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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抄家预告上——by白衣慕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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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贾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爷的名声,赖总管,你一个奴才,有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懂吗?更何况,体面什么的要看主子的心意,能宠上天了也能落入地狱。”

当了几十年的总管,如今被这般落下面子,赖大脸色瞬间阴沉着,“琏二爷,你”

“放肆,要说您,不是你。”贾琏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他便宜老爹不管如何,这么一闹一杆子打翻了一帮人,撕破脸皮了,他行事间就更不用顾忌了。

“滚!”

看着赖大脸色瞬间涨红,一张嘴,贾琏就立马加了一脚,踩着脚踝,用了劲,“敢嚎一句,爷就发卖了你。别在大房的地界脏了爷的回家路。”

“琏儿这话可说错了,该是在整个荣国府都别给爷撒野。”贾赦高昂着情绪,活像个斗胜的公鸡,听到话,接了过来,“卖,打明儿,老爷我全部发卖了。只要有钱,多的是赶着来伺候爷的人。”

说着,仰着头继续往书房而去,后面跟着两尾巴,惴惴不安着,看到贾琏,使使眼色。

贾琏略微思忖了一番,抬脚跟了上去。他对贾赦的战果非常感兴趣,而且原着贾家两大名鼎鼎的渣男齐集一堂,也是一番乐趣。

进了屋,贾赦一下子躺在了躺椅上,如同泄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两眼通红,红肿清晰可见,眼里怒火还在烧,不过一时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贾珍见状,拉着贾琏细细交代着上屋发生的事情。

说得那个跌宕起伏,感慨不已。

******贾赦的分界线******

话说,贾赦在账房领钱不成反被夏太监看上手上的白玉狮子,气得他摔了狮子不说,待到了上房,贾母更是指着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乱骂,不体谅娘娘,合族靠着娘娘之类,说过不下去要回金陵老家。

贾赦也未想到有一天一白玉狮子竟会打破他对母亲最后的一丝眷念,白玉破碎的声音像是在嘲讽一番,瞬间脑子如醍醐灌顶一般开了窍。

一句句叠声的不孝子,我怎么就把你生了出来?

若是在平时,没准贾赦也就这么的过去了,但是一想到贾琏所说,原本就信了几分,如今看着一个太监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随意说句缺钱,就能一次次的送钱进宫,跟个无底窟窿一般,而他连区区一千两爷没有。在转眼看看荣宁两府让出土地弄出来的大观园。

贾赦心彻底冷了。

没准,他真是到最后要落个无人送终的局面,而二房却能袭爵成为贾家第一人。

他不好过,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贾赦扔下了一句寄人篱下,外八路亲戚之后,优哉游哉的跑到了隔壁。

贾珍不管怎么样,都是贾家族长。

他们袭爵的被抄家流放,这贾家的确就成了老太太的一言堂。

不过话还未说完,贾赦便听到人来报,说是林姑娘吐血,老太太发怒要找他呢。

等贾赦进了屋里,贾母房里热闹极致。宝玉哭的哀婉,劝了一个换一个,根本忙不过来。

迎探惜三春并在,只不过因为赦大老爷的话语,不啻惊雷,三者之间面色不一,隐隐有些排斥惜春。

惜春看着屋内的一切,在体验着由于贾赦一句话带来的后果,不禁有些嗤笑,愈发冷了心。

原本是她寄人篱下,现在一跃成了众姐妹之首,实则难料。

“逆子,还不跪下!”贾母看到人,立马摔了茶盏,怒喝着。

说着这话时,连眼神都带着刀锋,利得刮人。

贾母如今是真动怒了。自从成了老封君,即使老大不成器,她也没有如同今天这般怒不可遏。

左一个外八路亲戚又一个庶女管家的规矩何在,把她这些孙女儿都气了个泪流满面不说,当众下她的面子,害的她临老还得像一个太监赔罪,开了私房送上古玩抹平了这事,简直是忍无可忍。

