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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攻略手记 下——by零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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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酒一点都不好喝,可是为什么人总喜欢买醉?因为买醉能买一个胡闹的借口,一个说真心话的机会。我喝醉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才会酒后吐真言。其实就算喝醉了,人的精神还是清醒的,只是理智会被感性压抑,行动更靠近感性。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跟个初中生一样,小白脸……嗯?我怎么,怎么呵呵……”我慌乱地抹着脸上流过的冰凉,强装的笑容快要崩溃。说好不哭的,我跟王梓拉勾勾约定了,不会哭的……

金英云走到我背后,轻轻抱住我,“你把我当作一堵墙就好。”

他总会用各种温柔的方式保护我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和倔强,我想不懂他为什么会为我付出那么多。我紧紧闭上眼,身体放松地向后靠,仰起头由着眼泪在我脸上肆虐,绷紧的喉结发出一声声抽泣。

“求你,不要离开我……绝对不要……我会承受不了……”

“嗯!只要你不嫌我烦……”

醒来的时候,我被圈在金英云的怀里,在他的床上,他的房间里。

我僵直了身体,但是又不敢乱动怕会吵醒他,那得多尴尬啊!我努力转动宿醉的脑袋,可是记忆断在我求他别离开那一幕,后面的完全断片了。我左看右瞟,两个人的衣服一件不少全在身上,应该没发生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

唉,酒精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那句求他别离开的确是真心话,但是真的说出来之后,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啊!我并没有打算接受他,只是觉得,有他在身边很安稳,很担心万一哪天他因为喜欢上别人而离开我,所以就借着酒劲什么都说了。

想了一会儿,金英云忽然动了动,我赶紧闭上眼装作还没醒。他的呼吸轻轻靠近,热乎乎的气体扫在脸上,我控制不住地脸上发烫。

“扑哧……醒了就别装睡了,起来洗刷吧,我有事跟你聊聊。”金英云失笑一声,拉着我的手臂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为什么他不觉得尴尬?酒后抱在一起睡,而且还是发生在我们这种关系不清不白的人身上,为什么只有我觉得很尴尬!明明我装睡得很完美,只要大家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可以跟以前一样相处。为什么要戳穿我,知道我一个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背后总有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紧盯,有多烦恼多懊恼吗?!

“呸!”吐出嘴里的泡沫,咕噜咕噜过了一杯水,创记录地花了十分钟刷完牙,那就再花十分钟洗脸吧。

可是不管我花多久时间,我还是坐到了金英云对面,一起吃饭。

正埋头暴风吸入,忽然碗边多了一份招聘信息,我连饭都没来得及咽下,张着满嘴的白米饭看向金英云。他双手相叠,手肘撑在饭桌上,没动过碗筷,看到我狼狈的样,有点鄙夷地指了指自己的右嘴角。

我马上反应过来,衣袖一抹,干净了。

“唉,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呢?”他无奈地摇摇头,可是嘴角藏不住笑。

我惊了一下,嘴角抽搐,心想,我没逼你喜欢我啊。

“这是本市电视台的应届毕业生招聘信息,我帮你报名了,明天第一轮笔试。考试范围我已经整理好,钉在一起,不过大部分也是你那些教材的内容,你有上课的应该都会做的。”

我另一边嘴角抽搐,怎么说得跟任课老师一样,一到考试就说,你认真上了我的课你就会考试,考试内容我都在课上讲过。果然当了两年教师,染了坏毛病。

“可是我没有任何实习经历,简历根本拿不出手,还是算了吧。”我强咽下嘴里的饭,对这个考试没什么信心。别人去各种大小媒体实习的时候,我都陪在了王梓身边,根本没有任何实践经历。

我把信息推回去,金英云脸上顿时晴转阴,表情严肃地跟系主任讲就业前景一样,“你是打算一辈躲在这里吗?我是不介意养你,但是你真的想就这样浪费你的生命?这么珍贵的生命,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

我懂他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再受他恩惠,我想靠自己。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他先拉下脸,语气软了很多:“我知道你又在想报答我的事了。我这次只是无意看到这个信息,因为截止时间就到了,所以没跟你商量就帮你报名。我绝对没有拉什么关系,也没给你铺什么的。再说,你昨晚做的事已经很够了,不用再想报答我。”

什么?我昨晚做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温柔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金英云吃惊地身体前倾,眼神比我还慌张。

“嗯!完全没印像!”我很真挚地说,这种时候必须说清楚!

