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清湮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凌越很清楚这是在叫自己，不管在燊景还是清湮那里……随叫随到都是徒弟的基本操守……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徒弟，凌越表示他已经习惯了=_=
作为一只高冷货，清湮冷淡走在了前面，后面凌越亦步亦趋地跟着，至于一路尾随着的嗷呜，想要讨好清湮，来个虎扑什么的，还没扑上去就被无形的气障拦住一脸委屈地一边疗伤去了。
凌越关上门，有些紧张，说实话，清湮突然就说自己是徒弟这回事让凌越受宠若惊，先是燊景，现在又是清湮，难道他真有主角的魅力这种东西？还自带吸引剧中主要人物目光，好感度？
清湮一行走后，剩下一群人都没了其他心思。本来按惯例，各大宗门还会再浮海城停留那么几天，顺道交流交流，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各派都急着回去。
突然，人群喧闹起来，后面的修士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纷纷向着海面涌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海面上原本秘境入口处显现出一口巨大的漩涡。
诸人刚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湮身上，结果现在没人说得出来这漩涡是什么时候有的，声势怎如此浩大。至于制造了这漩涡的两人，此刻已然远远遁走……
“什么？”红衣女修一脸惊讶地看着中年修士，那张脸，不，是他从脸上撕下来的面皮，分明就是之前要求厉封和凌越解释的那人。
面皮下那人粗粗的眉毛，下巴略方，国字脸，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此刻愣愣地看着两人，显然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是少主啊！”紫衣女修一脸快要晕倒的样子。真是……早知道就不该叫这头蠢熊来接应她们，叫他想办法挑拨离间，拖延时间，转移众人注意力，没想到他居然把火烧到了少主身上，天啊，来个人把她们弄死吧。好不容易在少主面前表现还算过得去，结果在最后还给少主留了个烂摊子，看着蠢熊这不在状态的样子就来气。
“什么少主？明明是清湮新收的徒弟。”熊哥还是感觉有点混乱。要知道，脑容量有限是没得救的。
温碧池姐妹闻言只能佩服少主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么快就打进了敌人内部，果然少主和蠢熊是不能比的……在少主面前，一切意外都不是意外，她们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一直被坑就能阻挡少主的脚步么？她们的少主正向着鱼唇的人类修士们吹起号角高唱征服！
熊哥看着这两个可以说是拜倒在少主腿下的人狂热的眼神，默默想……这个世界，果然只有我是正常的么……
37、这个迷惘
翻云舟内的小舱里，清湮径自坐在一旁闭了眼，很明显是不打算和凌越解释什么了。
凌越：他的师尊们都是如此高贵冷艳╮(╯▽╰)╭，不愧是高人，不过，这样真的好么，师傅你不知道你整天这样子我压力很大吗！
狂吐槽的凌越同样高冷地找了地方自己坐了，对清湮不置一言。只不过，心里就忍不住念念叨叨了，要他这么一个根本坐不住的人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一天半真是要抓狂了！
虽说内心已经焦躁不安，但是在燊景那里练就的本事导致现在装高冷已经是炉火纯青，摸清了经验的凌越一直神游其外，似是什么也没想，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不然要是让他干等还不等出毛病来。这思绪飘着飘着凌越的注意力又回了清湮身上。