这是老太太走后,她的权威第一次受到挑战。

简直是罪不可赦。

他居然还有脸出去。

贾赦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刁难,事实上若翻起旧账来,他听到的难听话多了去了。

若不是心中尚有一丝感念,念着幼时他生病,母亲悉心照料。

他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偏心打压下走入极端了。不过也幸好,福兮祸所伏,他靠此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对外界的各种言行刀枪不入了。

如今一句逆子,简直是不痛不痒。

“老太太可听过夫死从子?史家可真是好家教,妇德妇容都不教一个,真跟王家一模一样女子无才是德啊!”贾赦憋了几十年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出来直接问候到了全家,“正紧的舅家不去,跑来我荣国府指手画脚。难怪上梁不正下梁歪,区区一个通房丫头抬姨娘的,也值得眼睛朝天长!”

原本得意洋洋的王夫人听到这话,呕气呕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脸色瞬间扭曲起来,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居然被他说成了什么?

薛家一干人也讷讷不语,只得默默流泪。

贾母坐在上首本是一圈人围着劝着,一听这话,贾母稀里哗啦的碎了茶盏瓷器,胳膊上的玉镯也掏下来往人身上砸,眼神愈发犀利起来,边扔边哭,“我的命这么这么苦啊,老爷啊,我不活了,带我走吧!”

贾母一哭嚎起来,底下人立马跟着哭了个遍。

贾赦得意劲儿上来,可不管这一通哭嚎,反正他都要死,被抄家死的,不活痛快了,难道还要受气活着?

临死前,连杀人犯都给顿饱饭呢!

他就要趁现在,活的痛快。

而且,说来说去,颠来复去,贾母每每都说这么几句,除了拿孝道来压他,还会有什么。

打定了主意了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贾赦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满屋子人哭的哀怨动听,声声泣血,跟后面来的贾珍使了个眼色:看吧,这就是荣国府现状。

贾珍看着满屋嚎啕的场景,耳朵嗡嗡作响。他本就没什么才干,刚才听着赦叔一说,心里也跟着信了几分。

一来老太太偏心众所周知,但是他跟二房关系不怎么样,跟大房父子都交情好着呢;二来他回想起元春成贵妃了,他半点好处没捞着不说,给钱给地的害他最近日子过得紧巴巴。

最为重要的是,自从二房丫头麻雀变凤凰,贾家族人就愈发不看他脸色行事了。

他这一辈子就靠着的族长之位,袭爵的名号,要是真被二房夺去,他靠什么过活?

一旦关系到切身利益,就算是纨绔,也会开启许久不用的大脑,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方式。

贾珍看了眼旁边退射一地的惜春,对这个妹子他没多大的印象。当年老太太说宁府里没个长辈教导,日后属于三不娶不好出嫁,又说西府里姊妹众多,在一起有个伴。

于是他就屁颠屁颠的送了过去,后来被父亲骂了一顿,又奉上银票三千两。等惜春7岁之后,要延请女先生之类的事,又加了两千两。

索性这些都是母亲去世之前派心腹安排好的,连嫁妆都是他们准备好的,对这个妹子,他一不用出钱二不用出力,就愈发万事不管了。

渐渐的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妹子,嫡亲妹子的存在。

现在,猝不及然的被人提起。

他心里还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老太太对东府的态度,看看她教养出来的惜春就有数了。不是我说的难听,跟宠物一般想起来就唤几声,到现在可是跟两庶女住在一起,再想想她当年是如何教敏妹子的又如何对待我那些庶妹的!”

贾赦的话语历历在目,贾珍看了眼众星捧月的宝玉,黛玉,再看看也有人劝慰的宝钗,再看看如同木头人一般杵着的三姊妹,心里忽地就生出一股怨气。

我宁国府就算走下坡路了,那也是贾家正紧的嫡支嫡脉!

惜春不管如何也是一等将军之女,三等将军嫡妹!!

践踏惜春,可不就是作践他,作践宁国府吗?!!!

