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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总是不来上——by小楼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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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不,绝对不止!

她不由抓紧双手,却没想到柳树反应那么大,用力咬住下唇,声音破碎而出:“没料到还阳途中阴差阳错下成了器魂,七情六欲被锻出魂外,此时那些感情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次品才有的杂质。”

流树也收回了目光,如果当初青衣鬼吃掉了红玉多好,不会魂散,又能永远地和想要拥有的人在一起,更不会有眼前讨厌女人的存在。

他双手拍拂掉手里的碎末,冷笑一声,愚蠢的人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右手拇指曲在中指上轻轻一弹,一粒血珠烙在红玉眉心,器魂已然认主。

“你进去吧,我有事自然召你。”

自从成了索宝器魂,五感灵敏异于常人,红玉本能地感觉到对方的厌恶,如获大赦地迅速躲进船舱里。

轻轻摇晃着索宝梭,指尖往舱口一挑,乾坤袋里便多了件宝贝。

流树瞧了眼后山与枫林之间的天堑,莫测的光从眼角闪过,他脚步不顿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不巧被几个年少气盛的师侄拉去作斗法的公证人,透明人的流树自然没想法的应邀而至。

回到仙气飘飘的寝室,自从陈慎恢复汉纸的身份后,粉红泡泡的闺房升级进化为天上宫阙,白色丝带如同章鱼的千万触手,迎风张牙舞爪,还不时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你的面部。

未免糊一脸的惨状,他沉重地向凝韶投诉多次,但凝韶年纪轻轻就已深谙物业的经营之道,当面头点的像是要掉下来,转身之后……

陈慎淡定的抓下脸上的白色绸缎,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陈慎感觉那股灵力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也来不及通知师傅替他牵引融合,含住一颗聚灵丹,手掐子午诀,净心片刻,收神光,观鼻端白,待白茫茫时,暝目,上注日月天罡。片刻,天罡处即有气旋,渐忘却,入虚空。

隐隐有狂暴状态的灵力在主人的安抚下,慢慢如同河水入了宽大河床速度放缓,陈慎用灵识将他们切割成三股细流,分别自明堂,尾闾,泥丸,阴跷缓缓冲击。

不多时灵力消耗成涓涓细流,冲击的速度放缓且有凝滞趋势,这时嘴里的灵丹便起了功效,灵气从五脏府渗入奇经八脉,灵力流像是沙漠中奄奄一息的一洼浅水,注入绵远不绝的汪洋,瞬间有了精气神继续猛烈冲击穴位。

好事多磨,经脉在凶猛的灵力锤炼下更加坚实,终于薄薄的屏障被凝成刀戈形状的灵力流狠狠戳破,周天还转几回,又齐齐收敛至丹田处,发热的珠子高速旋转,像是有外力抽离周边的空气,珠子最终凝实成指甲大小。

陈慎拭去额上的水渍,感受到灵力绵绵不息地自金丹上流转,放松地舒口气。

身上黏腻的厉害,陈慎才察觉里衣已被汗水浸湿,薄薄的丝衫紧贴在修长的身躯上,白嫩皮肤上的汗水在灯光下晶亮如蜜。

招来凝韶备好沐浴之物,陈慎洗尽一身风尘,早早覆榻安歇。

第十六章

流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那个看不见脸的人交手,而现在当年孱弱的猎物经过多年的潜伏休养,已经着手开始狩猎猎人的痕迹了。

苍梧派上下几千人,在这几年里都被排除掉,但是咒永远不会欺骗主人,那人定然在苍梧山的某处暗中窥伺着,而今目标便要往隐秘处寻了。

夜色像是有人把黑色的手掌翻盖在天穹,几颗灼烫的星子零散在躺上面。流树小心收敛气息,栖身躲在老松树的枝桠上等待笨熊离去。

后山禁地因着没人轻易造访,灵气充沛便如未曾打磨的璞玉,而此地土生土长的生灵得此造化,修炼地不甚辛苦亦有小成。

这只笨熊身材比之凡间的憨物魁梧得多,高如起伏小山,跨越路旁斜出的树枝动作却十分轻巧。

以流树的修为倒不是害怕,只是此物折腾打斗起来,又要惊起一片游荡的妖物,到时脱身就要费些功夫。

等到笨熊用与之体重完全不对称的轻灵动作越过隐林,流树运起灵力悄然落地。

月今夜识趣地隐入云层轻纱遮身,借着夜色的掩护,流树抬起四指微曲的右手,中指上一点朱砂在夜色下煞气逼人,中指如同蘸水而画般在半空中行云流水挥舞,朱砂似乎被抹在半空看不见的宣纸上,指尖过处便留下一道艳丽红痕。

