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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攻略手记 上——by零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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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跟正洙哥,怎么面对其他人的?”我也收起刚才佯装的气势,虚弱地说。

“噢,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些难听的话了?”金英云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正洙有心脏病,他家里人非常迁就他,我是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叛逆惯了,而且我都经济独立,老爸想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呆了好一会,我们没有绝症,也没有经济独立,“我打算跟曹圭贤分手。”

“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别想我会安慰你或者给你建议。俗话说,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我不会叫你跟他分手,也不会叫你坚持,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金英云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大概是并不意外我的想法吧。

风扇呼呼地转着——有那么一刻我也想问他为什么不开空调——我的世界却像停了,停留在昨天曹圭贤表白那刻。

“他很聪明,很高,也算比较帅,就是黑眼圈有点重。”我一点一点回忆,明明应该是很清晰的,却说得很空白。

“跟你有关吗?”金英云斜了我一眼,又继续工作。

“他很在乎我,爱吃醋,像个小孩。呵呵。”自己说完忍不住笑了。

“那你呢?”金英云翻了下白眼,很不耐烦地说。

“我?”我顿了顿,有点在意金英云的白眼,是不是我笨了理解不了他的用意,“我希望他开心,特别因为我开,希望在他伤心的时候第一个知道,特别能够超过朋友的地位。可是我很害怕他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担心他会被人指指点点。”

“那你就不怕被指指点点吗?”

第十六章: 不要再缠着我了

“那你就不怕被指指点点吗?”金英云终于放下笔,托着下巴饶有意味地看着我。

我转转眼睛,这个问题我还没很深刻地考虑过,“还好吧。”

其实我那么胆小,估计是承受不起异样的目光的,如果我有那么点点勇气,我要么已经跟姐姐表白了,要么已经跟正洙哥摊牌了,但是我都没有,我只在曹圭贤踏出第一步之后踩着他的脚印前进了一步。

可能我是个只能循着别人帮我决定好的方向前进的蠢货啊……

“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真的爱他,不是像圣人一样什么都为他着想,而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比恶魔更不择手段。”金英云放下手,从抽屉拿了份表格出来,一边写一边说:“正洙利用了父母的慈爱,我背叛了父母。我们都用不道德不仁义的手段,来成就我们的爱情。我只能告诉你,走了这条,你只能选择那个人,你只有那个人了。”金英云撕出一张医生证明,递过来,“拿了走人,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浪费我时间,我是医生,不是保姆或者电台那些情感热线,不要指望我解决你的感情问题。”

刚张张嘴,我还想再问为什么金医生放着那么大的台式空调不用非要吹风扇,金英云直接举起手挡住,不想再听见我的声音,让我赶紧离开。

连贪下凉都没机会,真可惜。

我拿了医生证明就往教室走,那句要分手的话会永远留在值班医生室,我决定也要试着为曹圭贤“不择手段”。

森林没有多纠结我为什么连续缺了两节课,因为我真的得了急性肠胃炎。

我刚回到课室,正好碰上是自习课,大家都自顾自地、看报纸什么的,还没坐热椅,我的肚就闹出全班都能听见的声音,“咕噜咕噜”,随即一种喷涌而出的刺激感从下体冲上脑袋,在全班注目的光荣下,抓起申东熙的纸球就往厕所奔。

经过一番恶战,带着轻微的恶臭,我比早上更虚脱地回到教室,我一坐下,申东熙就被熏醒,捂着鼻眼珠都挤到一块了。

“你掉进厕所没洗嘛?”

我没说话,翻了半个白眼就往桌上趴下了。

“哎,我告诉你啊,等下有个实习老师来讲课,听说啊,好像还是森林的侄啊,全校领导都会来听课,你可别半掉链了啊,小心森林阴森森地拆了你。每次都是拿小的来做实验,估计以后有不少这种一大群人来看表演的课了。”

什么话不都进到我的耳朵,我的脑几乎都快被榨干了,隔绝一切联系才能最大限降低能耗。

我迷迷糊糊听见好像有人喊了“上课!”

“起立!”哗啦哗啦的椅挪动的声音,我一下被拉了起来,“老师好!”

“同们好!”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站在讲台那是谁,班长就喊“坐下”了。

我这才转头看一看刚才是谁拉我起来的,因为拉的是我的右手,肯定不是坐在我左边申东熙。

竟然是班主任森林!

“好好听课!”森林见我瞄他,就靠过去微笑着咬牙切齿地说,

我喉结一紧,菊花一缩,喷涌的感觉又来了……

台上的老师说得好认真,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眼睛怎么撑大还是看不清老师的样。

忍住!忍住!忍住!忍不住!

