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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个圈,套里边——by月落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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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感叹号里,我依稀看到了她的泪。

然后,在阿涵的目瞪口呆之中,我竟然不知不觉得也滑下泪来。在阿涵开口问我之前的一秒,我怒吼:“别他奶奶得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他爹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原是好到谁为谁殉情都可能的程度是不是?为什么却会变成这等诡异的局面?所谓的年岁渐长岁月渐宽,实在一点都不有趣!

35、

如果我有个妹妹的话,我一定努力撮合她跟阿涵。

不谦虚得说,除了沉迷网游、很多时候让人感觉缺根筋之外,阿涵真是我所见过最讲义气、最可靠的男人,他绝不会负你。

不负你情,不负你义,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些,人生便不枉度。

他做的事情都是点滴,好比谢绝她的安排,在余思源都跟她一起搭乘飞机消失之后,仍留下来陪我共嚓共嚓得搭火车。

——当然,不排除阿涵起不来那么早,毕竟,那一对可是在我八点闯空门时便已杳无踪迹的哪。

自然我也相信我妹妹素面傲天,不是那等庸脂俗粉。

废话少说,此时我俩在一趟罕见的绿皮车上大眼瞪小眼,阿涵愁眉苦脸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真的不能问发生了什么吗?”

“可以……”我叹了口气,也心知欠他一个解释,便道,“我放不下余家老爸的事情,按图索骥,摸到这里来,想不到,他比我还早了一步。”

阿涵一时不做声,愤愤不平得开始泡面,遮盖等待三分钟的时间内,他倏然发难:“我说你也真会自讨苦吃,你说人家找他爸那是自然的事情,你在里面凑个什么趣?真把自个当成他余家的媳妇,来这出夫唱妇随?”

“滚犊子,”我怒道,“怎么不说他余思源进我冯家的门?”

阿涵叹气复叹气,终于,三分钟到,他掀开碗面的纸盖,那股特有的既香但也让人反胃的味道扑鼻而来,蒸汽氤氲中,他干咳了声道:“这么说来,你是决心要跟他纠缠在一起了。”

很明显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迟疑了很久,我定定得看着阿涵一脸陶醉得吸着面条,等到他开始端碗喝汤的时候,在“咕噜咕噜”声中,我才忍不住道:“是,我想好了。”

想好了,等回去之后我也不打算主动去找他,我要先回去找我母亲。怎么想,余思源的爹似乎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了,他不可能不去见我母亲,就算没有在一起,也一定会见。

高更有画,他有他的情人。

这会是一回事吗?我不知道。

十年来,我没有忘记过余思源,虽然不见,他仍每隔一段时间便出现在我梦中,想死皮赖脸得抵死不认,但想想欺骗自己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所以才在重逢之后,两人好像狗皮膏药一样吧嗒粘在一起了么?

但是再过个三十年才重逢呢?天晓得……叹气,为什么我的青春会这么云橘波诡?

想太多对做事无益,我跟阿涵花了两天时间方得打道回府。

在蜗居中睡了一整天之后,我重新把自己整理了下,清点好银行存款——别问我为什么,这是习惯,习惯!便去了车站,直奔乡下。

那个屋子里仍然没有人,空空荡荡的,我暗叹了口气,将只有衣服的包扔下,又折去医院。

这次来得早,也不需要问人,我顺利来到妈妈的病房,一进去,便看到上次遇到过的黝黑男子正坐在床头,跟我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我来,两人停止了交谈,一起把视线投向我。

我妈见我显得既意外又开心,她瞥了那男子一眼,男子会意,眼神贼贼得朝我身上一溜,起身走出了病房。

“妈,这到底是谁?你对男人的鉴赏力简直每况愈下,还真是年龄的关系吗?”我委实对这样一个人兴不起半点好感,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道。

妈妈笑骂:“你这些年哪里管过你妈,还敢来挑我的刺!你看男人的目光又有多好?再说了,我看男人的眼光要是好的话,会有你吗?”

这话有点狠,我直接被我妈噎得无言以对。好吧,身为儿子,跟母亲的对阵上永远是吃亏的那方,谁让你生命最初的细胞分裂是在她体内发生的么?

示意我坐下后,我妈终于要开始满足她的好奇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很少见你这么频繁得来探望我……还是说其实我得的是不治之症,只是你们都瞒着我?”

“别咒自己好不好,”我苦笑,“我是有事——”

将我这段时间的经过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妈妈,包括在山林中遇到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通缉犯的事,妈妈咋舌:“你们两个也真大胆,万一人家就这么把你们杀了呢?”

末了,当她听到我问出余思源爸爸的事情时候,一向善于言辞的妈妈沉默了。

我滔滔不绝:“怎么想,余家爸爸都没有其他人想见,其他地方要去,他会离家出走,肯定跟你有关,我们都这么相信,他不会在没见到你之前就这么无缘无故得人间蒸发,妈你……”

“小乐,”妈妈打断我的话,“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是个特别没用的女人?”