在苍梧为防止被人窥探,还不曾下过咒术,如今用来竟是得心应手,他们族人果然是为咒术生的。

等到最后一笔风咒成,流树凌空御咒而行,速度比御剑还要快上一些。

一路幽暗,隐林后便是乱石丛生的山道。凌空而行在杂草丛太过扎眼,寻个裸露地衣的大石轻然落地,袖袍一抖挥散艳色咒言。

凌空跃下大石,地上也都是些厚重苔痕,脚下滑腻,流树不得不弯腰稳住身子。

禁地的禁制最强的便是东方最巍峨的囹圄山,越向山行灵力就被压制得越发厉害,如此一来却很明显那里便是禁地之重。

流树望着东方黑暗的虚空,估摸着山上的情况,转过遮路的圆滚大石,就再也迈不动步子。

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夜色里向这里攀爬着,不过五六步距离,那黑影扑向杂草丛的动作猝然顿住,明显也发现了大石后的陌生气息。

既然已经暴露也无需再隐藏,流树右手疾速划出一个火鸟形状的咒抛了过去,那黑影似乎畏惧般后退着,夜风送来它不甘的怒吼。

火鸟燃尽处一个猿猴似的凶戾活物半蹲在杂草堆里,开裂的眼角血丝密集,碗大的脸颊横肉丛生,此刻正因为大力吼叫而微微抽搐着。

流树的目光定在活物身下的土壤上,两只细瘦的前爪正蓄力抓挠着,结实的粘土被抓成碎块堆积到身后,而飞尘里不时滑过亮光,仔细看时却原是五只尖细如针的指甲。

这简直是一只放大版的猱,古语曾有猱爪尖,吸食虎脑的寓言,虽是笑料,却也道出了猱爪的锋利。

流树左右观察杂草堆里并无其他猱,稍稍放心,干脆先下手为强右手划出锤状雷咒,左手捏诀将咒语朝着猱劈了过去。

不甘坐以待毙的猱粗壮的后退猛力一蹬,夹带着一地的碎石残渣向着眼前的异族扑去,明晃晃的利爪全然亮出,看样子是打算将流树猛然击倒一把撕吃。

雷咒不偏不落正好砸在猱的头顶,瞬间锤头裂响,一道银蓝雷光直直劈在猱肥壮的躯干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毛皮烧焦的恶臭味道。

猱来不及躲避,第二道蓝紫雷雨一簇簇在黑兮兮的肉体上噼啪绽开,大朵大朵的血花从雷雨落处涌出。

这次的哀嚎已经虚弱的微不可闻。

第三道紫黑光柱却不放过,接踵而至的雷柱沿着猱的脊柱游走,从脊髓处做最惨烈的破坏,猱的脊柱骨架在夜色中一瞬间完全闪现,包括那强大到令人心惊肉跳的雷电力量。

等到咒消散,地上的黑红肉块已失去形状,地上一滩滩干涸的血迹,空气中不需费力就能嗅到那种血液被热量蒸发的甜腥味道。

流树的笑容渐渐扩大,看得出这样的力量让他很满意。

不多时就有许多黑暗中的生物循着血腥味而来,那些惨绿的眼眸里翻涌着汹涌的欲望。

可是地上的肉块并不能使这些流亡者完全满足,他们贪婪的目光望向了对方鲜活美味的肉体,口涎滴答答湿透了地上的红色土壤。

于是血腥的味道更加浓重,被饥饿蚕食掉理智的生灵最后开始大口的吞食地上沾血的土壤,眼底的贪婪让隐林里的树木也不由冷颤,如果有脚的话,它们绝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场人间的修罗狱。

此时远在数里外的囹圄山的流树烦恼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当他躲过众多危机跋涉到山顶的时候,就看到光秃秃的囹圄山顶上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围着唯一的木屋徘徊打转。

陈慎烦躁地搔搔头发,以前他便想来这个被门派遮掩的禁地探寻一下,他记得流缘当年便是在苍梧某处密地将恣情壶顺手牵羊的。

步入金丹期的他已然有些自保的本钱,便迫不及待地来最扎眼的密地一探究竟。

这些年无望的守望,他的心境变化天翻地覆。

师弟怎么还不来拜师呢,是有事耽搁了么,这样倒是情有可原。

嗯,一定是有事绊住了,慢慢等好了。

卧槽,主角君怎么那么没有演员修养,职业道德四个字认识不!