“……唉……那当我没说过吧……唉……”金英云顿时耷拉着头,缩成一团,失落表露无遗。

“别啊,你快说清楚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话题扯远了,你明天就要考试,快去复习吧……碗我等下再洗……我先去睡一会儿……”

金英云就这样躲在房间里,偶尔传出一两声嘶吼,偶尔又一串cs枪战声,要是贴着门还能听见他喃喃自语的声音。但是一直到第二天我准备去考试,叫他开车送我去,他都没有出来。

我好像,做了很不得了的事,给了金英云很大希望,但是我这个耍完拍拍屁股滚的贱人完全不记得了。

因为不认识,手机导航不靠谱,几乎是踏着最后一秒进入考场。偌大的会议室,应聘的人黑压压一片。还没来得及为这庞大的竞争感叹一声,考官就示意我赶紧坐好,考试就要开始。

昨晚一直在担心金英云,根本没复习进脑,脑里总有他失落的样挥散不去。我并不想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仅仅如此而已。我的世界只剩他一笔彩色,若是他要离开,我可能连假装坚强都做不到。

他非要我来参加考试,其实就是想让我分散注意力,不要沉陷在王梓离开的噩耗里。以前一起看新闻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有多困难,我偶尔也会感叹我这种什么都不精的人迟早饿死街头,他都笑着搂住我,拍拍胸脯说他养我。

他说话还是那么直接,但是做事却总喜欢绕圈。

站在家门口,楼梯间席卷而来的冷风一吹我才清醒,考试竟然就这么结束了!我连考了什么内容都不知道啊!虽然我没抱希望,毕竟我就是个渣,考试都是及格飘过,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优秀人才里脱颖而出,但是,也不能连影都没留下啊!

我这笨蛋!白白浪费金英云的一片苦心了……万一他问我考了什么怎么办?要是他问我考得怎样怎么办?总不能告诉他我满脑都在想你,不知道考了什么内容,反正肯定挂掉啊!

一推开门,他期待的脸就堵在门口,闪亮闪亮的眼神看得我更加心虚。

“考得怎样?我昨天没有妨碍到你复习吧?我趁你进房间才敢去洗手间,澡都没洗,就怕打扰到你。怎样?感觉还好吧?”他连忙抢过我的包,几乎是扶着我进门。

听完他那段轻松愉快的话,我的表情已经没办法控制了。我没听错吧,我真的没听错吧,你丫的保护迂回曲折了吧!?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抬脚猛踹了他小腿,立刻飞奔回房。

“哎哎哎,晟敏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啊,考得不好也没关系啊!还有很多机会啊!我不会嫌弃你的啊,我可以养你的啊——”

“尼玛给我闭嘴!!”

真是的,气死我了,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亏我还这么担心,害怕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又伤了他心。丫的居然神清气爽,昨晚肯定睡得好,今天都没听见我喊他起床!要是我能早点到考场,就不至于慌忙什么都不记得!

都是他错!

我缩在床上气鼓鼓的,忽然门外传来音乐声,而且是我最熟悉的歌曲!jay的《开不了口》!怎么回事,金英云从来不唱ktv,家里的音响完全只为我服务,他每次都只在一边当小粉丝。

他开音响就够让我吃惊,他居然还唱了!

“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担心今天的你过得好不好,整个画面都是你,想你想得睡不着,嘴嘟嘟那可爱的模样,还有在你身上香香的味道,我的快乐是你,想你想的都会笑,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多烦恼,没有你烦我有多烦恼,没有你烦我有多烦恼多难熬。穿过云层,我试着努力向你奔跑。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就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你多我有多重要,我后悔没让你知道,安静的听你撒娇,看你睡着,一直到老。就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整颗心悬在半空,我只能够远远看着。这些我都做得到,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我第一次听他唱歌,完全没他说的那样五音不全,嗓音沙哑低沉,但是又软软的很柔和,尾音总是无意地上扬。虽然拍偶尔跟不上,咬字有点生涩,但是隔着门也能听出他歌声里包含了重重的感情。

好吧,看在他这么有诚意,我姑且就原谅他吧!

大四应届毕业等于失业生颓废地过完又一周,我忽然收到挂号信,来自电视台的挂号信!我被正式录用了!

要要快回去跟他说,他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得会称赞我做得好!我笑呵呵地举着挂号信夹着人字拖步作两步飞奔上楼。

“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我挥着手上的挂号信,一头扎进正在淘米的金英云怀里。

“真的?我家晟敏真厉害!”他湿漉漉的手环住我,一用力就把我悬空抱起,在原地转圈,“哈哈哈,我就知道晟敏最厉害了!不如我们今晚出去庆祝?”他笑得比我还开心,一直转一直转。

“哈哈哈哈……我晕晕,别转了……”我不懂风情地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我下来,“外面的菜哪有家里的香啊!你用你这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做一顿大餐,就足够了!”

