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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沉碧玉下——by白眉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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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有情有义,闻静思听得是百感交集,闭紧了眼睛嘴唇任由他亲来舔去,可心中却是苦闷难言。两情相悦之喜,国家百姓之责,十年相思之苦,氏族名望之重,烦乱交错,此消彼长,最终屈服于两人近二十年的光阴,心底暗道:“我便当这是一场春梦,明日就什么都不是了。陛下要我白头到老,我闻家给不起,可这一夜欢愉,他若要,给他又有何妨。”

闻静思虽打定主意,可要让他主动贴近皇帝亲吻,在他眼中无异于邀宠献媚之流。萧韫曦见他眉头微锁,眼神游移不定,推拒的手只虚虚贴着自己,心中大喜过望,腰腹用力,将怀中人紧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闻静思脑中一阵眩晕,下身被硬邦邦火热热的阳物顶着,口中被软绵绵滑腻腻的唇舌占着,可怜他也是个果断的儿郎,朝堂上尚敢和老臣以理据争,此时头一回遇到这般阵仗,连手脚放哪儿都不知道了。萧韫曦眼角瞥见闻静思两手半握着拳,既不敢来推阻又不敢放下,嘻笑一声抓着他的右手就往自己腰上贴。肌肤触手火热,细腻之下是饱满结实的腰肌,随着肌理缓缓上移至胸腹。闻静思的手紧紧贴着萧韫曦的胸膛,甚至手指掌心还能察觉出胸膛里那颗鲜活的心脏传来的跳动。

萧韫曦舔过闻静思的耳廓,轻轻咬了咬柔软的耳垂,低低地道:“静思,朕这辈子身边只要你一人,心里也只有你一人,你信是不信?”

这话若放在平常,闻静思尚有三分存疑,可如今两人这幅情貌,好端端的正经话被他说的又甜又腻,只把这三分存疑扩成十分。萧韫曦见他不声不响,两颗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接着道:“你若不信,便一辈子盯着朕,看看这里会不会有别人……”他抓着闻静思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胸膛和乳尖,又慢慢往下,一把摸上了挺翘的阳物。

闻静思不料他这一招,涨红了整张脸,浑身都僵硬起来。贴着阳物的手挣了几次,非但挣脱不出,还擦着火热的柱身,好似有意抚弄一般。那阳物被他这一挣扎,跳动几下,顶端泌出几滴清液,沾湿了闻静思的手指。闻静思不敢再动,睁开双眼望向皇帝,温声劝道:“陛下不是臣一人的陛下,陛下是大燕万民的陛下。”他见身上人脸肌一僵,心中大痛,张口还要再劝,萧韫曦便已俯身下来以唇封了他的口。一吻罢了,浅浅叹了口气道:“朕是你闻静思一人之人,萧家才是大燕百姓的陛下。你不信就不信罢,一生那么长久,朕有三万昼夜和你耗着。可今日是新春良辰,你莫要伤朕的心。”说罢,放开闻静思的手,去搂他背脊。

闻静思极重萧韫曦登基后头一回新春盛宴,入宫之前,在家中三洗三熏,肌肤浸过芝兰香草,丝丝馨香穿鼻入肺,几乎将陈酿酒香都压得无味。他重文疏武,肌肉不如萧韫曦饱满结实,却胜在柔滑温软,骨肉均称。萧韫曦顺着他后腰凹陷之处摸上臀峰,入手滑腻,极其贴合掌心,仿若天生一对。闻静思心知今夜无可避无可逃,也不忍再伤皇帝的心,仗着五分醉意,壮了胆轻轻从萧韫曦的背攀上肩。这一动,牵住了萧韫曦的心,好似几经求索终于有所得,几经渴慕最终无所失,沉入地底的心都欣喜地要萌出芽开出花来。他忍着益发强盛的欲火,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慢慢撩拨闻静思的情欲,边舔吻他的胸前乳尖,边轻柔地抚弄他渐渐苏醒的阳物。