卧槽,主角君掉进哪个茅坑里爬不出来了么?!

卧槽,主角君我要踢掉不知在哪喝西北风的你,自己寻到恣情壶穿回去,和顾桐过甜蜜蜜的小日子去了。

不过陈慎还是有隐忧的,看了那么多年的种马文,也知道抢主角宝贝和妹纸的炮灰都只有一个命运走向,不是被推倒就是不幸地自行跌倒。

到时候直接把宝贝献上抱大腿好了,陈哥从小就是三好学生,长大后肩膀上的红杠就变成了良民证,绝对不会做细胳膊拧大腿的事情!

不过此刻烦恼的却是这个该死的木屋,正面无门,侧面无窗,而被压制的灵力在此处已经完全无法运转。

陈慎面色难看地又转了一圈,不经意瞥见门前木偶的双手位置摆放的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左手捏着莲诀,托着莲诀的右手却是食指微微下指。

咦,这时候已经有人发明你画我猜了么,联想到影片里奇思妙想的机关,陈慎心中一喜,看来此中奥秘应该在地上了。

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小心地在地上踏步,试图查找到凸出的机关。

不一会,陈慎就泪了。你妹啊,一地奇形怪状的山石,陈哥千层底的靴子都要一只脚趾出墙来了。

等到陈慎终于不耐烦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月亮自云丛中猛然跳出,似乎解开某个诅咒般,让人安心的月光缓缓流照开来。

像是大片的萤火花自西方天穹蔓延至重峦叠翠,灰黑的岩石被燃尽的火花涂抹上暗银的粉,只有木屋门前的土地上,几个亮成光点的落脚点串成一线,尽头处连接着漆黑色的木屋。

陈慎觉得这个木屋的设计者是故意的,目的只有简单的三个字:逗你玩!

禁地只有在后半夜才有月色笼罩,但是通往木屋的路却只在月光下才显山露水。偏生还在屋旁安插一个手势下指的提示,这不是明摆着前半夜逗你在石头堆里踩么。

不知怎的,眼前竟然想起帆州那张不着调的嬉皮笑脸。顿时,陈慎被石头硌得酸软的脚尖更疼了。

谨慎地踏着光点缓缓前进,陈慎抬头望向木屋。

不知怎的从这个角度看,黑兮兮的木屋竟然有一种深秋的肃杀感,仿佛里面禁锢着千万挣扎的亡魂,翻滚在汹涌的血海里向黑紫色的天空怒吼撕裂。

陈慎忙稳住心神,念了段清心咒打消心头妄念,再看木屋时除了感觉冷色调的屋子就是不温馨外,再无其他异样感觉。

神秘莫测的木屋前,从光点路来的陈慎竟然看到了一扇破旧的木门,从门缝里借着溜进去的月色似乎还能窥见木椅类的家具。

陈慎想起仙三禁地里封印的大BOSS,心里不由有点紧张,不过这样的猜测倒是不可能的,苍梧派创立手札上并无此类记载。

终于,陈慎祈祷着里面就藏着可爱的恣情壶,微微汗湿的手慢慢伸向木门把手。

白皙如玉的手指触到门的那刻,整个囹圄山猛然像是被触怒的野兽般,发狂地摇晃着背上的一切外物,那气势似乎要把外来客狠狠摔死在山脚下。

顿时整个囹圄山飞沙走石,惊空的乱石没有任何阻碍,一股脑以决然断裂之势坠下山崖。

失去灵力的陈慎慌乱间急忙抓向木门的把手,不料整个木屋在一瞬间轰然坍塌,在混乱中化作湮粉流入飞尘,散在凉凉的月光里。

第十七章

抓空的陈慎跌倒在地,被乱石砂砾兜了满头满脸却也顾不得,只用手紧紧攀着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任山峦不停歇的冲撞,像菟丝子紧紧附在上面咬牙不肯放松。

所幸囹圄山发狂的时间短暂,陈慎伏在断石间不停地喘息,却也暂时安全无虞。

抬头却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月光下那张俊秀的脸熟悉无比,只头发蓬散比平时稍显狼狈。

那张菱形的薄唇一弯,熟悉的嗓音有些暗哑:“师兄!”

