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言把他的这副一开心就说话不经大脑的嘴炮个性看得一清二楚，对他的言辞也不介意，口气如常地回答道：“我现在看不见路。”
“你瞎了啊？还看不见路？”石天轩正得瑟地紧，顺口就嘴贱的接过话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君修言有些认真的说道：“恩，所以拜托你了。”
君修言的白泽血脉本就不是天生，只是后天激化而成的混血，所以在当着陌天的面要瞒过对方使用‘血祭’来施展白泽一脉的传承秘技时，他当机立断选择了用眼睛来当做载体。
“一来眼睛离魂海相近，所能调动的精神力速度最快，二来眼睛一闭，混血状态施展秘技时的变化也就不那么明显，要是鼻子耳朵突然溢出大量血液，难保陌天不会察觉到什么。”
君修言把理由一五一十的讲给石天轩：“不过到底是天道之威，眼睛有所损伤也在我意料之中，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神识还是有的，于我平时的行动来说，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石天轩探头看着君修言还沾着血迹的侧脸，对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从眼角滑到脸侧那道已经干了的血迹，所以也并没有将之处理干净。
此时君修言的表情似乎在笑，眉眼都柔和的弯着，可是那双眼睛却死气沉沉，毫无感情。
就像是假的一样。
第一四零章：修炼
石天轩最终还是接受了君修言双目失明的消息，于此而来的，是对陌天更大的恨意。
接下来的几天，君修言再背着他去山谷方向的蛇群猎蛇放血，他也表现的相当积极。
直到有一回君修言背着他在半空中腾挪的时候背后此人直接吐了口蛇血，君修言才发现石天轩简直是玩命的在强迫自己将蛇血全部喝掉，真的喝吐了。
这得多二才能做到这一步。
君修言虽然无奈，但是也尊重了石天轩提出的要求，继续保持着每天猎杀蛇群的数目，只不过换了几种组合阵法，腾挪躲闪的次数也变少了。
因为两人对蛇群的大杀特杀，有大量蛇血补充的石天轩的两条腿倒是恢复得很快，直到蛇群全部被两人猎了个干净，不过三天时间，石天轩已经能勉强撑着跟树枝站在地上了。
既然石天轩有了起色，君修言也就开始着手让两人各自恢复实力的事宜，然后准备深入渔人岛去找渔夫子的栖身之所。
最起码两人都要有保命的能力。
渔人岛只是中型灵蛇群就已经让两人应付了三天，其他的豺狼虎豹就数不胜数，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毒物。
首当其冲的就是先让石天轩重新把基础构架出来，只要修出了元气，两个人再用双修功法，恢复起来的效果应该会事半功倍。而石天轩手上的两枚储物戒指也能派上用场。
当君修言把这个提议说给石天轩听的时候，石天轩难得的愣了一下，然后语调挺欢脱的满口答应下来。
可是君修言还是从那一愣之中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于神识的应用确是更加敏锐了，虽然看不见石天轩的表情，但是一丝一毫的动作却是逃不开他的感应。
“阿轩，你不愿双修？”君修言开口问道。
虽然他不能理解明明之前还对双修兴致满满的石天轩这次为什么变得有些失落，但是两人只要都说开了，那就有办法解决。
“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石天轩听到君修言的问题，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家君竟然明察秋毫察到了这种地步。
只不过是以为君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两个人双修可以增加实力。
之前君没有对他做出回应的时候，他还能没脸没皮的追着贴着撒泼打滚穷尽办法求双修，眼下君突然答应了他，他却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万一君只是把两个人的关系定性成为‘可以双修’，万一他突然觉得已经散功的自己毫无价值……万一，有更加强大的男人或者女人出现，他的君……
他不敢忘记陌天看向君那一刹那眼中饶有兴趣的神色。
护食欲望强烈的石天轩挠心挠肺的，觉得自己胸腔里的小心肝都要放在火板上烤来烤去了。
“哦，那我们就继续说。”君修言颔首示意自己没有异议，然后右手一抬，一团淡粉色的光团就浮了出来，晃动着圆滚滚的形状，像是一团粉棉花似的。
“幸魂碎片并没有被陌天抢走，既然他能通过将帝魂碎片纳入体内而暂时执掌天道之力，那么我说不得也要试试。”
不待石天轩再说下去，收起幸魂碎片的君修言又开口问道：“那么你呢？佛修功法你更熟悉，而十方灭的剑诀却是道修手段，你打算先修哪门功法？”
石天轩听君修言这么问，当下抿嘴说道：“佛修功法。”
他的灵台之体得天独厚，又加上这次能护住两人全靠了佛修秘法，所以他一咬牙，赫然放弃了攻击力强悍的剑修手段，转而选择了更偏向守护的佛修功法。
哪怕佛修根本飞升不能，这条路很大可能是一条绝路，他还是毅然下了决心。
也许再也成不了‘血衣魔剑’的战神，但是能和心爱的人站在一起，护他平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佛修一脉的筑基十分困难，我记得除了要有足够的悟性之外，还需要吸收大量的元气。”君修言听出石天轩语气里的坚定，知道他已经做了决断，于是开口帮他分析：“你的悟性足够了，元气……”
