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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开始上——by简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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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投给白领意味深长的一瞥,眼角似乎含着无言的愤懑。多年未见的哥哥站在眼前,此刻弟弟心里似乎有积压了多年的埋怨,这份复杂的感情甚至绑架了亲情。二十年了,他们遭遇不同,经历不同,而一脉血缘到底能否抵消分别给两人带来的天壤的命运。

故事在弟弟远去和哥哥驻足摇头叹息中结束。

“谢谢,谢谢二位为我们塑造了一段充满遐想的故事。”灯光亮起,快嘴先生回到舞台,带领大家鼓掌道:“十分生动……不过具体如何,我们还是要听听四位专家的点评。”

凌青原和郭永之接过话筒面向评委并排站立,郭永之有些忐忑,这场戏演下来的感觉有些微妙,虽然说是题面是哥哥认弟弟,但从动作情绪线索来看,这场戏似乎又是从弟弟主导展开的——他的否认、逃避与漠视。郭永之振作心神挥散了这个错觉,反正表现的流畅自如,还顺便把自己的名字也宣传了,值了。

王乐笛扶着桌上麦克风率先发言:“这一对选手现场表演比较丰满,两个角色的把握也相对到位。这个问题我问过之前的组合,现在依然要问你们:你们是如何在半分钟短暂的讨论时间分角的?”

郭永之举起麦克风:“我们在台下就订好了谁演什么,二人搭戏无非言语行动的主动方与配合方。”面对镜头他不忘大度地归功:“还得谢谢鹤白。”

凌青原补充道:“其实我们用半分钟的时间只讨论了该怎么演,永之和我一致认为,应该表现二十年分离再见时两兄弟不确定的态度。”

“你们把讨论时间用在刀刃上了。”王乐笛笑道,虽没说直褒贬,不过语义里赞赏的意思很明显。他和苏沁馨互相望了一眼,后者接过话茬评论道:“你们俩入戏很快,剧情展开比较自然。”

“你们让我看到了一个大故事的一个小切片,让我想要追寻这个片段的前因后果。二十年前他们为什么分开,这些年各自都是怎么度过的,以及后来他们会不会相认……我很想知道。”

甄莼讨好地向苏沁馨求证:“我想沁馨姐的意思是,他俩的戏,可算演活了,小故事有大韵律。”

苏沁馨手背捧了捧头发,笑得挺真挚:“说的一点也不错。”

见到还有一位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主持人出言提醒。谭岳倒不是在装深沉,他是在思考:从题面来看,无疑二人中的主角是哥哥。哥哥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弟弟,想要求证,又不知是否该相认。

但是从刚才二人的表演来看,引导戏剧冲突的却是弟弟。整个表演中门童在两种情绪状态里自由切换——服务生的殷勤形象和弟弟的冷漠形象。而在郭永之报出郭远之和自己名字的刹那,门童的反应可谓是整场冲突的爆发点。

表面上看主角是哥哥没错,可是五分钟的灵魂人物却是弟弟。他的一举一动,引发了郭永之的反应,牵引了对话和故事走向。

谭岳看着台上叫做程鹤白的年轻人。这些时日,自己对他印象在不断加深。谭岳凭借多年的演艺经验,自然知道好的演员是有“场”的,类似磁场吸引力,不知不觉影响周围的表演。

而那个程鹤白,看履历不过是个压根没受过训练的新手,却隐隐可见他对出演角色有不浅把握。而且,他似乎朦胧地,在无形中表现出掌控宏观的气质。

郭永之其实是跟着程鹤白的思路在走,像磁针一样置于程鹤白的磁场中!

