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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安得鲤 下——by葛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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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珏:“……”

难得嘴里塞那么满,口齿还很清晰。

第53章: 口水

贺昉找到靳程鲤时,靳程鲤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而无神,听见自己的喊声,也只是木然地望过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贺昉心疼,后悔自己不应该对靳程鲤太过严厉,但是在最近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保证靳程鲤一直在他的身边。

“小鱼,对不起,”贺昉走过去,将靳程鲤抱在怀中,“我不知道你来这里了。”

知道靳程鲤偷跑之后,贺昉的确很生气,甚至决定逮到靳程鲤之后一定不再是变相软禁,而是真正软禁,最后他会带他离开这里,让他的世界只有他贺昉一人。

当下属告诉他找到靳程鲤时,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他对自己找到了能够永远束缚靳程鲤的理由而感到由衷的愉悦。但是当他得知,靳程鲤躲在哪里时,贺昉心软了,靳程鲤或许就是在害怕这样的他,害怕这样的贺昉。

“小鱼?小鱼?”贺昉声音急切,喊了好一会儿,靳程鲤的眼睛才开始聚焦,转头看向贺昉,瞳孔一缩。

贺昉被他眼里的惧怕惊住了,他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天的禁令竟让心思坚强的靳程鲤变成这样,“小鱼,你没事吧?”贺昉担忧道。

“昉昉?”靳程鲤声音弱弱的,抱着头,看起来很怀疑的样子。

贺昉还没来得及回答,靳程鲤马上又抬起头,眼里显出一种癫狂的神色,嘴里不停念着,“不不不,不对,不对!”

“嗯?”

靳程鲤突然拼命往墙角缩,不停躲着贺昉伸来的手,“阿生!我要找阿生!阿生!”

听着靳程鲤的喊叫,贺昉一愣,阿生?怎么突然想起了阿生,难道……

贺昉强作欢颜,说道:“小鱼,我就是阿生啊!”

闻言,靳程鲤竟安静下来,看着贺昉,有些不确定,“阿生?昉昉是阿生?昉昉是阿生?”

贺昉点头,心脏抽痛,开口竟变得有些艰难,“我是阿生。”

他不会想到,他还要再次扮演这样的一个角色,这样的靳程鲤其实还是那个阿生的靳程鲤,在真正和靳程鲤一起之后,靳程鲤再次变成如今这样……

什么只用得到身体,不需要心灵这样的鬼话,贺昉是再也说不出口了,他渴望灵与肉的完美结合,渴望与靳程鲤有着心灵上的契合,而不是继续扮演靳程鲤幻想中的人。

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靳程鲤安静下来,嘴里一直在喃喃,“阿生啊,阿生啊!”

贺昉试着将他抱进怀里,靳程鲤身体微微颤抖着,“阿生啊,阿生啊!”

贺昉闭上眼,“嗯,我在这儿。”

靳程鲤是贺昉抱出屋子的,这时候的银杏已经又开始发新叶了,但还是光秃秃的,地上也没有银杏叶,靳程鲤低声道:“不好看。”

贺昉微笑,“秋天再来,会很漂亮的。”

靳程鲤自己跑到了乡郊的房子里,贺昉听到时是很惊讶的,但心软却也是因为这个,靳程鲤一直记得自己和他的约定吧,或许。

走到屋外不远一处空地时,靳程鲤忽然尖叫起来,非常大力的挥动着双手,贺昉愣住,一下就被靳程鲤不停挥动着的双手打中了,车就停在前面不远,靳程鲤却依然尖叫着不肯过去,看上去对这里似乎非常恐惧。

“去看看怎么回事?”贺昉吩咐道。

几个人跑过去之后,很快又跑回来,面上有些尴尬,贺昉不悦,“怎么了?”

几个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的样子,贺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想自己过去看看。

“?”贺昉转过头。

靳程鲤已经停止尖叫,见贺昉想要过去,紧紧拉住他,朝他摇头,“不要,不要。”

贺昉朝他一笑,尽管靳程鲤现在神智有些不清楚,但似乎是潜意识里这份关怀仍让他感到温暖,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对靳程鲤放手!

贺昉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没事,我就去看看,很快回来,小鱼要在这儿乖乖等我。”

见靳程鲤终于肯乖乖在原地等他,贺昉朝他一笑,让他安心,走过去。

空地周围有一矮墙,站远了是看不见空地里的东西,贺昉走近了,看见满地的血和尸体亦是一愣。

视觉冲击太大了。

这些肢体七七八八地被扔了一地,手脚相叠,地上还有大滩大滩的血已经凝固了,贺昉皱眉,正想问怎么回事,余光瞟到一处地方,才觉得奇怪。

一旁站着的属下,看自己的老板突然就走过去,也不顾自己的鞋子沾上血迹,有些着急道:“老板,会破坏现场的。”

贺昉提起一只断手,突然向后扔去,正砸在说话那人身上,那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还是接住了,再仔细一看,竟是假肢!

