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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总是不来上——by小楼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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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看那人用巾帕擦净手指,食指微微弓起,在挺直秀气的鼻梁上虚虚托了一下,然后忽然愣怔,眼睛轻眨,桃花朵朵盛开在眼角眉梢,眼底的情绪沉在花海深处的墨色里,让旁人再也无从窥探。

他知道这人经常有此动作,却丝毫看不出有何特殊含义,那人的一切明明清清楚楚袒露在眼前,却因忽然的某些动作隐入了更加捉摸不透的雾里。

就像原本一副连边角都能闭眼描摹出的画,却在你睁开眼睛时换了画里的天地。

玩具旧了扔掉就好,把不要的玩具从手里抛出,坠毁的声响、最后的心跳、主人的口哨声是恶魔耳中最美妙的乐曲。

可是这个玩具总是在你以为该扔掉的时候,露出崭新的玩法让你耳目一新,食指大动,恶魔的獠牙兴奋的不甘寂寞的露出来,那种独独只有这个玩具才能给的体会,比最美妙的黑色欲望还要美味。

习惯性托了一下眼镜,空落落的触感让陈慎不由怀念起当初被称作四眼仔的时候。

“师兄,这贾家庄叫贾友仁的少说也有几百人,只有一家庄东姓贾的大户,不出意外,他应就是向门派托信除妖的那人了。”

褐发少年眼睫轻眨,对着思考中指尖轻叩桌面的陈慎说道,又续了一杯茶递给他。

山下的人心颜色更深,五彩斑斓深得有点恶心,他面上却带笑,但是利于他的修行,别人的欲望对他来说是个好东西呢。

虽作男子长襟装扮,额头惹眼的四叶水纹也用术法抹去,却仍掩不住琼目瑶鼻的昳丽容貌,但桃花眼底斜飞的风流沉稳却也不会错认成扮男装的女子。

唇轻碰下青瓷杯沿,陈慎移回望着窗外的小桥流水的视线,看着乖巧的流树回道:“明日拜会,休息!”

言罢就等着饭菜的功夫,拿出随身的梧桐实心葫芦细细把玩,这是他无意中见到,拿一盒素糖和夙沙换的,“桐”时刻提醒他还有顾桐等着他,他到底是个过客。

一向冷清的视线落到身上却略显温和,褐发少年似乎羞涩地笑了笑,眉目间比之此处江南小河的水还要清澈,望向陈慎的目光隐隐含着崇拜:“多些师兄关心,流树没关系的。”

说完低头,门帘晃动间有路人看到那双眼睛冰冷,嘴角弧度依旧,再揉眼细看,仿似错觉。

第九章

古老到看不出年头的大宅祠堂外,檐下灯照不到的拐角处,有模糊人影压低着声音问道:“那两个点心可是到了?”

跪伏的人声音苍老地回道:“今日午时便已到,明日就运到府中。”

满意地点了点头,模糊人影抬眼无星无月的夜空,转身的脚步顿了顿:“祠堂里的东西可收好了?”

“哪回不得收好,我年岁老了也忘不了!用三层黑狗血浸过的黑狗皮包着,埋在后院桃树底下三尺处。”

后面的话像是已经被交代过千百回,跪伏的人背得像是水乡民谣般顺溜。

黑影却还是不甚放心地望了望祠堂,泼了血般艳丽的厚重木门上两个锃亮的铜扣叮铃铃作响,像是风吹到野兽血盆大口里安插的锋利獠牙的开刃声。

阴沉沉的黑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一眼,掂量着心事转身疾步离开。

声音苍老的人也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膝盖跪着的那片青色苔藓像是染了千百回鲜血般暗沉,他低头看着摇了摇头。

“颜色又重了,冤孽啊……”

三更的梆子敲打过,夜幕里拐杖踏着地板的声音响了一路。

第二日两人一路询问不多时来到贾仁友的府邸,红檐绿瓦一派江南老宅风格,只是墙体上斑驳的裂痕下像是皱纹,衬得老宅有着一种沧桑红袍女子神秘的韵致。

在被请进主屋的路上,褐发少年拂开挡路的槐树枝,上面缭绕的阴气让他心里一动,皱着眉说道:“槐树性阴,此处槐树如此茂盛,必然阴气过盛,可这宅子的风水聚四方灵气该是阳气颇盛,怕是有异!”