谭岳沉吟了一下说道:“郭永之这个角色演绎得相当不错,相不相认,纠结与顾虑从你的行动和语言上表达得很活,很真实。不过,程鹤白,我不知道你是想得太多还是太少了,你过度刻画了弟弟对哥哥相认的排斥,这个排斥情绪来得太急,缺少一种铺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演戏,很多时候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谭岳似乎是批评程鹤白的表演,实则是想看看他能悟到哪一层。

凌青原回望评委席上的谭岳,暗叹他五官如山川,俊朗中带着玉的雅致——不寒有温,品格方圆。他的确是个好演员,不止在相貌,还有演技和洞悉。

“您说的是。我在戏剧冲突点着力过多,有些突然。倘说郭远之有心排斥认哥哥,那么,在冲突爆发前,他应该有一定程度的感情酝酿做铺垫。比如,也几乎相见同时就意识到这人可能是谁,却刻意无视。比如,他用平静的工作状态掩盖心绪波澜。我刚才在场上,的确没来及表现出来。”

谭岳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半分钟准备时间的临场发挥,再有经验的演员也无法将所有复杂的情绪状态一个不落地以肢体或语言方式呈现。他是评委,看戏的要比演戏的更清醒,也有时间思考戏中问题。可那个年轻人,身在庐山之中且有舞台压力,能在自己就点一句的情况下认识到这些,算得上天赋非常了。

旁边的郭永之没听出其中深意,只知道谭岳认为程鹤白演得不好,程鹤白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不足之处,不由暗中欢呼雀跃。

两位女演员大概没听出这番对话的深意,都笑说谭岳眼睛太毒,夸他不愧是响当当的影帝。王乐笛不愿存在感和话语权平白被比过一头,刻意以前辈身份对程鹤白说道:“谭岳说的这些都是经验之谈,想要一下演好,自然不能一蹴而就。年轻演员多多积累吧。”

两人下场之后再后台收看了其他组的表演。余成瀚和袁薪是倒数第二对出场,他们几乎把故事演成了余成瀚的独角戏。凌青原觉得这小伙子外形算不错性格带刺,在场中单个人指点江山,没有全局意识是很不讨喜的。

第二场节目结束,所有组合的得分将和场外个人投票合计,在第三场节目开始前揭晓。

回到公寓,袁薪有些自暴自弃地倒在沙发里。邹文宇用吉他当棒槌轻敲他肚子,用没良心的激将法刺激他。凌青原为了安慰这位室友,去厨房忙活,前身自母亲死后他过了近二十年的独身生活,虽然一半时间在外在剧组,但是为了在家时照顾自己,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

“我这回肯定是没戏了……比起你,我看那余成瀚才更像是内定的。”饭菜上桌时,袁薪僵尸一样从沙发上坐起,呆滞地说:“我真没见谁能拽到他那地步,鼻子都凑到天上去了。”

“死大个儿,你醒醒吧。圈里脾气拽上天的、后台硬到家的多了去了,哪能容你每次都在这里哭爹喊娘。”

凌青原盛了三碗饭,自己先吃上了,他假装对袁薪的状态熟视无睹,敲着饭碗自说自话:“演员这条路,若是想坚持走下去,一蹴而就未必是捷径。有一飞冲天的本事,没有乘风破浪的能力那算什么。我看那,从小角色做起,多视镜多磨练演技,也不差。成功在久不在速嘛。”

“鹤白,你这话说得可真老气。”邹文宇把袁薪撇一边,蹦到饭桌前捧起碗:“我看那,他就该鼓足干劲力争上游,什么余成瀚的,哪怕余则成来了,他也要有不败的气势。”

凌青原只催他们快点吃饭。他看出来余成瀚就是个强硬的人,袁薪气场上弱了余成瀚一截,年轻人的经验又不足以弥补这个差距,于是一场对手戏演成了象棋对弈。

袁薪木然往嘴里塞着饭,瓮声瓮气道:“鹤白,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演得很好。我服你。姓余的,我不服。”

三十二章

这两周,《演绎星时代》节目愈发火了,在微博话题榜上节节攀升。本来节目形式就新颖,而且参赛选手不是女靓就是男俊,台下四位评委里有人气超高的谭岳,有一直保持稳定话题度的王乐笛和苏沁馨,另一个女星,长相讨喜,虽然偶尔发言有些无脑,也在忍耐范围里的。

