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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等等我——by南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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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下力,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另手拇指一撬顶开了小瓶的琉璃盖,就往他嘴边凑。

南九憋了一口气硬是不张嘴,将整张脸憋的通红。

漠晚风并不急,悠然的扣着南九的脖子,手上的力量不断的加强,甚至都要听到咔咔的骨头声。

绵绵的力量一层层施上来,南九最终憋持不住,直翻了白眼大大的吸气,就这一刻,唇边的药瓶一个倾倒,尽数滑进嘴里。

南九开始猛烈的挣脱,伸长了脖子要咳出来。

漠晚风一把抓了他额顶的乌发,狠狠按到了墙上,强迫他抬起头,看着他一丝一丝的将药液咽下。

手中的人第一次有了愤怒的表情,幽深的眼珠分毫不转动的盯着他,火一样烧灼着。

这种表情,着实像是一只狼该有的样子。

一线嫣红的药液顺着唇角流下来,沿着下巴的棱角,滑进颈下。给这个满身是血的天策平添了许多荼蘼一般的末路之美。

药液滑尽了,唇角被咬狠了,开始滑下血。漠晚风接近他,邪魅的望着他笑,伸出舌尖舔了一舔,有些咸涩。

南九又是一个挣扎,漠晚风顺势松了他。

退到中央,拍了两下手,便又是那把大檀木椅子送了进来。衣摆一扫,翘着二郎腿倚了上去,玩味的看着南九道,“什么时候将军愿意说了,我随时恭候。”

南九啐了一口血以回应他。

******

屋内,漠之尘一遍一遍的踱步。

两天来,他们不分日夜,将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连漠晚风名义下的所有私宅也都搜了,仍是没有一点消息。若是浩气盟现在质问他,恐怕又能在他的罪名里加上一条私闯民宅。

此时,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功踏檐声,几个转跳,陆千云从侧窗里翻了进来。

落地直接道,“找到了。”

漠之尘一喜,伸手夺了他递上来的地形图,展开来看,是位于昆仑边角靠近龙门的一处小宅。

宅子位置不好,不是好讲究的漠晚风会置办的地方。

陆千云道,“宅子是他一个幕僚的,听说经常用来处置俘虏,如果此处再没有……”

再没有,恐怕是凶多吉少,已经被弃尸荒野也说不定了。

但是这话,谁也没有胆量敢跟漠之尘说,他现在心里窝着一团火,谁碰了谁被烧。

漠之尘握着纸卷的手越来越紧,神色从初始的喜渐渐转成了暗愠的怒。

漠晚风……如此当真要与你势不两立!

******

鼻息之气越来越热,意识越来越昏沉。

身上的伤口有了隐隐发痒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想去挠一挠,可是手不能动,肩不能提,整个人像被订上的活标本,怎么都挣脱不了。

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来回肆窜,撞击着他早已不堪忍受的精神。有种奇妙的朦胧做梦之感,梦里的背影熟悉又亲切。

一睁眼,那背影里的人却又仿佛就在眼前,一点一点缓缓向他走来。

他又想起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在一片昏暗的朦胧里,包裹着神秘。遂忍不住去唤他:

“漠……之尘……”

他渐渐靠近来,走到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他想去够,可是被钉住了的身子动弹不得,于是努力挣了挣铁链,哗哗的声响打着墙面。

他道,“你近一些……近一些。”

他果然听得到,于是愈加走近了些,近到那手能抚上他的脸,他才吃吃的笑了起来。

边笑边说,“你带我走罢,这里太黑太冷了。”

那人却问他,“带你去哪?”

去哪呢?

他依着他的手抬头去看,眼睛里瞳孔有些涣散,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到了脸,还是傻笑。

那人却突然靠上一步,抓紧了他一抔头发,摇晃着问他,说!要带你去哪?那已经是严厉的质问了,头发攥在他手里被拽的生疼,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挣扎说,“漠之尘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了,你放开我……”

那人压低了身子贴上他,仔细的将他上下瞧了,又动手拍打了几下他的脸。

南九只觉得他极近,眼睛鼻子就在眼前,脑袋一热,头一侧直接亲了上去,寻了嘴唇就要往里钻。

那人也一僵,忽然就一手甩了他的头发,怒道,“看清楚了,我不是漠之尘!”

