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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于歧途——by洛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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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顺了两口气,不敢再瞧丁然。他觉得自己有点儿魔障了,这次见到丁然他心里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先的畏惧变成了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类似于怜惜的感情,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扯,可偏偏好像又有着点那么一回事儿。

齐月不敢在往下想,匆匆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立马往外走,又没沉不住气折了回来将空调被盖在了丁然身上,然后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心虚逃出了卧室。

齐月下了楼没来得及喘气就直奔冰箱掏出一瓶冰镇了的饮料拧开盖子灌进了喉咙里。灌完大半瓶才停下来默默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刚刚只是手抽的慌才多此一举给丁然盖了被子……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想起逃窜时瞥见的那一眼,丁然安静地闭着眼,脸线都柔和了下来,让齐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齐月一走,原本颌紧的双眸突然睁开,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忽然从锐利变得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迎着刺目的日光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被刺得发红了才转身坐回了床上。

丁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面色有些不同寻常的白,他好像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平静地掏出一颗红褐色的药丸吞了下去,木然地又躺了下去,拉好了被子。

窗帘还没有拉上,窗外阳光明媚灿烂,映得丁然脸上都是红绯一片,映得眼角那点儿水汽都在反着光。

8、焰火

齐月在楼下局促地看了会儿电视,精神疲乏至极,实在扛不住了,打了个盹儿,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齐母在厨房噼里啪啦地做饭炒菜都没将齐月弄醒。还是饭菜上了桌,齐母给喊醒的。

齐月醒来愣了两秒思绪才回笼,齐母见他烧已经退下去了,也就放宽心了,笑着道,“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去吃饭!”

齐月随意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丁然还在楼上,立即往楼上走。

齐母“欸”了一声,朝着齐月背影喊,“你这孩子,都说要吃饭了,这是要干嘛去?”

齐月边跑边回,“我同学在楼上,我去喊他下来吃饭。”

齐母疑惑地摆了摆头,什么时候有同学过来了?想到齐月以前也是隔三差五带同学回来吃饭以为又是以前那些好哥们便没放在心上,自己先去了桌子边。

齐月推开房门一看,立即愣了。床上被子叠得工工整整的,哪里有丁然的影子?

齐月挠了把脑袋,暗骂自己睡的太死,连丁然走了都不知道。思及此处立马给丁然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丁然平淡地“喂”了一声。

齐月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门儿,“不好意思啊,睡得太死了你走了我都不知道。”

丁然抬了抬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没事。”

两人没话聊了,沉默了会儿,齐月尴尬地说了一句,“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嗯。”

丁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齐月呼了口气,将手机塞回兜里,有些郁闷地往楼下走。

齐母见齐月一个人过来了有些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黄洐呢?”

黄洐以前是齐月家的常客,齐母以为今天在楼上的也是他。

齐月摆了摆脑袋,坐下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碗里,“来得不是黄洐,我另一个……同学。”

齐母“哦”了一声,给齐父夹了一筷子青菜过去,不悦地啰嗦:“你怎么和孩子似的,别光顾着吃肉,多吃点青菜!”

又回头随意地问了齐月一句,“来的是哪个同学?”

“丁然呗,”齐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妈,据说他和我从小学一直同班上来的,你送我去小学时有没有见过他?”

齐母皱了皱眉,暗暗地叹了声气,怎么叫丁然这个名字的人这么多?一提起这个名字她心里就直犯怵,隔壁村那个死了的孩子也叫丁然,要不是因为他当年齐月也不至于遭那份罪。

那件事虽说过去那么些年了,齐母每每想起来心里就是一阵后怕,于是也有意瞒着齐月,想把这个话题给结了,“妈哪还记得啊,我就知道那个高中才转过来的丁然,这些天他和青青走得挺近的,估计对青青有意思呢。”

齐月有些失落,脑海里隐约记起那个丁然高中那会儿就对林青青有意思了,大一都过去了还念念不忘,看来确实挺上心的。可他关心的是另一个丁然的事,对于莫名其妙地忘记了这个人那么多年,他心里有个结,想把那些事都揣度明白。

其他人都没忘,怎么就把他给忘了?这事可真是邪门了……

齐母又随意地和齐父扯了会儿,齐月心不在焉地听着,也没什么食欲敷衍地扒了一碗饭就躺沙发去了。

掏出手机一看,施洛给回信息了。

下午从楼上下来后没多久齐月就给施洛和叶樊打了电话,估计是两人正在上课的缘故,电话没人接。齐月就发了信息过去问他俩在那边怎么样,施洛这会儿回的就是“挺好的。”