闻静思心存爱慕之初,尚且年少不晓爱欲,洁身自好至今。此刻与心上人赤裸相对,酒后乏力,沉香缭绕在锦帐内,耳边私语如融了蜜糖般甜美,那一只挑动情欲的手温柔又放肆,轻易地唤醒深眠的欲念。闻静思闭上眼,鼻息沉重起来。四处黑暗,唯心中一点清明,皇帝的挑拨越来越往下,亲吻越来越蛮横,唇舌已不能满足他的渴求,牙齿轻轻的啃噬让闻静思觉得自己要被一口口咬下肉,吞入肚中,合二为一。腰腹间微微的疼痛不但没能灭去欲火,反而助长了情欲的烈焰。萧韫曦听着他混乱的呼吸,看着他小腹深深浅浅的起伏,白皙修长的双腿屈起蹭向自己,手中的阳物昂首挺立。昏暗灯火下,萧韫曦第一回目睹闻静思陷入爱欲的面容,星眸半睁,湿光潋滟,双颊潮红,神情似喜似忧,似梦又似醒。他愣愣地看了片刻,拇指捏了捏闻静思阳物的顶冠,只听轻声一哼擦过耳际,咧嘴一笑,身体一缩,低头将那阳物含入口中。

闻静思只觉得霎时入了一处湿热紧致之地,快感汹涌而来,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发生何事,连忙半撑起身子就要推拒,不料身上之人嘬口一吸,全身一僵脑中一空,一句话出得喉咙只剩半声呻吟。萧韫曦心底暗笑,吐出口中阳具道:“静思觉得不舒服?书中将此技喻做吸魂吮髓之术,应是令你神魂颠倒才是啊。”

闻静思头一回听他如此露骨描述房中情事,脸色涨红,颤声道:“陛下……陛下万金之躯,臣万死……”

“静思!”萧韫曦出声截道:“朕虽为帝,静思在朕心中,却比江山重!”忽而一笑,柔声诱哄道:“今夜洞房,何不撇开帝王将相,好好与夫君共享良宵。”

闻静思听他刨露爱意,竟是违背皇权天道,心中既恸且痛,既留恋且抗拒,既张口要劝皇帝再不可说出如此有违天道之言,又想将这一句牢牢刻在魂魄里跟随生生世世。他星眸半闭凝泪于睫,眼底湿光流转,仿佛双泉映月,美不可言。萧韫曦见他慢慢躺倒,不言不语,似将生死交付自己,心底生出一片柔情,誓要让他体会夫妻极乐,便将书中所写舔、咬、吸、吮、裹等诸般妙法一一施展开来。起初闻静思尚能承受,可快感越积越是高昂,加之萧韫曦连番抚慰大腿、双丸、会阴处,竟是渐渐的无法掌控自己,屈起的双腿越蹭越高,呻吟越发婉转高亢,十指攥着身下龙凤祥和的锦绣被褥,连腰腹都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

萧韫曦眼见闻静思越来越难以自持,一双光裸的长腿不知不觉缠了上来。他加重口舌之力,扶着闻静思的膝弯抬至肩膀,那温软如玉的大腿即刻贴上双耳,轻轻重重的磨蹭起来,脚跟时而腾空,时而踩上自己的背脊,也不知是全然交付还是全然忘我。萧韫曦心中得意非凡,吞吐吸吮的越来越快,闻静思双腿越夹越紧,喉间呻吟断断续续,时短时长,忽低忽高,又软又腻,叫人听在耳里痒在心底。忽而他紧蹙双眉,仰起上身,脖子与胸膛绷似一张弓,不发一声。萧韫曦知是到了极点,放松喉头将那阳物直直吞得更深。闻静思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聚在身下那一处,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呼出口气,魂魄归位,清明渐来。睁开双眼低头去瞧,却不料那九五之尊的脑袋竟被自己紧紧夹在腿中,仍旧含着阳物,望过来的眼睛委屈得快要落下泪。

闻静思霎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张开双腿,一叠声告罪:“臣有罪,臣万死。”

萧韫曦吐出阳物,拿巾帕揩拭了嘴唇道:“朕真没料到静思喜欢此技,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学几招。”一番不正经的话说得如同经筳问答般一板一眼。

闻静思羞愧又难过,壮着胆子去握他的手。“陛下切莫再这样做了,臣担当不起。”

萧韫曦微微一笑,握着他的膝弯折向胸膛,俯下身寻着嘴唇亲了长长一吻。“静思若觉得担当不起,何不正大光明嫁于朕,执掌凤印,行丞相之权?”

闻静思避开皇帝深情又期待的目光,撇过头去不愿多看。“陛下如此做,臣百年后如何面对定下规矩的诸位先皇?”