脑袋被这一甩,重敲在了石墙上,瞬间清醒了许多。

南九努力眨了眨眼,才发觉,面前这人是漠晚风,的确不是漠之尘。但只清醒了一刻,眼里又迷蒙起来,看什么都不清楚。

只听漠晚风不耐烦道,“呿,清风的副作用么!”

南九像是在大海里飘摇的枯木,没有力气,只能任凭意识的浪潮将他卷打来去。所有的感觉,不过是疼、痒,和心底里那一点蠢蠢欲动。

所有剧烈的疼痛,都转化成了奇异的感觉,搔挠着渐益沉堕的灵魂。

漠晚风隔了一步看他,那眸子里明明都已是涣散的,却兀自炯炯的盯着他看,燃烧着簇簇却不烫手的火苗,若是出声叫他,还会回你一个柔的似水的笑容,仿佛一身的伤口都是画的,一身的疼痛都是假。从上到下,从内而外,染上了本不应属于一匹狼的柔情和妩媚。

婉转,果然是玲珑婉转,不管之前多倔的一个人,也能如此的挠心动人,再衬上他一身青红的伤痕,连漠晚风都有些动心。

南九突然伸出舌尖润舔着灼干的唇畔,动作旖旎勾人,漠晚风心里一跳,一步夸上前,抵上了他的胸膛。

似是因为身前有了凭依,南九轻轻低笑了两声,把下巴挂在了他的肩上,恰好呼出的气息萦萦缠上了漠晚风的耳郭。

漠晚风低骂了一句“该死”。

南九不理解的“咦”了一声,又贴上了他的脖子。

药效开始发挥出来,又因为清风的作用,他并不是单纯的被情`欲侵占,而是呈现出了一种孩童一般的无暇,没有倔强,没有不屑,也没有狼的狠猛。

就这种眼神,看的漠晚风也灼热起来。

一把扯了他破烂不堪的衣裳,从颈子一点一点的向上吻去,吻到喉结,南九颤了一颤,笑说了句“痒”,贴着他的耳畔扭动了两下。

漠晚风心里的火苗一下窜了起来,膝下前弯一曲,抵进了南九的双腿,缓缓蹭了两蹭。

南九的身子开始细微的颤动,腰僵起来,心脏嗵嗵的猛烈跳动。

似是要有所回应,漠晚风耳畔的呼吸重了一重,缘着耳郭的轮廓,细细蹭到了脖子,遇到了衣领的阻碍,舌头一卷牙齿一叼,沿着肩线往下拽。

漠晚风没有动,体会着南九细琐的动作。

衣料扯不大动时,南九轻轻的哼咽两声表示不满,热烈的鼻息喷在漠晚风裸`露的肩颈四周,给整间屋子都染上了徐徐的春`色。

呵呵一笑,漠之尘的人,也不过如此,作了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实地里也就是一个倚腰卖色的货色,如今只一剂药下去,就连金主都认不清了。

漠晚风的手从腰间伸了进去,一路滑向后背,紧紧一揽,让他贴的与自己更紧。

“……”

南九残断地喘息着说了什么。

漠晚风靠近了去听。

炽热的呼吸从肩上向里移了一分,移到了肩颈上最软的一块肉,南九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缓缓张了嘴,然后狼觅食时一般狠的死命咬了下去。

漠晚风要回身挣脱,南九死不松口,这一挣一扯间,生生撕咬下他一块嫩肉。血染出来,晕了他的肩,也晕了南九的唇。

吐了满口的血与肉,撇了清冷的眸子看他。

漠晚风大怒,抬手真气一汇,朝着南九打了下去。

这一掌打在胸口,任凭有清风吊命,也没能更久的坚持几秒,头一垂便真昏了过去,昏时,嘴角还勾着浅浅的弧度。

漠晚风的怒被肩上的撕裂伤压低了一些,将领子一遮,连南九是死是活也不再过问。既然嘴严成了密不透风的墙,那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到了晚上人若还没死透,就直接送给天一教!