流树在刚才的混乱中被冲撞出来,原本遮蔽的老树也被连根拔起,残肢断臂凄惨惨地散落一旁。

如今两个各有缘由的人殊途同归地撞在一地尴尬的断壁残桓里,修长美好的身影各自狼狈。

陈慎心里吃惊,身体却早自动开启面瘫模式,脑海里各种念头百转千回,最后不得不轻咳一声:“师兄好奇所致,流树来此作何?”

“亦是师兄同想。”流树应对自如,略带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崖顶奏起的一段低沉悠扬的埙声。

流树看向陈慎的目光一怔,越过在原本木屋位置前的陈慎,沉沉地落在一块晶亮透明的石壁上。

陈慎察觉到不对劲,顺着柳树的目光望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原本木屋的地方躺着块晶亮的石头,面朝着他们的是一个齐崭崭的切面,上面正清晰倒映着来两人的影像。

竟是能够留住声音人影的影壁石!

这简直是现代电视机的改良版,不费水不费电且无污染。

但是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影壁石的硬度堪比金刚石,不知道金刚石硬度的可以拿颗钻石用大铁锤砸砸试试,而现在灵力无法运转的他们,根本不能毁掉这个记载他们全部犯罪历程的罪证。

陈慎觉得自己眼里又含满了泪水,因为我对这霉运爱得深沉!

若是被掌门得知此事,怕不是一句好奇便能轻易推脱的,若是成为众所矢之的特殊人物,那这些年压抑功力性情的功夫就要付诸流水了,如此之物必然不能留存!

纵是如此能将金丹期修士的灵力完全压制的强大禁制削弱下,毁掉区区顽石还是有几分余力的。流树眼底毁尸灭迹的冷光一闪,却在看到旁边震惊得呆若木鸡的陈慎时,受到提醒般犹豫几回,最终还是收回画咒的右手,散去指尖的灵力。

这位师兄在苍梧的地位如同老松旁紧依的小树苗,享受着遮风挡雨营养浇灌关怀备至之余,还不时修剪旁斜捉虫除草,如果说投入是为了日后的收获,那砸下去的本钱绝对是掌门规格!

这样八方关注、上下青眼的良才美玉,若是出了什么不测,整个苍梧势必要大动干戈一番,闹得一众鸡飞狗跳。

在缉拿毒害下任掌门的凶手这种大力度盘查下,怎么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苍梧掌门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头疼的。

人不能杀,物不能留,流树垂下头蓄起灵力,开始考量着能不能将师兄袭晕,演一出瞒天过海的戏。

想来自己都被完全压制,修炼不怎么出彩的流树战斗力更是渣,陈慎已经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把黑黢黢的泸湛,打算将此宝剑大材小用地向影壁石发动纯物理攻击,纵是不曾有灵力引起剑灵呼应,吹毛断发的剑刃也能滴水穿石。

见流树还愣在那里,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陈慎就想叫醒他多拉个帮手。

结果还没付诸行动,就被一道胆战心惊的大喝声骇地僵在原地。

“呵,你们两个小子怎会在这!”

陈慎心头急跳,僵硬着转过身看向来人,顿时有一种高中通宵后被埋伏围墙下的教务主任亲手逮住的蛋疼感。

等到看到帆州那张笑成橘子皮的老脸之后,差点以为自己好运气地会晤时空乱流,又回到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时代。

那如出一辙的笑是闹哪样啊,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每次稽查巡逻回来,教务主任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贼贱贼贱的,那时候还没有罚款作逮捕奖金的说,哎,大概是每月总有三十天登门的大姨夫来了吧。

与陈慎大不了被揍顿的心理完全不一样的流树,脑海里抗拒的想法将眉梢支起凌厉的峰峦,对于这个师傅疯疯癫癫的心思,他懒得去猜,但有一点却是心里透亮,帆州绝对忠于苍梧!

哪怕他曾因着一己私欲逃避责任,却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苍梧被魔修窥伺,更遑论背离苍梧,哪怕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徒弟!

若是真的推诿不成,识破心思,苍梧呆不成就去被封印的万魔之地认认家门好了,待到修行到飞升之境,借劫雷之力将整个苍梧移去填海,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再是精于隐匿之道,也难逃归冢深水鱼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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