悄悄地，凌越装作毫不经意似的瞟了对面不远的清湮一眼。清湮此时像是座石像一般入定，连姿势都和原来一样，一心沉醉修炼。那么，他偷瞄会儿，大概没关系吧？肯定的！凌越机智地替清湮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凌越大胆地看起了清湮的眉目，或者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了他的便宜师傅。反正，修炼入定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是感觉不到外界的干扰的，不怕清湮发现~
作死的凌越哟~乃知道清湮可是化神期了，和你这样的小筑基怎么可能一样，而且，你怎么知道清湮这会儿是在修炼而不是暗地观察你……嗬嗬嗬嗬
清湮生得一副英挺的骨架，皮肉看起来亦光滑如玉，不知道摸起来是怎么样的呢？凌越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自己曾经不小心摸到过几次燊景的皮肤，很有触感，经过多次淬炼过的皮肉和他自己软趴趴的肉果然不一样，原谅他只能用肉质不同来形容……【捂脸
清湮的每一处都将清冷演绎到了极致，眉目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本应该锐利至极的人此刻却像是敛了一身锐气，看起来这般平和中正。凌越脑海里淡淡几笔便雕出了他的神韵。凌越想着清湮若是睁了眼会是怎样的，他基本上每次看清湮都只不过匆匆一瞟，然后低头答话，自然也只有那么一丝印象。
清湮的瞳极黑，一双深邃的眼似乎饱藏着太多的经历，看透了种种，明明是一副青年面孔，生生因着这双眼而添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凌越一边不断描绘着脑海里清俊的人影，一边对着清湮出神，连对面的人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都不知道。
这眼神，怎和他脑子里的图像有些像？呆了的凌越立刻醒悟，妈呀，这就是真人啊。偷看又被发现了，凌越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不能忍忍么，真是该自戳双眼，省得管不好自己的眼睛！
“怎么？”清湮没有对他的偷窥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
凌越只能如以往一样摇头，一句怎么，他怎么知道清湮想表达的是什么！猜来猜去好心累，反正看起来清湮就不像是真想问什么的样子。
清湮闻言，皱起眉头，“为何不抓紧时间修炼？”凌越已经在筑基期停留许久了吧，难道是在担心别的？清湮想了想却没想出什么来，却在最后冒出了一个念头，是不是凌越刚换了环境还有些拘束，容易想多，凌越的性子也从来不会自己说什么，习惯憋在心里。
“回去之后再举行正式的拜师仪式，其他的你不必多想。”清湮斟酌了半天冒出一句。
“是。”凌越低头。看来很快他就可以摆脱原来魔教少主的身份了，出去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别人识破身份，清湮一看就不像燊景那般强势，他也勿需时时跟在清湮后头，还有什么不好的呢，行了拜师礼之后，他就和之前的燊景没了关系，不，其实他和燊景从来没有过什么，所谓的少主，也只不过是燊景口中的一句话，离开九幽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中，这样连任务都可以进行地更快，可是为什么有那么一点不舒坦，如骨鲠在喉……
清湮自然感觉到了凌越的心绪不宁，难道是不想和他回去？还是后悔了？他这么倔强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清湮心里泛起一丝异样，又很快消散，将地方留给凌越，悄然踱步而出。
凌越等清湮出去了，才慢慢扭了扭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导致发麻了的手腕。清湮刚刚看了他许久却什么都没说，他有些不安呐，不管是少阳宗还是魔教，或许总有些东西对他来说是一样的吧，不管是少阳宗还是魔教，他都没有属于这个时代的归属感，更没有所谓责任感，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总有股不真切的感觉，假作真时真亦假，或许他只是莫名地来到这个世界，又或许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所谓现代的一场经历，不过一场幻梦。自从在浮海秘境的幻境之后，他就有些迷惘，他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现代，却不曾想过，是不是他就是那个在家里饱受欺辱的私生子，他笔下的人物又是否就是他自己？就连914也或许只是他精神的臆想。
