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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情痴年少——by墨与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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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第二天他起来时,秦峰已与上次一样,消失无踪。

殷日月很快就明白,这绝对不是秦峰的意思。若说当初那一场纠葛,他相信,秦峰和他一样怀疑过,或者根本已经知道了事实,彼时的一点芥蒂,早已泯然于那相视一笑里。

他当场就和父亲翻了脸,问秦峰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父亲说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老秦就这么一个独苗,在地下也指望他结婚生子呢,还是你也要做不孝子,气死我?

殷日月说:“要么我和秦峰一起进这个家门,要么你就当没生过我!”

殷日月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当时做的真是绝情,不管父母能不能受得了,就那么转身走了,从此后这些年,再没回去过。

他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了。其实当初他也不说一定要秦峰以恋人的名义进家门,他只是想让父亲接受秦峰,就像从前一样,把他也当成自己的儿子,但是父亲绝对不会相信他是抱着这么单纯的想法的。

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看看秦峰就知道了。秦峰在还不知床前尽孝为何物时,就永远没这个机会了,所以他对江老太才那么上心,就怕她也变成植物人。

现如今的秦峰,磨砺后的成长,更加内敛温和了,但殷日月知道,他那颗心还停留在那一年的冬天里,需要被人疼爱。

那一年他回了学校后,思虑过重,积郁成疾,生了一场重病。病里不知生死真假,却牢牢记着当初的誓言,他要秦峰平安喜乐,不再伤心。

病时一直是柯林在照顾他,无微不至,他积郁多年的心结急需一个出口,便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和柯林断断续续地讲了。

人生病的时候,感情最为脆弱,一点点的关心,也可以被放大无数倍,他真是想秦峰想得狠了,一边胡言乱语的说着,一边疯狂地流着泪。他听见柯林在劝他,可是他止不住。

柯林就轻轻地吻他,吻他的眼角,吻他的唇。

慢慢的,他也越来越明白这个圈子,混乱、滥交,一夜情,公众的看法,和疾病。把一个直男带过来,若是不能得到幸福,是多么不道德的事。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在乎秦峰。

他总会想起父亲说的话,秦峰跟他不同,他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

殷日月说就这样吧秦峰,只要你好,我把这情藏起来,也没什么。

他依然以秦峰为支撑,拼命的学习、工作,却已不再抱着把他据为已有念头,就算后来辗转听说他小叔家在另一座城市,他都忍着没有去寻找。

他在一次医院的聚餐上喝醉了酒,彻底把那样浓烈的爱情掩埋了。

他对柯林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曾经爱过一个人,那我愿意尝试,做你的男朋友。”

柯林兴奋得把他的嘴唇都吻肿了。

爱情大约就是这样,浓烈了,就不会长久。

殷日月曾真心的想和柯林这么过一辈子,柯林对他很好,几乎说一不二。平日里两人也会有些争执,都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殷日月都会先服了软。他觉得有些人越吵感情越厚,而有些人则会越吵感情越薄。

他们必定属于后一种。

在男男相恋这个问题上,除非你是个天生的纯娘,愿意用女人的心态去依附,否则彼此都是男人,那种做为男人对待事物的认知是天生的,就像雄性划分的领地。

男女之间感情淡了,还可以用子嗣来维系,男男之间若没了感情,还有什么呢?拍拍屁股各奔东西,也许某天见面了还能来上一句:嘿,他比你活儿好!

相爱,很不容易。

矛盾出现在柯林即将硕士毕业时。

殷日月建议柯林去个清清白白的衙门,柯林早已动用了这些年他所结下的各种关系,进了某专科医院的对外宣传部,宁愿从打杂做起。

柯林是很圆滑的人,他很优秀,无论是在交际,还是待人接物上,该捧的捧,该赞的赞,都是恰到好处。可以说离开学校,就是他大施拳脚的时候。

殷日月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只是忽然发现,原来两个人在观念上,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也许这只是个导火索,牵扯出从前他们刻意忽略了的许多问题。殷日月不想跟他吵架,都淡淡的处理了,实在吵得厉害,殷日月就跑到实验室去躲清静。

直到有一天柯林搂着个小学弟到宿舍去找他,殷日月头都没抬,继续整理资料,说:“我这没地儿,用不用帮你开个房?”

柯林说:“殷日月你他妈什么意思?”

殷日月说:“哦!这个房间让给你们,玩完了记得把床单带走,我嫌脏。”

柯林把柜子踢得叮当响。

小学弟妖媚一笑,软腻腻的声音听得殷日月发冷:“还真当自己是个宝呢,林哥早就跟我好了。”

“我知道。”

柯林脸色微变,还是没有阻止小学弟,小学弟接着说:“你可真够贱,知道还赖着林哥?就那么舍不得说分手?”

“我在等着他先说。”

柯林冷笑:“既然如此,殷日月,咱们也好聚好散。其实这几年,你都是在玩我呢吧?你根本没忘了那个秦峰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忘了他?”

“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人,我这绿帽子戴得真是好啊!”

