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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开始下——by简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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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岳……你……”袁凭瞅着不对劲儿,冒了个声,弱弱地说道:“算了,估计伤到了,带他去看看哪儿不舒服。”

谭岳觉得袁凭提醒得聪明,他不顾片场所有人的瞠目结舌,抓着凌青原胳膊绕过脖子,托着他膝弯抱他走出拍摄现场。把他抱在怀里,谭岳才渐渐感觉他僵冷呆滞的气氛变柔了,有了血液流动、人也鲜活的意思。

谭岳抱着人回到场边,关芃迎面而来给他打了个招呼:“嗯。”升调。

谭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探他的班。”说着他就去捞凌青原的左手,看见空空的指间一愣,来不及气恼,转念猜他该把东西藏哪儿。谭岳就手扯开他衬衫领子,动作实在太自然,看得关芃还有好几个围上来的剧组撕心裂肺。

“就是这么一回事。”谭岳左手托着凌青原脖颈挂链上的戒指,一对儿。

几个凑上来的女剧务昏厥了。

“嗯。”关芃点点头,长长的降调。他努努嘴,示意谭岳先把人送去看看有没有外伤。袁凭刚好赶过来,正看见谭岳扯下程鹤白项链上的戒指,重新给戴在手指上。

袁凭总觉得像吃了怪味豆,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他龇牙咧嘴主动摆明立场:“嗳,我先声明我可是演的啊,都有分寸的!”

“演得真好,入木三分。我感同身受。”谭岳回了一句,不太放心地把怀里人交给一个拿急救箱的剧务。

关芃噘着嘴对空望了一圈儿,觉得自己必须说话了:“谭岳,你是穿越来的吗。能用人类听得懂的语言解释解释吗。”

这番劲爆举动不吸引人注意力是不可能的。谭岳发现他们几个周围聚拢一批好事的脑袋,可谓人头攒动。谭岳目不他瞬,眉宇宁和,言辞一如他的人,工整端庄:“抱歉。我刚从外景回来,太想他了所以有点冲动,见谅。还没来得及介绍,我爱人,我是他爱人。”

又一拨围观群众昏厥了。谭岳能不能不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这么劲爆的话,反差太大消化不良。

袁凭决计无视,溜着脚步径自拿了个创可贴把刚才的小伤给修补了。关芃两条眉毛几乎要没到额顶不断后退的发际线。

“你……”关芃把眉毛收回来,又夹得死紧凑在一双单眼皮上面,吐槽一如既往地有关导的风格:“挺紧跟潮流啊。”

凌青原被神魂颠倒的女剧务整治了一通,感觉魂不附体的自己突然负负得正,转清醒了。他摸索着伸手抓了抓谭岳的衣角,反被谭岳握住,安慰他没关系。

“不妨碍关导你拍戏吧。”谭岳很诚恳地问。

“有点妨碍,我会告诉你吗。”关芃耸耸肩,脑袋绕脖子转了二百五十度,眼见周围一圈剧组倒下去了三分之二。关芃又正了正嗓子:“话说回来,小程是不舒服……不,是入戏没缓过来么。”

谭岳避开了关芃的疑问,反而询问他进度:“您今天还排他的戏吗。要排的话我不妨碍您,我就围观。”

“你腾云驾雾大驾光临,一句话放倒了这么多人,各个儿生死未卜,我还能拍吗。”

袁凭冒了口气表示自己还活着,坚定立场、义无反顾地强调自己神经粗壮,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谭岳吓倒。他上下牙床敲了敲,捅捅谭岳小声问他这算是开诚布公、光天化日了吗。

谭岳觉得好笑:“这事儿又不是见不得人。您说是吧,关导。”

关芃有些凝重地盯着处理伤口的程鹤白看了一会儿,见他垂头敛容,背光阴影投在他身前很长。关芃转而对谭岳说:“你们自己过得下去过不下去关我鸟事。我闲吃萝卜吃多放屁,也只管我戏好。”

