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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等等我——by南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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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之尘因他如此直接的动作呆住了,片刻反醒来,却是已抵不住他的勾摄,回应了他的热情,呼吸交错,纠缠不清。

南九像是没有止境的,只是一味的索要更多的温度,右手勾上来,紧紧揽着漠之尘的颈,让他与自己分毫不能相离。

直到连漠之尘心底里那一点火也要隐隐勾起的时候,一吻结束,南九的呼吸已是不均匀的深喘,他歪着脑袋,炽热的眼神从漠之尘的眼一直描摹到他的下颚。

微薄的唇瓣,流畅的线条,看得他不能清楚的思考。

只是感觉不够,怎么都不够。

软软的笑了,手就绕着他的颈子,沿着锁骨,一直暧昧的滑到胸前,一路摸了进去。一只手不方便,忍了疼,左手要就去勾他的腰带。

“阿九,住手。”

将将要碰到他的腰际,漠之尘轻握了他的手腕阻止道。

南九只当没有听见,左手不能动弹,就俯身上去用牙齿叼着去解,片刻衣襟松了几分,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胡乱的,没有节奏没有目的,只是沿着大片麦色的肌肤。那肌肤上有着陈年老旧的细琐的伤疤,他就挨着一条一条的吻过去。

贴着漠之尘的胸膛,安谧的时间里,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随着南九的动作一分一分的加快。

每换一个地方,他就抬头瞅一瞅漠之尘的反应。

漠之尘紧锁着眉头,只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但是不能不承认,漠之尘对这样的感觉有些上瘾,心里的欲`望也因这种毫无经验的撩拨而挑起升腾。

但是总不能真的做什么,毕竟他伤的这样重。

漠之尘竭力压制着心底的热,把他已环到后背的手拽出来,将人强压倒在床上。

南九却以为他是要有所动作,咧嘴笑着躺平了。

他却说,“阿九,不要闹了。”

床上的人瞬间平静了,片刻,立即又缠绕了上来,抬着小脸望着他,眼角是一片绯红,用一种低哑的喘息声求他,“漠之尘,我不闹,你抱一抱我……”

却又没有留给漠之尘一点点回复的时间,将所有能使的上的力量全部用来扯拽自己的衣襟,把刚刚换好了的衫子扯的乱七八糟,猛烈的动作撕扯了伤口,从层层的绷带里洇出红的花来。

漠之尘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如他所愿,俯身紧紧抱住了他滚热的身子,无奈的安慰他,“阿九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一点湿润沿着南九的眼角滴落到脸颊,侧头看他,只见大珠大珠的泪涌出他的眼眶。

开口时染着哭腔,“我忍不了了,抱我……”

漠之尘只能一滴一滴的吻去他的泪,从眉骨,眼睫,到尾角,低声告诉他“我不能”。

“你能,漠之尘,你能。我好难受……”

漠之尘无力再去安慰他什么,只能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带他走,而是将他推回浩气盟。如果那场大雪里,他能有一点点自认为能够保护他的勇气,也就不会让他遇到漠晚风,不会让他遭受这样的罪。

漠之尘将他的脑袋揽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叫他阿九。

南九所有的意识都没烧灼的所剩无几,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抓上了漠之尘的后背,真的是用尽力气的掐抓,骨节突出,直把指甲都深深嵌进去。

里里外外的热无处可解,泪滚落着,渐渐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疼,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

“漠之尘,你不是个男人。”

我即便不做这男人,也不能再让你受伤一分。

“漠之尘,你要么打昏我,要么抱我,你选……”终于,南九再也不能忍受这折磨,灼灼盯着漠之尘的眼睛道。

这样的选择,漠之尘想都没想,当真抬了手要让他昏睡过去以解脱这种境地。

手举半空,迟迟不能落下。

南九看他的眼里,漫着层层的悲伤和乞求,甚至又那么一丝绝望。这样的眼神,连在密室里救下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有些悲凉,像遭受了遗弃。

