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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于歧途——by洛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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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那天,两人去了C市郊外的古镇,晚上九点齐月才回到寝室。手机刚连上wife,XX浏览器的话题提醒就冒了出来。齐月刚想清除,扫过这条新闻的内容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岑县发生特大暴雨,几大山村遭遇泥石流》

岑县青山村正是叶樊和施洛去支教的地方,不安在齐月心里冒了个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头皮发麻地点开新闻内容,开始往下看。

这一次的特大暴雨引发的泥石流造成了多处塌方,几个村庄都被水淹了。房子被破坏地很严重,有些甚至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破坏后的场景被图片呈现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新闻里提到了来支教的一群学生,声称他们今天上午已经离开了青山村,现在具体情况不明,可能走出去了,也有可能被困在了山中……

齐月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实说这类新闻从小到大他看了许多,可一旦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人身上时,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发愣了许久,齐月才抖着手拨通了叶樊的号码。

铃声响了格外长的一段时间后,齐月才听到叶樊微沙哑的声音响起:“齐哥?”

齐月心里头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施洛呢?他怎么样?”

叶樊把今天的事都粗略说了一遍,他们一行人半路上遇到了泥石流,不过都没有性命危险。只是施洛胳膊受了点伤,两人现在在医院。

齐月见叶樊语气里有些疲惫,估计从大山出来这一趟路众人都累得够呛。再加上施洛出事,心里肯定难受,所以齐月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问过医院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拿了钱包,齐月套上件衣服就出了门,直到走到寝室铁门前才反应过来现在这时间早已经没有去叶樊那里的车了。暗暗叹了声气,挠着脑袋往回走。

路过丁然寝室时脚步又下意识停了。齐月觉得自己有些魔障,这些天来只要路过这里心里就有个小人在叫嚣着让他去开门。他闹不清楚原因是什么,心里有些烦,又有些说不清楚的期待。可能这几天他没见到丁然有关,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齐月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打着询问丁然明天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施洛的“幌子”,最终还是敲了门。

丁然没睡,好像知道有人会过来专门在等着。齐月心虚得厉害,说话都不像平时那么顺溜,“施洛的事你知道了吗?我明天去看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在等丁然的答复时齐月发现自己竟诡异的紧张起来了。他盯着丁然的嘴唇,好像透过它就能提前预知答案。等到丁然点头同意时他恍惚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傻乐地“嗯”了一声。

得到答案之后照理说齐月得回去了,可他今天却有些不想离开。他看了看自己之前睡过的床,施洛的被子还没铺上去,床上只有木板,齐月诡异地产生了想在上面凑合一晚的想法。可在丁然面前他又说不出口这话,最后还是不怎么满足了回了自己寝室。

齐月走了没多久,空气里慢慢显出一人身影来。

男人五官英挺,黑发如瀑,黑色的锦衣配上略有些阴沉的脸色让气氛怎么看都有些严肃起来。

丁然看了看男人,微叹了声气,上前道,“王兄。”

狐王冷眼扫了一眼寝室,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床小的翻个身就能掉下来,桌子也旧的像从垃圾场捡过来的一样,总之就是看哪哪都不满意。

“这就是你放着好好的狐王府不住要住的破地方?”

丁然平静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门,“王兄怎么突然过来了?”

狐王冷哼一声,“要不是长老天天念叨,本王岂会过来看你?”

狐王忽然嗤笑了下,“刚刚那个凡人就是你这么多年赖在人间的罪魁祸首?你可真是出息了!你进禁洞是不是为了他?”

丁然点了点头,声音平稳得过分,好像那只是一件端茶喝水的小事般。

“请王兄责罚。”

“责罚?”

狐王冷笑,脸色登时严肃起来了,“为了那么个愚蠢的人类连命都不要了,本王还能责罚你什么?!”

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淡淡道,“王兄,对不起。”

狐王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别扭地偏头,黯然地说了一句,“是本王的错,本王没能耐救你。”

丁然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与王兄无关,是我咎由自取。王兄不必难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狐王脸色依旧很难看,最终还是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只留下句“愚蠢!”

就愤愤然离开了。

第二日上午,齐月和丁然两人就出发去了医院。

医院偏离学校很远,两人辗转了几个钟头才到达。在病房里闲聊了一会儿就到了中午,齐月和叶樊出医院买午饭,丁然和施洛留在了病房里。

丁然这阵子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怎么好,施洛心底里暗暗叹了声气,看着丁然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我都知道。”

丁然抬眼看过去,“知道什么?”

“其实那天你根本不受我威胁,你之所以愿意告诉我你和齐哥的故事不过是因为你想要倾诉而已。”

施洛顿了下接着说道,“你真的恨齐哥吗?”

