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连声道，“练摔跤！练摔跤！”
你说这折磨人不，老板给夫妻俩一通道歉，保证一定把他们的意见传达到，做生意的都这样，哪愿意去得罪客人，哄完了这边，那边爱咋咋的，老板才没那闲工夫爬到三楼去低声下气说这些，他这麻将桌儿还等着呢，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老板才不愿意犯罪呢！
平时都是顾棠起得最早，然后打电话分别问杜雨和许言是否起床，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一行人便能在楼下汇合，可昨天闹到大半夜，顾棠和顾赵东现在都还没起来，早上杜雨和许言碰头后，一起上去叫人。
迷迷糊糊中顾赵东听到敲门声，条件反射做出反应，一打挺坐起来，撂腿要往床下走，谁知一阵剧痛袭来，随着意识的清醒越发的明显，顾老大惨叫起来，“哎哟，我的屁股！”
顾棠跟着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一白花花的屁股蛋，顾赵东两手撑在床上，不让屁股落地，顾棠知道他这是疼的，赶紧过去扶他，把他给弄回床上去趴好，自己穿了衣服裤子去开门。
“哟怎么你俩还在睡呐。”杜雨往门缝里挤。
顾棠胡扯道：“我爸生病了，可能是昨天漂流着了凉，精神不大好。”
杜雨急了，“那怎么还能让咱二爸趴着睡，感冒时本来呼吸就不咋好，你还让他这么趴着！许言你帮我把，咱俩把我二爸翻过来。”
两人摩拳擦掌往床这边走来，他们越靠近一步，顾老大就觉得自己的屁股更疼上一分，顾棠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赶紧从两人中间传过去，率先冲到床边，“这我来就行，省得把病毒传给你俩。”
他附在顾赵东耳边询问道，“能坚持起来不？”
顾赵东咬嘴银牙，“起，这他妈都不是事儿！”
顾棠架住他的胳肢窝，把他翻转过来，顾赵东只觉得屁股跟坐在铁钉板上一样，脸都绿了。
杜雨傻乎乎地，“二爸，我咋觉得你脸色更不好了。”
许言表示赞同，“可不，刚才还挺好的，翻个身就能翻出一头汗来。”
这俩人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往屁股里放一棍子一晚上，第二天你要能起来打坐我叫你妈！不能怪咱顾老大承受不住痛苦的洗礼，要是断手断脚流血落疤他铁定眼睛都不咋一下，堂堂七尺男儿，面对菊花残的考验，也免不了满地伤，笑泛黄！
顾棠心疼老家伙，一个劲催他们快走，“今个我们就不玩了，你俩去吧，特意来玩的，别让自己白来，也不早了，我现在洗漱一下换个衣服，下去给我爸买点感冒药回来，顺便捎点早餐。”
“可是……”两人还有点不放心。
“对对，许言你陪着杜雨好好玩，别担心你叔我，安安静静睡一觉就好了。”顾赵东现在说话都要大喘气儿。
总算把那两阎王请走，顾赵东脸上挂着的笑立马裂开，扯着嗓子苦嚎，“快过来扶老子一把，我这多灾多难的屁股唷。”
顾棠一边帮他擦着身上折腾出来的冷汗，一边在他耳边墩那亲昵地摩挲，“你要吃点啥？”
顾赵东没好气，“吃你。”
耳边传来顾棠低沉的笑声，“成，等你好了咱俩再较量一番。”
把顾赵东安顿好，顾棠特意到药店去买了管痔疮膏，付钱的时候柜台的姑娘一直盯着他看，真不相信这么帅一哥们，竟然他妈有痔疮！
顾赵东现在这情况吃不了油腻的，顾棠给他买了一碗白米稀饭，买了俩青菜包和一肉包，回到旅馆，还细心地把包子皮儿撕开，把里面的馅儿搀到稀饭里面，搅匀了喂顾赵东。
这招是顾棠从顾赵东那里学的，当时顾棠做手术住院时，医生让吃清淡的，顾赵东就给他整这么一碗，你说抱怨没肉吧，它又确实有肉，抱怨没花样吧，它这花样确实不少，可就是吃起来不带劲，嘴里能淡出鸟来。
因为趴着的缘故，脑袋转不过来，顾赵东又实在不愿意多费劲，就让顾棠这么凑合着喂，流食的粥液顺着嘴边滑出来，湿哒哒沾在枕头上，顾棠扯出抽纸给他擦，擦着擦着便换成自己的嘴，略带咸味的粥在两人嘴里回荡，还带着肉的腥味儿，顾棠这么一大早啥东西都还没吃呢，牙齿在顾赵东的舌头上轻咬，吸允着他嘴里那点肉味。
