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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by百日耀葬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1

文案:

攻:伍海熙。固执痴情

受:苏续。嘴硬心软思虑

受视角第一人称。前面我感觉自己写的不错后面写的好崩了,这就是人鬼恋而已至于结局HE应该是跑不了了。文案=引子超过500字怎么破_(:з」∠)_只好放在正文部分,有兴趣的GN和FN戳入……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续,伍海熙 ┃ 配角:周清宇,周清凝,孟明明 ┃ 其它:人鬼恋,阴阳相隔,前世今生

1、引子=文案

我把门锁上了,我还是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很清脆的脚步声,就像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上,叩叩地响。

那杂乱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徘徊着,它的主人敲了敲门,一会儿,用手掌拍打着,再用拳头擂着。

“周清宇,你给我开门!”

“清宇,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不当真,但我不想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清宇你开门,你开门好不好,不要这样……”

“……清宇,我要被你逼疯了。”

然后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慢慢地,沉重地。衣服撩动的声音,还有……重物落地的沉闷撞击声。

我背靠着墙,腿软下来,跪在地上。我无力的手在抖着,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夹出一支,衔在嘴里,摸来摸去才发现打火机不在身上。

想抽烟,想搬家,想逃离。

这个叫伍海熙的男人,一直在纠缠一个叫周清宇的男人。

我是苏绪,不是周清宇。

伍海熙也不是个人,他早就死了,可他依然乐此不彼地重复他的死亡过程。

至于周清宇在哪,死了的伍海熙都找不到,别说活着的苏绪了。

更何况,苏绪不想去找。

我听到窗玻璃有被擦拭的声音,我不想去看了。

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伍海熙就在窗玻璃上用血写了一个“一”,第二天晚上在“一”底下加了个竖,我才知道他在写“正”字。

我知道他在数我代替周清宇在这个房子住了多久,但我不知道或许到了哪个数字,他会杀了我。

我不怀疑他杀我的能力。因为玻璃上的血是真的,笔画末端还有他模糊的指纹。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2、诡谲

把沉重的行李拖进门,我就算完成了搬家的最后一步了。

毕业后我打算留在这个城市,我喜欢这里。我写自己的简历,写自己的名字“苏绪”,写经历,写了几十份,哪里招人,我就往哪里投简历了。我在这里留下,就得有工作。

小的地方不要我,不敢要我,我能吃苦,什么活我都敢做,饭店的厨师、服务员,我都去应聘。那些人都说,大学生去那种低下的地方,很掉价。那些人还说,小地方容不下大鸟,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最终我还是被一个快递公司录取,考官说:“敢从基层做起,就很不错了。”

我就去找一个房子,租下来。房东是两个老人,儿女在国外,他们要移民了,他们说钱可以少点,但是要打扫他们的房子。

他们在这楼有两个套间,是两隔壁的,他们租的是以前想留给女儿的婚房。他们想回国的时候还能住住自己的房,就要我打扫。我看着相比其他地方都低的租金,很快答应了。

这是电梯房,这是十七楼,门一打开就是走廊,对面就是玻璃窗。

上司也不是特别大的官,只算个组长,他说让我调整一下,过几天再上班。

我觉得这个房子也是需要打扫的,所以觉得他很好。房里什么都有,家具很齐全,电器也足了。房东给我那个价钱,真的是让我捡了大便宜。

我在看屋子的时候,突然想到,老人说这是女儿的婚房,应该是没有人住过的,但是我看到阳台的洗衣机是拆开了包装的,过滤的网袋里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衣服的毛渣。

这个房间有人住过的。

老人隐瞒了什么?我想了一下,觉得没多大必要去想这个,这是人家自家的事。

晚上睡得很好,我没关房间的窗子,外面吹来凉凉的风,就像夜色在抚摸我的脸。我要养精蓄锐,第二天要去熟悉一下周围。

早上我起来很晚,我从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用包装盒装好的电磁炉和平底锅、锅铲之类的东西,炊具很齐全,餐具也有,没有任何食材。

我把餐具放洗手池边,打算回来再洗洗,摸上去都有些灰了。

我看到碗柜,顺手打开了,筷子是放里头的,我也想拿出来洗洗。但我看到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碗筷。

心一下子想被揪住了,我疑惑了。

等到了晚上,我更觉得发毛。

晚上9点,我正在擦桌子,听到有人敲门。

那个人敲着,很急,有什么事一样。

他催促着:“开门,快开门。”

我有点担心,这个门没有猫眼,我怕是入室抢劫的人。

他说:“清宇,开门。”

我放慢了移动的速度,同时觉得,洗衣机、碗筷的问题都解决了。这个房间有人住过,大概是他口中所说的“清宇”。

我隔着门,我说:“你说的人不住这,他搬走了。”

他迟疑一下,慢慢地谨慎地说:“你是谁,你怎么在周清宇的屋里?”

