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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君人化鬼灵——by指上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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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左哭得泪流满面,用全身的劲也挣脱不了刘桐握着他手的手。刘桐在速写本上画了什么,他根本看不清楚,只觉得心里好痛好痛,听着刘桐对他说的话,不停的流泪……

然后整个宿舍燃烧了起来。刘桐握着他的手还继续画着,他只能用朦胧的双眼看着他。手随着他的手,在速写本上画。在火光的照射下,他的身体慢慢消失,放在他腿上的速写本也消失了。

在那一片火海里,他哭得撕心裂肺。叫着刘桐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只有周围的火在燃烧,没有鬼,没有高义,入眼的全是火。只是那火好像避开他一样,他感觉不到火的热度,只感觉到心痛。

一直哭,用红肿的不停流泪的双眼寻找着刘桐,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什么也找不到。

刘桐让他活着,可是他还不如死去的好。没有刘桐的世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去的好。

他晕倒在那片火海里……

等他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李凉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醒来,很高兴的说:“你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宿舍起火了。幸好我及时赶到,将晕倒的你送来医院。”

秦左看着坐在身边的李凉,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看着天花板流泪。

“你怎么了?秦左?”

李凉看着这样的秦左慌张起来又叫了医生。医生说:“没有什么事情。”

在医院住了几天,刘瑾将他接回了家里。

刘瑾接他那天,说:“父亲说,你是他的孩子,我来接你回家。”

他代替刘桐成为了三少爷。

11月17日,秦左在刘桐的房间,现在是自己的房间坐着发呆,然后拿起水果刀一刀插在了右手手心上。

刘音进房,看见右手不断流血的秦左,将秦左送进了医院。

医生委婉的对刘音说秦左的右手废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11月21日重新回到家里。

11月22日,秦左开始用左手写日记。

第二十章:秦左日记(一)

2014-11-22 星期六晴

一个人坐在这个房间里想你,然后忍不住哭泣。想着这个世界没有人记得你,只有我的回忆。

在住院的时候,让李凉取回学校公寓楼里的照片,想好好看看你,可是那张照片里已经没有了你。当时就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可是天天哭泣,夜夜哭泣,哭泣到不知道疼痛的时候,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你。

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没有人记得你的声音。

第一次用左手写日记,字写得很难看。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如果不写,我怕我会忘记你。来不及记下对你的思念。

2014-11-23 星期日小雨

右手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疼痛。

如果不画恐怖漫画,也许我们会在毕业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也许会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也许会被父亲知道。可是,就算这样,我还可以看着你的微笑。看见你关心我的样子。

当我用打刀插进右手的时候,一点都不会疼,好像赎罪或是作践自己一样。想着就是这只手抹掉了你的存在。所以,我毁了它。可是我再也没有办法拿起铅笔画出你的样子,当我想你的时候,想看你的样子的时候,该怎么办?我不要让无情的岁月让你的模样在记忆中消失,可是我已经无法用右手再画出你的样子。

以前觉得不画画就觉得每一天过得没有意义,现在提起画画,我全身都会颤抖。常常反复的自责自己,为什么要有那样的梦想。如果没有那样的梦想,我也不会失去你。

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2014-11-24 星期一多云

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身影就吸引了我。我知道我这一生都要为你着迷了。可是你总是捉弄我。总是骗我。明明说自己只会画简笔画,可是那时候虽然看不清你画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简笔画?你说过要一起面对生死的。可是真正选择的时候,你却让我活着。你知道我的心里除了你,容不下任何人。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着?

2014-11-25星期二晴

最近增加了安眠药的量,可是晚上还睡不着,半夜三点的时候拿出和你一起时候看的书,看了几眼,又忍不住哭泣。不知道这个房间什么地方没有染过我的泪水?现在睡的枕头每天都要是湿的。以前觉得古代女子思念丈夫时描写的“未干袖”有点夸张,现在想来,一点也不夸张。眼睛几乎每天都是肿的。二哥看着很难过,问我,我什么也不说。好几天不说话了。每天除了从玻璃窗看看外面的风景,就是想你和写日记。

2014-11-26星期三晴

听说人们最难过的时候,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使自己忙乱起来。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这样躺着或是坐着过一辈子。每天想你就好。就怕像他们一样忙乱起来,时间久了。忘记痛苦,也忘记了你。

第二十一章:秦左日记(二)

2014-11-27 星期四多云

二哥说我该去学校上学了,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房间,不想见李凉,不想见周华,不想见那些曾经和你交流过的人。他们没有一个记得你的,是不是很过分?