贾珍蓦然抬头,看着贾赦的忿恨的眼神,忽地心里就多了一股念头。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正经嫡脉,不听赦叔的,难道以后就看假正经那张瞧不起他的脸吗?

就算现在二房发达了,可是皇后还有被废的,更何况贵妃呢?那些戏文里都说了,后宫最能死人了。

朝着贾赦一弯腰,贾珍板着脸道:“赦叔,原本侄儿不该今日提及,但是观此现状,我怕在来不及说,我堂堂宁国府嫡支妹子也要被打压到马棚里去了。”

顿了顿,贾珍看着贾母左一个玉儿右一个玉儿的叠声着,不禁提高了音调,大声喝道:“东府每年给西府白银五千两用做我妹子嚼用,延请先生,嬷嬷,如今就教了他们男女过7岁还同席吗?教了他们嫡庶不分,长幼无序吗?教了他们自甘作践认商户女为姐吗?蓉儿,还不快请你姑姑回家,这银子爷就算砸着玩还能听着响动呢!给你捐官还能捐十几个五品呢!贾史氏,你不该给本族长一个交代吗?当年的契约还在,我是不成器,但是我爹当年可是勋贵中头一个中举进士出身的人。就算他出家入道了,他难道会对老来女只字不问吗?更何况,此女是我父亲对双修之道的印证,疼幺儿怎么疼的,贾史氏你不就是个榜样吗?”

贾珍伸伸脖子,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吐了出来,面对贾母的积威还是有点发憷,但是不管怎么样,族长,他死去的爹就是他靠山。

还没等屋子里人反应过来,指使贾蓉拉着惜春,转身就跑。

气势汹汹使劲了老命飞奔,他就怕晚了一刻,他就改变了主意。

第8章:抄家倒计时89天

“疼幺儿怎么疼的,贾史氏你不就是个榜样吗?!”听着几乎咆哮说她不慈的话语,贾母呆滞。

我疼幺儿?

贾母看着满屋子人凄婉的啼哭,在看看一旁喝茶的贾赦,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这大儿子难道跟她离心了?

彻底的离心?这怎么可能?!!!

贾母神色复杂的看着几乎言听计从了五十几年的儿子,以前的种种浮现在眼前,明明知道他纵然心有不甘,那又如何,这是个欺软怕硬的,无能的。

眼眸中露出一丝阴沉,指甲划破掌心,任凭鲜血直流,听着众人的惊呼,却看着贾赦毫不留情的离开的背影,才第一次感觉到老大不听掌控。

如同一脚踩在寒冰之上,贾母彻底的冷了心神。

她做错了什么?!!一步步的筹划,不就是为了这么家?

为了贾家,她几乎辛辛苦苦了六十多年,现在终于二房出头,能重现先祖荣光,这是何等的荣耀,行大事不拘小节,她做错了什么?!!!

宝玉生来就是个有福的,生带异像,口含宝玉。玉代表了什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设计让宝玉之名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帮其躲过一劫。

她让元春进宫,沉浮了十多年,不也苦尽甘来。

她让……

这一步步,让她费了多少心血。

为了重现贾家的荣光。

凭什么他们都要听老太太的话,细水长流?若是没有袭爵,平袭,那么几代之后,哪里有贾家的存在???

凭什么要看不起勋贵,她堂堂史侯千金,伺候婆婆也就算了,为什么件件要被她压上一头。氏族女又有什么用,到最后不也是嫁给了公公,一个泥土里刨食的吗?!!!

还说世家规矩,哪家的规矩让自己儿子遭受流言,把私房给孙子的?给他们难道就不会传个孙子了吗?

大孙子是孙子,老二难道就不是了吗?

老二何其无辜!!

怨!

她、怨!

往事回忆心头,贾母这会是真悲戚的哭嚎起来,几乎想要把这几十年的委屈给哭个一干二净。

自从贾代善去世之后,老二只得一卑微官职,这贾家荣辱就全系在她一人身上。

每每进宫,那各家夫人诰命嘲讽,好奇,不屑的目光,打量暗示,就没明面上说她偏心,让她恨不得地上裂条缝,好钻进去!