从整体上,宏新传媒还是掌握了话语权,顺应潮流地炒作了旗下的艺人,并且推广了他们即将接拍的作品。闲来无事者就开始八卦《星时代》里台上台下的事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四个评委里就谭岳稍微有些格格不入——他不是宏新旗下的艺人。有观众就猜宏新是不是要拉郎配地把他和王乐笛塞在一起,让他们相爱相杀。也有人认为,宏新此举是利用谭岳为自己宣传,目的不过报复斐德公司之前挖了AQUA的角,搞瘸了当红男子乐队。

演戏不比唱歌给人感觉器官的冲击直接。不过节目中选的表演片段都挺有意思,加之身为视觉系动物的观众们都爱点评演员外表,也爱看台上一群鲜肉和台下几位偶像或实力演员之间的碰撞。

这天,助理吴栋又陪着从外景地挤时间赶回来的谭岳奔往节目组。途中两人闲聊了聊最近的娱乐风声,吴栋就一句话:“宏新利用岳哥炒作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

“这只是他们最初步的意图。你还没看他们捧新人、炒新作呢。”

“真是财大气粗帝国主义的垄断公司。”吴栋喷道:“现在还有哪个场子能请动你和王乐笛一起出席的。啊,颁奖除外。王小乐要去给做背景嘛。”

谭岳为人虽然有气量,这私下里也没制止助理吐槽,只顺道说:“王乐笛也是个心高气傲的。”

第三轮比赛即将开始,这一轮每位评委都要带三个选手排一个场景。网上已经评论节目要进入一个小高朝,期待谭岳组合和王乐笛组合能够在现场碰出火花。

“粉丝哪只眼睛看出火花了,明明是火药好吧。要不是岳哥你不跟小乐子一般见识……我在旁边都能听出来他每句话都带着满满的药味儿,吃错药了。”

谭岳挥挥手分明说这不是事儿,娱乐圈面和心离,相看两厌偏偏一团和气的多了去了。他岔开话题道:“宏新说了这次组队的规则了吗?”

吴栋回想了一下说:“宏新说他们会有安排。估计得考虑每个队伍的均衡,那个什么甄莼,让她带俩菜鸟,可就成了母鸡孵蛋。”

谭岳点点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叹道:“我想也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评委选择的机会……哪怕一个也好。”

吴栋差点没把住方向盘,他讶异地张大嘴啊了一声,叫道:“不是吧岳哥,就那一群扶不上墙的小白脸小花瓶,还有能看的?”

谭岳笑说:“你什么时候嘴也变得这么刁?”

“嘿嘿……大概是之前跟宏新练出来的,一炸毛就能要到糖。”

谭岳往后座靠了靠,枕着脖子更舒服一些。他视线有些飘忽,用一种若有若无的口吻:“有一个小孩儿,看上去可塑性挺强的。”

吴栋砸吧嘴心里有些自得:谭岳如今也不过三十四岁,是影评人媒体人还不忍心把他放在“中生代”的年龄,而粉丝不管什么年龄段都只崇拜地叫他岳哥。这样一个人,却有底气称呼后辈为小孩,那是用实打实的实力说话的。

座驾拐进宏新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两人走进直达电梯。数字跳到十二楼的时候,停了一下,走进来的刚好是王乐笛和他的助理。

电梯内外两人互看了一眼,颇有点王不见王的架势——影帝是王,王乐笛也是王。吴栋感觉到氛围有些微妙,往谭岳一侧靠了靠,意在腾出地方让另外二人进来。王乐笛和助手还是没动。

电梯滴了一声,谭岳伸手按着门开键。王乐笛这才抬脚领着助理走了进来。

两人是没有和演过作品的,仅有的交集除了各类影展、奖会外,就是媒体里把他们并列提及。王乐笛也是八零初的人,两人投身圈子后的发展经历有很多相似性,作品知名度和口碑也在一个方阵里。然而一个已经登上宝座,另一个必然会不甘吧。