丁然沉默了,他承认施洛说的对,他可以永远不让别人知道这事,可是他选择了告诉施洛。他是真的累了,想要解脱。可又注定无法解脱,当他遇见齐月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得困在这个枷锁里。他想有人知晓他的过往,想要在魂飞魄散前有个人看着他完成最后的结局。

他恨齐月吗?当然恨。可是他更恨自己,当他感觉到齐月为他调高温度盖好被子时,他竟然不争气地动摇了恨他的念头。他甚至想自己策划的这一切有没有意义,他让齐月恨他,永远地记住自己,借此来报复他对自己的遗忘。可这其中偏偏又夹杂着另一种想法。他想在齐月心里留下印象,哪怕一点点也好,哪怕不美好的印象也好。他的爱借由他的偏执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他的骄傲却又抵抗着他去承认。

只是无论怎样都回不了头了,从他发现真正的丁然死亡的真相,和交换协议时他就回不了头了。

丁然笑了笑,说:“我当然恨他。”

他笑得很轻松,没有一点儿恨意在里头。施洛觉得丁然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可是他说不上来。最终只能求安心地问,“我想要你认真的告诉我,你交换给了那个人什么?”

丁然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是我族的每届狐王所持有的一个宝物。我是狐族的二公子,想要拿到并不是很难。只是这是犯大忌,需禁洞面壁一百年”

“。一百年对狐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丁然语气沉了沉,“再过不久我就得面壁思过了,等我再出来时,这世上再没有齐月这个人了。”

施洛听着这些话心里难受得厉害,他想问丁然那个交换值不值得,可心底里却分明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知道一百年的时间对丁然来说不算什么,可一百年的孤独和百年后面对一抔黄土却是最让人难受的。他想安慰丁然,却不知从何安慰起,最后直到叶樊和齐月回来了都还什么也没说出口。

四人一起在病房吃了饭,饭后齐月和丁然又待了一个钟头才动身离开。离开时丁然暗地里塞了一粒狐族的助于伤势恢复的药物给施洛,施洛叹了声气接了。

10、告别

C市九月的天气酷热难当,出了医院,热气立即就扑面而来。齐月呼了口气拿手抹了把汗跟着丁然上了公交车。

两人在后排靠窗坐着,也许是开了窗的缘故,齐月觉得凉快了点儿。扭头看了看丁然,发现他正看着窗外,露出的脖颈相当的养眼。齐月不自在地问,“那啥?你热不热?”

丁然将视线从一棵棵往后倒退着的树上移回来,摇了摇头,“我体质偏寒,不热。”

“真的啊?”

齐月震惊,今儿天气都38、39度了,这体寒也寒的太厉害了吧!

“那你冬天咋办?”

丁然抬眼看了看齐月,又偏过头去看着窗外,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冬暖夏凉。”

“啊?还有这……”

剩下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迫咽了下去,齐月惊愕地看着丁然握过来的手,登时僵硬,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看向丁然,见他表情漠然,一时竟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齐月觉得耳朵有点烫,耳边车行驶的声音好像变大了些,嗡嗡的,有些吵人。他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将手抽出来。

丁然回过头来,眼神很坦荡,“凉快吗?”

齐月这才留意到丁然的手很凉,覆在他手上凉气好像透进了他心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抽了出来,挠了把脑袋,认真地点了点头,“很凉。”

丁然的手还停在原地,手指有些微微向下弯曲,好像要握住什么的姿势。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继续地看着窗外,隔了许久才黯然地笑了笑。

日光很亮,齐月偏头看了看车窗上模糊的身影,心里头突然有些后悔。

那只手真的挺凉的。

行驶了大半路程,丁然忽然说道,“我们去游乐场吧。”

齐月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伏旱天,日光能晒脱人一层皮。齐月纠结地拿眼偷偷地瞄丁然,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迟疑了一会儿想到再过去两站就有一个游乐场才点了点头,“也行。等下我们就在xx站下吧。”

“好。”

两人在入口买了票往里走,天气虽然极热,但人流量一点儿也没减。顶着太阳的暴晒,一眼望过去仍望不见队伍的最前端。

两人买了冷饮,边吃边排队。齐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还能和丁然一起来游乐场玩。在这之前如果想到这事心里头肯定觉得诡异,可真正做起来却觉得感觉还不错。

丁然站在后面,日光将他的肤色照的很亮,白的几乎要发光了似的。齐月看了看自己的快接近铜色的手,觉得挺稀奇的。夏天都到末尾了,怎么这人好像晒不黑似的?

站了大半个钟头,队伍才前进了一半的距离。齐月晒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丁然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焦味儿,下意识地看了齐月头顶两眼。齐月正好回过头来,被丁然古怪的神色吓了一跳,急忙摸了一把头顶。有些烫,但还好好的,齐月呼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丁然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些微笑意,不过没说话。

齐月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啥,我们以前一起出去玩过吗?”