萧韫曦对他的性子摸得十成十,听他这般回复,心中并无多少失望之情,却不想坏了此刻氛围,暂且压下不再提及。他从一旁小几上取过香脂盒,两指一抹沾上少许,往闻静思下身探去。闻静思不通肌肤相亲之道,忽觉皇帝指尖按上私处后方,又是羞赧又是惊骇,刚要撑起上身躲避,萧韫曦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密密的细吻紧接而来,而身下的一指慢慢钻入肠道,如蛇般缓缓前行。闻静思霎时理会他的意图,虽动弹不得,却不敢正了脸来看,任亲吻落在脸颊与耳垂上。

萧韫曦见他这般逃避,会心一笑,抽出手指再去沾染膏脂,嘴上咬了闻静思的耳垂,含含糊糊地道:“皇后一位,朕为你留着,谁也不给。凤印朕明日就亲手交付予你。”

闻静思不理他疯言疯语,体内三根手指连番进出已是夺去他全部心神,只望快快结束这场不伦之事,再不要重来。可身上温热的手,颊上的亲吻,耳畔的承诺之语,连同方才情欲之巅的滋味,看似稀松平常,闻静思却也知道,这都是近十年睡梦中偶尔所求之事。若真只是皇帝一时兴起,他也算是了却一桩遗憾。

闻静思微微正过脸,湿热的唇几乎是立即紧贴了上来,体内一空,一手托着他的后腰将他向上抬了抬,一侧膝盖顶在他腰下,闻静思双腿没了着落,只能轻轻依着萧韫曦的腰侧,眼见身上人俯身下来,接着紧闭的肠口被一灼热的物什慢慢顶开。闻静思呼吸一窒,两手猛地抓上萧韫曦的胳膊。那阳物停了下来,耳边传来萧韫曦的温声安抚:“静思,为朕忍一忍。”

闻静思长长吐出口气,右手自胳膊一路摸到萧韫曦的背,他这无声的亲昵如同默许,萧韫曦双眼一亮,深吸口气,腰腹用力,将性器送往最后的归宿。见闻静思半合双眸,邹着双眉,一声不吭地接受自己的侵占,只一双手越抓越紧,越抱越拢,萧韫曦心中一片深情化作一汪蜜意,一汪蜜意又溃成无限爱怜,暗道:“无论他愿意不愿意为后,朕这一生只为他一人做一丈之夫。”

从一潭静水到情波翻涌也不过一盏茶。

初时,闻静思只觉得胀痛难忍,憋着一口气不肯叫一声痛。他咬牙坚忍似是传到萧韫曦的心里,三退二进加上温柔抚慰,竟也让那龙根一进到底。一番来往折腾,两人齐齐出了一身汗,汗津津湿淋淋搂在一起,到真有几分水乳交融之意。

萧韫曦初入仙地,尚能因着心疼闻静思忍耐片刻。他跪得久了膝盖不舒服,向前挪动了几分,也不知龙根顶到何处,闻静思浑身一颤,喉头挤出半声低吟来。这半声低吟传入萧韫曦耳中,如星火掉进了干柴,水滴进了热油锅,脑中嗡的一声,腰臀发力,炽热的龙根毫无章法的往密处迎送起来。

过了数十抽,萧韫曦放开闻静思双唇,侧过头去含他耳垂,一手往下,握上半挺的性具,依着抽送的节律前后滑动。前是情波翻涌,后是痛楚难忍,欢痛交加此起彼伏,闻静思忍到后来,喘息声都带着几分颤抖。他嘴唇就在萧韫曦耳边,这般变化怎逃得过身上人的觉察。萧韫曦狠狠一皱眉,停下征伐,叹了口气,柔声道:“静思若还是痛,朕就不做了罢。”他稍稍抬起上身,就要抽离阳物。

闻静思不发一语,半睁星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侧脸,双唇恰好贴上萧韫曦的臂膀。难得见他亲昵地姿态,萧韫曦一愣,是退是留全没了主意。呆了片刻,重新俯下身,回忆春宫本上的诸多妙法,小心施展求证起来。这一回,他进退有道,深浅得宜,如矢中的,耳边闻静思的喘息依旧紊乱,更多的却是欢愉之下的难以自持。萧韫曦见他尝到个中趣味,心中大石轻轻放下,变着方位缓急去顶书中所说那处引子,又用甜腻情话诱他,直把闻静思搅得六神无主,魂魄颠倒,口中呻吟时长时短忽高忽低,一具温热的身子软成春泥,任身上之人捏来揉去。