我微仰起头看他,他想忍住笑但还是没忍住,宠溺地揉揉我头发,把我推出厨房,“这么油嘴滑舌地给我戴高帽?你出去玩会儿,很快就好。”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重新细细看着挂号信。

信上说,两天后带齐个人资料到电视台人事部商讨合同事宜,然后会有为期一周的培训课,培训后正式上岗,一年的见习期,之后才会转为正式员工。

哈,没想到找工作这么简单,也不是很难嘛。

我收起信,扫视下简单整洁的客厅,然后看向厨房那个忙碌背影。这小日很是滋味,甚至完美得跟做梦一样。如果这是梦,我宁愿一辈睡不醒了,即使快要死去,我也不要离开这里。

就容我自私一回,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饱餐一顿,金英云还拿出他的珍藏。

“咦?那不是你的83珍藏?不用拿出来吧!很贵哇!你不是……”我话没说完,砰的一声,他已经开了。这酒他一直放在客厅做装饰,我刚住进来的时候,他说过,这酒要等他结婚的时候才开的。

“今天就是值得它庆祝的日,酒而已,不要计较。”淡黄的酒咕噜咕噜地倒进高脚杯,微微闪动的烛光映在他的笑脸上,整个屋气氛噌噌噌地上去。

我的脸好烫,会不会很红?要是被他看到肯定会笑话我,怎么办?不过烛光这么暗,他应该看不见吧。不对,我都能看清楚他的脸,他一定也看得清我的。怎么办怎么办?哎,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的胸口怎么抓得紧紧,心跳声响亮得自己都能听见……

我这是怎么了……

“晟敏?”金英云忽然喊了一声,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可是脸上的热气竟模糊了我眼前,呆愣地找不到焦点。

“唔?……”金英云的脸猛地在我眼前放大十倍,刚紧张地发抖的唇上多了一片温热。

金英云扯起一抹微笑,“你不应该用那么诱~~惑的表情看我。这次没喝酒,不要再忘记我了。我爱你,晟敏。”

心里垂死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他温柔,我逃不走。

——青年上卷·完——

青年下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幸福就好

月黑风高夜,我和金英云终还是越过了那条线。他的温柔和曹圭贤的占有不同,一晚上他问了我上遍“可以吗?”、“痛吗?还是不要做了吧?”,他更在乎我的感受,不过还有让我更惊讶的。

“哎,你都十张了,居然还是……哈哈哈……”我趴在他结实的胸脯,笑得花枝乱颤。刚正情迷的时候他说了那句话,我强忍了许久才没破坏气氛地笑出来,现在还不笑个够。

他脸顿时蹭上两团红晕,歪过头不敢和我对视,身体热得像团火球,反而像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哎哟,不要害羞嘛,说真的,你真是第一次?骗人的吧?”我从他身上下来,侧身躺着,非要和他对视不可。他见状立刻想转头,我一巴掌压住他。他虽然比我壮,但是他连一点痛都不舍得我受,怎么会反抗呢。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脸上闪过无数重表情,绝地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委屈地嘟着嘴朝我点头,“嗯,真的是第一次……”

“哇,你十多年就没有交过一个正常的女朋友吗?你和正洙哥也没有过吗?不会吧,像你这么年轻气盛的人,怎么忍得住?!”我调笑地说,其实我是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他,既然他不介意我和曹圭贤的曾经,那么我也不会介意他和正洙哥的过去。我们都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没必要为了眼前的美好而忘记回忆。

提到正洙哥,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我几秒,然后像拨浪鼓一样狂摇头,“没有没有!你也知道正洙身体不好,我们最多只是亲一下嘴,从没有越轨之事。他是我的初恋,在他之前我都没对任何人动过心,在他之后就,只有你了。”

“哦~~”我歪着头故意拉长了音,直到余光瞄见他惊慌失措想解释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哈哈,谁跟你计较前任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忍下来的?人生都过半了呀,要是,要是我没和曹圭贤分手呢?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孤零零过下去?”我收起嬉笑,认真地看着他。

有些事若是不说清楚,就等于自己亲手埋了个地雷。我要让他知道,我和曹圭贤已经结束了,现在在我心里的人,叫金英云。

“额,这个……我也不清楚。以前和正洙一起的时候,是有冲动过,但是一想到他身体不好,要是我开口他肯定不好推辞,我不想他这么为难,更加不想他受苦,然后慢慢就没什么冲动了。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做那事,把那点心思拿来过过小日也挺好的。”他像是深有体会地说了一大串,无意中暴露他心思细腻又啰嗦的特性。

其实他这人跟外形完全两样,哪有大男人喜欢养玫瑰花?哪有七尺男儿会做针线活?住一起的两年里,他整个人沉稳了许多,经常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阳台发呆,很多事他都默默在心里想了千万遍,才决定怎么做。

“至于你嘛,”他尾音拉长,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又把我拉进怀里,紧紧抱着,“我们在校里第二次相遇的时候,我很想找借口留你下来,差不多就那时候开始对你有想法了。当我知道你和曹圭贤还没重新在一起,我很想跟你表白,但是又怕吓到你,给你负担。自己和自己斗争了许久,久到你和曹圭贤都复合了,我还是不能死心。那时候就想,我是命中注定孤独一生,小时候长得凶恶没人和我玩,长大了还是要一个人。要是你和曹圭贤一直幸福地生活,我绝对不会介入,只要你幸福就好。既然他不懂得珍惜,我就把你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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