过了一会忽然有声音传来,似乎就贴在耳边:“师兄,听说此宅已经折了不少修士,师兄切记小心!”

陈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也用密音回了一句顾好自己。

而褐发少年在尽完一个崇拜师兄的师弟应有的关心后,就开始从表情到发梢细致观察着陈慎下山后的别样表现。

身体紧绷,神态间却不见丝毫异样,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四处观察打量,绯色眼角的风情倒像是在勾引谁一般,蠢!

不同于陈慎的谨小慎微,在看不见的身后,褐发少年行走在阴气重重的行廊里,锦袍蹁跹惬意如春日踏青,嘴角竟是衔着一丝笑意,人间真是个好地方啊,永无止境的欲望,翻滚的重重阴气,比在充满道气的山上舒服好多,以后多多下山历练好了。

进得主屋,家主贾仁友盛情款款,将两人奉为上座,拿出商贾的交际手段,满口道长仙人的一番寒暄。

作为皑皑山间雪的师兄,陈慎安坐左侧,瞧了一眼贾仁友后也不搭话,只听着流树与他交谈,眉间安静如山间聆风,任山间雪水气质顺着起伏的衣摆流苏滴落而下,周身温度也被冰镇。

流树在不知不觉间吸取着这人身上的揽财欲望,顿时神清气爽,再加上要伪装成三好师弟,一点不急躁地和对方互相恭维,陪着饮了两杯作贡品的君山银针,顿时齿颊留香,口舌生津,也不催促。

这贾仁友人而立之年身宽体胖,却不像一般商人贼眉鼠眼,五官端正大方,想必当年也是个折得众多美人心的儒士。

说话间端正了身子,贾仁友清了清嗓子,向门外挥挥手:“想必两位仙长已经晓得我修书苍梧的缘由,还望仙长搭救,鄙人已将薄礼备上。”

一口鎏金朱箱抬上来,仆人小心打开,顿时一室莹莹光辉。

中品灵石整整齐齐地码了一箱子,不愧为商贾世家,投其所好的心思果真细腻,对于修士而言,黄白之物不过累赘,怕日后飞升反倒受其所累,倒不如修炼用的灵石趁心意。

陈慎和饮茶的流树交换一个眼神,陈慎老生在在接着饮杯中的剩茶,流树起身走上前袖摆扫走木箱里的灵石,从天上掉进兜里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见两人收下灵石,贾仁友放下心,眼角眉梢也透着一股子舒展的意味,开始向两人细细讲事情的经过。

府里夜间闹鬼,夜起的小厮银子亲眼目睹,商贾大家哪里会没有冤死的魂魄,贾仁友怀着破财免灾的心思请了几位修士,皆是入府第二日失踪不见,府里的家禽一夜死光,青苔上乱红掩翠,血迹斑斑。

谈话间贾仁友一众妻妾接踵而至,一簇簇花黄鬓影明艳了古板肃静的主屋,原本凝重的气氛因着暖香,缓和了不少。

这是人生大赢家在炫富了么?那位掩唇而笑的真像如花啊,贾土豪好福气!

屌丝这种属性平时都是内秀,但当另一神奇生物土豪现身时便抖落的一览无遗。

软玉温香盈盈笑语里,流树忽然煞风景地开口:“不知府里早年是否有过一位红玉夫人?”

空气似乎一滞,贾仁友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和悔意,众多女眷一拥而上娇声软语地安慰。

那丝隐晦的悔意一闪而过,修真人目力过人,两人自然收入眼底。

本来也只是在客栈听说了一些红玉夫人红杏出墙的陈年往事,想着死相凄惨的人必定怨气极重,才有此一问。

那丝悔意里面必然藏着故事,两人相视一眼,却也不好咄咄逼人地追问主人。

着心事两人用过晚饭,小厮领路到安排好的厢房。

“阴气为祸最多自然是不肯投胎的冤魂,生前的牵绊忘不得,放不下,一念成执。”

夜探祠堂之前,陈慎想起倩女幽魂里可怜又可爱的女鬼,心里的感慨在应景的深夜古宅里脱口而出。

褐发少年将灯芯挑亮,细长丹凤眼底像是燃着凝练火光:“若是我之将死,既是执念加身,又为何要做那六道最弱的鬼呢?既不决绝,也不干脆!”

这话说的不甚明白,灯光跳跃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竟徒然生了神秘意味,陈慎为了维持冷清的形象,被勾得心痒也不好问,偏那少年再不开口多说。

卧槽,这是要逼死强迫症患者啊!陈哥妈坐炕头上给陈哥的生辰八字算过了,陈哥还尼玛是处女座的!