曾有某报道披露过王乐笛在片场耍大牌,后来被他的经纪公司用高超的手法将口径扭转成变相宣传王乐笛,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电梯还在爬升。两边各自面朝前站着没有交流。吴栋在后面掂量地打量王乐笛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人究竟如何,几次节目下来,大概也是因为在宏新录制的关系,他也表现得挺克制。不过,一个演员混到百尺竿头的地步,还有这样硬的背景,却不能登顶,不一定差在演技或机遇,而更可能是在人品。

王乐笛的助理张天瞪了吴栋一眼,意思无非是看什么看。刚好,电梯到达二十八楼的,谭岳就手按着开门示意他们可以先走。

王乐笛倒是不谦让,快两步走远了。吴栋悄悄咬了咬谭岳的耳朵说他对他们太客气了。

“做人么。”谭岳没觉得有什么憋屈,只说到:“要是一不小心留下差池,在娱乐圈里,就相当于给自己挖坑,不知道要用几倍的土才能填回来。”

“他也知道我不是真心跟他客气,只不过懒得计较些麻烦事儿。”

吴栋深有感悟,连忙膜拜自己的老板胸襟宽广:“真心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儿。看看他,再看看咱。能做到岳哥这地步,已经了不起了。”

谭岳垂眼,只是反复咀嚼吴栋这句话。在那之前,因为有一个人自始至终保持对电影艺术的赤子之心,执着而较真,是他长久行路的灯塔。在这一片天地,真心难得,难能可贵的还有单纯而至诚的热爱。

“神说,要有光。可如果连神也没了,那我只好照亮自己……”

“岳哥,什么?”

“我说,到了。”

随着谭岳推门,嘉宾室里评委到齐。编导拿了四张粉纸和四个小册子,看见人来全了,给他们四个一人递上一份:“这是前面两个环节场外支持和评委评分的汇总,十二个选手的成绩都在上面。反面是分组。另外,小册子是每位评委接下来将演出的剧本。”

“节目组考虑到第三环节的均衡性和剧本角色,已经为各位评委拟好了分组名单。”

四人快速浏览了一下成绩,立马翻到背面去看自己带的分组。谁心里想的都是不愿意和不会演戏的新手搭戏,拖累自己的公众形象。

谭岳看到名单有些感慨。自己名下的分别是第三名程鹤白,第七名余成瀚和第十二名孟子初。单说演技,他对孟子初这个女选手不看好。至于余成瀚,为人则是短板。或许宏新很会在棒槌之后加一个胡萝卜,把程鹤白这个挺有灵性的小孩分给了他。

王乐笛下面是第五名郭永之,第六名孙韵和第十一名袁薪。苏沁馨分到的是韩炜、叶文堂和杭晔。

而甄莼名下却是两个场外排名最靠前的选手邢云韬和刘可真,另外还有表现不出彩但胜在稳定的第八名朱少鸿。可以说,相对实力她这里的选手平均实力偏强。宏新对她的照顾可见一斑。

编导拍了一下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大家看到的这个名单我们目前是对选手保密的。由于等会选人环节会跟机拍摄,所以请大家自然地做出选择。最终完成这份名单。”

四人点头,谁也没有表示异议。简单说,虽然有内幕,但还算都照顾到了。除了甄莼,其他三位“实力派”每人名下都有一个不太给力的队员,从综合实力来说,大家还差不多,没哪队拿不出手。交代完这些,编导就请他们移驾现场。

“谭先生请留步。”编导在门口叫住了谭岳。后者驻足看他,等待他的解释。

“是这样的……余成瀚这个选手,我们希望他能进最后一轮。可惜他第二轮排名掉得太严重,所以想交由您带一下,争取让他回到前三。”

“知道了。不过太多的我左右不了。”谭岳领会,把余成瀚放在自己这一队还是为了借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自己的粉丝多支持旗下的选手。

“我们相信您。”编导不提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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