凌越看着窗外出神地想着，后面传来什么响动，他回头一看，恰好看见嗷呜用头拨开半掩上的房门，应该是趁清湮不再才有胆子跑进来，欢实地向着他扑过来，或许，人心难测，真假难辨，唯有嗷呜这只呆头呆脑的白翼虎，明明应该有了灵智却还是这么单纯。罕见地凌越没有避开，任嗷呜扑倒自己，顺手摸了摸昂起头一脸呆萌求抚摸的某只的脑袋。
房间里有些不大对劲的感觉，凌越一抬眼，正看见出去了的清湮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虽然如同原来一般面无表情，凌越还是感到了清湮面下的一丝不悦，嗷呜这个时候还压在他身上呢，拍了拍嗷呜，示意它起来，凌越规矩地站起来道：“师傅。”
清湮面色稍霁。
“这头妖兽等到了少阳宗便放在兽园养着吧，会有专人照看它。”清湮看着白翼虎飞快地在他的威势下窜出门外道。
哼，才不会告诉乃们师傅这是吃醋了~他家小徒弟连他自己都没摸过几次，怎么能让一头白老虎占了便宜。
“是”。虽然挺想把嗷呜养在身边的，但是看清湮的样子好像不大喜欢，这时候听师傅的准没错！凌越专注做乖徒弟一百年！
凌越在清湮的眼皮子底下努力修炼，有这么个高贵又冷艳的师傅盯着，必须勤奋努力！
翻云舟在行了一日半后终于到了少阳宗的山门，远远地便停下来。
把守山门的弟子一看见便前来迎接。
“长老。”他们恭谨地道。把守山门的弟子通常辈分较低，但是清湮他们还是认得出来的，就算没见过，看见那一身不带烟火气就知道了。他们心里有些奇怪太师叔祖为何步行而入，师叔祖一向不爱现于人前，这次怎么还专走大道？而且，太师叔祖后面跟着的那人是谁？凌越一身服饰明显就不是少阳宗的，连丹言师叔都只能跟在他后面。架子也忒大了吧。众人心里嘀咕。
清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一向在众人面前寡言少语。凌越紧跟其后。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少阳宗的山门，毕竟是大派，灵气十足，越往里走便越是烟气缭绕。
入眼之处一个圆形平台，中间一幅巨型太极图刻在地上，像是价值不菲的矿石铺起来的，也不怕被人挖了，凌越吐槽。平台周围几条道通往不同的地方。
走到平台中央时，清湮突然停了下来。“丹言？”
走在凌越后头的厉封乍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能从清湮口里吐出的名字可不多，他顿了一秒才往前走了几步。
“师叔祖请吩咐。”
“你先带他们去向你师傅复命，我稍后自会向掌教师侄解释。”也没等厉封回答，便向着正前方走去。
厉封瞬间明白了，清湮这是要带凌越去证道心，登天梯。这是少阳宗弟子在正式拜入少阳之前必须进行的程序。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想刁难他们，只算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但……真的很痛苦。厉封趁着扭头的时候，顺便给凌越抛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神马意思？喂喂，你说清楚啊，你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脸同情地看着劳资，劳资明明傍上了大粗腿，你那是什么表情，感觉会被带去经历什么很凶残的事是肿么回事，回来啊，救窝啊！凌越一脸哀痛跟在清湮后面，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惨状，为自己默默点蜡……
走了很久之后，凌越已经看到了前方……望不到尽头的台阶。看这架势，凌越秒懂。这不就是各种修仙玄幻文里，必须出现的爬楼梯的戏码么……每个作者对于这种戏码的描写，都是痛苦痛苦再痛苦……诶嘿，凌越瞬间又感觉人生明亮了起来。反正他又感觉不到痛，这不是正好对师傅表决心的大好机会吗，呆会吭哧吭哧地努力爬，师傅一定会被窝的决心和毅力感动的！
“今日，作为我的弟子，给你上第一课——道心。”清湮对着凌越开口。
