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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byG.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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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re一大早来到公司,公司里果然开始忙起来,一大堆的资料信息源源不断的从传真机里传出来,公司公用邮箱里收满了数据信息,电话声不绝於耳。一片繁忙的景象。
Diore刚刚落座,女经理就过来,叫给他一些数据,让他做前期测试。於是Diore也埋头苦忙起来。
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Diore才偷闲了会,伸著懒腰,习惯性的扭头去看应该坐著小佑的位置。没人,Diore一愣,他记得,小佑一般在他的公司最忙的时候最闲了。转念又想起昨天小佑晕车时脸色不好的样子,心里还是在意,於是来到广告公司。
同样的一片繁忙的景象,不同的是,广告公司似乎更加有序,有条不紊的工作,一切都像是按部就班的忙碌著。Diore愣了愣,一时间都不知道问谁好了。接待上也没有人在。
刚想,算了,回头一看,刘秘书和接待小夥子提著盒饭过来了。刘秘书抬头看了眼Diore,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找小佑的话,他不在,他哥来电话说,昨天晚上他在家煤气中毒,今天住院了。虽然没什麽大碍,但是他哥还是决定让他多住院观察几天"
虽然说话似乎满不在意的口气,但是Diore还是看出,刘秘书表露出来的关心和工作上的疲倦。掩饰不了的劳累让这个女人无心再多顾其他了。
Diore听了这话,心事重重,考虑再三,还是做了决定,他来到经理室,和女经理请假。刚说要去探病,女经理脸色就一变,打断他的话说,现在工作量很大,还是不改天再去吧。就示意Diore出去工作。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Diore离开时故意说,广告公司老总中毒住院,我本来想代表公司表示一下问候的。
女经理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急忙叫Diore回来,然後同意他去,并且不算他请假。
於是,Diore提著由公司报销的慰问礼品来到市医院。
大叔进门时,我醒来不久。其实是我刚睡著不久,医院体检的护士将我又弄醒了。所以我有点难受。
"小佑"大叔进来,摸著我的额头问我:"好点了吗?怎麽这麽不小心啊?"
奇怪,我是中毒,不是发烧,为什麽大叔和哥哥都爱摸我的额头啊?
"好点了......大叔怎麽来了?"也许是我的有气无力让大叔感觉到了,大叔拿出苹果又拿出小刀为我削起来。
"听说你煤气中毒啊,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大叔温和的语气让我没由来的感动起来。
"大叔,你真好"我憨笑一下,拍拍床边,示意大叔坐过来。
"怎麽了?"大叔笑,坐在床边。
我也笑,笑著靠在大叔身上,头枕著大叔的肩膀。大叔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闻几次都不烦。
"你家里人呢?"大叔将削好的苹果切成牙,喂给我。我却因为大叔的问题有点黯然。
"他们有工作,忙,耽误不得"
可能是听出来我口气中少许带著的怨气,大叔搂了搂我的肩膀的,说:"乖,那大叔陪你聊天"
大叔的笑始终让我觉得温暖,刚才哥哥的离去的那种失落漫漫消散了。张嘴,咬下大叔喂给我的苹果,青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著。

09
病房门外,我不知道,此刻,哥哥就站在门口,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著我和大叔。哥哥刚才去公司交代分配了他手头的工作,就急忙返回医院。
佑炽站在那里,左手提著整箱的牛奶,而右手......握著拳头,手背上的牙印红的就像微微渗出了血丝。在被纂的发白的手背上,红肿而明显。
从他的角度,我就像靠躺在大叔的怀里,烂漫的笑容,是哥哥从来没见过的。佑炽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冲进病房里将那个男人揪出来,他只是愤怒的瞪著,看著陌生的男人喂他的弟弟吃苹果,看著弟弟因为苹果的酸涩吐著舌头俏皮的摸样,看著男人体贴温柔的让弟弟平躺下,盖著弟弟的眼睛哄他睡觉。气愤却......无所适从。终於,选择暂时离开。
佑炽决定,要调查清楚,常年在国外的精英式教育和身为财团高级干部位职总经理的他,明白的道理是,知己知彼,方能掌控全局。
他要查清楚,关於这个陌生男人的一切!为了他的弟弟!
