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懦弱，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他不是兔子，对待日渐嚣张的友人，心里憋着的那股火不发不行的。
贾毅震惊了，心里准备好的说辞花了很长时间又整理好，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对不起，看到小孩没什么反应，连忙走上去拉起他，让他正对着自己。
十三岁的大个子，贾毅要拉起来还真得费点劲。他把他扳正，盯着眉毛低垂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我那晚所说的话的确过激了点，你的个人私事我管不了，我也没权管。说实话，我那天发那么大火，我事后也吓到了，本来想找个时间跟你道歉的，却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今天我总算抓住你了，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对不起。”他笑笑，特地加重了音节念出那三个字，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
“你真的跟我道歉？”对方抬起眼皮看他，乌黑的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是的，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以后不会这么对你了，你也可以打我一顿。”贾毅看见对方仍然有点狐疑，但他肯定他的气一定消了大半。
“你这家伙……”李熊听到这儿也重新露出了笑容。他发现他心里一直存在着的困惑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很简单，他就只要一句道歉，仅仅如此而已。
重新恢复了关系的两个小孩心情都愉快起来，李熊似乎想要践行贾毅那句“你可以打我一顿”，便真的向贾毅的肩锤了一拳。
他并没有花大力气，贾毅却似乎因为重心不稳直直向后倒去，李熊一看便急了，连忙凑上去要扶住他，却没料到脚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失去重心的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发出“嘭”的沉闷声响。
李熊还没忘记把手垫在贾毅的腰部，心里暗暗庆幸着自己的房间够小，要换成贾毅的房间，这一摔额头可能会磕到边角上。
他正要把手从贾毅腰下抽出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便抬起头要贾毅起身，却发现自己正和他维持着一种尴尬的姿势，自己的下巴放在友人的胸上，贾毅低着头，细长的眼睛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你……你起来……”李熊被贾毅眼里不明的意味弄得脸有点红，手暗自发力想要从贾毅腰部抽出来，却还是不得劲。
“上次那本书还在吗？”贾毅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
“什么书？”贾毅不解，抬头望他。
“就是你上次搬书回来被我翻出来的那本书，放到哪里了？”贾毅觉得自己下面有点要立起来的征兆，他把这归罪于李熊乱扭的缘故。
“那玩意……早就丢掉了。”李熊似乎也意识到是什么书，脸变得更红了，说话也有点小声。
“说谎。”贾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把帽子拿下来，手指轻轻夹着那长大了不少的熊耳朵，另一只手则掀开枕头，下面空空如也。
贾毅皱了皱眉，将床单掀起半边，看见了隐藏在下面的书本的一角。
李熊看见了忙伸手上去够，贾毅手快地把杂志抽走，另一只在摸着熊耳朵的手指暗暗发力，看见他吃痛地晃了晃才松开力气。
“害羞什么？你没看过吗？”贾毅调笑他。
“只看过几次……”李熊脸更红了，那副表情看得贾毅气血直往下涌。
李熊这次没说谎，自从那晚他们吵起来后，李熊便把这本“罪魁祸首”扔到了床垫里去，有时候无聊会翻翻，一看就会脸红，一脸红就又把它重新塞回去。
而现在它也算是“重见天日”了。
李熊觉得很奇怪，这道歉道得好好的怎么跑到了床上呢？以现在这个动也不能动的尴尬姿势，他只能强撑着身体任上头的贾大爷翻色情书籍。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贾毅那只一直摸着他脑袋上的熊耳朵的手，贾毅的手指本来就显得纤细，如今如此温柔的捻弄更是让李熊痒到了心里去，一股酥麻随着贾毅活动的手指一直蔓延到全身，令他发软。
这大概和摸猫的脖子是一个道理。
其实以这样平和的气氛，李熊是不介意这样躺着和贾毅相处的。但很快他就发现得赶快起身，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身下抵着个什么东西。
李熊也是个男孩，他自然知道贾毅发生了什么反应，变得更加窘迫的他连忙推着贾毅让他起身，却发现贾毅的脸都快埋进书里了。
一次推不动，他就继续推。直到贾毅终于烦躁地扔下书，腰部一松，李熊欣喜地以为他要起身，贾毅却一个翻身，又把他给压在了身下。
“你别乱动……”贾毅俯在李熊身上，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仍搞不清楚状况的李熊能听出友人语气里咬牙切齿的意味，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便更用力地推搡着压着他的贾毅，一边身体不住乱动。他似乎听到贾毅猛得抽气，随后他就感觉到友人的手指隔着衣服，顺着他的肚皮一直滑到了他下面，挑开他的内裤，把手伸了进去。