“我想请一位同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哦,有同举手了,来,请你回答一下为什么……”实习老师有着跟森林相像的习惯性微笑,刚提问,就看见课室最后举起一只白白的小手。

“老师我要上……厕所……”我根本没听老师之前说什么,当他说完,全班又一阵尴尬的肃静,实习老师愣住讲台上,那个习惯性微笑也收住,好像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听课的领导堆里传来一声咳嗽,实习老师才反应过来,微笑着说:“好的,去吧,让我们请另外一个同来回答……”

我没时间对这位可怜的实习老师感到抱歉,只知道再晚一步,我的裤就要毁了,以及我的名声。

“我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昨天吃的晚饭有问题吧?可是金医生没事啊,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的,难道是在医院里碰到什么病菌了?那圭贤不也……不行,问下他。”我蹲在厕所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但是我不想回课室,因为刚才也是这样,蹲下泄了会就没事,可回去坐一会肚又闹起来,还不如一直蹲着。

拿出手机,马上就叮叮叮几声,手机快没电了!

我抓紧时间找到曹老大的名字,“你有没有闹肚?还好吗?”按下发送键,屏幕显示发送成功,然后马上锁屏,省点电,还有一节课才可以放回宿舍充电的。

“铃”新短信,肯定是曹圭贤的回信,我赶紧将屏幕边上那个阳拉着转了一圈松开,解锁。

“我不喜欢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九月的厕所在那一刻,忽然没有了前一刻的闷热,在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机也刷地息屏自动关机。

还没蹲到眼花看错,那顶头写的是“曹老大”,正是“我不喜欢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换着谁看到自己的爱人发这样的信息给自己,都会提起裤就跑去找他说清楚,说不清的就来个一哭二闹上吊。

不过我这次很冷静,我认真地放好手机,认真地擦干净屁股,认真地洗完手,认真地走出洗手间,认真地走回教室。

“报告。”我很小声地站在门口,敬着礼,不过教室里面很热闹,老师也没发现我,因为下课铃声正在响。

实习老师收好教案才看到我站在门口,赶紧走过来按下我敬礼的手,另一只手摸摸我的额头,弯着腰靠近我的脸,“还好没发烧,你的脸色很苍白,要请假去医院看一下吗?”

刚刚上课听到的是很纯正的普通话,现在却是带点懒音的普通话,像是狮低吼的嗓音。

这次靠近才看清实习老师的样,梳着个老土的二八分的头,黝黑的皮肤衬托出深邃的眼睛,黑色的眼珠温柔地藏在睫毛下,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丰满的小唇配消瘦的方下巴,再往下是在衬衫的塑造下显倒角的身材,整个人身高约摸有一米九,可以算是一个土帅。

总的说,跟森林完全相反。

甩甩头,把走题的想法甩走和拒绝去医院,“没事,可能吃错什么了,回去啃两瓶保济丸就好,谢谢老师。”

实习老师又笑笑,虽然局部来说,这个笑容跟森林明显如出一辙,但是放在这张脸上,就呈现出和蔼的感觉,“好,刚来高中可能会有点不习惯,注意饮食,不要紧张了。我布置的作业你就不用交了,好好休息吧。”实习老师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就从我旁边挤了出门,那头森林也赶上来,和实习老师并肩回办公室。

“嘿,保健室的医生跟你说是怎么回事吗?开了药了吗?吃了吗?”我一坐下,申东熙拉我过去咬耳朵,“你是不是肠胃炎啊?上吐下泻,这个症状非常不好啊。你也知道,有病什么的,都是这种先兆的。”

我扯了个难看的笑,被申东熙一手又扯回原来那样,“没事吧,森林说了,没有家长签名不可以请假离校,我父母没时间来带我去医院的。我中午再去保健室看一下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回头我再请你吃东西。”

“李晟敏!!!!”窗边传来一声惨叫。

第十七章: 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晟敏!!!!”窗边传来一声惨叫。

不用猜都知道又是被吵醒的李东海,窗边的位置还真没什么好处,上课睡觉会被巡查的老师抓,下课睡觉会被来找人的人吵。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这么凄惨地喊出来,我从内到外打了个冷颤,迷糊的眼睛看向窗外,熟悉的身影,看不清的表情。

来校之后几乎就没清醒地走过,现在又摇摇晃晃地走出课室,果然是曹圭贤。

见我慢慢地走出来,曹圭贤好像心急如焚忍不住了,直接踏进课室将我拉着往外走,幸好我已经虚弱地无力可挣脱,不然,将我像个女人一样拉着,不甩曹圭贤一拳才怪。

曹圭贤拉着我到了走廊尽头,那边的课室里面摆满了美术用具,应该是美术室专用的课室,现在下课都没有人在。

曹圭贤将我拉到他面前,彼此距离大概只有四十厘米,可是就算靠这么近,我也没力气心脏狂跳,没有血气脸红。

他抓着我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声音都发抖了,“晟敏,你听我解释,那条信息我不是要发给你的,是有一个女生一直在跟我表白,我婉转地拒绝了她很多次,她都不死心,我才想要狠心一点拒绝她,毕竟,毕竟我们都在一起了。刚就在你发信息给我之前一秒,她又发信息给我,约我去参加下个月的校庆晚会,我就想要回信息拒绝她,我在想怎样才能一刀斩断她的心思,没留意你的信息,我刚按下发送键就知道发错了,可是怎么取消不了,我紧接着发信息给你解释,你没回我,打电话就显示你关机了。我,我怕你,误会了,额,你笑什么?”曹圭贤说了估计是这辈最长的一段话,最真挚的一段话,可是面前那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家伙居然笑了!