越亲越忘情，这是随时都要擦出火的节奏哇，顾赵东连声喊道，“打住打住，快别亲了，等会感觉来了，老子可禁不起，再来一炮老子这就真脱肛了！”
顾棠适时打住，没再继续，故意逗他，“没事儿，脱肛了我再帮你缝起来。”
第75章
了再动手，他家老男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铁血的硬汉，流血掉肉都不吭声的，今个儿才在他面前显示出丁点儿的病态，这还是头一次，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顾棠感到新鲜，想把他压着从头到脚啃上一遍，可转而又觉得愧疚，直想抽自己几大嘴巴子。
顾棠敲门，“爸你把门开开，让我进来瞧瞧。”
“瞧你爹！”顾赵东满头大汗，拉不出来憋屈得慌，“你来瞧瞧就完事儿了，滚犊子！”
顾棠做了坏事儿自知理亏，讪讪地在门口继续晃悠。
杜雨和许言正在一条木船上享受午后的阳光，这条船上就他俩人，为了好好感受古城的悠闲，杜雨特地包下来的，船夫在船头荡桨，扯着破铜锣般的嗓子唱山歌，在杜雨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乡山民风，船夫颇具沧桑感的嗓音让她有种自己就生在这片山水里一样。
杜雨脱了鞋把双脚伸出船外，冰凉的河水拂过她的脚，时不时有水草划过，痒痒的怪舒服，许言啧啧两声，有点不耐烦，“你泡脚就泡，能别往这身上靠不。”
许言昨天主动下水救过自己，杜雨心存感激，也不和斗嘴，乖乖收回脚，看着外面不说话，那模样忒委屈，许言过意不去，妥协道，“就让你靠十分钟，多了就自觉收回去。”
“哥们我看你今天也特别帅！”杜雨笑起来，继续扎水里去。
下午回来时，他俩还给顾赵东和顾棠带了吃的回来，按照顾棠电话里的指示，特意端了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杜雨看顾赵东还是早上走那副模样，不免有点担心，“顾棠你到底有没有给咱二爸吃药，怎么感觉一点用都没有。”
顾棠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又不是灵丹妙药吃哪吃一顿就能好。”
杜雨就觉得哪不对劲，顾赵东这么壮的身体，哪能因为点小感冒就焉儿成这熊样，顾棠肯定瞒着她点什么，她把顾棠给拉到楼梯间，摆出审问的架势。
“你老实给我说，我二爸到底咋了。”
顾棠平淡不惊道，“昨晚我俩做了，第一次不熟练，后面就开花了。”
“……！”杜雨眼睛睁得老大，“你这意思是，我二爸那黄菜花样的全是你搞得？”
顾棠点头，杜雨直拿手打他，“你俩就这么憋不住，这是在旅游，啥事儿不能回去再办？”
这事儿说得轻巧，要真这么能忍，顾赵东也不至于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
这次旅行在古城呆了五天，除了开始两天，剩下三天顾赵东就是在旅馆床上躺着，喝了三天青菜白米粥，拉屎都是菜色儿的，顾棠给他喂吃喂喝，完了还按时给他屁股上抹痔疮膏，在顾棠的悉心照料下，咱顾老大那朵破裂的小菊花总算又鲜活起来。
这几天可把他给憋坏了，回去后顾赵东当晚便在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包了一大间，犒劳犒劳自己这几天因为和尚生活所受的苦，顺便也为杜雨送别，顾大爷顾赵春夫妇项贝全都来了，顾大爷一直以为杜雨是和顾棠处对象呢，再次看到妮子，抓着她的手乱点鸳鸯谱儿，“怎么就要回去了呢，也不上大爷家来吃顿饭，你和顾棠在一起多久了？”
杜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向顾棠求助，顾棠悄没声儿过去，把她的歌给顶上来，递话筒给她，总算成功逃脱，杜雨接过就冲到大屏幕前，“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经典革命歌曲——十送红军，掌声欢迎！”