2014-11-28星期五小雨

二哥送我到学校,我重新回到我们住的地方时,瞬间就哭了出来。一切都是熟悉的,到处闻了闻,好像还残留你一点气息,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将包里两人的照片拿了出来。在别人看来这张照片上只有我,可是我知道我的旁边就是你。你搂着我的肩膀在微笑。

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阳光照在床上。想起每次早晨躺在你怀里不想起来的时候,只要露出一只手臂,叫一声“刘桐”,你就会微笑着拉我起床。

2014-11-29 星期六晴

其实一直都吃不好,睡不好,今天肚子好痛好痛,就是不想去医院。喝了好多热水还是止不住疼痛,翻出以前买的药,吃了药,疼痛才减轻了一些。

不敢揭开衣服看自己瘦瘦的身体。以前总觉得自己的皮肤最漂亮。现在也不敢看了。怕看见对不起你说喜欢胖胖的我的话。

2014-11-30 星期日多云

突然想起你说要一起去看红叶,今天去了公园里看红叶,只有我一个人。天气特别冷。穿着厚厚的衣服,登上山顶。那里有一片红叶树。火红火红的一片,真的很漂亮。我用手机照了几张,洗了出来,贴在这篇日记的下面。在那里看一会儿就回来了。即使再美的景,没有你的陪伴,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2014-12-01星期一阵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稀稀落落的。都没在地上落住。这么冷的天,一点都不想去上课。最后还是忍耐着寒冷出门了。上语文课的时候,无意间翻出了你填的词:

【倚楼无语,

看花飞去。

一年一年又别离。

此夜画风画落雨,

雨落无声风还袭。/

对人一笑,

望远何期?

不做妖人成闲憩。

日日赏花观月色,

满地银装落影西。】

那句“一年一年又别离”可是伤透了我的心呢,泪水又忍不住滴了下来,湿润了那张纸。再这样哭下去,我都要变成水做的女人了。

第二十二章:秦左日记(三)

2014-12-02星期二小雪

没下雪的时候想看下雪,下雪之后,又讨厌连续下雪的天气。又生病了,感冒加咳嗽,李凉打电话来说要看我,我拒绝了。这个屋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怎么能够允许别人进入。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雪。飘飘洒洒,虽然是美的事情却带有一阵悲凉、寒冷。倒了一杯热水喝了几口,又躺了下来发呆。

2014-12-03星期二阵雪

在某本书上看到《曾根崎情死》,然后想到殉情与死亡。说到死亡,能够使肉体的死而延续痕迹的不灭才是死亡的真正的意义。至于殉情,殉情是男人和女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容易被称为殉情,至于同性的殉情大多都不太谈论。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为你殉情,看着病的弱弱的我,大概现在的我已经和死亡差不多了。

2014-12-04星期三小雪

突然想起了一位自杀诗人的辞世诗,高中时无意看到觉得还不错所以背了下来,没想到今天想了起来。诗的内容是:

【悠悠天壤

辽辽古今

五尺之躯

想不透如此

大哉问

赫雷修之哲学

值多少权威

万有之真相

一言以蔽之

即——不可解

怀抱胸中之恨

烦闷

最后选择一死

既已站在岩上

胸中了无不安

始知——

最大的悲观竟等于最大的乐观】

最近总是在考虑死亡的事情,很多有名的作家曾经都反对过自杀,但是他们还是逃脱不了自杀的结局。

2014-12-05星期三阵雪

实在讨厌下雪的天气,太冷了。海风吹得脸很疼。在海边去逛了一会儿,今天路过铁索桥的时候,看见有情侣拂过雪在锁情人锁。便想起了当时和你来这里时浪漫的心境。有些后悔当时没有要你锁情人锁。

2014-12-06 星期六晴

终于有晴朗的天气了,而且还是星期六。拿出堆积的衣服出来洗。洗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即使再瘦,洗衣服又不是什么累人的事情。现在完全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累了坐在阳台上晒太阳。闭着眼睛,又想起了你。喜欢在阳光照射下躺在你怀里睡觉,好像懒猫一样。

2014-12-07 星期日小到中雪

重新翻看《隐之王》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好句子:

——有几个能让自己思念的人是很美好的事。

——只要你的手,你的目光,你的声音能到达之处都会有我在那里。

宵风说:“耳朵听不见声音,眼睛看不到东西,连你的身影都模模糊糊的。可是,说也奇怪,我却比失去听觉和视觉之前更清楚地感受到你的存在。”

雪见说:“我要凝视着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当他离开人世的时候,陪伴在他的身边,告诉他‘你确实活过’。”

——从来不曾存在、从来没有认为人注意到……即使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不是吗?