沟通有点困难,我只好说:“你说的人不在这住,我是新搬进来的。”

他说:“我不信,你开门。”

我担心,就去拿了把水果刀,我怕他真的是强盗。

我开了门,看到了那个人。

他穿着白色的抓绒外套,里面是白色的涂鸦的打底衫,九分的黑裤子,白色的帆布鞋。

“你是周清宇的朋友吗?”走廊灯有些暗,我只看到他脸上薄薄的唇。

“不是,我,海熙,伍海熙。”他比我高一个头,他可能也看不清我,他就弯了腰来看。

我看到他了,他也看到我了。

他单眼皮,凤眼,五官很好看,很帅。

他眯着眼,像近视的人看不清东西。他伸手抓住我的双臂,他说:“清宇?”

我感到他双手的力度,像仇恨我似的,抓得很紧,我很疼。

我说你放开,我是苏绪,我不认识你。

他重复着“清宇”这个词,好像难以置信。

我皱眉,他似乎知道自己弄疼我了,一只手放下来,一只手还抓着。

我不舒服,抓着他的手,甩了下去。

他的手很冷,皮肤没有什么弹性的感觉,冷硬的。感觉很不好。

“你就是清宇,你怎么不认得我?你假装不认得我?清宇,不要这样……”他急切地说着,然后低下头,好像要哭出来。

我只想把门甩上,我也这么做了。

他又开始敲门。

“清宇,我错了,我已经认错了。你原谅我,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我头皮发麻,我压着门,我觉得他在撞门,其实他没有,但是我难受。

他的脚步声在徘徊,他说:“我要看着你,永远的。”

我毛骨悚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我想起看他的脚的时候少了什么东西。那个理应存在的,人的影子。

我听到了衣服簌簌的声音,然后没有了。我害怕了,我低头检查了锁,锁好了,我才战战兢兢地离开门。

但是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在客厅的窗玻璃那,有擦拭的声音。

像手指在上面擦拭的声音。

我的腿在发抖,我不敢过去,外面很黑,我看不到玻璃那边有什么,我知道那里有什么。

等那声音消失,我也不敢动,我只是怔怔地瞪着墙上石英钟的指针慢慢地转着圈。

我不是周清宇,我是苏绪,我不认识伍海熙。

回过神来,那个石英钟正在整点报时。

敲了十下,十点了。

我忍不住鼓噪的好奇心,靠近那个玻璃窗,借着室内的灯光,我看到了红色的液体划出的一条粗粗的横线,横线的末端是半块清晰的指纹。

我不懂什么意思,他在我的窗玻璃上,用自己的血写了一个“一”吗?

这个房间不干净,我想该怎么办?去寺庙求个平安符吗?或许我该试试。

3、无门

我惴惴不安地上了床,我闭上眼,我把窗关上了,没有夜风了,房间里很闷,我睡不下。

其实我也在想那个叫做伍海熙的男人,不,鬼。

他苍白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发着光,是因为那个叫做“周清宇”的人。那个人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无法放下执念,成了在这个屋子门前飘荡的鬼魂。

光从名字我不知道“周清宇”是男是女。

但我不怀疑,我确信他们曾经是一对情侣。

天亮了,我睁开眼,我不知道我睡了没有,即使有也很浅,我的头有些混沌。在浴室洗漱时,我看到了我眼底淡淡的青色。

眼睛火辣辣的,布满了血丝。

我叹口气,去找了瓶眼药水来滴,才感觉好多了。

今天我打算去寺庙看看,即使不是很信这个,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本来是想去附近的超市采购的。

我把手机开机后,就收到一条短信。是大学的同学发来的,他叫孟明明,很女气的名字,也是个很温顺的人。他说他找到了工作,在一家酒店当一个小经理,他的干姐姐是那里的老板的秘书。

老板缺个管理人的人,孟明明看上去好欺负,但是领导能力和管理能力很不错,很懂协调。

他叫我有空去他那玩,他有个单人宿舍。

我回他一定一定。

我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换上,我在开启衣柜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怕打开衣柜里面掉出一具尸体。实际上没有。

伍海熙只出现一次,就要把我吓疯了。

我下楼买了油条和豆浆,豆浆兑了太多水,没有什么豆味,我喝了几口就找个地方,把豆浆倒进了下水道,把塑料杯扔进了垃圾桶。

这里比较有名气的寺庙叫平清寺,要搭公交,转车才能到。

还要走上777个阶梯,这个寺庙才能看到,焚烧的檀香,烟雾的轨迹弯弯曲曲。人不多,寺很大,现在不是旺季,只有一些老人来这里。

一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和尚双手合十向我走来。

“施主。祈福还是还愿?”