殷日月抬眼看看小学弟,再看向柯林,柯林干咳一声,仍是不服气地说道:“其实从始至终,你都没付出过真心。”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从此殷日月与柯林,再不相见。

056、今夕是何夕

“殷哥,殷哥?”

“唔,嗯?”

“你手机响。”

殷日月看着来电显示,忍不住抿起唇笑了:“喂,秦峰。”

“怎么才接电话?你在哪呢?”

“还在路上。”

“江南呢?到家了?”

“没,在我旁边。”

“我都回来了,你还没送到家?!打不到车?算了,你在哪,我去接你们。”

殷日月看了看路牌:“云南路。你开车当心。”

秦峰胡乱应了一句就挂断了。

江南更加闷闷不乐,咆哮着“太过分了”,对着一棵梧桐拳脚相加一番,郁闷之情也不能稍减。心头堵了一口大气,对殷日月道:“你要不要那么圣父啊大哥!啊,你这该不是叫暗恋吧?”

复又叹了口气,道:“也是,总比像我这样,被他疏远着好。你有你的优势,我也有我的,起码我能表白,是吧?一会他来了,我就向他说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要不要祝你成功?”

“当然要!你怎么还不说?”

“我不善撒谎。”

“你可真是……秦峰可真迟钝。你对他那么与众不同,他感受不到,我追他那么久,他也感受不到。”

“他没有这方面的认知。”

江南垂着头,稍稍有些落魄,酸酸地道:“是啊,你最了解他了。不过他还没跟你走呢,我还有机会。”

两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等着秦峰,大约,这是最为诡异的一对情敌了。

秦峰很快就到了,两人正在准备去买奶茶,秦峰便停了车一同去了。买单时秦峰看着江南送的钱包,愣了一下,里边还有那张江南笑得开怀的照片,一时不知该拿它怎么办才好。

江南看出他的想法,冷了脸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不想要,就扔了吧。”之后捧着奶茶坐在后座,连想说的表白,都忘记了。

从小到大,只要江南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他无需费什么力气,江老太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宠得要命。江秋雁也一般宠着他,经常带他出去玩,江南长的又可爱又讨喜,纯正的师奶杀手。

从来都是别人来追着他,像如今这种明明近在眼前,却触手不能及的感情,他没经历过,满心难过的同时,又有诸多不甘。

车上开着音乐,秦峰在和殷日月谈论春节去哪过,怎么过,显然是在避开关于感情的话题。江南插不上嘴,他觉得秦峰和殷日月就像两个偏心圆,在各自的轨道里运行,却又时时彼此融合,而自己却只能徘徊在外。

江南十分郁卒。

就这么着一直到江南家楼下,江南本已准备走进家门,还是转身回来了,他拉着秦峰的手,仰头看着他,晕然的灯光下是少年纯情认真的脸的。

他说:“秦峰,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喜欢哥哥那种,是想和你拥抱接吻,想和你上床那种。我一直在追你,盼你知道,又怕你知道,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江南,喜欢你——秦峰。跟我在一起,好么?”

看着江南满是期盼的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秦峰不知所措。

他没想到江南会和他摊牌,他以为这样冷处理,慢慢也就淡了,他也没想过,江南到底有多认真。秦峰没接触过这种感情,根本完全不懂。

“你快回去吧江南,别胡闹。”

“我没胡闹,我是认真的!”

“但是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快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

秦峰的心思从来不是很细腻,可是江南这件事情,让他不得不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周围的一切,那不知是福是祸的新世界。

车上还在放着音乐,歌神那无比磁性的声音阵阵传来,江南抹了抹眼角,心说:这BMG,还真是应景。

……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你是真的随他走了

就在这一刻全世界伤心角色

又多了我一个

我是真的为你爱了

你是真的跟他走了

能给的我全都给了我都舍得

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

马上春节了,忙碌中透着一年到头的喜庆与放松。程文娴已和秦峰说好,各自回家通知家长,两家没什么异议,就和他一起回去见见小叔小婶。秦峰满心欢喜,满个N市的转着,买特色礼品。

殷日月却只能在他的欢喜中日渐消沉,又是气,又是盼着他好,百般自我折磨。

秦峰却还来找他:“你跟我一起去,反正我小叔你也见过,你一个人在这过年多冷清。你也不说回去看看你爸妈,明年我跟你一起回老家,我也好些年没回去过了,都不知变样了没。”

所谓上头有人好办事。殷日月这些年在医院的口碑也算是不错,往年春节长假不管有没有排他的班,他都去了,别人找他调班,他也二话不说就调,所以今年他开口了,医院就就再没排他的班。

秦家小叔住在离N市四五百里的小乡城,从前秦峰都是挤长途客运,也就四个多小时,就到了。这次两人换着开车,秦峰还厚着脸说“咱这也算春节自驾游了”。

两人吃过午饭才准备起程,秦峰带了太多东西,吃穿用的,各种补品,小妹喜欢的漫画小说,塞满了整个后备箱。殷日月还戏谑道:“你这是回娘家么?”