这又是哪里话?我忙不迭得惶惑摇头。

“虚谷他是个好人,连我这样没用的女人,他也是那么温柔得爱着,如果他真的来找过我,我会跟他走的。”顿了一顿,妈妈像是陷入了回忆,“他说他也没用,但就算再怎么没用,既然是自己组建的家庭,自己生下的小孩,那再怎么辛苦,也要努力尽到责任。我们第一次长谈,就是在聊儿子经呢,我说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他说他也这么想,呵呵。”

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好吗?我有点哑然,半晌才苦笑着问道:“你是后悔生下我吗?”

“那你呢?你后悔被我生下来吗?”妈妈嗤笑着,反问我。

“会。”答出这个字我倍觉开心,“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我的整个童年都在东奔西跑,别人家的小孩都有妈妈可以撒娇,我撒娇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没有普通家庭小孩的五分之一。最过分的是,你找男人也算了,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同学下手?就算做你儿子,心脏要比一般小孩坚强,可是也被吓得要死好不好,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会在那里待不下去?现在,那个王八蛋都当了总经理了,我呢,才混账大学刚刚毕业!”

36、

“当我的孩子,你很辛苦,不过当你的妈妈,我也很辛苦,所以我们谁也别怨谁好吗?”病床上半坐着的母亲笑了笑,笑容里还真没有传说中母爱的慈祥和光芒,只有狡黠和揶揄。

“不过,小乐,有你做我儿子,我真的很高兴。你跟生下你的男女谁都不像,你既倔强又随和,什么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我看着你,都忍不住会想,到底你是怎么长大的呢?很好奇,也很开心,小乐啊,妈妈难得说这些心里话,你稍微忍住别笑成这样不行吗?

你想知道给你提供另一半血肉的男人是谁对吗?真对不起,妈妈不能告诉你,因为连我都忘了……呵呵,真是糊涂的人生,嗯。当我的养父母发现时候,你已经在我的肚子里待了六个多月,好像是说,太危险了,还是生下来吧。那个医生人很好,她在给我检查的时候,还随口说了一句‘你的孩子会出生在春天里,不会太冷,很好啊。’直到那时候,我才突然有了种自己马上就要多一个伴的感觉,一个亲人,真正的亲人。就是这样,你生下来以后,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怎么说,要我这个刚刚成年又没有什么能力的妈妈把你交给别人抚养,我怎么都不肯,我害怕他们把你抢走,就逃了。

现在想想,也许他们说得没错,你在我身边,也是吃够了苦头,对吧?要是当时把你交给别人,也许你会备受疼爱,不要说大学了,大学再上面的学校你都能进去了,你一直都是个爱读书的孩子。

你也会觉得遗憾吗?小乐?”

这要我怎么说呢?没有发生过的事,怎么想都会想得很美好的,毕竟是平行世界,靠想象力运行的宇宙,怎么折腾都不受控制,哪怕压根无视掉“能量守恒”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向我妈低头:“对不起,刚刚的话我不该说。”

妈妈笑了笑,这回,笑容里终于有了点母亲的微光:“你看,怎么遗憾都好,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我也很遗憾,为什么始终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一起好好生活的男人,只不过,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你明明说自己心仪的是余虚谷,为什么又莫名其妙……跟余思源,这件事怎么想我都难以接受。他可是你儿子的好朋友啊,你真的一点顾虑都没有么?”

若非如鲠在喉,我便是把头皮磨得再硬,也不愿就这么问出口。我跟那厮急转直下的关系,到最后爆发成血案,细细想来,全是因为父母的连累,再怎么难以开口,怎么也要知道当时他们心里都琢磨着什么!

既然没有看透人心的奇才,也没有心灵感应的能耐,语言再怎么容易产生歧义,误解与被误解纠缠不休,也只能开口,问。

妈妈目不转睛得盯着我,犹如在鉴宝,直瞧得我头皮发麻,喉咙生痰。

“你上次,也是跟那孩子一起来的。”

首先是陈述句——“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迟疑了片刻才放弃得点头,补充说明道:“恰好在他工作的公司里打工。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忘记,就在一起了。”

有个奇葩母亲也是好事,我完全不用担心她在听说儿子选择一个同性做伴侣时候会晕倒哭天抢地寻死觅活,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在我妈的身上。她只是很平静得点点头,笑道:“我们两个人的眼光是差不多的,小乐。”

“妈,”我叹气,“麻烦你说正题。就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更介意了。要是下次一起吃饭的话,你们会不会尴尬?说实话,要是你今天不回答我,你们没关系,我都觉得受不了。”

“好吧,你这个正经的孩子。那孩子那天来找你,哭丧着脸,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他问我是不是他爸爸的情人。我说是,他就突然哭起来了,嘿,跟你一样大的男孩子,哭成那样,我心里也觉得怪不好受,就上去抱住了他。我对他说,别哭,我抱抱你。”

妈妈顿住了,从表情看,应该是陷入了回忆,我等啊等,等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妈妈才缓缓得道:“我当时只是想安慰他,就这样。早知道你可以做到,我干嘛多此一举,真是的!”