贺昉走过去,冷声道:“你们的眼睛和脑袋怕也是假的吧,随便拆下来。”

靳程鲤还站在原地,像受惊的小鹿一般不安,看到贺昉回来,眼睛一亮,向他扑过去。

贺昉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就是一堆假人,可能是谁不要了弃置在那儿的。”

靳程鲤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不信,“阿生,死人了啊!”

贺昉耐心解释,“那不是死人,小鱼看错了,只是一堆假人。”

靳程鲤摇摇头,“你是昉昉,昉昉不是阿生,那些不是假人,那些是……是……”

靳程鲤喃喃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眼睛瞪得大大的,尖声叫道:“阿生!那些是阿生!阿生!”

靳程鲤尖叫着往后退,随后又顿住,突然朝空地跑去,贺昉一把拦下来,直接扛起来,不顾靳程鲤的尖叫和捶打,将他放进了车里。

靳程鲤拍打着车窗,嘶声喊叫:“阿生!阿生!”

贺昉无法,只能让人驱车速度快些。到家时,已经有私人医生在门口等着,靳程鲤挣扎得涕泗横流,口水横飞,声音已经喊到沙哑,嘴里却还在不停喃喃着,一副陷入魔怔的状态。

医生给靳程鲤打了镇定剂后,贺昉照料着靳程鲤安静睡去,这才揉着眉心,走出来,医生还在客厅恭敬等着。

“怎么回事?”贺昉将昨天早上发现靳程鲤跑了和今天找到靳程鲤时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医生,最后无力地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库尼亚大师心理疗法的过程或者效果如何,”医生说道,“但是靳先生现在的状况就是由现有景象与过去有着一定的联系,激发了潜意识里的记忆,但因其不愿意接受而导致了记忆紊乱。”

贺昉突然想起那天在那小船甲板上的血,和阿生差点被砍成两截的手。他点了点头,医生便告辞离开。

贺昉再次拨通了库尼亚的电话,只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一种问法。说到底,贺昉毕竟还是商人,而库尼亚不过只是一位学者。

挂掉电话后,贺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已经是三月份了,A市仍然看不到几天好天气,今天也是一样雾蒙蒙的,贺昉沉默坐着,直到深夜。

他知道,有些事无法避免,尽管他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但是既然有“万”了,又何必在乎这一“失”。

……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方洋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就是让我去找个道具师,到一个啥地方把一堆假体混上假血丢在那儿,具体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就为这破事儿你能缠我一天,也算你能!”

为“靳程鲤走之后又给方洋承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这件事而纠缠了方洋承一整天的锦生此刻终于消停了半分钟。

半分钟之后,他立刻又来了新的问题,“他为什么不找我呢?恋人才应该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啊!”

方洋承忍无可忍吼道:“你到底从哪里看来的这些话啊!”

在锦生念念不忘地想着靳程鲤为什么不先找他这个问题时,方洋承接到了林肖的电话。

“哟,林天王!”方洋承一如既往的戏谑语气。

电话那头的林肖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在做什么?”

方洋承“呵”一声轻笑,很故意地大声说道:“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做爱啊!”

锦生转过头来,莫名所以地望着突然就抽风的方洋承。

“我听到了。”林肖道。

方洋承莫名其妙,“你在听电话,我在说,你当然听得到,傻还是聋?”

“小承,开门,”林肖一向冷静,“我在你门外听到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锦生离门近些,走过去开门,方洋承阻止已经来不及,锦生打开门,看见是林肖有些惊讶,“你不是在和小承打电话?”愣神之间,林肖已经大咧咧地进了门。

方洋承见人已经放进来,“呵呵”了一声,走进自从搬进来还没怎么用过的厨房,“林天王,吃点什么呗?”

锦生受不了林肖一出现,方洋承就自动进入“不说话能把你看死说话能把你噎死”这样一种阴阳怪气的模式,像是林肖总是能按到方洋承身上的一个开关,随时能让方洋承的毛平时炸一米,见到林肖炸五米。

“又把开关按开了!”锦生嘀咕了一句,林肖看着锦生全身穿得好好的衣服,没有丝毫的不整现象,面上红润健康,而不是出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潮红,且眼睛透亮而不泛湿润显迷茫,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松下去林肖又觉得奇怪,明明知道方洋承在撒谎,可是自己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要进来看看究竟。

“你家还有别人吗?”为了以防万一,林肖问锦生。

锦生摇头,方洋承正好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个碗,听了林肖这问话,笑呵呵道:“林天王这话问得可真有水平,这是我家,你不就是别人么!”