结果忽略了人流高峰,好一个堵车,出个城就花了一个多小时。高速上一货车撞到护拦翻了,引起十几辆小汽车连环追尾,又堵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通畅了,结果殷日月路旷不熟,下高速时下错出口,不知道开到哪条小路上去了。

J省虽然公路网比较发达,但也不是所有城乡公路上都有路灯的,有些路段GPS根本导不出来。天早已全黑,两人像进了迷宫一样,只管顺着路走,秦峰还一边安慰着:“没事,我觉着就快到了,看着挺眼熟的。”

两人换着开车,在一片漆黑的天地里行驶,倒也别有一番情调。秦峰显然没把这点迷路当回事,依旧不停地侃天侃地,殷日月看着这样的秦峰,心里软软的,很满足,然后又开始习惯性地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比如:要是能一直这样开着车就好了,即使是永远的黑暗,我也心甘情愿。

然而现实总是无比坑爹的,在他们遥遥地看到一处村落的灯光,在秦峰再一次凭他的直觉说那就是小叔家村子的时候,他们的汽车抛锚了。

别问我为什么抛锚,打他们今儿出门起,就没顺当过,要说为什么,那就是他们出门着一定没看黄历,也许上边就写着:忌出行。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找个拖车的都报不出自己的位置,秦峰这才有些着急。那些东西没多少钱,可是这车子怎么说也二十几万呢,就这么丢在路过,虽说这条路上基本没人,但是心里也不怎么踏实,现在只希望他的直觉是对的。

两人把车子推到路边,就向那一点灯火走去。

为了避免绕路,两人走了一段,便决定采取直线距离,从田野里穿过去。有些田地里种着冬小麦,有些一片荒凉,田地中隐约可见的坟头,都修成小房子状,有门有户的,透着阴森,夜风恣意地呼啸而过,仿佛阵阵哀嚎。

秦峰没来由地就想起在殷日月学校里看到的那些尸体。

所谓人吓人,吓死人。

此时的殷日月走在他的前面,迎着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灯火,走得坚毅。那背影挺拔而偏执,仿佛无论任何事压过来,都不会动摇,在这样一片荒无人烟的漆黑里,如磐石般牢牢锁住秦峰的目光。

秦峰忍不住快步上前,轻轻拉住殷日月的衣角。殷日月并没有回头,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秦峰有一瞬间,各种感观集体消失了。他只能感受到那只手,那手指上带着些微的凉意,手心里却像是埋藏了很深的温暖。秦峰想,当初那半壶开水烫上去,得是有多疼,明明那么柔弱的一双手,此时却让他如此心安。

他能想象这只手平日里的白皙样子,握惯了笔,拿惯了手术刀,却依然如此柔软,秦峰甚至觉得,他稍稍一用力,就会捏坏了。

殷日月就那么不轻不重的握着,领先他半步,随意而自然。秦峰心里痛了一下,不知道是为谁,忽然想起从前,彼此尚且年幼之时,也于这样漆黑的夜里走过。

那时是怎么样的呢?哦,是殷日月走在身后,怯怯地拉住他的衣角。他又怎么做的呢?他凶巴巴的回头,吼他:“真没用,胆子这么小!鬼就吃你这种胆小的!”殷日月更怕了,然后秦峰就拉着他,像如今这般,执手同行。

秦峰忍不住低笑出声,殷日月转过来轻声问:“怎么了?想起了小时候?”又摸了摸秦峰的脸,摘下自己的围巾,给秦峰戴好。

围巾暖暖的,带着殷日月的气息和温度,无端的令秦峰想哭。

秦峰抬起眼看他,殷日月的面容就近在咫尺,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温柔地抚摸,大拇指一下下轻划过耳际,让秦峰的心里升出说不明的情绪。

“明,我……你……”

殷日月没让他说,而是吻了上去。

这个吻浓烈而炙热,完全不同从前。殷日月细心吸吮他的双唇,用舌尖仔细描画,一遍又一遍,像诉说着多年的渴望,仿佛一呼一吸间,都在吞吐着秦峰两个字。

他轻轻舔他的牙齿,诱惑他开启牙关,寻找那躲避着他的舌,他用舌尖柔媚的安抚,再珍而重之的含在嘴里。

他吻着他,无比缠绵。

那啧啧的亲吻声,如波光潋滟,被夜风吹散,飘落于远处还未掉尽树叶的白杨间,风吹枝头,沙沙作响,不知在传递着谁的爱恋。

秦峰迷失了。

他忘了要说的话,忘了呼吸,忘了身处何地,忘了今夕何夕,什么都忘了。他想,这一定是黑夜中的魔障,他问殷日月的那句“这个吻又算什么”,好像也被风吹散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问,只是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057、除夕相一聚

这次秦峰的直觉,没有出错,到了小叔家叫起左邻右舍,帮忙把殷日月的车拖了回来。看着小叔几乎瘦得脱了相,秦峰一阵心酸。小婶气色也不好,明明没到那个年纪,却已满头白发,小妹已经出落成大姑娘,文静有礼,这是全家人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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