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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by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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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多:【有一点,是很热吗?可是他体温不热啊。】

可达:【你呢?有不舒服吗?】

迟小多:【完全没有。】

可达:【晚上项诚吃了什么,你没吃的?】

迟小多:【大家吃的都一样,喝酒?】

可达:【被陈真给整了!太不道德了!他给我们喝的那个酒是壮那啥的!】

迟小多:“……”

可达迅速给陈真打电话。

项诚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又一阵风进了厕所,迟小多在外面敲门,听到有节奏的啪啪水声。

水声停了,迟小多问:“项诚。”

“没事。”项诚说,“你睡。”

迟小多回来,可达打来电话。

可达:“你快点上吧,项诚也喝那酒了,现在就是机会,陈真手机关机了。”

迟小多:“那你呢?你怎么办?自己打灰机吗?”

可达:“打灰机不行!打两次了!这酒要用气息调和来解。老子要疯了!”

迟小多:“那你现在在干嘛?”

可达:“在床上撞来撞去啊!还能干嘛?”

迟小多:“你你你……要么你叫个上门服务的?”

可达:“没卡片,你帮我叫个吧。”

迟小多:“我也没卡片啊!”

“网上搜一下。”可达喘着气,“快帮我找几个,找五个吧,找五个鸭子,都要当零的,不用看照片了,人来了就行。”

迟小多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百度一下“北京哪有鸭子上门服务”。

然后搜出来一堆全聚德的送餐电话。

42.表白

“好了吗?”可达喘息着催促道,“我要爆了!”

“没有啊!”迟小多惨叫道,“没搜到!要么开微信约炮?”

项诚洗过澡进来了,直接就朝床上一躺,迟小多摇了摇项诚,项诚用手臂挡开,说:“先别碰我。”

“你没事吧。”迟小多说,“可达说那酒……出了问题。”

“迟小多!”可达说,“快帮我想办法!”

迟小多:“好的好的,你等等……”

项诚用毛巾被蒙着脑袋,身下直挺挺的,侧过身,在床上不住喘气,发出类似于难受的声音。

可达说:“只要有个模拟的都行,让我全身调动起和真人做的感觉就可以了。”

“那个……”迟小多朝可达说,“充气娃娃?淘宝买,让加急送货呢?”

“赶不上。”可达说,“都两点了!”

迟小多:“飞机杯可以吗?”

可达:“没有!”

“湿毛巾包个安全套,翻过来呢?”迟小多突然想到,以前网上好像有教人自制简易飞机杯的,然后开始查教程,说,“你先下楼去……”

可达脖子上系着领带,撩到背后,全身赤着,快步下楼,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开了功放。

手机里迟小多的声音在念:“用一个敞口杯,里面调点勾芡的生粉。”

可达裸着,拿着个杯子,调了一杯淀粉水,说:“然后呢?”

“然后放进冰箱,冰冻六小时……”

“太久了!”可达打开冰箱,翻了半天,说,“有个软的,我就全靠想象力了!”

迟小多:“蛋糕!蛋糕可以吗?晚上吃剩的蛋糕!”

可达拿出蛋糕,放在桌上,大腿的高度恰好和餐桌差不多高,猛力干了几下。

“不行!”可达的声音在电话里说,“碎了!”

项诚很安静,似乎已经睡着了。

“鲶鱼!”迟小多说,“我今天看到你冰箱里有一条鲶鱼!”

那边可达说:“塞不进去啊!鲶鱼的嘴巴太小了!而且有牙齿!”

迟小多说:“或者把五花肉卷起来?”

“找不到五花肉!”可达说,“只有牛肉!太小了!我翻翻冰箱,你去搞定项诚吧!”

迟小多说:“你小心啊,大半夜的,不要顶着一条鲶鱼去医院。”

可达那边翻了半天,说:“找到一只冻鸡,我把牛肉塞进去吧,你快点,趁这个时候给我找个鸭,留我电话就行。”

迟小多:“好的好的。”

可达把牛肉卷起来,塞进囫囵鸡的肚子里,然后放进微波炉里解冻,等了五分钟,叮的一声,掏出来,手机翻了个GV,放得很大声,然后闭着眼睛,站在餐桌前开干。

周宛媛一脸倦容,打着呵欠下来找水,听到餐厅里呻吟声一波接一波,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莫名其妙地走过去。