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还有喜欢听革命歌曲儿的，顾大爷对杜雨印象瞬间加倍，抢占另一支话筒要和她合唱。
顾赵东在角落坐着起哄，拿过一瓶啤酒正准备往嘴里灌，顾棠过去一把夺过来，房间太吵，说话只能贴着耳边，“刚好你就折腾，再犯了可别蹲厕所哼哼。”
“没你那我能成这样么！”骂是这么骂，顾赵东也知道节制，贴着顾棠耳朵吼回去，“你到外面去让服务员再都弄俩果盘来，我吃水果总行了吧。”
媳妇儿都发话了顾棠哪有胆子不实行，起身到外面去，走廊里黑漆漆的，只头顶几颗彩灯亮着，候在门口的服务员不知道上哪去了，顾棠打算直接去大厅找前台，忽然后面有人在他肩头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顾棠回过头，只觉一道风袭过脸颊，顾棠快速做出反应，往后退去一步，右脚在这时候飞踢出去，对方也出脚结结实实接住，两人力量相当，即使当时环境吵闹，两人也能感觉到小腿骨撞在一起时发出的脆响。
程红军在大厅时就发现了顾赵东一家人，当时想上去打招呼，想想自己这模样一看就不是正道上的人，那一堆有老有少的，别把人老大爷给吓到，本来以为这次就这么错过了，却没想到刚从厕所出来就被他撞上顾棠。
程红军咬着烟，话从牙缝里出来，“几年没见你小子身手倒是渐长了。”
其实刚才踢出腿去时顾棠便发现了对方是程红军，程红军变化倒不大，也不知是灯光太昏暗的原因还是咋的，脸上那股戾气更重了，顾棠挺高兴能见到程红军，喊道，“程叔。”
“我他妈怎么净是在唱歌的时候遇见你。”程红军幽幽来一句。
这时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也跟着低笑起来，那男的身材高大，眉骨凸起，鼻梁直挺，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亚洲人，还混着点国外的血统，那深刻的长相顾棠一眼便认出来，这男人正是当年他在KTV遇到程红军时，和程红军对峙那个，看当时双方那剑拔弩张的样子，顾棠还以为他俩是仇人呢。
程红军见他一直盯着人看，拿那人开玩笑，“我朋友，快别看了，丫中法混血，长得是奇怪点你也别老看人家。”
顾棠从容一笑，也跟着耍嘴贫，“我这乡下人第一次见，确实新鲜点。”
“少他妈给我装。” 程红军低声和那男人交谈了几句，那男的在他和顾棠之间看了两眼，转身走了，程红军取下嘴上的烟，手臂上纹着一个小丑脸纹身，模样怪异，在昏暗的走廊里映得十分阴森。
顾棠埋汰他，“几年不见你还洋气不少，学小年轻纹身呢。”
程红军闻言往自个手上看了一眼，也不解释直接进入正题，“麻烦你去把你爸给叫出来呗，我和他好久没叙叙旧了，老子还欠他东西呢。”
第76章
自从那次车祸翻入山底的匆匆告别后，两人已有七八年时间没再见面，这几年两人都发生着或多或少的变化，当年的顾赵东老爱套个民工卦，松垮的五分裤永远都是皱皱巴巴的，平时帮里聚会啥的顾赵东蹲在那里就跟一卖西瓜的大爷差不多，现在却是西装革履，脚上的皮鞋擦得锃光瓦亮。
程红军也穿了件西服，褪去了昔日的剑拔弩张，这几年他越发学会如何将自己的凶狠与高傲隐藏起来，但像他这种天生恶相的主儿，隐藏的太多反而让他整个人更加阴戾十足，这类人顾赵东上辈子实在接触过多，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便能中便能捕捉到散发出来的杀气。
世间瞬息万变，沧海桑田，对方都已不再是彼此印象中的那般模样，爷们之间的友谊便是如此，不管相隔多久多远，再次见面时也能侃侃而谈，一点不觉得生分。顾赵东张开双臂想给人一久违的拥抱，程红军可没那么矫情，一铁拳砸在顾赵东的右肩头上，顾赵东会心一笑，挥舞着拳头砸回去。
“操，八年了，今儿咱总算是等到和红军同志成功会师了！”
程红军冷笑着鼻哼一声，“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那嘴还是一样的臭。”他递给顾赵东一支烟，顾赵东早戒烟了，但没明说，而是接过烟来叼在嘴里，不点火就咬着过滤嘴玩儿。