突然他说,“我怕黑。”

只这三个字,就打碎了漠之尘所有的心防。

他们之间的相见和离别,仿佛都始于昏迷或终于黑暗,每次都给他留下了不幸和悲伤的记忆,尤其在密室里暗无天日的三天,他都无法体会到,一个从没吃过苦的人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他不是没有见到过,从漠晚风的牢里带出来的,尸体,和半死不活的疯子。

他的小将军没有道一句苦,但“怕黑”二字已抵得上所能描述的所有的苦,那里着实太黑了。

漠之尘缓缓放下了手,又一次低头拥住了他,俯在耳边艰难的决定道,“阿九,只一次。”

南九点了点头,又一滴热泪滚落,滑到嘴边,被轻轻舔了走。接着漠之尘空出的一只手,绕开了缠绕着绷带的伤口区域,从腰间的缝隙伸了下去,寻到后,先是一滞,而后握上了缓缓抚动。

南九细微的颤起来,微仰了头,少吸多呼的轻喘。

漠之尘顺势咬上了他的下巴,不敢给他太多的刺激,只是柔缓的动作,叮嘱他道,“放松,不然伤口会裂开。”

南九似乎是想应一声,但声音一动,就有细细的哽咽一般的`吟飘溢出来,有些羞耻,遂咬紧了下唇憋着一股劲。

漠之尘无奈,上去用唇堵了他的嘴,好让他不再继续死咬着,或者说其实,他甚至更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唔……”堵住的唇里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只有间断的单字。

一会,怀中人猛然绷紧了身子,呼吸滞住了几分,片刻,松弛了下来作深呼吸。缓了许久,眼里渐渐清明了一些。

却是清明了,才更体会到羞耻,也不敢再盯着漠之尘看,扭头埋进了一抔乌发之间。支吾了半天,才红了脸提醒他道,“那个……手……”

漠之尘对这变化实在哭笑不得,手下轻捏了一把才收了回来,笑道,“之前威胁着求了人的不是小将军么?”

南九把脸藏起来不讲话。

漠之尘没有继续逗他,又吻了吻他的嘴角,才说,“婉转没有这么容易解,我去打些冷水来先替你降一降温,你能好受些。”

南九沉默着点点头。

起身前,又想起来,补充道,“过会药效又上来,再求也不准了。”

南九脸红的更厉害。

漠之尘笑了一笑,将被子掖好了,起身去打水。

外面天已黄昏,推门而出的时候,他差些被附门偷听的教众们吓一跳。一脚才迈出,这一帮人就飞也似的往外逃,逃的慢的那一个,自然被漠之尘抓了个正着。

仔细一看,竟然是陆千云,于是笑眯眯的问他,“听见什么了?”

他也笑嘻嘻的回,“没、没听见啥。”

又问,“好听么?”

忙答,“不、不好听……”

漠之尘松了他,道,“既然不好听,就去给我打盆凉水来。”

陆千云顿了一顿,疑惑说,“帮主,那个、那什么药,凉水不能解吧,那得……”

温笑着一瞪,陆千云连忙闭了嘴不再乱说话,飞毛腿似的去打水,跑的比谁都快。

漠之尘摇了摇头,这群人,被养的胆子大了,连他的墙根也敢听,他这个帮主坐的太没有气势了。

一阵过堂风扫过,漠之尘都觉得有些冷,回头望了望屋内,明天要让底下的人再做一件狐裘大衣了,窗里也要挂些帘御寒。

他笑道,他的小将军回来了,以后必定不能再让他冻着。

第十四章

漠之尘打了冷水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的没了动静。将盆放在床边,又拢了拢他的被子,才挨着床沿坐了,静静的看着他。

他埋在发丝间的面孔上依旧染着潮红,呼吸有些快。

漠之尘伸手缓缓的舒展着他微皱的眉头,将一缕发轻轻拢在他的耳后。

南九依着他耳边的手指蹭了一蹭,微弱的梦呓道,“我……想你……”