她偏心,她能不偏吗?要是老大成器,能文能武,她何至于此!!!

早年,每逢宴会,那些夫人说起老大,都是一句爱金石古玩,乃风雅之人。

风雅有何用?

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不是当年发的战争财就是老太太的嫁妆,这两样,哪一样不戳着他们的面子?!!

于家无望,还偏要把他们的面子踩在脚底。

早知道,她就该在老大出生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他的!

或者当时就该直接让他跟着病逝,这样她就没有今日的屈辱。

他怎么就不替她想想呢?

贾母闭上了眼,让泪流动,实在是老了,老了。她若是没熬住,没有亲眼在见证由他创立的荣光,心何其的不甘。

“来人,去请太医。”贾母睁开眼,眼眸中露出一丝的清明,扫了一圈底下的人各种神色,婉言的开了口,“开副药,压压惊。别被一个不孝子,让人看了笑话,政儿也快下衙了。”

看着听话的仆从,贾母稍微满意了,颔首看着王夫人一行人的方向,“薛家亲戚,不好意思,让你们看了笑话,我这老大不成器犯拧。”

“老太太严重了。”听到消息赶过来的薛蟠趁这妈妈妹妹还未回过神,听到贾赦贾珍的话,脸色早已阴沉,他们本就玩的好好的,忽然发难起来,就算再傻,他也听懂了,他们这一家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我们本来也是投奔舅舅的,只是刚进京舅舅不在,姨妈极力相邀,便想着也住几天,如今,我们也该告辞了。”语气带冲,薛蟠一说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就不管不顾的拉人走了。

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贾家羞辱他妈妈妹妹至此,他也要去找个说法,再把人留在这里,一口一个官商贵贱,他们能住的舒服?!

薛蟠拉着人怒气冲冲的走出房外,就看着贾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还未等他挥舞拳头,贾赦慢吞吞的开口,“薛大傻子,我且问你,最近手头紧不紧?”

“赦大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薛蟠”

看着薛蟠面色一僵,贾赦便已知晓,挥挥扇子,对怒气冲冲的薛蟠丝毫不在意,看了一眼强忍泪水的薛宝钗,呵呵一笑,“你是个要强的!我说你,也没料到我那正经的外甥女能气个吐血,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女孩脑子里想些什么玩意,尽想些有的没的!”

贾赦这话说得可真是真心诚意,他真从未想过林黛玉会吐血,还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想想她娘,说起来,他们兄妹感情不怎么样,她跟老二倒是好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堂堂一个舅家,这居然能住的吐血?

还真是不把他当亲戚看,就会围着那块宝玉转!

赦大老爷扁扁嘴,不爱住就不住呗。正好他也看她娘不怎么顺眼呢,况且,他爹都有能耐让门下的走老二的门道,想必也安排好了,到时候大不了添点钱吗?

他赦大老爷给点小钱添妆还是可以的,不过,他才不会出自己的钱,从公、中、出!

薛宝钗:“……”

她是商户,能改换门楣的除了嫁人一条还有什么?她难道有否认不是商户吗?

明明是贾家的内务,为什么要作践到她身上?

她曾经有多羡慕林妹妹,但是现在就有多解怨。

她有什么好哭,正经的舅家啊!

居然能让她咳血。

她舅舅说的是她,骂的是她娘,姨妈,一句寄人篱下就把她给抹杀了的。

“不过,你想不想进宫?”赦大老爷怨念过后,也就放在一边,对一个孤女他才没多少兴趣,这性格还不如薛家的合他心意。再者,秉承着拉垫背一起死的念头,很是畅快的开口,“你那元春大姐进宫报的也是一等将军侄女的名号。明年也即将选秀,不管怎么样,大老爷我可是有名额在的,迎春太木,你想不想去,或者你正经的舅家王子腾也是有名额的,不过……貌似他女儿现在正好哦,呵呵,你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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