命犯太极的小屌丝忍得想挠墙,却只好在桌下习惯性搓着食指发泄自己的好奇心,却不知又被对面看在眼里的人,骂了几声蠢透了。

褐发少年悠闲地饮尽杯中水,眼中索然兴味似茶叶晕染开来,此时对面种种,皆当寻个信手拈来的乐子。

夜里两人偷偷潜到黑黢黢的祠堂,捏了法决指尖燃起明火,一排排灵位上的名字在光影交错下清晰可见。

眼睛一圈圈细细巡逻,火光照到最前排的供案才发现一道暗红血痕,若不是指尖的火靠得极近,怕是难以发现。

血痕上面空无一物,侧旁挨着的是贾仁友之弟的灵位,另一侧则是贾仁友的前任发妻,按理说不应有人的灵位摆在这样身份的两人之间,除非另有同为发妻的女子,但贾友仁确确实实只有一位早亡荆人。

仔细搜索一遍线索寥寥,两人在无人察觉下又小心折返厢房。

晓梦正酣,上弦月被浓稠的白雾包裹住,明月的光芒也被细细密密的水汽一丝不漏地网罗住,庭前陷入冷冷的黑暗,不多时一阵阴风吹过门前,首当其冲的窗棂哗啦啦作响。

早已警醒的陈慎握紧手中的剑,从榻上飞扑向门口的黑影,灵活地如同一尾戏水游鱼。

黑影似乎没料到对方的实力如此厉害,大意之下胸口被锋利的剑芒刺破。

陈慎却是感觉到漆黑的剑身似乎刺进了什么粘稠液体里,捏了法决施力粘滞住的剑身才慢慢滑进去两寸,下一刻却被一只苍白纤细的鬼爪紧紧抓住,进退不能。

门外有破空声传来,一只通体碧绿的剑朝着黑影斜斜斩去。

在夜色中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同星宿运行,剑光看似清水掠过池塘般从容而舒缓,实则速度极快,仅次于苍梧掌门的佩剑纯钧。

苍梧流辈弟子皆配有宝剑,这柄便是流树所有的太阿剑。

剑尖直指咽喉,黑影不得已翻身避开,胸前的伤口飞溅出黑血,滴落在青石板上,竟瞬间将光滑坚硬的板面腐蚀得凹凸不平。

黑影见陈慎来了帮手,血红眼底的戾气更重,然而陈慎所持的泸湛剑阳气之盛为邪祟克星,凝成实体的阴气不断从伤口溃散,鬼爪挥出一团黑色浓雾,趁着二人不备连连后退。

黑雾慢慢分裂成三股,白色人影如月影浮现,陈慎凝神细看,黑雾里竟是扎着发髻的童子。

面色苍白如纸,两腮却如涂抹了厚厚的胭脂般红润,偷袭的动作机械身影却极为灵活,下手狠辣招招攻击死穴。

虚晃一招,引得敌人刺向腰部卖出的破绽,身影微旋,一剑直直刺中其中一个童子的肩膀。

那小孩却毫无所觉般,只朝着二人招招紧逼,甚至不顾他攻击的动作,使得剑又深深刺进了几分,却连血都没留出来。

碧绿的剑芒朝着被陈慎掣肘住的童子狠狠挥下去,陈慎眼皮一跳,心里翻江倒海,却也没制止,生命从眼前流逝的多了,就算不习惯也麻木了。

他也只是芸芸众生里平凡的一修士,既想保命就得对手上的鲜血学会视而不见。

圆圆的脑袋咕噜噜滚去好远,粘了灰尘的脸还挂着诡异的笑,葡萄般的眼珠直勾勾看着两人。

陈慎这几年也见过不少世面,倒也不怎么害怕,只是那小孩身量和他家的胖侄子差不多,压下心底的不忍他将视线转在别处,眼底换上旁观的情绪。

这一幕落在流树眼里,却是陈慎对尸体不看一眼,还是那副何事都不在意的淡漠样子。

对敌人心够冷,看到尸体肩部不致命的伤口,不由眉头一皱,只是到底下手不够狠!

蠢!