“弟子定牢记师傅教诲。”凌越一脸坚定看着清湮。说起来，连燊景都没有这么正式地给他讲过这些东西呢。
“道心谓何？你可知？”
“弟子以为是一颗追求大道的心。”凌越斟酌着答。
清湮点头，转而又道，“此乃天梯，共1000阶，证明道心所用，每阶皆有灵力压迫，你量力而为，切记！”本来清湮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想到他的本意并非为此，说多也无用，他在一旁盯着出不了什么事。
……这课好水……就这么两句话么……这是要他边爬楼梯便感悟所谓的道心？凌越表示非常迷茫，按他的迟钝程度，估计爬完1000层也不会感悟到什么道心的，师傅真是太高估他了，又要再一次装逼了╮(╯▽╰)╭
38、这个腹黑
凌越一边感叹一边踏上了所谓的天梯，身上仿佛每个细胞都得到了滋润，从头到脚一股舒爽的感觉。卧槽，难不成道心这么轻松愉快？这不科学……
凌越坚信肯定还有什么等在后面，“蹭蹭蹭”往上蹿，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爬的有些累了，往后头看一眼，再往前头看一眼，路漫漫其修远兮，还有很长一段路等着他。
爬着爬着凌越就感觉不对劲，最开始灵气滋润舒服的感觉没有了，周遭的灵气浓度很高，修士体内的灵气便容易受到撕扯。就像细胞失水一样，人的细胞在生理盐水的环境下能够保持平衡，如果细胞外部环境盐分比细胞内少，细胞就会吸水膨胀，一旦细胞外部盐分过多，细胞就会脱水死亡。修士们的灵气进入体内后在运转时残存一部分在经脉内，其余纳入丹田。不过仅经脉内的灵气已经比周遭环境多，所以修士能吸取外界天地灵气化为己用，但是现在这片空间里的灵气明显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浓度，凌越经脉里的灵气都要被外面的灵气吸出去了。
光是营造这个浓度的灵气就要花费不少吧，不过这个倒不是什么一次性用品，按少阳宗的土豪程度，完全不放在眼里。
全身上下都有股涨涨的感觉，干！还想把劳资辛辛苦苦吸来的灵气吸走？凌越这只外行完全不知道灵气哪里是这么容易被吸出去的？细胞失水穿过的只是层膜，灵气想要出去可是要穿过结实的血肉，登天梯不过就是受点灵气撕扯的痛苦。设了这个地方，不过是给门下弟子一个思考的地方，有些犯错的弟子也会被罚重证道心，可其实所谓道心……只是个心理暗示罢了。
凌越这种雁过拔毛的穷鬼怎么可能放任灵气被白白吸走。看劳资不把你们整的服服帖帖的，天梯你嘚瑟很多年了吧，今天看我怎么你把灵气吸光！
要是天梯有灵智的话，听了凌越的话大概会哭晕吧……
暗地里914在心里默默对凌越说宿主我帮你篡改了一下你的身体参数，你要努力升级啊，努力完成任务，系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呵呵，系统这次是猪队友还是真手指还有待考察。
功法全力运转，劳资没有浓度也要做个漩涡把你们这些调皮的灵气给收了！颤抖吧~灵气们~凌越感到自己身上森森地散发出一股王（逗）霸（比）之气。
凌越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台灵气收割机，本来就算他是天生灵体也没这么强悍能强行转化灵气收归体内，但是，扛不住他有经验啊！上次被燊景弄到寒池里去的时候就意外地疯狂吸收了一把灵气，体验了把身体变成漩涡一样吸收灵气的感觉，再加上他已经学了功法，现在想要模拟当时的感觉手到擒来呐。
凌越站着就开始照着功法灵气运转流过全身，由慢到快，平日里外界灵气就是这么被吸引过来的，现在，只不过是将灵气运转做成漩涡状，再加上更快的速度，源源不断的灵气就这么简单！他现在已经筑基后期，正好趁着这次多吸点灵气，然后顺势结丹。凌越站在那一层便不动了，等到感觉灵气似乎没那么浓了之后，再往上走，至于剧烈的灵气在经脉内运转撕扯带来的负荷……他感觉不到啊，凌越早就沉浸在打土豪，分灵气的快感里了，哪里还会想这么多，等他看见自己身上一身血的时候估计会崩溃吧。
清湮看着凌越的情况，天梯里的变化一直在他预料之内，短短时间，原来凌越也已经学会这么多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凌越也已经学会了独自成长，清湮一番思索不禁有种吾家有徒初长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