漠之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又觉得有什么关系呢,于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轻笑道,“我也想你。”

入夜。

南九发起高烧来,体温一直居高不退,刚刚有了一点血色的面孔又被蒸的苍白无华。身上一阵一阵的冒起虚汗,却又一直颤抖着叫冷,不管给他盖了多少层的棉被,都缓解不了。

高烧之外,就连身上的伤口也一直渗血,洇了层层的绷带。

漠之尘心下着急,烧必须要退,血也一定要止住,不然人一定会虚脱而死的。

浸了冷水,用拧了半干的手巾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面颊和手臂,但是效果甚微,刚降的一点温度转眼就会烧的更狠。

伤口的血色渗出一回,就替他换一回,换下来的绷带堆了满满的一盆,伤口也没有要止住的迹象。

但是不能放弃,就算有一点点的好转,也不能放过。

南九烦躁不安,呼吸浅而快,一直胡言乱语的说些毫无意义的话。人越来越苍白,唇色淡的几与皮肤一样,甚至在温度的烧灼下爆了一层死皮。

漠之尘实在看不下去,要出门再叫大夫,一个转身,南九的手浅浅勾住了他的衣袖,哑着干涸的嗓子求他不要走。焦急的眨着眼睛紧紧拽着他,说,我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丢下我。

漠之尘方应他,不走,哪里都不去。没说完,南九的手就垂了下去,连看他的眼里都没有焦距。

明白他只是做了噩梦,便半跪在榻前,反手握住。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一遍遍答应他,不走,哪里都不走,你快好起来罢。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吩咐好的人送来擦洗伤口的温水,漠之尘趁势让他去叫大夫。

大夫瞧了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开了退热止血、养心安神的药方,吩咐下头去煎。

折腾到药碗送来时,南九已是神昏谵语,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丝毫的回应,沙哑着嗓子时而唤一声疼,时而发一声笑,时而手脚猛然抽搐一番。

漠之尘按住了他不停乱动的手,怕他捶伤到自己,又用小勺舀了浓黑的药汤一点点润进他的唇,药很苦,南九咽的很是勉强,直至闭口不张,说什么都不肯再喝。

漠之尘又一勺抵在他的唇边,耐心的劝他,“阿九,听话,再喝几口才能好。”

南九不听,把灌进嘴里的药全数吐了出来,顺着嘴角流下枕边,漠之尘忙捡了手巾清理。

见南九并不配合,且这么喝实在太慢,最后干脆亲自含了,一口一口的哺给他,顶上他的唇,强硬的将药液推进去。

起初南九还挣扎一番,几口过后,开始主动去喝,甚至本能的伸出小舌来要求漠之尘更多的亲密接触。

一碗药汤喂下去,南九还不满足,呜咽着像是乞求,微张了嘴唇等着漠之尘的眷顾。

漠之尘放下药碗,只是用手巾一角擦了擦他的嘴角,没有理会他的索求。

但是心下难免有疑,南九现下的表现,已经不单单是婉转的药性了。伤口尚且没有发炎化脓,即便是因为遇寒发了热,也不应是这么重。

但他毕竟不通药理,即使心有疑惑,也只能先观察一番。

一夜喂了两回药后,南九终于安定下来,不再说胡话,呼吸渐渐绵长,身子也不再似前半夜那么烫,伤口的出血也缓了许多。

漠之尘终于稍微安了安心,轻握了他的手,伏在南九身边累极困极的睡了过去。

雪原里的天亮的好像特别的早,雪映着白光反进窗里,却是一片寂静,没有风声更没有鸟鸣,寂冷的很。

南九缓缓睁眼,觉得有些渴,遂舔了舔唇,瞬间皱了眉,好苦。想起来,昨晚好像被强硬的灌进了许多苦的要命的中药,实在是难喝。

至于其他的,都记不太清了。

稍稍侧头,就看见漠之尘趴在床沿睡着,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手。

哦,果然是他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呢,可惜大多想不起来了,不然应当是一桩不错的回忆,以后可以拿来消遣他。