第十章

几乎没怎么大刀阔斧的对战,泸湛和太阿联手很快将余下两个童子斩于剑下。

解决掉鬼卒,两人直直望向黑影藏身的内室,剑尖斜挑开珠玉帘,屏风后面却是空无人影。

再看打斗的地方,黑雾已经散尽,月半明时,阴气似乎淡去不少,童子的尸身化作一缕云烟,于微弱月光下弥散,云烟旁边就是青的石,黑的血,影影绰绰诡异得紧。

陈慎眼尖的发现地上的小东西,将三张纸片人捡起来收入怀里。

褐发少年看见他手中还残留着阴气的纸片,心头一亮,眼底划过一道锋利的流光:“师兄,此事和那个会皮影戏的红玉夫人脱不了干系啊。”

上挑的嘴角却是掀起兴味,透出那么一股子不安分,戏越热闹越好啊。

这话道出了陈慎的想法,阴影里也没看对方神色,点头应了声,思量几番,要去弄清红玉夫人的事也只能等到明天,看天色还早就招呼他回房休息打坐。

当陈慎和流树翌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贾友仁和身边的老奴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尤其那老奴手中的拐杖竟甩脱了手,虽然极力掩饰心底的慌乱,但脸色却是异常苍白。

就算是和两人交谈也不像昨日长袖善舞,反而一副魂不守舍的混沌样子。

“贾员外!有心事?”贾仁友的再一次走神,让陈慎忍不住追问,声音是一贯的冷淡。

“啊没,只是昨晚柜上出了点问题,熬至深夜才处理妥当,岁数渐长体力也大不如从前了,你看我这满头的虚汗!”说完就用袖子擦了擦水湿的额头,脸上不好意思的笑着。

看他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倒真像是熬夜后精神不济的症状,但他不经意露出的神色却是心事重重忧思甚重,显然未吐真言。

陈慎也不戳破,一旁的流树则按照昨日商量试探着问道:“昨夜施法,推测此事与红玉有关,可否将红玉生前之事细细告知?”

若是将昨晚的事情讲出,怕是会闹得人心惶惶,反正这人也没看着老实,虚虚实实反倒容易将他的话套出来。

碰的一声,手里的杯子跌落在地,贾仁友擦擦衣衫上的茶渍,勉强笑着说了句手滑,就想捡起地上碎成几瓣的碎片,可惜手抖得厉害竟一片碎瓷片也握不住。

手忙脚乱捡了半晌,似乎才回过神来,呼喝下人收拾残局。

见两人盯着他看,不自觉将颤抖的手掩进袖子里,状似病态咳嗽几声,拐弯抹角地暗示精神不济不能将当年的事完全回忆起,连声赔罪。

见他如此紧张,必然藏掖了某些陈年辛密。

呵,红杏出墙,中年有悔,果真是顶顶热闹的一出戏,就和当年的那出闹剧般,主角入了戏,用的感情一旦稍稍差池,另一方不容背叛的傲骨之下,锦瑟和鸣的戏就变得荒诞怪异!

一旁的流树看着眼前的丑态,眼底有什么破土而出又被狠狠压下,只余一片讽刺笑意。

陈慎没注意到旁边人陷入往事,眼神空洞如瓷娃娃,只装作听不懂贾仁友的言外之意,趁热打铁追问,就差拽着人不让离开。

被茶杯脆裂声惊动的连翘夫人踏着莲步而来,正巧听到这话,一屁股黏在木椅上,自告奋勇地说当年她已过门,虽然不同红玉夫人居于一所,但要论当年的实情她可是门清。

泼辣的连翘夫人拍着胸脯赌誓,要是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就光着脚从城南唱到城北,再叫那个看不起她戏子出身的金华夫人三声折寿的姑奶奶!

虚弱瘫坐在椅子上的贾仁友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看向连翘的目光无奈又爱怜,看来连翘夫人最得宠的传言,也不是几个下人嚼舌根嚼出来的。

连翘夫人说起当年的事,也跟唱戏似的高朝迭起,只牵引旁人忍不住幻想着当年旧景。

二十年前的江南小镇,年少轻狂的贾仁友先后娶进青梅竹马的红玉和绿蜡,两位夫人居于同一小苑,一时间尽享齐人之福,雨露倒也均分。

可是事情就在老太爷走的那晚出现滑脱命运的转折,丧父的贾友仁在祠堂跪坐一夜守灵,最是悲伤痛苦的时候却有柔和琴声传来,那琴声不是什么大家水平,却声声安慰进他的心坎,陪了他整整一夜也未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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