不去”

“那如果我离开墨语堂呢?”

“……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看着沈墨尘一脸坚定,凌魑梵泪眼朦胧,他轻轻地靠在沈墨尘的肩膀里,甜蜜而又幸福的说道:“我就知道,墨尘最疼我了……”

“那是当然了,小傻瓜……”沈墨尘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俊颜,随即一把将他压在床上,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门口,一抹红衣久久的站在门口,如同僵硬般无法动弹。

过了很久,沈墨尘打开了房门,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伊邪缨。他微微一愣,随即很快便镇静下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邪缨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中的轩墨剑,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

“哦?是齐总教叫你来的吗?”沈墨尘眼眸一深,若有所思的说道:“他真是想得周到……”说罢,沈墨尘接过轩墨剑,临走前,他转过身对伊邪缨说道:“关于那个叫慕君逸的少年,我已经听说了,虽然我不赞成梵和齐总教的做法,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凌魑梵,我希望你能记住!”

说罢,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伊邪缨,又看了看他身后,转身离开了。

伊邪缨机械的回过头去,只见凌魑梵随意披了件薄袍,慵懒的站在他身后,眼里写满了不屑,他不耐烦的看了眼伊邪缨,说道:“我们好好谈谈吧,跟我去花园!”

来到花园,凌魑梵漫不经心的看向前方,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来,望着伊邪缨的双眼,问道:“你恨我吗?恨我杀了那个叫慕君逸的男人……”

伊邪缨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的脸只是无神的望着前方,可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凌魑梵眼眸一深,看着他颤抖的手指,冷笑着说道:“如果我说,那个叫慕君逸的男人还没有死呢……”

意料之外的话语令伊邪缨顿时如同五雷轰地,无法动弹,他的脸上第一次写满了震惊,疑惑还有难以言喻的喜悦,“这是……真的?”沙哑却又急切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流露出来,这是他在封闭人性以来,第一次开口讲话。

“对,没错,他还活着……”凌魑梵冷冷的望着他,眼里闪现出若有若无的杀意:“自从墨尘复活后,他的记忆就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包括他的过去,你们的过去,还有他对你的情感……”说到这,凌魑梵充满寒意的望了他一眼,说道:“他在求你救他……”

“什……么?”伊邪缨闻言,不禁急切的询问道:“……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凌魑梵拔出剑,充满寒意地说道:“只要杀了我就好了!”

第三十七章:割舍(下)

话音刚落,只见凌魑梵猛地轻功点地,如破竹般直直的朝伊邪缨刺了过来,招招凌厉,步步逼人,仿佛下了狠心要致对方于死地。伊邪缨无奈举剑阻挡,可没想到,凌魑梵虽看上去文弱,可他剑法的狠度和杀气,与顶尖杀手毫无差异。伊邪缨原本无心杀戮,被动的阻挡怎么也抵挡不住对方凌人的杀气,不一会,伊邪缨便被逼入了死角,毫无退路。

“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伊邪缨!”凌魑梵眼里闪烁着嗜血的杀气,盛气凌人的嘲笑道:“你以为我看上去柔弱,就不知道如何杀人吗?我自从跟着墨尘来到墨语堂,见识过了太多惨绝人寰的杀人方法,现在的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你粉身碎骨!”

“唔……”伊邪缨吐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妨碍到了我和墨尘……”凌魑梵冷冷的望着他,不带感情的说道:“因为你还活着,那个叫慕君逸的少年的记忆,便会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只要他还在乎的人存在,我就一天都得不到安宁……”

“君……逸……”伊邪缨喃喃的念道,熟悉的名字,如同一声霹雳,一下子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占据了他的脑海,而在同时——

“啊——!”凌魑梵突然抱住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他不断挣扎着,嘴里不住的大喊:“可恶,你快点消失,不要出现在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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