看来两人没发生什么事,可丁然为什么那么笃定地说他俩会出事?齐月百思不得其解。

考虑了半个钟头,齐月决定明天回学校算了,反正在家也待了一二十天实在是闷的慌了。

决定好了,齐月就去和卧室给齐母齐父说了一声,顺便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去做志愿者,免得齐母问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过去。

齐母一听是做志愿者,也就任齐月过去了。又恰好齐父明日去C市看新接的工程,于是就让齐父直接开车送过去。

不过齐父是下午出发,齐月一想,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而且直接开车过去比坐火车高铁什么的都方便多了,齐月自然乐意享受这福利。

齐月一出门,齐母就叹了声气,脸色不怎么好看。齐父拍了拍齐母肩膀,安慰道,“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甭瞎操心了啊。再说齐月不没什么嘛!”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

齐母眼眶有些发红,“你说那事儿怎么偏就落在我儿子身上……要不是有李大仙,我儿子说不定就……”

余下的话齐母再也说不下去了,齐父心里也有些动容。他是个无神论者,以前什么江湖道士、大仙都只当是扯淡,可齐月小时候撞邪那事儿又的确是多亏了李大仙……这事儿想起来邪乎,他自己也道不清怎么回事。

齐父宽慰了齐母一会儿,齐母心情稍霁,又叮嘱齐父明日开车小心点儿。齐父应了,两人看了会儿电视这才睡了。

林青青原本就在计划去C市玩,听说齐月要走后索性将计划提前了立马收拾了东西一起去了。

一路顺畅,下午五点多时齐月、齐父、林青青三人就到了L大。

给林青青安排好了住宿后,齐父带着两人一起找了个餐馆吃了顿饭就有事走了。

齐父一走,林青青的乖巧模样就演不下去了,早就算好了今晚江边放烟火,齐月连宿舍都没回就被扯着一起去了江边。

星期六去江边看焰火几乎已经成了C市的一道固定的风景,齐月大一的时候也曾慕名而来过,可看到底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林青青倒是挺兴奋的,在密密当当的人群里挤来挤去也没磨掉半点热情。

齐月老老实实地跟着林青青,免得一不留神就把她给弄丢了。

江边风很大,饶是这样酷热难当的季节,晚上仍冻的人手脚发凉。

齐月就穿了件短袖T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冻起来了,搓了搓手臂,看了看完全没有任何冷的感觉的林青青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自己,一个糙老爷们,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女子,丢人……

八点一刻时,焰火正式开始,一连窜的焰火在天空中一字排开,齐齐盛放,晦暗的夜空被点亮,星火燎原,绚丽至极。

人群沸腾,手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尖叫声让齐月脑子都炸开了锅。

今夜焰火主题是《月下梁祝》,通过“日久生情”、“不舍不弃”、“生死相依”三个篇章演绎了一段缠绵悱恻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所以来得人以情侣居多,齐月周围簇拥的莫不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大胆地直接就接吻起来了,林青青还在一个劲儿的拍照,齐月不好走开,尴尬得恨不得能隐身藏起来。

最后一个主题快要开始时,林青青直接将手指塞到了齐月手里,叮嘱他等下把焰火作为背景给她录个像。

说完,立即朝前走了两步,做好准备。齐月叹了声气,真不知道女孩子怎么这么多奇怪想法,见林青青督促的眼神,识趣地拿起手机开启了摄影模式,将镜头对准了林青青。

林青青比了一个大大的V,嚎道,“老娘终于在C市看焰火了,哈哈哈哈哈~”

齐月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恨不得把林青青拖回去,这丫的又开始抽疯了。

林青青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忽然,天空再次一亮,焰火绽放起来了。五彩凤尾蝶形状的焰火在夜空中飞舞,隔着长长的距离斑斓的星火好像洒在了江面上,水光粼粼。

镜头里林青青在尖叫,她身后的江面上划过一艘小小的船,船头站着一个素色的身影。齐月手抖了一下,目光随着船看过去。

丁然穿着一身素白色宽大衣服立在船头,视线凝在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江风直接灌进了他衣袖里,将衣摆吹着扑哧作响。

划船的老人家见他穿的单薄,忍不住关心道,“小伙子,外面风大,进船舱里坐会儿吧。”

丁然道了声谢,视线还是停在原处,并没有要回船舱的意思。反而忽然笑了笑,声音缓了下来,“老板,能开慢点吗?”

“行嘞。”

老人家叹了声气,减了船速。这个客人有些奇怪,他本以为小伙子租了他的船是为了更近地看烟火,没想到却是一直背对着,眼神压根儿就没离开岸上。

船速慢了下来,齐月能更清地看到船上那个人,他视力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好了,如此朦胧的夜色下,他硬是认清了那个人是谁。

丁然……

他怎么在这儿?站在船头不冷么?