顾赵东问：“还以为你在外面发大财这辈子都不回咱这小城了呢。”
烟雾从鼻孔里冒出来，把程红军的脸遮了大半，看不真切表情，只听着那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听说你丫最近发了大财，特意回来挟持你的。”
顾赵东挤眉弄眼装作讨伐起来，“我就知道你这厮找我没好事儿，你要说你看我赚了钱，想投奔我以后跟着我混我一高兴了指不定就答应下来，谁知道你丫的野心更重，直接想把我给埋了，我算看白你了！”
“所以都说做生意的人抠门，这话一点没错，老子这说一句你回我三句，立马翻脸。”程红军骂道，把话头切入正题，“我时间不多，今儿这次见面之后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上，我就想告儿你，我程红军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在山底下救我那次我一直没忘，我程红军还欠着你一条命，你遇到哪个对你有麻烦的人尽管告诉我，哥们帮你摆平。”
顾赵东正色道，“你要这么说就真生分了，别说是你要是个别人在那时候我也会救的，我拿是真拿你程红军当兄弟看待，不分彼此的那种，你要真搞得那么清楚，那他妈就是我顾赵东自作多情，以为自己个儿真他娘的和你成了生死兄弟。”
程红军默默的听，一言不发，顾赵东说完好半晌他都没出一声，就机械性地抽着手上的烟，到差最后几口完的时候，他跟着猛吸了一口烟，这才笑道，“以前还成，现在咱俩就不是一路人。”
顾赵东说：“那你就听哥们一句劝，不管走到哪一步，能回头就他妈是好的，大不了咱重头再走一遍。”
程红军把烟头按到水泥地上，直至最后一点火星子全然灭掉，“我这人从来没有后路，当初走下的每一步，我都亲手把后路全给砸了，回去就是个死，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说完后咧着嘴冲顾赵东莫名其妙地乐起来。
程红军很少笑，就算有也带着很浓重的个人色彩，这次却摒弃了惯有的狠戾与杀气，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笑得像个二愣子，傻不啦叽的忒诡异。
就在这时程红军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贴在耳边静静听着，短短五秒后挂断，全程一句话也没说，他站起身来，临走前在顾赵东肩膀上郑重地拍了两下，而后向着黑漆漆的巷拐角走去。
“走了，兄弟你多保重。”
这是顾赵东最后一次见程红军，曾经如生如死的兄弟，却各自选择了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顾赵东在光明里驻足，而程红军则在黑暗里走的一步不缓。
现在的程红军就像上辈子的顾赵东，因为崇尚暴力解决一切而踏上这条不归的路途，最后却被沿途的各种权钱利益所迷蒙住双眼，从而涉及到更多更深的地方去，以至于最后无法回头，就连回头去望一眼，看到的也是满目疮痍。
顾老大不禁感叹起来，真善美安慰他，【亲不要再为此事所烦恼而影响心情，毕竟程红军是我下达给你的“特殊任务”终极大BOSS，实行起来肯定不像其他人那样容易，就算完成不了亲你也能通过完成其他任务赚取好人头呀，虽然遗憾的是获得不了高级装备，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逢十福包”的时候系统会给你挑到一个好的也说不定呢。
【这里可以告诉你一件特别振奋人心的事哟，就是你恭喜你完成了顾棠所发来的十来封“心意邮件”，可以获得五个好人头呢，怎么样听了之后是不是超级激动的有木有，现在你的好人头总数已经达到79个了，马上就要升级了哟！请再接再厉不要放弃！】顾赵东一下听出重点，“哪来的十来封邮件，他啥时候发过来这么多邮件，你咋从没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