哥哥的离开,我就像不知道他来一样的无知。但是,大叔似乎觉察到了什麽,扭头看著病房门,若有所思。我被大叔挡著眼睛,什麽都不知道,又慢慢的睡著了。
这次睡著,没人打搅我,睡的很香,一直睡到晚上肚子饿才醒。睁眼,病房没人,舒悦的心情慢慢低落起来。正当我还在自我哀怨中的时候,大叔提著水壶推门进来,见我醒了,笑了笑。放下壶,坐在我身边。
大叔又摸上了我的额头,这次,我撅著嘴抗议起来:"哎呀!我是中毒!不是发烧,干吗老摸我头啊!"
大叔闻言,嘴角挂著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对我说:"原来你还不傻呀?"
听听,这叫什麽话吗!"我抗议!我那傻了?!"
"不傻?烧著水去洗澡?洗完澡也不去看看炉子上的水?"
呜......大叔抓我的痛脚,低头,无声抗议。
"想吃什麽吗?"大叔柔和的说
"大叔"
"什麽?"
"大叔"
"叫大叔干什麽?"大叔好笑的声音,完全没注意到低著头偷笑的我的表情
"想吃......大叔~~哎呦!"我话音还没落,大叔就给了我一个暴栗,那笑著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再敢说,试试看?
"打成白痴了怎麽办?"我赶紧转移话题。
"放心"大叔无害的笑,但是只是看上去无害而已"已经很白痴了,再白也白不到那去了!"
"大叔......"哀怨,过分啊......
"大叔是你能想吃的吗?能被你吃才怪"大叔嚣张的语气对我说,我却抓到了问题。
"那是谁能想吃的?大叔能被谁吃啊?!"好奇宝宝般的发问,换来的还是一个暴栗......算了,谁让我都学不乖......好痛哦......
晚上,医院清淡的夥食到是满符合我的口味的。大叔呆到我吃完饭才说要走了,我有点失落,可是大叔也要回去吃饭的啊,何况又不可能一直陪著我。我心里小小的希望,大叔走後,哥哥就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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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re走出病房,朝著走廊尽头过去,准备坐电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走廊中间,瞪著他。Diore奇怪的多看了一眼,也没说什麽。年轻男子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说了句:"谢谢你陪哉哉一下午"
Diore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停下脚步友好的问:"既然回来了,干吗不进去?难道你在外面等了一下午?"
年轻男子没有带答话,掐灭了手中的烟,默默的朝病房走去。Diore自讨了个没趣,束束肩膀,无所谓的离开了。
病房里,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寂寞的时候,哥哥推门进来,我一乐,高兴的欢呼起来。哥哥笑笑,问我,这麽高兴啊?
我觉得哥哥的话有点怪怪得到,却也没在意,回答,当然高兴啦~紧接著又问哥哥,我什麽时候能出院啊?
哥哥笑,说,不急,多观察几天。哥哥说,他会一直陪著我的,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哥哥又问我,下午都作什麽了?
不知道为何,我沈默了下,和哥哥说,没做什麽。心里总是下意识的不想告诉哥哥,大叔这个人。不知道为何,从一开始认识大叔,我也从来没在家里提过他。此时,也不想让哥哥知道。
哥哥没说话,看著我。我有点心虚,刚准备问哥哥看什麽的时候,哥哥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我听见哥哥的心跳声,很沈也很有力......
其後,我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一周。倒也不是因为我中毒有多严重,主要是哥哥对我很不放心,一再要求我多住院观察几天。
哥哥在我住院期间,时时刻刻都陪伴著我,这让我很高兴。不过大叔就再没来看过我了,但是我知道,大叔是忙,相当的繁忙,所以我理解大叔。只是有点失落而已....