“我之前看过，渔人岛的元气虽然稀薄，但是却有好几样灵植，或许我们可以……”石天轩正说着，就见君修言在他手里放了样东西，仔细看去，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血玉小人。
那小人眉目如画，比巴掌稍小一些，呈盘腿的姿势坐着，红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家君给他这么一个工艺品干什么？给他留作纪念？
“这是我的魔胎，元气可以从这里吸收。”君修言弯着眼睛，虽然眼眸里还是毫无波动，但是还是能听出他语气里狐狸一般的笑：“陌天以为我之前没有留后手么？或许他现在的情况比我们好不了多少，所以我们的时间倒也没有那么紧迫。”
从他君修言手里抢去的帝魂碎片，那个外来者还真是敢直接用。更不论早在对方现身出来时，就已经做了手脚的龙凤尊。
虽然仓促间从龙凤尊中取出的东西只有几样，但是足够他施展后手了。
给石天轩的魔胎便是用来做恢复实力的备用灵源的。
而之所以没有将白扇拿出来，一方面是因为那白扇的半成品得自龙凤尊中，另一方面则是给对方以自己措手不及连本命法宝都没来得及出手的错觉。
以那白扇的非凡材质，他有七成的把握赌那个外来者舍不得毁掉这件法宝，而神魂相系的本命法宝，除非命魂死去，不然这件法宝还真不能为他人所用。
就当是寄在那不可一世的外来者那里吧。
至于原先为自己准备的备用灵源为什么突然想要给石天轩，君修言自己也不太明白。
听着这小鬼暗暗握起手爪子的声音，心情不错，想给就给了。
石天轩最终什么都没说，当天就开始闭关筑基，而君修言则坐在山洞的另一边，眉心前亮起一点淡粉色光团，也开始全力体悟幸魂碎片来。
荒魂与和魂两块帝魂碎片虽然对他的心神有所吸引，但是幸魂却是吸引最大的，而且幸魂碎片给他的感觉，总比另外两团碎片来的更加亲切灵动，再加上对方在澹台宗时经常会请他看上几场‘四维电影’，让君修言觉得这团帝魂似乎可以先交流一下，将可能造成的隐患缩到最小。
君修言本来以为石天轩这次修炼会十分顺利。他灵台之体已开，之前也修到过‘菩提心’的境界，此时修炼起来简直和夺舍重修有的一比，任谁想来都会觉得水到渠成。却不想当他‘看完一场四维电影’后，再去放开神识检查石天轩的状态时，却发现从对方身体里传来一波又一波虚弱的情绪。
仿佛是听到君修言这边的声响，石天轩开口，声音听起来却依然是之前嬉笑欢脱的样子：“君你终于醒了，我要饿死了。”
“又困又饿，饥寒交迫，简直不能更凄惨。”说完这句话，石天轩就软着脚一瘸一拐的蹭了过来，紧贴着君修言坐下来，打着哈欠说道：“我肚子一直叫，又不想扔下入定的你自己去找吃的，只能在这里饿着，肚子一饿就没心情修炼，饿了更睡不着，干脆躺在这儿等你醒来。”
他一边说一边又打了几个哈欠，困倦到极致还不忘问君修言一句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君你之前说幸魂会让你看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都看到什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感受着身边传过来的热度，君修言开口说道：“你发烧了？”
“脑袋是有一点热，发烧是什么？风寒？这里又没风。”石天轩的声音懒洋洋的，然后就听见他吧唧一声躺在地上的声音：“我真想知道啊，你就当做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听，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石天轩早在用出‘金身’的时候就来了一次爆衫，现在只在胯间围了块两人刚到此处时君修言外出从山中猎来的鹿皮，而君修言黑甲下的亵衣早就已经因为全是血块凝成硬板而被抛弃，此时跟石天轩的打扮差不了多少。
石天轩扯了扯君修言的手掌，仿佛是难受极了，声音里带着小声的撒娇情绪：“小时候听师姐们说我一病我娘就给我讲睡前故事，还说睡一觉就好了，可是后来她就不见了，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和你讲讲我这次的所见所闻。”
君修言颔首，握了握石天轩微微带着高热的手指，想了想开口说道：“我这次是站在很漂亮的墓地花园里，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只有我的父亲和他那两个死气沉沉的——护卫。”
保镖在这里叫做护卫也的确说得过去，而墓地花园则是父亲建给早亡的母亲的。
“花园很大，墓碑是白色的，到我肩膀的位置，刻着母亲的雕像。”
“母亲？君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娘的事，原来跟我一样，很小的时候就不在身边了吗？”石天轩咕哝了一句，表示自己还在听着。
“跟你不一样，你娘并没有离世，而是……”君修言下意识的就‘剧透’了，他的语气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娘会回到你身边的。”
石天轩不置可否的哼唧了一声，接口问道：“然后呢？”
“雕像旁开着很漂亮的细小野花，是白色的，周围很安静，比我们现在都要安静得多，我当时站在那里，耳边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个子很矮，只到我腰的地方。”