——宵风,我对你一无所知,不知道你想消失的理由。可是,我总觉得只要一问,连接着我跟你那根纤幼的线就会断开,于是我逃开了。但现在,我非常想知道——我们同样寂寞,觉得被人厚待很痛苦。我们同样知道,觉得痛苦的自己很傻。血同样是温热的。

宵风说:“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好……我什么都不能还给你……”

宵风说:“难道跟其他人发生交集、为了其他人出牺牲,这样子就叫做活着吗?外面的世界伤痕累累……活着只是徒增伤害罢了。为什么还有人想关心这个世界?”

宵风说:“我从未活过,也不畏惧死亡。”

抄完之后,不禁笑自己没有这样的文采写出这么深刻的话。

突然好像哭着对你说:“想要去陪你……不要让你一个人寂寞……”

2014-12-08星期一晴

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去陪你。不要让你一个人寂寞。

第二十三章:结局

秦左将手机放在宿舍里,一个人来到这座铁桥上,大概是夜晚十点的关系,周围没有一个人,铁桥下面就是冰冷的海水。

听着海浪的声音,不由得想起对刘桐说过的话,然后笑了出来。海水的声音像冲厕所的声音……

笑过之后就是浓浓的悲伤,果然还是无法一个人活着。

秦左没有哭,大概眼泪已经流干了。想着马上就可以和刘桐在一起了,便觉得所有的悲伤都无所谓了。

上了铁桥的栏杆,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水面,泛着银光,然后纵身一跳。

冰冷的水浸满了秦左全身,即使再寒冷他也没有挣扎,然后是海水灌入肺部的难受感。无法呼吸的感觉充斥了整个脑海。然后他晕了过去。

秦左醒的时候是在浴室里。他光着身子泡在浴缸里。

他想起了他跳下水后被一股力量拉到了海边,然后有人给他做人工呼吸。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那是刘桐的气息。

想到这里,他“哗”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浴室周围,急切的叫着“刘桐……刘桐……”

秦左光着身子走出浴室,走到卧室,没有任何人,走到书房,没有任何人。欣喜的心情瞬间冷却,大声的哭了出来。

跪在书房的地上不断的哭。即使光着身子,也像感觉不到寒冷一样。然后书房一黑,秦左感觉到有什么向他靠近,他抬起被泪水盈满的双眼,看见了一个黑影拿着浴巾向他走来。浴巾被黑影轻柔地披在了他的身上。

黑影蹲下、身,用冰凉的双手抹着他的眼泪,秦左看着黑影的脸哭的更加厉害起来。虽然是一张满目全非的脸,但是,他知道那就的刘桐。

他不顾一切的扑到黑影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永远不要离开他一样。

黑影用粗糙的手,抚着秦左光滑的后背,说:“对不起……我该早来找你的……”

秦左摇了摇头,抽泣着说:“只要……你在这里……就好。”

黑影抱着秦左回到卧室的床上,两人在月光下看着对方的脸,秦左看着被火烧过的刘桐的脸,又哭了出来。

刘桐搂着秦左说:“不要哭,你哭的话,我会难过。”

秦左抚着刘桐的脸说:“很疼吧……”

刘桐摇了摇头笑了出来说:“没有,现在是鬼,那里知道疼痛。”

“为什么不早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怕我的脸吓到你。”

“这种理由我不接受。”

“那你要什么理由。”

“反正就是你的错。”

“好。是我的错行了吧。”

“嘿嘿……”秦左笑了出来说:“你以后要一直陪着我。”

“好。我一直陪着你。”

一人一鬼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这一晚秦左睡得很安稳,虽然12月份搂着刘桐的身子很冰凉,可是这是他睡的最安心的一次。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没有刘桐的身影又怕自己在做梦,急切的唤着:“刘桐……刘桐……”

“怎么了,我在你身边。”

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秦左松了一口气,鬼是怕太阳的吧。

“你吓我一跳。”

“我答应过你,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秦左高兴的做着早餐,然后将一份送到床底下问刘桐:“你能吃吗?”

“当然不能吃了。”

秦左笑自己傻瓜,不过,这样傻傻的也不错。

刘桐现在的样子有点难看,脸上除了嘴唇,眼睛和鼻子的地方没有烧伤外,其他的地方都烧伤了,而且身体很多地方都烧伤了。特别是两双手烧的最厉害。

秦左问刘桐:“用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些地方恢复原来的样子?”

刘桐没有回答。

就这样生活了半个月之后,刘桐被秦左问烦了,就告诉他需要人新鲜的血液。听到这里,秦左非常高兴,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吃饭。

半年后,一天夜里,秦左看着刘桐光滑的脸露出了微笑。

两人恢复了以前甜蜜的生活,当然h的事情必不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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