爸妈也只来过一次,看我没什麽大碍了,就劝哥哥,要麽让我出院,要麽让我在医院被看护就可以了,总之是想让哥哥去上班。哥哥说,他请了一周的假。
一周来,是我和哥哥长时间相处最久的一次了。平时哥哥工作忙,只有晚上或周日早上能和哥哥坐一起聊聊天说说话什麽的。这周我还是感觉很因祸得福的。嘻嘻
我神气清爽的出现在公司,刘姐看著我,微笑,和悦的给我倒了杯果汁,然後就去忙了。轩姐眼神里透出掩饰不掉的疲惫,懒散的看了我一眼,表示关心式的朝我微笑一下,又埋头苦忙起来。公司里的大家眼睛都有些浮肿,甚至有几个同事,眼睛上的黑眼圈很明显。我一看,不敢打搅大家了。
现在的大家都很疲惫也很烦躁,如果我学不乖的话,会被每个让我烦到的人给掐一遍的。恐怖......
於是我在办公室里,安静的只坐了一个半小时,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其实现在我是超想去大叔那里啦,已经有五六天没有看到大叔了,实在好想大叔啊!可是......看看外面我们公司紧张忙碌的同事,不难想象,此刻大叔一定也是很忙的。我现在过去,大叔会讨厌的吧?我想。
绕来绕去的在办公室里转圈,转的我头都有点晕的。不自觉的,焦躁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掏口袋,没有烟。
自从和大叔认识以後,因为大叔不喜欢烟味,我不自觉的就将烟戒了。一方面是怕大叔讨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认识大叔後,焦躁的时候可以看著大叔的脸慢慢平静下来,比烟要快捷方便的多。
叹气,自己有多久没抽过烟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口袋里又怎麽可能还装著烟呢。更加的焦躁起来,这种焦躁感,有的时候,多来自於那段失去的记忆。那段空白的记忆时时让我感觉无助以及不安。而每每焦躁起来,让自己更加痛苦的是因为总是不自觉的回想那始终想不起过去,焦躁犹如气球,无限膨胀起来。
开始气愤难耐,说不出的原因开始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将柜子里的文件全部拉出来,散乱丢弃在地上,听著纸张文件夹‘啪啪'的落地声,让办公室里显得空旷而寂静异常,好象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样。桌子上的笔筒挂历报纸等等物品,通通被我给扫落在地;抽屉被拉出,疯狂的开始翻找著什麽东西一样,找不到,就将抽屉里的纸啊本子的,全部撕扯起来。越翻,越烦。
渐渐的,办公室里变的一片狼藉後,我颓废的坐倒在沙发上,茶几上刘姐刚开始帮我倒的果汁还有小半杯子,那是办公室里目前为止,唯一还安然无恙的留在原地的物体了。

10
鼻子一酸,心里突突的痛。突然就想哭,我有一种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有一种我错过了很严重的问题的错觉,那种不甘,那种空虚落寞的感觉伴随著无尽绝望席卷在我心底。可是,我却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刘姐轻轻的敲著门,在办公室门口柔和的说:"小佑?我能进来吗?"