李熊自从贾毅动手之后就一直处于震惊状态，随后原本平静的下身被他挑逗地站立起来，他才意识到，推贾毅的力气也加重了。
贾毅被他这么一闹，手上的动作就有点乱了，他一边压制住他一边说：“别乱动！你平时没自己弄过？”
“弄……弄什么？”红透了脸的李熊怔怔地望着贾毅。
“啧，就你平时看这些书……下面没反应吗？自己不会弄吗？”贾毅继续上下其手，满意地看到小孩逐渐迷蒙起来的眼睛。
天知道他想看到现实里的他的这副表情有多久。
“没有……你起来……”李熊仍不放弃抵抗，尽管他意识到下面在贾毅的伺候下越来越舒服，但心里总有个声音提醒他这是羞耻的行为。
“我们互相来如何？”贾毅突然提议。
“互相来？”
“就是互相……我等下会教你，你不用怕，兄弟之间这样很正常，偶尔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觉得舒服吗？”贾毅尽量低下声音，继续诱导李熊，同时手上动作加快。
李熊毕竟是第一次，没弄多久便咬着手指射了出来，初次的快感令他整个人都麻了一半，脚也软绵绵地搭在床铺上。
欣赏完了李熊高朝时的表情，贾毅喘着粗气，抓起李熊无力的手搭在自己早就撑起的帐篷上，开始暧昧地滑动。
“别睡了，说好要互相帮助的呢？你爽了就不顾我了？”贾毅用力把李熊拉起来，后来干脆抓着他的手直接伸进自己的裤裆里。
李熊的手一碰上贾毅那东西就一个激灵，手反射性地要缩回去，却被贾毅大力攥着，有点机械地圈着友人的东西上下滑动。
贾毅毕竟也是不久前才了解到这门“技艺”，比李熊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也跟着缴械投降，两人的手都沾上了些黏糊糊的液体，床上也沾着了些。
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便走到厨房洗手。这一过程中李熊闻到贾毅脖颈处散发的清香，脸又变红了些。
他总觉得，他和他的关系，似乎暗地里发生了些改变。
第十一章
李熊果然没有想错，他们的关系的确发生了改变。
在外人看来，这对原本不理不睬的男孩儿突然又好了回来，平日走路也都勾肩搭背的。原本因为两人关系的疏远而担心的老师也放下了心，甚至还鼓励他们多花点时间在一起，毕竟要考试了，两人的优势科目正好可以互补。
但暗地里，就连李熊也不相信那段日子自己和他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关系。
一般是周五下午放学后，贾毅总会找到个理由跟着李熊回家，路上一定会买些小食过去，然后被熊爹的满面笑容迎进去。三人饭毕，熊爹习惯每周五晚上都找他的一个叫彭洋的朋友喝酒，然后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之后发生的事都顺理成章，以贾毅的话来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互相安慰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爽爽就过去了，而且两个人一起弄更加刺激，压力纾解得越多。
但李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明白贾毅自己都能做这些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而且每次弄归弄，贾毅每次还花样翻新，今天是一本杂志，明天就是新下载好的一段影片，每次不把李熊弄得脸红耳赤不罢休。
李熊是考虑过拒绝的，但在友人又哄又骗，耍横又装可怜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这你要去问问贾毅原因了，还甭说，这死小孩还真的在玩。十三岁大的贾毅平日里的行为虽然比小时候收敛了很多，但那小心思里全是坏水。你说这世上有谁能任凭他欺负却不吭一声的？李熊，没得挑了。
有了这心思后贾毅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美其名曰帮榆木脑袋开窍，早点给他灌输点这方面的知识，以后找女朋友也不那么窘迫。
而且按他的话说，李熊在和他“互相协助”的时候的表情还挺销魂的，有时候回到自己家了又有点意犹未尽，干脆猫厕所再里来一发。
可惜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心中的那根线，已经若有若无地跟李熊的牵在了一起。
比如现在，李熊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本书，眼睛盯着书本上的字，却一句话都没有看进脑子里。
如果贾毅没有在一旁上下其手的话，他敢保证可以把这篇英语作文背下来。
“你别乱碰我……”李熊实在被弄的忍无可忍，却又不好明着发火。
“别管我，你看你自己的。”贾毅把李熊的警告丢到脑子后头去，眼睛却一直盯着李熊的脸，以为他手上一个动作而产生的反应都让他惊喜。
“我回来了。”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吓得两个小孩马上收回了手。李熊也慌忙整理好衣物，端正坐在椅子上，贾毅也理理头发，起身去开门。
“叔叔好。”贾毅给熊爹打招呼。
“哎哎，小毅。”熊爹点点头，走进房间里对李熊说：“ 爸爸带了个叔叔回家，等下吃饭的时候要好好打招呼喔。小毅，你今天也留下来吃饭吧。”