于是,周宛媛看到了可达闭着双眼,全身赤裸,脖子上围着条领带,踮着脚,表情陶醉,噗嗤噗嗤地干一只可怜的整鸡。

鸡脖子吊在桌边,脑袋随着可达的动作一晃一晃,朝着周宛媛。

周宛媛:“……”

黑夜里,迟小多的心里产生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斗争。

“项诚?”迟小多小声问。

项诚喘着气,没有说话。

迟小多躺了一会,心里在想要不要骑上去啊!我要不要这样做……他的心里简直要纠结成狗了,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的翻车鱼死于非命。

迟小多下定决心,抱住了他。

项诚:“……”

两人肌肤碰触时,迟小多瞬间有种荡漾的感觉,他感觉得到项诚整个人都僵了。

“等等。”迟小多喘息着说,让他再次躺下,打开台灯,翻了半天,从包里找出项诚带过来的按摩用精油。

迟小多一关灯,满室黑暗,项诚没有回答,只任凭迟小多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似乎意识已经彻底混乱了。

一夜后——

迟小多侧躺着,脸上发热,觉得好累,但是好舒服……

项诚一句话不吭,开门出去洗澡,迟小多登时一阵五雷轰顶,天啊——我都做了什么?迟小多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掉床上自己刚射出来的痕迹。

这次项诚洗得很快,似乎只是用水冲了冲,迟小多擦到一半,听见外面浴室水声停,迅速地把纸巾一扔,躺倒,假装睡着了。

项诚进来,把风扇关小了点,挠了挠背,躺下睡了。

迟小多心想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这是默认了我俩的关系吗?待会半夜会说点什么吗?会发表点心得或者感慨吗?他完全不敢动,这个时候只有假装睡着能缓解一下尴尬。

然而,迟小多假装得太认真了,还没等到项诚发表心得感慨,就已经睡着了。

梦境里是黑暗的,绵延的山峦。

“爸爸——”

“妈妈——”

少年嘶哑的声音摧心断肠,令迟小多心里不禁一抽。

“不要死啊——”

那是项诚的声音。

少年带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声声俱是破音,声嘶力竭,带着绝望与暗哑的愤怒。

“啊——”项诚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

“项诚!”迟小多惊惧地喊道。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排竹筏上,手里提着一盏发出绿色明亮光芒的灯。

“项诚!”迟小多喊道,“你在哪里!”

“报仇……”

女人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

“忍辱负重,给爸爸,妈妈……报仇……”

江岸上,传来项诚的呜咽,犹如一只幼年的困兽,发出仇恨与不甘的咆哮。

茫茫的黑暗之中,迟小多提着那盏灯,顺流而下,怔怔看着岸边的项诚,绿光照向江岸,项诚既黑又瘦,抱着母亲的尸体,跪在江岸上,把脸埋在她的肩前。暴雨惊天动地,朝着昏暗山林之中无情地倾泻。

“项诚!”迟小多喊道。

山峦之中,明亮的光点蜿蜒而来,整个山头全是人,包围圈朝着江边一再收缩。

“逃。”

“报仇……”

“上来!项诚!”迟小多提着灯,朝项诚喊道。

项诚猛然抬头,看见了竹排上的迟小多。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从项诚的头顶淋下来,流淌在他健壮的躯体上,沿着他瘦削的肌肉线条淌下,在小腿上汇聚,淌过他赤着的脚踝,他脖颈上、背脊上的水珠折射着明亮的黄光。

架子上放着迟小多的手机,放着歌。

“I shot for the sky,I’m stuck on the ground。”

“So why do I try——”

“I know I’m gonna fall down——”

项诚抬起头,任由热水浇在他的鼻梁上,闭着眼睛,思绪回到了数月前的那一幕。

在一个春夏交接的夜里。

“答应我一件事。”迟小多躺在床上,侧过头。

项诚稍稍低下头,眉毛一动,示意他说。

离魂花粉犹如星河,从窗外慢慢地飘进来,房间里,迟小多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看了项诚一会,突然松开手,搂着项诚的脖颈,亲在他的唇上。

项诚:“……”

迟小多:“……”

项诚下意识地避开,有点不知所措,迟小多却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眉毛紧紧地拧着,望向别处,泪水一下就出来了,在眼里滚来滚去。

项诚移开视线,忐忑良久,仿佛有话想说。

迟小多跳下床,跑出了客厅。

“等等!小多!”项诚掀开被子,追了出来。

啪的一声,浴室顶灯坏了,项诚侧过身,拉了下灯绳,灯泡烧了。

黑暗里,唯独手机的荧幕闪烁着蓝光。

项诚在黑暗里竭力吸了一口气。

浴室内的水声犹如暴雨倾盆,铺天盖地。

“儿子……”那个喘息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说,带着危险的意味。

“答应妈妈三件事……”