她说完还眉头轻皱,不无嗔怪得瞟了我一眼,全然不管我是不是已然心中吐血。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母亲轻描淡写得到此为止,我深知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我都不会再提起了。毕竟,在某个奇怪的时刻,两个奇怪的人,互相进行了在除当事人眼里极度奇怪的安慰。

不过更麻烦的问题是,妈妈的的确确没有见过余思源的爸爸,这怎么都跟我的推论不符。

我又坐了会,和妈妈聊起现在那个男人的事,妈妈笑说,并不是那人自称的什么情人关系。那人是我们的一个远到天边去的亲戚家人,从城里打工回来,听说妈妈没人照顾,自作主张跑来的罢了。

妈妈倒没有反对,虽说是亲戚,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反正生活里多个还算年轻的男人,到底是好的。

我问:“你怎么没想到叫我回来照顾你?”

“你妈还没老到找不到男人,要你这个臭小子。”妈妈如是回答。

说得我心中大感愧疚,聊了那么久,恰逢护士进来要打点滴,我便起身走开,同时告诉妈妈会在乡下待几天。走出了病房,迎面遇上适才聊天的话题,那男子朝我咧嘴一笑,我扯了扯嘴角,算作招呼。

37、

我没有马上回去,一来,这里虽然离城市不远,奈何交通不便,当天来回,若非有私车,靠公共系统委实是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再者,我始终对余思源的爸爸没有到过之事耿耿于怀,那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能去哪里呢?

毕竟我母亲又不是什么从事特殊职业执行秘密任务的人物,只要有心,并不是那么难找,他为什么会不来呢?难道是这些年来又发展出了另一位值得在责任完成之后离家出走的情人?这个可能性未免着实渺小,几近忽略不计。

我琢磨来琢磨去,能想到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余思源的爸爸已经来过了,但是并没有见着妈妈。因为妈妈是在医院住院,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不是也没有见到吗?

乡下与城市最大的不同之处便在于这里人际关系紧密,人们的眼耳口鼻潜能可以发挥到尽处。照道理说,若余思源的爸爸来过这里,就不大可能全然没有人看见过。

上次来过于匆匆,这一次,我便打算在妈妈的乡下娘家小住两日,白天里探访探访周边,看看有没有人曾经见过跟余思源爸爸相似的人物。

就算人间蒸发,也总该有个理由的。

决定已下,我打了电话给阿涵,告诉他我的计划。

阿涵在电话里叹息着向我发射龟波气功:“冯乐,要结婚啦!”

我一时间没明白:“什么要结婚了?我?”

“呸,你?谁瞎了眼跟你结婚?我说的是他。”

“余思源?”我有点不明所以,“他要结婚?跟谁?她吗?”

阿涵不吭声,我耐着性子等待了半日,他才苦笑道:“反正你别拖太久,好像就这些天。毕竟你们是老同学,他今天来找我送请帖了,你还是别缺席的好。”

这狗血剧情转折得有些突如其来,我不得不承认,我全然搞不懂余思源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拿着手机,懵了。

“他爸呢,不找了?”

“那你得问他去,我说,冯乐,你也别那么执着了,赶紧回来吧,做做思想工作看看?”

这回轮到我苦笑了:“做什么思想工作?开玩笑,都多大人了,这事还自己做不了主?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后天就回去。”

说完,我没细听阿涵回了什么,挂断了电话。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我忍着头疼,回到屋中,本来打算出门访查的心情荡然无存,胸膛燃烧得像马上要炸开,我使劲握紧双拳,却仍止不住它们的颤抖。

好吧,彼此之间的确没有任何承诺,我们也只是做了几场爱而已,想想的确没什么。可是,这种再一次被抛弃被背叛的愤怒从哪里来?

我似乎回到了当年的体育馆,他说他要道歉,当我满怀着和解的庆幸与负罪的愧疚与他见面的时候,他却是满脸恶意与鄙夷的笑容。

“你妈妈是个婊子,你是个婊子养的,冯乐,你知道吗?”

靠!我狠狠一拳捶到了自己脑门上,力道不轻,打得自己眼前一黑,不过这也好,烦人的思绪像受命一般迅速退去,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调侃道:“听你妈妈说你并不是太聪明,这么打会不会把自己打傻啊?”

我回头,那个亲戚家的男子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双手抱胸,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我皱眉。

男子显得惊讶:“我怎么在这里?我住这,你妈妈又没病重到我得陪夜……倒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挑衅,只是我此时的心境本来就乌烟瘴气,懒得多加计较,只是哼笑回答:“这里是我家,我妈妈的家,凭什么我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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