堂堂无心帮主什么的。

南九微微一笑,想起他好像也才受过重伤的,于是将被子掀起一角,拽了拽盖在他的肩上。

被角压下去时,漠之尘的手指突然一动,南九以为惊醒了他,忙闭了眼继续装睡。半晌,听着没有什么动静,就偷偷眯了一条缝去看,嗯,果然没醒。

但也不敢再乱动,只好望着头顶的幔帐发呆。

回忆起自己这半月来的经历,简直是传奇的不得了。上过boss的床,骑过土豪的马,进过变态的小黑屋,吃过奇怪的兴奋剂,还挨了莫名其妙的打。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更加奇怪的经历了。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对他更加温柔的人了。

南九又低头看了看睡着的漠之尘,伸手顺着摸他垂在床榻上的发。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为什么会成为众矢之的呢,为什么会与亲生的大哥相见两相厌呢,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就这么胡乱的想着,指缝里的发丝缓缓一动,兀自抽了出去。

南九静静的看着他醒来,抬头,二人对视间,风平浪静,又暗潮汹涌。

漠之尘突然抚上他的面孔,探了额头和颈下,松了口气说,“烧退了。”

南九没有说话,只是转着眼珠,看着他小心轻柔的动作。

又发现他穿着一身拧皱的衣裳,腰带也半解着,头发杂乱未束,袖口还有暗色的污渍。

好像,都是自己的杰作……

“觉得怎么样?”漠之尘关心道。

南九极轻的摇了摇头。

“不想说话?”漠之尘手伸进被子里去,试了试他身上的温度,还好,只是出了一身的汗,笑道,“那就不说,我去给你拿身换洗的衣服。”

南九又拽住了他的袖子,漠之尘疑惑的低头看他。

南九愈加紧紧捏着他的袖角,缓缓动了嘴唇,轻飘出了一句“谢谢”。

漠之尘有些发楞,看着他微红的眼角,笑道,“谢什么呢。”

南九只觉得眼眶更酸,低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没得报答你,你欠我的那条命就还给你了。”

漠之尘忍不住轻笑,俯身贴着他面孔,咫尺之距,捏了捏他有些凉的鼻子,说,“既然是欠你的,那就一直欠着罢,让小将军以后都不能丢了我。”

南九抽了抽鼻涕,“啊?什么意思?”

就着距离,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唇角微扬不再解释,只问,“阿九有什么想吃的?”

这一提醒,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暗室三天里他滴水未进,全靠清风吊着命,如今真能体会到,还有力气吃饭确是一件幸福的事。

南九将被子往上拽了遮住下巴,想了一想,说,都行。

漠之尘点点头,起身要走,却又一顿,笑说,“这次走了,可不许再拽我袖子了。”

南九忙丢了手里的衣角,缩进被子里去。

出门前又说,“再叫大夫来瞧一眼,过会就连着吃的穿的一起送过来。困了就再睡一会,别撑着。”

这一番吩咐,南九真有些想哭了。除了老妈,还没有人这么对他这么无微不至过,整宿的照顾他,还彻夜的守着他。

漠之尘离开后,接着从门缝里又探进来许多个脑袋,排成一排偷偷往里看。

南九磨蹭着坐起来,调了调软枕靠着,也伸了半个脑袋去看他们。

门外几人挤着门缝看,根本看不到屋子深处的南九,便又往里抻了抻脖子。这一抻就突然看到了眨着眼打量他们的南九,一抖,脚下没稳住,直接破了门扑了进来,压成了一堆。

南九吓了一跳,往后撤了半分。

地上的一堆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摸着头咧嘴笑道,“早……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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