这与时俱进的适应力,这先进性,这觉悟。谭岳顶了一下关芃,捏了捏凌青原的手。

“原来我这么长时间都在跟你的‘那啥’对戏。隔山打牛能量传导,怪不得我天天都瘆得一身鸡皮疙瘩。”袁凭口胡斜眼儿,表现出对谭岳满满的恶意。

谭岳微笑着请他把“那啥”是“哪啥”说清楚。袁凭抖了抖鸡皮,很羞耻地吐出了男朋友三个字。缓了几口气,他又怨念道:“我回头和他搭就想起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演戏了。”

谭岳早先从没发现袁凭嘴这么不怂,真叫人……讨厌。

“行了。我之前没留意小程的状态,是他演得……怪好的。”关芃打断了旁边两人诡异的斗嘴,回归主旋律:“进度不赶,能赐你半天假。不,主要是我这剧组,起不来的都得叫救护车了。”

谭岳心道他本色出演能不好吗。不过口头上还是谢了关芃,转身弯腰凑在凌青原耳边问:“需不需要抱你走?”

“扶我……一下。”

谭岳握着他手传给他力道。凌青原慢慢站起身,五指紧紧嵌在他五指缝里。两人和导演组和袁凭,还有周遭一片挺尸打了招呼,先离开了片场。

关芃看他们远去,问袁凭:“刚才有什么不对吗。”

袁凭反问:“有什么不对。”

关芃猜袁凭是故意跟他模糊三观,于是咬了一口舌头:“行了行了,装死的都一边死去。我这儿不是太平间棺材铺。”

九十四章

就在“谭岳鹤白是真爱,《斗击》片场秀婚戒”的消息通过微博蔓延至BBS,乃至正儿八经的网络媒体、电台频道、见诸报端,消息所到之地卷起狂潮之时,当事两人置身事外地回了家。

谭岳牵着凌青原的手推门进屋,被家里的光景惊呆了。所有窗帘都是拉着的,昏暗无光。一切反光体都被盖上了一层布。谭岳想他得有多绝望,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让自己陷在黑暗里,看不见自己。

“没事儿……体验人物性格来着。”

谭岳一阵绞痛,想他哪里是体验,是拍戏揭开了他的创伤,身与心的分裂以及掩埋了太久的抑郁因子在抬头。一个人的大屋子里装着亲人的记忆,青原的记忆,现在的身份与爱人的模样。不能问他是谁,这答案,谁说得清楚。

谭岳没有改变家里的布置,只是坐在沙发上,让凌青原正对自己跨坐在双腿上,双手环抱着他。凌青原感觉他胸腔腹部温热,揽着他肩头,以为他是要亲热。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凌青原不知他意欲为何,顺着他声音的引导翻阅自己的记忆:“大学。”听见谭岳叫他说得更细一点,凌青原闭上双眼,稍微费了些脑力用放大镜去寻找蛛丝马迹历历往昔。

“表演理论课上,有一个男生和我搭话,说之前在校园里见过……是综合楼前我给他指了路。”

谭岳吻了他以示嘉奖,又笑着问他什么时候记住那个男生名字的。

“老慕跟我说,一个奇谭的谭山岳的岳的男生是好演员胚子。”

谭岳咬了他下嘴唇,表示这个答案他不乐意,不过看在他实话实说的份上勉强可以接受。舔过他唇角的青痕又问道:“那个记得谭岳的人是谁?”