待得数百抽,闻静思一个激灵,双手抱紧萧韫曦的背,没了声响。萧韫曦只觉得龙根处裹得愈来愈紧,手中阳物动了动,一股股经验喷射在胸腹上。萧韫曦停下来,一边享受肉道的挤压,一边等闻静思从高处回落。过了片刻,闻静思手上松了劲,萧韫曦直起上身,见他双颊潮红,眼中湿光粼粼,半张双唇中一点白齿,发丝一束束粘在胸膛肩膀处,嫩红的乳尖上还沾着经验,尽是美艳姿态。不由心魂荡漾,提胯抽插数十次,也到了极处,幸而他谨记书中所言,及时抽出性物,扯过一旁衣裳,将阳精尽数裹在手中。

萧韫曦抛开衣袍,搂着闻静思躺倒一边,也不嫌浑身黏腻,待心绪平复,温声道:“朕让逢春备着热汤,洗净了再睡可好?”等了片刻也不见回复,勾起闻静思下巴一瞧,竟是鼻息均匀,累得沉睡过去。萧韫曦裂嘴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生出怜意,凑近了轻轻去吻他双唇,又怕惊他美梦,一碰即离。

新年伊始,万家和乐,百姓家有晚辈给长辈拜年,走亲访友的习俗,皇家也有一日之晨焚香祝祷,举行大朝会、大赦令的规矩。以往萧佑安健在时,都要亲自主持,绝不假手太子。萧韫曦登基后这第一回的新年,更要隆而重之。

木逢春卯时正就来叫起,萧韫曦一动,闻静思也缓缓清醒过来。外间灯火次第点亮,他看清两人在被中赤裸相拥,皇帝的一条腿竟伸在自己两腿之间轻轻磨蹭,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双眼更是不知看哪处,索性闭目装睡。待木逢春来叫第二次,萧韫曦才应了一声,翻身压上闻静思,两具温热的躯体交叠在一处,密密切切。“总言‘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朕从前只当妄语,一笑置之,今日与你做了夫妻,方知此言非虚。朕是一时一刻也不愿离了你。”说罢,低下头就要去亲吻闻静思。

闻静思心中苦闷难言,头微微一偏,避开这一吻:“陛下为何只见安逸旖旎之语,不见‘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等诛心之词?”

萧韫曦神色一凝,忙道:“是朕得意忘形,新年头一天说这等哀情。朕不能做玄宗,静思也绝不会是杨妃。”

闻静思听他自降身份来哄自己,心里更是难受,不禁推拒道:“陛下,请起罢。”

萧韫曦笑道:“好,静思让朕亲一口,朕就起来。”

即便自己不肯,到了不得不走时,皇帝还是要按时焚香祝祷,拜祭天地坛,这一句分明带了三分撒娇,七分讨好,简直十分无赖。闻静思红着脸等了片刻,见身上人一动不动,只等自己决定,心里到底不忍,正过了脸。萧韫曦尚算不忘责任,在闻静思嘴唇上亲了亲:“离大朝会还早,静思再睡上一会儿,朕让行舟来伺候你。”一翻身,出了床帐披衣沐洗去了。

耳听脚步声逐渐远去,闻静思再无睡意。他侧过身子,双眼直直看向绮罗锦绣的床帐,下身不适未消,房中情欲之气未散,就连皇帝的亲昵情话也仿佛还在耳畔,件件桩桩都将昨夜的销魂蚀骨引到眼前。想到新年除夕如新婚良宵,两人极尽缠绵,尝尽欢愉,萧韫曦许下山盟海誓,一生一世,真真好似梦中一般,可月落日升,酒醒门开,太极殿上一站,君仍是君臣仍是臣。闻静思长长吐出口气,不敢再躺下去,在床内找出亵衣裤穿上,撩开床帐下了地。

陆行舟一直侯在屏风外,听见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忙道:“丞相,陛下吩咐奴婢,请丞相起身后沐浴更衣。”里面声响停了片刻,传来闻静思的一个“好”字。

闻静思本以为是在偏殿置个浴桶,哪知陆行舟将他一路带至皇帝独享的暖玉殿明日池。看着水波荡漾,还有萧韫曦出水时未平的漪涟,不禁道:“陆公公,劳烦你请人将浴桶抬到隔间,我在那儿洗。”

陆行舟掌管皇帝的衣冠服饰,平常甚少见到闻静思,多是听木逢春语带隐晦的提及皇帝与这位年轻丞相的私情。他在后宫氵壬浸多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擅长察颜观色识辨善恶,今日一入永宁宫寝殿,见三九寒冬掩不住皇帝满面春风,便将个中内情猜出七七八八。原以为闻静思侍寝后与皇帝共享一池,即便不是感恩戴德,也应该面露欢喜之态,哪里想到竟是驳回皇帝的好意,顿时心生不解:“丞相,此处是陛下所指,为何要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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