正要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却听得暗室之外尤其吵闹,甚至有打斗之声。

脸上一沉,却又一喜。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他漠晚风的地盘,能杀到门外的,除了漠之尘还能有谁?

漠之尘都伤成了那样,三天就能举剑又战,这个天策果然对漠之尘十分的重要。

暗室的门突然剧烈震动几番,一个重剑气风,霎时碎成了木渣,尘土扬了一屋子。

漠之尘杀气暗涌的冲了进来,只几步,气场一变,只望着屋内的一番景象惊极的颤抖。

他的小将军满身是血的钉在墙上,垂着的脑袋一动不动,苍白的皮肤,千疮百孔的伤痕,青紫吊勒的手腕,血肉模糊的肩膀,脚下水纹暗色一片,散发着不知是什么的腥臭之气。

每一样、每一样,都看的他心里像刀子穿划而过一样,每一样,都足够他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千百遍!

初次遇见他的小将军时,看他莹润的唇色,肉感的手掌,略略松弛的肌肉,细嫩白皙的肤色,他就知道,这个天策从没有受过什么苦,甚至连举枪的茧子都没有一个。

漠晚风——

他怎么敢!怎么敢将他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让他为了无关的事遭受这样的罪!

漠之尘一个箭步冲上去,砍断了铁锁,把昏迷中的南九拥在怀里,只松松的拥扶着,生怕弄疼了他一身的伤口。

一手握上了左肩的匕首,迟疑了一下,一咬牙,迅速利索的拔了出来。

怀里的人蓦然一抖,垂在他肩上的头缓缓动了。

漠之尘知是拔疼了他,但没有办法,只好柔声的安慰她,“阿九别怕,我来带你走。”

南九只觉得终于有人把他放了下来,那人的怀抱很暖,发间有茶的香。他艰涩的动了动唇,想叫他的名字,一张嘴却只能发出沉重的喘息。

“阿九,别说话了。”

声音很柔很轻,他听了进去,真的不再说话。可是这一清醒,痒痛又都漫了上来,他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一直往漠之尘的怀里钻。

漠之尘覆手摸了摸,所能触及之处的皮肤皆为滚烫,脸上也晕染着不正常的酡红。

凌厉的目光扫向漠晚风,他却是站在一旁,抱臂上观,肩上的血浸透了衣领。

漠晚风无所谓道,“你再晚来一刻,他大概就死了。”语气轻松顽劣,仿佛死的不过是一只即将下锅做菜的牲畜。

愤怒如大火渥开的沸水一样翻腾。

一臂拥紧了南九,让他不至于滑落下去,拖着重剑缓缓向他走去,剑尖拖在地面,划出了尖锐的摩擦声响。

漠晚风眸子里精光一亮,轻剑挑起,准备应战。

刹那间,剑光一闪,漠晚风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再低头时,只见剑尖削进了皮肉。重剑不比轻剑,即使只是尖端一点,也足够抵得上普通匕首半根的长度了。

漠晚风也不惊愕,抬手抓上了肩前的剑刃,笑道,“师弟,你功力大涨啊。怎么,杀了师父以后终于要对师兄动手了?”

漠之尘一滞,重剑又压进去几分,狠道,“漠晚风,你我的恩怨,不要牵扯别人。”

漠晚风吃痛,却笑的更甚,“他是你的人,男宠为了博得主人的眷顾,非要替你受伤吃苦,怎么算得了别人?”

怒气上来,就要给个了断,但手中蓄了力,却迟迟下不去手。他,毕竟是他亲生的大哥,是他多年的师兄,令师门心寒的事,他终究狠不下心。

“怎么不动手?”漠晚风嘲讽道,“现在开始念起师门之情了?漠之尘,少假惺惺了!”