丁然有些发愣,过了半天才轻轻地笑道,“六年级的时候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张泰坦尼克号的票,咱俩一起去看,坐在最后排。女主角脱衣服的时候你硬要捂着我眼睛,自己却偷偷地在那看。”

“嘿嘿,还有这回事儿啊,我都不记得了。”

齐月脸有些发烫,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他不是不记得这件事了,他是都不记得了。登时偷偷地观察了下丁然的反应,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丁然很记得那天,齐月两只手都捂在他眼睛上,其实压根儿就没遮住什么,手指缝比他眼睛还大。只是当时他鬼使神差地没去看荧幕,反而转头一个劲儿地盯着齐月看,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变红,看着他额头因不好意思而渗出了汗,他觉得挺有趣的。

“下次咱俩一起去看电影,你拦住我甭让我看,扯平怎么样?”

丁然抬眼看了看齐月,好像在想些什么,忽然又转移了视线,轻笑道,“好,这个月十五,我请你看一场戏。”

“啊?戏剧?那……那也行。”

丁然没多解释,只是上前推了推他,示意他往前走,前面队伍已经移动了挺长一段距离了。

两人接着站了十几分钟就成功地坐上了海盗船,坐着的时候丁然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看了看齐月,恍然间觉得回到了小小的当年,那时候他俩去县里的游乐场玩,玩的第一个项目也是海盗船。他俩坐在一排,像现在这样。不同的是,小齐月曾拉着他的手,特豪迈地说“我保护你。”

,当时他认真的点头,亲昵地把脸贴在小齐月的脸上蹭,两人的小脸都红扑扑的。可能是记忆太美好,所以后来慢慢发展成了爱,到如今都无法释怀。

那天他俩一起玩了很久,后来小齐月玩射击时还赢了个小小的天线宝宝给丁然。那时候人没有现在这么多,队伍也没有这么长。玩了几个项目后太阳就已经往下沉了。人流已经散去了不少,云霄飞车很快就轮到了他俩。丁然忽然一把抱住齐月,齐月措手不及,僵了下,就感觉到嘴角被覆上了一个轻轻的吻。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丁然就已经松开了他,走向云霄飞车然后在后排坐好了。

齐月心里有点乱,在原地迟钝了几秒,正要走时衣服却被谁拉住了。低头一看,是一个大概八岁多的小女生,手里拿着玫瑰花,正殷切地看着他,“哥哥买束花吧。”

齐月有些窘迫,“可我没有女朋友……”

小姑娘指了指云霄飞车的尾端,口吻有些得意像是拆穿了什么谎言,“哥哥骗人,刚才我还看见那个哥哥亲了你呢,他肯定是你的女朋友!”

齐月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把脑袋,解释道,“小妹妹,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小姑娘特别气愤,“我明明都看见他亲你了!你还不承认!那个哥哥好可怜!你是坏男人!”

说着狠狠地踩了齐月一脚,一溜烟儿的跑了。

齐月有些哭笑不得,下意识地看了看丁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何丁然会忽然亲他。正疑惑不解时,看到云霄飞车快要启动了,一急赶紧冲了过去。飞车尾端已经没有位置了,齐月只得坐在了仅剩的前端的一个座位上。启动时齐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找了找丁然,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牢牢地遮住了后方。

齐月叹了声气,那啥,丁然为什么亲他呢?

丁然站在刚才站过的地点,眼睛盯着云霄飞车,他耳边好像也在刮着呼呼的风声,刮得脸颊微疼。

飞车从最高点往下滑时,他听见很多情侣在喊“我爱你”,他也张了张嘴,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知道齐月听不见,那样挺好的。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眶微红,直到云霄飞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他才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

齐月,下一次见面,我们就要做一个了断了。

齐月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在下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着丁然的身影,他坐在最前面,是第一个下来的,应该不会错过,可丁然去哪儿?

环顾四周找了一圈仍然没见着,齐月掏出手机准备给丁然打个电话,却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信息,正是丁然发过来的——我有点事,先回家了。

这么急事情该不会挺严重吧?齐月赶紧回信息过去问要不要紧,很快丁然的信息就回过来了:没事。

“嗯。”

齐月放下心来,收了手机,迈开步子往出口走,走到半路又回头看了看云霄飞车,机器已启动起来了,耳边好像有呼呼的风声。他心里头突然有些闷,丁然什么时候走的?他咋没看见?又为什么没给他打声招呼就走了?

齐月叹了声气,阻止自己想太多,搭车回了学校。

林青青的闺密蒋悦也在C市,两人在这里腻歪了几天,直接出去旅游了。齐月落了单,一个人在寝室闲得发霉。

玩玩游戏时间也过得挺快,可玩了几天后实在是烦了。他有些静不下心来,眼前好像在晃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总是不自觉想起在游乐场的那个吻来。很轻,轻的让他越来越觉得其实压根儿就没碰到。他又想起小女孩的那声“坏男人”来,他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不解,朋友间玩笑的亲一口也并非什么大事,怎么那个小姑娘就认定他是自己女朋友了呢?果然还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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