锦生摇头,往自己房间走去,“你们慢慢聊。”

方洋承没理他,把手上的碗递给林肖,“喏,没什么好招待的,这点小意思林天王应该不会见怪吧。”

林肖接过碗,看着碗中一碗荡漾的清水,默默无语。

林肖放下方洋承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只得了清水一碗的碗,向客厅走去,同时也把锦生叫住,方洋承不依不饶地端着碗走过来,“诶,林天王不喝呀,果然看不起我们这等小平民的东西呀。”

林肖无语,“我有正事。”

方洋承急忙递上碗,“呀,林天王原来有正事,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献殷勤嘛,林天王怎么无缘无故就来寒舍呢?”

林肖:“……”

方洋承又把碗往前一递,“既然是正事,喝口水再说,免得干了林天王的嘴,我们也担待不起。”

林肖:“……”

锦生看不下去了,“小承,你的开关到底在哪儿,我要把它关了。”

方洋承给了锦生一个大白眼,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林肖倒是爽快,接过方洋承递来的碗,说道:“你这水里面要么加了盐,想咸死我,要么加了糖,想甜死我。鉴于你从来不在家煮饭没有这两样东西,所以你只是往里面吐了你的口水。”

说完,林肖仰头,一饮而尽。

爽快得锦生在一旁都看呆了,方洋承则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这才说道:“说吧,林天王有什么……正!事!”

……

“少爷,最近贺家某些数据不太正常。”穆显对穆霖珏报告道。

穆霖珏正端着给程东元熬好的银耳汤,轻轻搅拌着,“在这当口儿,正常才奇怪。”

穆显低下头,“可是这些都在表明……”

“贺昉要离开了。”穆霖珏和穆显同时开口说道。

穆显抬起头,看着对银耳汤吐口水的穆霖珏,“贺昉不争A市?还有少爷,别这么幼稚。”

穆霖珏吐完后,又一脸平静地轻轻搅拌着银耳汤,“嗯,谁让他最近都不亲我了,反正也没少吃。要不是你在这儿,我还要脱裤子呢!”

穆显:“……那我是要回避了吗?”

穆霖珏摇摇头,“不用,我也没想真这么干。”

穆显皮笑肉也笑地道:“你以前干过一次,被他闻出来了,一个星期睡书房,而且只要吃的经你手了,他都一概不碰是吧?”

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穆显运用十分高超的语言艺术将其讲述为一个事实,或者说,将一个事实转变成疑问句的形式,来让当事人更好承受一些。

穆霖珏皱眉,“就你丫懂完了!给我好好盯着贺昉去!”

穆显告辞离开。

穆霖珏小心翼翼捧着那碗银耳汤向楼上卧室走去,推开门,程东元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游戏,看见他端着碗来,虽然一脸不愉快,但还是乖乖坐起来。

“咦,今天的银耳汤好香啊!”程东元由衷感叹道。

第54章: 垮台

最近半个月,靳程鲤的精神一直不是很稳定,特别是晚上睡觉时,不用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睡。

情绪波动较大时他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他,贺昉也不行,但好在这样的时候很少,靳程鲤大多数时候都离不开贺昉,必须要紧紧黏着他,一旦看不见贺昉,靳程鲤就很有可能陷入莫名恐惧的状态。

因为这样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根本得不到缓解,贺昉只好待在家里处理事情,靳程鲤就在一旁看书或者发呆。

贺昉倒也并不避讳这些,时常做事做着做着就停下来,将在一旁安静待着的靳程鲤抱进怀里,说会儿话或者亲一下,这时的靳程鲤非常乖巧,不会发脾气也不会拒绝。

“昉昉,我们出去玩好吗?”靳程鲤坐在贺昉大腿上,手撑着桌子,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老是看这些,好没意思。”

靳程鲤安静的时候,尽管精神和心智还不是很好,但好歹认得出他是贺昉,但晚上睡觉时,只要贺昉一靠近,靳程鲤就会尖叫,将他认成阿生,他承认自己是阿生时,靳程鲤像是对那天的遍地的假体留下了深刻印象,又会摇头说他不是阿生。

这样癫狂的状态只有持续到靳程鲤有些累了,贺昉抓住时机将混了安眠药的牛奶喂给靳程鲤,靳程鲤才会乖乖睡过去。

“想去哪里?”这几天贺昉一直很忙,靳程鲤又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想来靳程鲤已经有半个月都没有出过门,一定还是很闷的。

“去哪里都可以!”靳程鲤看出门有望,欢呼起来。

贺昉也跟着他开心,想了想,“这附近有个新的公园,听说环境不错,要不我们去那儿逛逛吧。”

靳程鲤一听不能走太远,撇下嘴,但想到能出门就已经很不容易,权衡之下,还是高兴地点点头,“好吧,不过我要吃雪糕。”

贺昉有些为难,“现在也才四月初的天,哪里有什么雪糕?”

“肯定有的。”靳程鲤说道。

贺昉拗不过他,“到公园去看看,如果没有,就等天气热一些了再吃好吗?”

靳程鲤是记忆混乱导致精神不济,不是傻,也知道这是贺昉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只好点头,“五月应该就会热起来了吧。”

贺昉笑道:“这天气啊,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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