李熊感到有点好奇，毕竟自己的爸爸平时很少会带朋友回家吃饭，便也起身朝客厅望了望。
沙发上坐着一个和爸爸差不多大的男人，不过样子好像要更老一点，正坐在沙发上喝水。头发是利落的短发，眼帘低垂着，整个侧面的轮廓很好看，虽然很安静地坐着，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说他帅吧，又不是很轻浮的那种帅气；说他老实吧，看着又不像，那模样像是经历过很多东西才会留下的。
在李熊心里，这个男人给他留下的是一个沉稳安静的中年大叔的形象。
“爸，那个叔叔是谁呀？”既然自己察觉不到，那就问爸爸。
熊爹这时表现得有点窘迫，支支吾吾地说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今天是过来叙旧的，说罢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贾毅从书包里拿出这路上买的熟食，今天买的是猪肘子，他便提着走到厨房里去，回来的时候顺道关上门，还朝李熊挤挤眼。
李熊问他怎么了，他一脸神秘的表情：“外面那个叔叔绝对和你爸有其他的关系！”
“什么其他关系？”
“我刚刚拿着猪肘子走到厨房门口，门没关，就漏条缝出来，我透过缝看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啥？”
“啥？”
“那个叔叔从后面抱着你爸！像这样！”贾毅说到激动之处喜欢手脚并用，这一次也不例外，直接学着那个大叔的动作走到李熊后面环住了他。
“像这样！你知道不？”
“我知道……你松手。”李熊被这一抱吓了一跳，无可奈何地叫贾毅松手。
贾毅也意识到了这个动作，嘿嘿一笑，放开了手，摸了摸李熊的脑袋。
吃完饭后李熊送贾毅下楼，贾毅等车的间隙突然别过头跟李熊说：“我敢打赌，你这几晚绝对睡不好觉。”
“为啥？”
“大概是因为……有老鼠吧，我之前看到你家有几只老鼠跑过……睡不着就发信息找我，你不是最近才买了台手机吗？”贾毅看了看他。
他的确得到了一部手机，在他今年的生日上爸爸送给他的，只是很少用罢了。
两人站着聊了一会，过了一会儿车来了，两人才挥手道别。
李熊回到家的时候还不信呢，自己家这么干净，哪来的老鼠？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想法错了，不只是有无老鼠的问题，自从这位“无家可归”的爸爸的老朋友入住他们家后，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被隔壁传来的声音闹醒。
李熊作为备考生，早上要读书就算了，晚上想好好休息都不行，被闹醒来了想入睡又很困难，于是他想了想，窝在被窝里给在这个点儿永远在玩游戏的贾毅发了条信息。
“我爸爸的房间最近晚上都很闹腾，吵得我都睡不着觉。”
“为什么？是因为有老鼠吗？”贾小子回信息倒挺快。
“我家都没有老鼠的，好像在那个叔叔来之后就多了，你见过的，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样子。你说我要不要进去帮帮爸爸？我听他叫得很难受的样子。”
“别了，你进去后会更难受，如果实在睡不着就来我家吧，我家绝对安静，还有地方给你复习。”贾毅在这个时候还不忘撒下大网。
“哦……我明天跟我爸爸讨论一下，不过如果真的要去住的话你不许再对我做那种事。”李熊回想起几天前贾毅坐在他身边的时候干的事情，脸就有点发红，斟酌再三还是按了发送键。然后再也没有等到回复。他猜贾毅应该是睡了，便把手机放到一旁，过了五分钟又被震醒。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贾毅发过来的信息。
“怎么会呢？我绝对不会干那样的事情了。”
“那就好。”实心眼儿的李熊愉悦地回了过去，然后安心睡觉。
另一边，贾毅靠在旋转椅上把玩着手机，白嫩的脸上满是不符合他的年龄段的阴险的笑容。
怎么会继续干那样的事呢？肯定是要去干更过分的事儿了。
李熊虽然受不了每天晚上的噪声，而爸爸每天起来也是一副痛苦的样子，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家里真的遭鼠灾了，自己的爸爸也受难了，瞧他的眼圈跟自己差不多深，于是他也不说了。
但时间一久，在李熊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后，他鼓起勇气跟爸爸说了暂住贾毅家的事情，毕竟再这样每晚闹腾下去，他甚至连考场都上不了。
熊爹皱了皱眉，嘴里念叨着怎么能给别人添麻烦，最后讨论再三，还是答应下来了。
几天之后李熊以贾毅家里有家教为由搬去了贾毅家，贾家夫妻都在海外，家里就一个贾毅和一个干家务的阿姨。
本来李熊打算帮阿姨整理出一个房间的，后来被贾毅以“不能乱动我家里的东西”制止了，最后被强迫与他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
在前面我们提到，贾毅有段时间一直拿李熊当梦中对象来着，现在他的梦想似乎实现了一半，因为他的“梦中对象”此刻正躺在他身边，自己的手正搭在他圆润的腰上，一捏就是一把紧实的肉。
这叫他这么不浮想联翩？
这样想着，他就开始逗他，把嘴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你知道你爸和那个叔叔在做什么不？”
“什……什么？”这个动作压得李熊喘不过气，而且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他也的确想睡觉，只能模糊地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