齐月一时间心绪纷纭,他觉得耳边都是衣服被吹拂起的声音,好像江边的风更凉了。他失神地觉得丁然在看着自己,可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岸上那么多人,又是漆黑一片,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又为何要看自己?

直到林青青怒吼一声夺了手机齐月才愣愣回过神来。

林青青愤愤然地看了一遍录像,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去,就知道你丫靠不住,满录像都是一艘小破船,老娘人呢?”

齐月呵呵地干笑,心虚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拍摄过程中他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小船走了,没想到手也跟着一起走了。

虽说自己还有几十秒的出镜,不过林青青心情还是相当郁结,无力地瞪了一眼齐月,恨恨地将手机收回了兜里。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焰火结束后林青青直接就拖着齐月去了江边附近的几条小吃街,结结实实地宰了他一顿。

两人逛街逛到了十二点多才回到L大,将林青青送回旅馆后齐月这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了寝室。

丁然寝室在一楼,齐月站在他门口踌躇,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最后竟鬼使神差地敲了门。

手一叩在门上齐月就后悔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啊!丁然说不定早就睡了,这样吵醒他怎么也说不过去。

正想着说不定丁然没醒,自己要不就直接走了得了时,门忽然拉开了,丁然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齐月尴尬地笑了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摸了把脑袋,“打扰到你休息了吧,不好意思。”

丁然抬了抬眼,似乎想看透齐月在想些什么,“找我什么事?”

齐月一愣,慌忙道,“没事、没事……”

又突然一回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没事干嘛还来打扰他睡觉?

齐月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也没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非来这里敲一次门,就因为奇怪怎么会在江边看到了他?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丁然抬头扫了齐月一眼,齐月心底莫名地发慌,没想到丁然什么也没说,只转身往里走,将齐月丢在了门口。

齐月盯着半开着的门,犹豫到底要不要就这么走了时,屋内忽然传来了丁然的声音:“进来。”

齐月愣了下,然后才走了进去。

回家前齐月就和施洛将床位换了回去,现在看着自己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床位,心里竟生出一些莫名的感觉来。

丁然被子是散开的,看样子刚才是被他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的。此时丁然正坐在床沿边,目光跟着齐月的身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问道,“林青青也来了?”

齐月心里诡异地升起一种心虚的感觉,又觉得莫名其妙,胡乱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就过来玩几天……”

见丁然不说话,齐月有些不自在,拉开桌子前的椅子坐了下去,问:“你也去看烟火了?”

丁然靠在床头,摇了摇头。大抵是灯光的缘故,他的脸色比平常要白。

齐月心里有些失落,话脱口而出:“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

丁然忽然轻笑了下,“哪个人?”

“站在船上的……那个人。”

齐月对上丁然的视线忽然愣了愣,丁然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没有了惯常的讽刺和冷意,带一点玩味的味道,齐月觉得心底那根弦轻轻地拨动了下。

“哦,那个人是我。”

齐月抓了抓头发,“你不是说……”

“我没有去看焰火,我是去……看人。”

丁然淡淡地打断齐月,笑容在他唇边扩大,满的快要溢出来。

齐月喉咙发紧,心里头咚咚咚地打起鼓来。他心里有股冲动,正在一点一点地升起,想把有些话挤出口——你是不是在看我?

却被丁然抢先一步,丁然微笑着看着齐月,“你一直在看我?”

语气笃定,齐月有种被人抓住了把柄的感觉,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嗯……”

齐月点了点头,局促地错开丁然的目光。

“那你为何要看我?”

丁然的问题一下子问住了齐月,齐月喉咙哽了哽,半晌说不出话。为什么?当时怎么就移不开目光?是因为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是因为微妙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心疼?

还没等到齐月的回话,丁然就感觉喉咙口涌上了一股腥甜,他黯了黯眸子,垂下头遮掩住自己惨白的面色,声音登时变得冷硬,“我要睡觉了,出去前关灯锁门。”

齐月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丁然这是赶人的意思,尴尬地哦了一声放好椅子朝门口走去。

关灯的时候丁然已经躺在床上了,齐月看了看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丁然的喜怒无常让他觉得沮丧,好像永远都无法真正地靠近这个人。齐月张了张口想要问他怎么了,可他问不出口,最后只挫败地道了句晚安就出去了。

9、序幕

第二日齐月去林青青那儿把自己行李都搬了回来,又将寝室好好地拾掇了一番。弄完后和林青青一块儿吃了个饭,然后又被拖着出去玩了。

C市的景点众多,齐月很负责任地圈出了几个著名的景点准备这些天带着林青青都去瞧一遍。两人关系熟惗,林青青又是个话唠,这一路虽然走得脚有些酸痛,但齐月确实是玩的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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