怀里的人突然一动,猫一样呜咽了几声,用仅能动的右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埋在他发间的脑袋转了一转,一张口,也不管嘴里含进了几缕发丝,蹭上他的脖子开始暧昧的嗫咬舔舐。一声声的出气似的唤着漠之尘的名字。

漠晚风突然笑道,“忘了告诉你,他吃了婉转。”

抓着剑刃的手轻轻滑着抚了一把,聊有兴味的补充道,“啧啧,他之前一番模样,着实看了销魂,连我都差些没有忍住。”

故意气他的话说出口,漠晚风都能深刻感受到体内剑尖的颤抖,和面前之人周身愠绕的杀气。

南九依旧不停的蹭来蹭去,右手甚至插入了他的发间抓抚,身子一抬,唇就攀上了他的耳垂,轻含在嘴里齿间缓慢摩挲。

漠之尘没有动摇,但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强压了心中的怒气,一把拔出了重剑转而架在了漠晚风的脖子上,“令师门寒心的事我不能做,今日这一刀,是你还阿九的。”

说完撤剑就走。

漠晚风肩伤透骨,根本拦不住。

却在后头放声大笑道,“漠之尘,今日你不杀我,来日你定当后悔……”

漠之尘携着人,已飞身消失。

第十三章

一路用轻功乘风往回赶,好在藏剑内功,就胜在一个快字。

南九伏在漠之尘肩头,迷蒙的眨了眨眼,耳边是呼啸划过的风声。他才轻轻的唤了一声,接着就有一只修长的手覆在了他的双眼上。

温润却有些气喘的声音传来,“先别睁眼,阳光太亮了。”

南九非常听话的闭上了眼。

他想起来了,直到一刻钟前,他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日复一日的忍受不堪和疼痛。

三天里发生的事,被灿烂夺目的阳光一照耀,好像都不再存在了似的,只是身体上的疼,还有心里的热,久久不能退去。

抿了抿唇,有气无力道,“渴……”

漠之尘更加揽紧了些,脚下轻功更快,“马上就到了,再忍一忍,阿九。”

南九点了点头,继续伏在他的发间,嗅着那一股熟悉的茶香,想起他说这是西湖龙井,忍不住靠近了些,直至贴上了颈侧的发根,像极了长久的亲吻。

很快,漠之尘几个闪身,就绕进了据点。

教里的弟子们只看到从天而降的帮主,怀里拥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人,神色匆匆,没有了往日翩翩风度的神采。

叫了大夫,再将南九放在了榻上,漠之尘才敢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整理他的伤口。但是每一道都黏着了血和布,让他不忍心仔细去看。

许久,南九再次被炽热的疼痛激醒的时候,所见的已不再是黑暗的密室或者摇晃的天空,而是头顶暗褐色的幔帐,透染着熏黄的微光。

有一种家一样平和的气息。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左手已经接上了,身上肩头的伤口也都被仔仔细细的包扎,但是身上的疼痒一直不曾消退,只要他稍稍一醒转,就抓挠着他的心。

疼,一直都疼。

一片暗影突然从头顶笼罩下来,漠之尘的面孔闯进了他的视野,俯身察看他的伤势时,几缕发丝倾洒下来,搔弄着他的耳朵又麻又痒。

他微微抬了手,开口唤,“漠之尘。”

“你说。”他轻道。

“吻我。”

许是他的要求太过,漠之尘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了,皱着眉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烫的要命。

“别开玩笑了,好好休息罢。”说着,就要把他的手安放进被里。

南九却兀自绕开了,一手曳住了漠之尘的衣领,用力的向自己的方向扯了一扯,笑着重复,“吻我,漠之尘。”

漠之尘被拽的距他只有咫尺的距离,正对上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但那眼里却没有一丝清明,尽是沉浊的迷离。

他差些忘了,他吃了婉转,现下当是药效正强之时。

见漠之尘一直没有动静,南九心里急的像烧,干脆自食其力,借着拽他的力气半挺了身子,火辣辣的亲了上去。没有片刻的等待,寻了唇缝就毫无章法的往里钻,鱼一样在他的口腔里来回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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