刘姐说的小心翼翼,但是只换来了我的漠视。我没有回答,身体里就像有个气球要被吹炸开了一样,憋的难受。
门被推开,刘姐进来,一看办公室里的情景呆了一下。她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包刚刚打开的烟和打火机。
我抬头,刘姐对我笑了笑,很苦涩的味道。然後她就退了出去。我拿著烟,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麽了,愣神的对著手里的烟发呆。
慢慢的起身,拿著烟,离开办公室。同事们在我出来时,都偷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装著忙碌。没有人和我搭话。
我到了吸烟区的时候,里面没人。抽出一只烟,熟练的夹在指间,动作纯熟的打火点燃,一缕青烟自我口中缓缓升起。口里泛著苦,心里透著痛。
正当我低下头,暗自伤神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将我手指间的烟抽掉,同时夺走我成盒的烟和火机。愣,抬头,大叔脸色不好的站在我面前,什麽话也没说,看著我,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後转身离开。
神使鬼差般跟在大叔身後,一路来到大叔公司。大叔坐下,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有些慌张起来。低著头,就像一个认错的孩子一样无助的站在那里。
"坐"大叔说完,开始继续忙他的工作。
一下午,我都坐在大叔旁边看著他忙,虽然和以前大多时候一样,可是这一次,却让我没由来的感觉很尴尬,有一点点不自在。
大叔公司现在是成堆成堆的接收著传真资料,不时有快递上门,从各个国家邮来了跨国公司的各国分公司的简介资料。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网站的完善与完美。
快下班的时候,大叔似乎工作告一段落了,给我倒了杯茶,自己端了杯咖啡。大叔还没说话,刘姐就来了,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只是递过来一份文件让我签字,我看也没看就签上,刘姐就走了。
刘姐一走,大叔有些好笑的说:"小佑,以後签文件前先看看内容,哪天把自己买了都不知道"
大叔的话让我整个下午的不自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大叔端著咖啡杯喝咖啡的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幽雅而安逸。
"什麽嘛,刘姐才不会把我卖了呢!"我反驳,嘻嘻的笑起来"到是有一次刘姐说我会被大叔卖了的!"
"大叔卖你又没什麽好处"大叔笑著说,温柔的让人动心
"可以卖钱啊~"顺著这个话题往下接,我觉得好幸福的感觉。先前的那种焦躁与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早就云消雾散了。和这一刻相比,此前的感觉就像是虚幻一样毫不真实起来。
"哈哈,那小佑说说,小佑能值多少钱啊?"有些不屑一顾的口气。
"恩......怎麽说,我也值最少百万吧?"我相信自己绝对不值这个数,骄傲。
大叔没再说话,慢慢的喝完他的咖啡,那一瞬间我甚至开始怀疑,大叔不会是真的在考虑把我卖个百万吧?!
"小佑"大叔放下空杯子,正色的看著我。心里唐突的一紧。"你说的那是绑架赎金,不是卖你所值的数。"
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大叔看著我开始发笑,我这才明白过来。
"大叔真是坏心眼!"嘟嘴,低头喝口茶,苦涩却也有种甘甜的清香,我很喜欢。
"小佑,能告诉大叔,是怎麽了吗?"大叔似乎是习惯性的,又端起了空的咖啡杯,握在手里。大叔现在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小心谨慎生怕刺激到我的温柔。
低头,盯著茶杯里浮动的茶叶,总觉得让大叔担心了,心里不好受。
"我也说不清,大概,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我尽量说的轻描淡写"没什麽大不了的,真的!"
大叔没再问,我却心里有些酸酸的,说实话,也许我是希望大叔继续追问吧?不管我回不回答的了...期盼一种,特定人给予的关心?
有时候在心里会把大叔的位置变的模糊起来,有时觉得,大叔就是大叔,有时候却觉得,大叔像一个人,一个我祈望能再次来到我身边的人。记忆,却让我连知道那人的原形是谁的权利都没有给我。
下班时间到来,公司的人开始陆续离开。这里的大厦每天晚上统一时间锁门关电闸,即使想在公司安心加班都不可以,所以,这里上班的人都习惯了下班就利马将工作带回家在加班加点的忙。
大叔简单的收拾了下桌子,收了几件工作用品和资料,起身。我还傻愣愣的对著茶杯发呆。大叔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後背,说:"小呆瓜?你准备今天晚上帮大叔看桌子吗?"
我抬头,仰望著大叔,大叔的下巴和脖子在夕阳下一片豔红。大叔又笑了,有些坏坏的笑:"大叔到是不介意,只是,即使你今天不看桌子,明天桌子也跑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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