“我听见那个我开口说‘父亲，这些花很漂亮，我希望可以……’”
“那个‘我’并没有说完，然后父亲就让他的护卫把花全部扯了下来，觉得我办事太过优柔寡断，然后用他的手杖揍了那个‘我’一顿。”
君修言弯了弯嘴角，又回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回答他的那个态度冷硬，理智到极限的话，直到后来，他在工作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变成那样。不得不说，很有效率。
听到君修言不自觉的笑出声音，石天轩闷声回了他一句：“看到自己被揍也这么高兴，这是什么心态。”
“当时那些碎白的花被从细弱的藤条上扯了下来，只剩下破碎了一地的叶子，朝外散发着植物汁液特有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刚被割草机修整过的草坪一样，就飘散在母亲的墓碑前。”
“其实我没说完，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希望可以每天来给它们浇水，让它们一直陪着母亲。浇这些野花并不会花很长时间，他安排的课业我完全可以提前完成。”
君修言仿佛能看到当时还够不到墓碑上白石雕像的自己，是如何看着那人消失，最终也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又能如何？对于父亲来说，给花浇水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果然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于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永远也不用开口说出来。
父亲的启蒙，他记得很清楚，现在也是。
喜欢和爱的区别，就在于面对一朵花时，是会摘下赏玩，还是浇灌它，希望它得以长存。
有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他，他觉得声音说的有道理，似乎觉得自己以前所说所做并不全对。
“阿轩，你对我，是喜欢，还是爱？”
君修言的眼睛此时不能视物，他摸着地面，调整了一下坐姿，从打坐的状态变成靠着背后洞壁的模样，有些疑惑又有些局促的开口问道。
“——算了，你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他突然有些不想知道答案，也许石天轩的答案只会让他更加分不清楚。
情商不够的人，就不该去做多余的事情，找到所谓的答案。
没有意义。
一如他第一次明确的问他父亲喜欢和爱的区别时，那个鬓角斑白眼神凌厉的老人只是高高在上的开口对他说：“你是喜欢上哪个人了嘛？玩玩可以，上床我也不会管，只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往家里带的，感情这种东西，就是玩玩儿，别把自己搭进去，我这张老脸还不想太早就丢出去让人笑话。”
无论是喜欢还是爱，最后的结果都是丢人。
就像是刀耿给过他的那背后一枪。
不如不碰。
可是，真的不能碰么？
“阿轩，你睡着了？”君修言的眼睛即使睁着现在也是看不见的，他歪着脑袋问了一句，没有听到回答，轻声说了句‘也好’，就也安静下来，思路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意识在下一刻凝聚，却是因为胯处的要害突然被握住，随即便从那里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
石天轩跨在他小腿上，伏低了身体，低头舔了几下那物，然后张口整个含了进去。
第一四一章：机会
石天轩跨在他小腿上，伏低了身体，低头舔了几下那物，然后张口整个儿含了进去。
君修言的欲望还未抬头，对于石天轩来说却已经足够狰狞。他努力地张开嘴将那巨物纳进口腔，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没办法动了，只能心一横把头往前挺了挺，强硬的让自己的口腔包裹着那东西往喉管更深处没入进去。
感受着柔嫩的喉咙内壁包裹着的那根巨大粗粝的形状，石天轩微红的鼻头皱了皱，努力的动了动下颌吞咽了几口。狰狞的巨物将本就狭小的口腔撑开，他感觉自己几乎窒息了一般，鼻子和嘴齐齐的从外往肺里吸着气，才稍微感觉好了点。
晶莹的液体沿着被撑开的嘴角溢了出去，低落在君修言的胯上，而石天轩有些干燥的唇则挨上了带着君的味道的两颗肉囊。
双唇接触到的地方让石天轩有些贪婪的碰触厮磨着。仿佛摸索出了些门道，口中那条柔软的舌头也开始移动起来，试探着舔舐着在口腔中跳动着散发着热量的巨物。他说不出话，只是震荡着声带不断的低吟出声，随之而来的是席卷而来的深深地满足感。
还没有恢复彻底的双腿有些支撑不住，石天轩索性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他撑在君修言身侧的两条胳膊上，脑袋一上一下的埋在对方胯间动着。
感受着口中的巨物渐渐觉醒的更大，一丝丝的麻意快感顺着石天轩的下体升腾起来，使他全身的神经都兴奋的想要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