黑暗中,群蛇穿透了山林,无处不在,隐藏在黑暗里。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狡诈得很……”

蛇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第一件事:你要忍辱负重……”

“听你爸爸的,当个驱魔师,骗过他们所有人……把自己保护好……寻找机会……”

“报、仇。”

项诚的嘴唇动了动。

“你要报仇,要记得报仇……”

“永远记得,那些驱魔师杀了你的爸爸,妈妈。”一条蛇的眼睛发着红光,在项诚的背后现身,把蛇头搁在他的肩上,吐出鲜红的蛇信,“你答应我,儿子,一个一个的把他们记下来,一辈子也不能忘,到他们的身边去,让他们相信你,再杀光他们的家人,杀掉所有人……”

“第二件事……不要相信人,哪怕在很久以后,你会喜欢上谁……你是妖,不是人,也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你,他们答应的话,都是假的,你是蛇妖的儿子……”

“第三件事:你不要爱任何人,那是夺命腐,穿肠毒……”

“……妈妈把你心里的一块……取走,你就……不会再像妈妈一样……”

项诚不住哽咽,喉咙痉挛。

“你答应我。”她的声音陡然尖厉起来,“答应我——”

项诚的手臂上被指甲掐出四个血印。

周茂国、陈真、可达……驱魔师,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身影犹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

“诚实。”

父亲摇着篙,在江边轻轻一点。

“啊?”小时候的项诚坐在船头,抬起头看着父亲。

“你妈妈会回来的。”父亲的声音沉厚、稳重,“她没有不要咱们。”

项诚点了点头。

“不要怕。”父亲又说,“以后你也会像爸爸一样,遇到喜欢的人,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

项诚闭上双眼。

“I can’t find another way around——”

“And I don’t wanna hear the sound……”

“Of losin’ what i never found。”

春夜里,项诚手里拿着个枕头,在两手之间抛来抛去,站在迟小多的房门外。

“可以进来睡吗?”

迟小多看着项诚,笑着朝旁挪,用力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Of losin’ what i never found。”

“哎?”王仁拿着空调遥控器,嘀嘀地按了几下,空调开始制冷,关上,又制冷,又关上。

“没坏啊。”王仁自言自语道。

项诚关上花洒,抖开浴巾,走出浴室。

43.妖性

第二天,北京的闷热一扫而空,下起了铺天盖地的暴雨。

一连数日的酷暑终于结束,秋天姗姗来迟,迟小多睁开眼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哗啦啦的声音无所不在,他醒来后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项诚,突然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自己。

那是思归,思归抬起头,盯着迟小多看,而且看这个姿势,已经观察他很久了。然而迟小多的目光一与思归对触,思归便又把头藏在了翅膀下。

“哎……”迟小多揉揉额头,坐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人,外面响起项诚忙碌的声音,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

迟小多一个打滚,起来去洗澡,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做了场梦,后面还有点痛,项诚好像是射在里面了……迟小多抬起腿,努力地把它弄出来,冲了会水,脸红红的,项诚这是默认他俩的关系吗?

还是说最开始,项诚就自动把自己当成爱人来对待的?

可是不是该表白什么的吗?迟小多满头粉红泡泡,项诚是太害羞了吗?他一定比自己更尴尬吧,还是不要表现得太异常好了。

迟小多感觉性与爱,就像一个契约一样,经过昨天晚上,双方就默认关系了,这真是史上最为神奇的人类行为之一。

“起来了吗?”项诚在外面说。

“哎!”迟小多隔着浴室的门说。

“我得马上出去。”项诚说,“驱委送来一封信,让在灵境胡同外集合。”

“我要去吗?”迟小多把门打开一条缝,现出湿淋淋的脸,头发贴在额上。项诚笑了起来,迟小多满脸通红,把门关上,说:“马上就洗好了。”

“你不用去!”项诚说,“只让驱魔师去!有个培训……”

迟小多说:“那你快点去吧,晚上回来吗?”

项诚手指敲了敲门,说:“你开一下门,小多。”

“你说啊!”迟小多满脸通红,虽然昨天晚上已经那个了,但是要打开门让项诚进来,实在无法接受。

“你开门。”项诚说,“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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