凌青原微微仰头迎合他若即若离的嘴唇,轻轻说道:“凌青原。”

谭岳未置可否没有吻他,而是让他重心倾斜,横抱他来到钢琴前面放在琴凳上,掀开琴盖问道:“表演技巧课后,空荡的排练室里你总会弹的曲子是什么。”

凌青原犹疑地试奏了一小段,问谭岳是不是这一首。后者点头,在他旁边坐下,让他弹完。时间太久全谱指法早已丢光,凌青原根据乐曲模糊默了一段旋律,克莱斯勒的爱之悲。奏了不过小半阙,凌青原罢手推说忘了。

谭岳依旧侧身给了他一个奖励和附加的深吻。片刻唇分,谭岳起身拉开窗帘,并除去了落地镜墙上的遮帘。骤然明亮的屋内让凌青原没有来得及适应。

谭岳站在厅中央,伸手示意凌青原过来。后者困惑地照做,走过去握了他的手。谭岳摸着他的脸,解开他的上衣不住地端详:“拍戏受的伤,你看,还不知道疼吗。”

凌青原条件反射去看镜子,镜子里的青年目之所见几处很淡的青紫,眉目面庞轮廓分明而略有愁容,长手长脚身材更偏高挑。注视了一会儿程鹤白,凌青原便想别开脸。

“你要是分不清楚,就把一个当大名,一个当昵称好了。其实叫什么名字完全不要紧,都是你。不是符号外在赋予你内涵,”谭岳重新拥抱凌青原:“我爱你,也不是因为你叫做什么。”

“再问你,那个有关于谭岳的全部记忆的人是谁。”

“是我。”

“镜子里面,拍打斗戏满身是伤的人是谁。”

“是我。”

“向谭岳求婚的人是谁。戒指,谁叫你摘的。”

“……是我。”

“既然都是你,完完整整为什么要硬生生割裂开呢。”谭岳再一次把凌青原带到镜墙前,面对镜子站在他身后搂他的腰,让他不时能看见自己亲他的嘴,亲他后颈肩膀和裸露的后背。谭岳感觉怀里的人愈加放松,动作幅度也渐渐大起来。

“宝贝,你就是你,完完整整的一个。咱不是肉联厂,别拆开来卖。”

两人酝酿得正好,谭岳想顺势抱着他纾解自己月余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寂寞。看见他身上的小伤,又舍不得急急火火办事,纠结是不是先该帮他处理包扎。两难之间,败兴的永远是电话。

要是不重要的电话,掐了得了。谭岳看显示,太上皇。算了,掐不了。

凌青原捡起谭岳掀开的原本罩在镜墙上的被单披在自己身上,不想和他在客厅上演疯狗的戏码,转头要去卧室。然而他听见身后谭岳接电话说了两句,决定驻足听下去。

谭岳似乎早把他在和男人交往的事情跟家里说了,诡异的是,他居然很没头脑地直说那男人是凌青原。不高兴的谭父谭母看见公众传的消息,知道儿子和一个叫程鹤白的在一起,又秀戒指又秀恩爱,觉得儿子别是羊角风吃错药了。

“压根就是一个人。”谭岳的语气像是赌咒一火车皮的胡萝卜:“回头带回家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凌青原直抽抽,心道这若见了的话更摆明不是一个人。凌青原哪根神经牵了一下,不是一个人吗?是一个人……才对吧。

谭岳多加了一火车皮的胡萝卜,言之凿凿地说凌青原和程鹤白就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他天打雷劈。结果电话不欢而散。谭岳走到凌青原身边,拥着他上楼:“这回我爸你爹他微妙的着力点不在我找了个男人,而是以为我有多个性伴侣。或者迷瞪了梦没醒。或者玩疯了脑残。甚至以为……咳,阴阳婚恋尸癖。”

凌青原翻了个白眼:“这事儿是你的错,你哪能和爹妈这样说啊。”

谭岳淡定道:“我和家里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实话。你这般重要,我当然是说实话。”

凌青原想想也觉得很梦幻,谭岳能和家里人说出“和一个名字上带方框,破折号两边有生卒的人在一起”这种话,还摆出一副这就是事实,不管你们咋想,要么接受,要么……来咬我啊的诡异态度。

“我妈退休前是个大学老师,一节课八十个学生选修,只有百分之二的出勤率她都没哭,那半个人,只到了腿,脑袋倒在门外面睡晕过去了。由此可见她神经无比坚韧。”