我右手握住曹圭贤搭在我左肩的手,然后左手指着自己心,再摸着曹圭贤的心口,继续笑着说:“我知道我的心有多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的心有多么喜欢我。我没有误会也没有怀疑。我只是手机没电看不到你的信息。如果你真的跟我分手,我一定会把你劈腿的对象,杀个片甲不留。”

我假装得很棒,说好了要不择手段的,不能刚开始就放弃,不管曹圭贤说真说假,我都要相信他,就算怀疑,也要相信。

两个人对视几秒,都笑了起来。

“对了,你问我有没有闹肚,是你闹肚了吗?”曹圭贤掏出手机,翻到我发给他的那条信息,顺便让我看看他解释的信息。

我点点头,“今天上吐下泻,差点搞砸了实习老师的试讲课,打算中午放去找金英云看看。”

“我陪你去,免得那个金英云又欺负你。”

“什么又?他没欺负过我啊!”

“他偷了你的手机啊!”

“噢,也对。不对,我要跟李赫宰吃饭的,去晚了就他没得吃了。”

“发个信息给他,告诉他你今天,不,你以后都只和我吃饭!”

“我,我手机没电了。”

“用我的!拿去,不用客气!”曹圭贤双手抱胸,十分大气。

“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我尽力表现出自己头顶有光圈,是圣人。

“那我单日,他双日好了,不对,今天星期二,我双日,他单日,不过周日还是我的。”

“好吧,臭屁孩,看着啦,我给他发个信息。”我开始按数字,完全没有犹豫。

“你记得他号码?”曹圭贤见我这么熟练地敲着手机,语气里都是不满。

“当然,有问题?”我瞄了他一眼,偷笑,醋坛小鬼。

“那你记得我号码吗?”曹圭贤试探性问。

“额,正在记,我记得是1开头的。”

“算了,我起步比他晚了十几年,11个数字记得了一个数字算有进步了。放之后在课室等我,我上来找你,我们可以顺便谈谈校庆晚会的计划。”曹圭贤说完,少女般蹦蹦跳跳地推着我回教室。

我从没觉得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会有那么长,几乎都能听见白发生长的声音。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看着大家像沙丁鱼一样挤着出门,整个世界好像扭曲了。眼前忽然蹭进一张帅脸,我一阵呆滞地看了好几秒才认出是实习老师。

实习老师没等我反应过来,直接放下药和白粥,摸摸我的头,“好好吃完粥再吃药吧!回宿舍睡一觉就好了!”实习老师说完就从后门离开,来去匆匆的,让我一下又不记得实习老师长什么样了。

一碗白粥放在面前,怎么都不可能引起食欲吧!我轻轻推开桌上的东西,还想再趴一会儿等曹圭贤,刚趴下,就瞄到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李赫宰!你怎么还过来?不是跟你说我要和别人一起吃饭了。”见到李赫宰那刻,刚蹲到菊花痛的我瞬间满血原地复活。

“我刚又收到信息说你病了,让我来背你回宿舍啊,你怎么了嘛?”李赫宰走到我旁边,把手机递过来,上面赫然有第二条不是我发的信息,来自曹圭贤的号码,虽然不完全记得曹圭贤的号码,但是前面那条信息就在那晃荡,一看就知道了。

那曹圭贤呢?

“我在希澈哥这里,你先把粥吃了,补充体力。”曹圭贤的声音好像有点无力,明明约好一起吃饭的,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还不是直接跟我说的。

“粥?你怎么知道我有粥?”我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粥,疑心涌出苗头。

“额,我瞎猜而已啦!好了,我下午再找你吧,嗯嗯,拜拜。”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曹圭贤就匆匆挂了我电话。

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说了要相信他,可他总出现那么些状况让我不得不猜疑。

是推拉?

还是玩弄?

李赫宰很好奇我跟曹圭贤什么时候有联络了,我随便推脱说有些问题要请教他。

即使是和李赫宰一起吃,中午饭也食之无味。

下午的课程临时改成了新生开典礼,大家拖拖拉拉地搬着椅去操场集中,还不准撑伞地在阳光下,听树荫底下的领导发言。

轰轰隆隆十几分钟的喧闹之后,各班的班长就开始去管理秩序,不过大家还是交头接耳的,为这新生活激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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