“我心里有疑惑,想求个开导。”我也合上双手,微微鞠个躬。

他抬眼看了我,有点紧张地,就说:“您稍等,我去找住持。”

我看到一边的菩提树,老态龙钟。

一种无声的威严和庄重。

住持也来了,年迈的老人有一双粗糙的手,他的右手捏着一串念珠,慢慢地转动着。

我又鞠躬,恳切地说:“大师,我有疑惑。”

他说:“我知道。”

我诧异,他捏了下佛珠,他说:“都是命,孽缘。”

“那可有破解方法?”我不懂,他说话说藏一半掖一半。

他看我一眼,叹了口气。

我心灰意冷。

我,不信命。但我怕,连佛都抛弃我。

或许该去教堂?

我很累,我搭车回到公寓,到楼下的小吃店吃饭。

午饭没吃。

我回到家,才想起会不会今晚他又出现。

我不安地抱着枕头,蜷缩在沙发上,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

演的是一个古装剧,女主角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哀求着尖叫着。

也掩盖不了9点准时响起的敲门声。

4、记号

他来了。

呼唤着那个名字。

我想到,我是男的。那么那个周清语也是男的。

我和周清语长得很像吗?

死去的伍海熙用手掌拍着门,是对周清语的怨念?

伍海熙说:“清语你开开门,我求你看我,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连门都不敢看,我蜷着身子,把自己的腿抱住,很冷,我想到昨晚碰到的他的手。那么冷,像尸体一样,也许就是尸体。

我摸了尸体的手?

嘲讽。

外面的鬼声嘶力竭,好像在抽噎着。

他说:“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一怔,浑身打起了哆嗦。

他说——换了一种哀怨的语调:“你为什么不开门?”

我怕他破门而入。鬼魂有没有穿墙的力量,我不知道,电影里那种情节,会不会发生。

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不属于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地用手掌拍打着门板。

死去的人,尸体,鬼,会不会感到疼痛和疲累?我敬佩他的耐心,但我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不敢拿生命做赌注,我不敢去理会他。

他静了下来,我听到了他刻意留下的诡异的静谧。这引诱我靠近那扇禁断的门,我还是不敢碰门,但我站在门后,我一抬手就能握住门把。

我听到他说,他说了和昨晚一样的话——“我要永远看着你。”

就像死亡预告一样,衣服的哗哗声响起,同时我的手不受控制,开了门锁,打开了门。

无论我多快,也快不过地心对他的引力,我只看到昨晚他穿的那件白色抓绒外套扬起的一角,消失在扶手上。

这个死去的人跳楼了。

我看到了,第一次看到了,昨天他一定也是这么做。

我听到了,远远的,传来的重物堕落的沉闷撞击声。

我吓出了一脑门的汗,我慌张地看着四周,没有别人了,这栋楼似乎只有我住一样。不是的,我看到有人住的,虽然我的屋子是在走廊的尽头,隔壁就是房东的家,房东的家的隔壁是一家三口,女儿上小学,母亲是在商场工作的,父亲是个公交车司机。

你看我记得那么清楚,我还记得那个母亲说她女儿的数学不好,希望我有空能教教。

他们存在的。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是一家五口,一双老人从乡下接过来住。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为什么……他们听不见吗?

听不见这里有个死去的人在我门前吵闹吗?

我惶恐地摔了门,用力地上锁,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什么进来了……有什么?不是人的东西……会进来……?

那个玻璃……窗玻璃……

我跑回房里,看到昨晚被用血写下“一”的玻璃那,“一”的底下多了个“丨”。

就像竞选班干部的时候投票写“正”字一样。

伍海熙……在数什么?我占用他所说的“周清语”的屋子住了多少天?

还是说,他能忍耐不破门而入多少天?

还是说,他要在我的心脏上,划多少刀?

我,还能活多久?

5、出路

我觉得我可以不住在这里。

孟明明有个单人宿舍,我可以去他那住。

我打开手机,现在还不到10点,他应该没睡。我把电话打过去了。

“明明,是我,苏绪。”我紧紧地抓着手机,他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颤抖,我在电话接通前深呼吸了几次。

孟明明应道:“啊,苏绪。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想,然后扯了个谎,说:“我现在住的房子我还想装修一下,这几天能去你那吗?”

孟明明沉默了一阵,这沉默让我不安,我很怕他拒绝我。

可是他说“好”了。

“你工作的地方远吗?要不要我去接你?”他说。

“你住哪里?”

“XX街。”

“一条街,下班就能去。”

“什么时候住进来?要我帮你拿行李吗?”

“不用了。”我压抑自己的兴奋,“我明天住吧,东西不多,我带些衣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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