“我爸……唉,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信访局局长。见惯了上访的奇葩,老头子早就铁杵磨成针。他那韧劲儿比我妈反正有过之而不及。你见了就知道。”

不管谭岳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凌青原笑了,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谭岳和凌青原隐姓埋名住在颐春花园的消息除了某些密友,没有任何人知道。大批记者本想去和庄堵谭岳,结果扑了个空。后来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斗击》剧组。

谭岳决定暂时先做凌青原的助理,陪他拍完这部戏。两人赶到片场,不出意料地遇到了大批僵尸的围堵。他们的问题只有一个:网传谭男神和程小白在一起是真的么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谭岳和凌青原从两边车门下来,绕过车走一起,肩并肩牵着手。不用开口,众多记者的眼睛已经饥渴地泛着绿光,打雷闪电地一通拍照。

“我本来想选一个好一点儿的日子对公众公布。场合再正式一点。”谭岳侧头贴着凌青原的耳朵:“比如你生日。”

“捡日不如撞日。算算日子也差不了几天。”凌青原偏头扫过,几乎要贴上他唇角。

当众接吻!记者要被他们旁若无人的举动雷得大小失禁,这两人居然坦荡赤裸不加遮拦到这个地步!雷得忘了按快门……呆若木鸡的记者同志们目送当事人进了片场,嘈杂声腾空而起一浪高过一浪:

“刚才的观众福利谁照到了,谁照到了,谁照到了!”无限回音高分贝。

进了场凌青原变身成工作小超人,立马去更衣化妆。谭岳晃悠到关芃身边,戳了戳他:“你片场外面好多人,可得把他们拦住了,别叫他们坏了拍摄。”

“把你扔出去,让恶狗分食。我看行。”关芃觉得谭岳做演员的时候还算正经,这怎么一不上台了,人也变得不上台面。开口刺他说:“你就没正经事儿做?”

“我最近打烊歇业,主演我都不要何况龙套。关导您别想压榨我。”谭岳摆明立场:“我就是给我家那口子做助理的。省得他一根筋,入了戏再出不来了。”

“闲人和恶犬不得入内。谭岳我看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呢。”袁凭一边扣着袖扣,一边逛荡到关芃和谭岳这边儿。昨天《斗击》剧组众多工作人员,深受暴风骤雨的洗礼,背过气去的若干人已经在补缴欠费的三观之后重新活过来。

“谁叫你是单身狗打光棍。”

袁凭还想跟谭岳吵吵。谭岳没理他,转头看见凌青原出来,迎了几步,想牵他手,忍住了。

袁凭凉凉:“祝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关芃摸了摸鼻子:“又不生小孩儿,兄弟也能搅基。”

因为昨天那段最后超越剧本的发挥,还不知道能不能要。关芃让程鹤白和袁凭把两人对打那一幕再重拍一遍。开了机的关芃就不跟谭岳闲扯了,而谭岳也因为关注凌青原的表演,理都不理别人。

袁凭挺好意地问程鹤白:“能分清戏里戏外不。”

凌青原深舒了一口气,点点头,示意没问题。他想昨天谭岳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了,“我”就是“我”,完完整整一个。自己现在要扮演的是庄弘,戏中角色。

用热情去演戏和把自己代换到戏中人物去,终究截然不同。热情来源于演员,是演员有意识用主观能动性地去操纵自己适应角色,是分得清界限的全情投入。把自己代换成戏中人物,哪怕演得好,也是模糊了边界,走火入魔。

收放自如。凌青原听他说。还听他说口头传道授业风一吹就过了,为了让凌青原时刻铭记,谭岳很没有节操地用双人运动加以论证。

谭岳看到凌青原这回的表演,终于舒了一口气。

关芃看出来庄弘前后的差异,人物塑造差不离,但演员精神状态的差异挺明显。一幕过了他让俩演员休整,又随口和谭岳唠上了:“你给他灌了什么药,治病救人,专管入戏太深。”

“治病根,包准药到病除。”谭岳当仁不让,转而又吐槽关芃对演员精神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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