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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by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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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澜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转身,郑玮在里边又跳又骂的,沈桂澜原地返回坐回床上,调整了好几次自己的呼吸,他才发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

04.木牌

郑玮边吃东西边盯着沈桂澜看,沈桂澜低头漫不经心的尝着甜点,不时看看郑玮,但也没把他的眼神当回事。

之前他们明明还沉浸在那股尴尬里,展穆睡了一觉起来死活拉着他们出来吃东西,本来郑玮不想答应,可展穆软硬兼施,郑玮拿他没办法,只得和他们一起出来。

三个人坐一个圆桌子,怎么样都难以避免视线的触碰,只不过郑玮从头到尾都是瞪着沈桂澜。

展穆喊服务员再加点东西,转头对郑玮开玩笑道「你是吃雪糕还是吃人呐,快把人家脸上看出个洞了。」

郑玮把勺子往雪糕上一插,朝沈桂澜道「你一点表示也没有?」语气十足像是大爷,充满挑衅,展穆端起冰水挪开距离,以备他们大打出手。

当然,会出手的往往是郑玮,沈桂澜不会动手,没人回应挑衅,当然架是打不起来的。

沈桂澜抬头看他一眼,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郑玮看他竟然还笑,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完了,连小郑玮都被上下看了三圈,他竟然还对他笑的如此得意,郑玮目光一沉,拍拍沈桂澜的桌子,死缠烂打的说道「沈桂澜!你要对我负责!」

展穆听到郑玮说这句话,只差没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他心想他俩这是闹得哪一出,到底他睡觉那会发生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事,能让郑玮对沈桂澜说出这种逗人的话,展穆好整以暇的想看沈桂澜变脸,没想到沈桂澜端起他的甜点,朝郑玮笑道「可以啊,娶你怎样。」

他说话时语调上扬,微带笑意,伴着他那张万年的冰块脸,酷酷的,又有些帅气,换作一般的小女生,听到大帅哥这么说话,肯定小鹿乱撞,可郑玮当即变了脸色。

郑玮立刻“呸”了一声,朝沈桂澜骂道「娶你个大头鬼,没诚意的混蛋!」

沈桂澜起身走到另一个桌子上,回头朝他笑着,却没多解释一句。马上,有个小美女捧着自己的奶茶去和沈桂澜搭话。

展穆喝着冰水笑道「这下好了,你老公跑了。」

郑玮“呸呸呸”的连叫了三声,他拿着勺子使劲的搅弄雪糕,展穆敲敲桌子,朝他叮嘱,「你再弄下去,人家老板的脸色都要变了。」

郑玮低头一看,他的熊猫雪糕已经被他搅的惨不忍睹,他只得把勺子一放,双手抱臂,摆出不吃的姿态。

展穆笑意盈盈的看他,「军训完了可以休几天,有什么准备?」

「回家睡觉。」郑玮道「不然我哥会拿出夺命连环call的招数让我整天不能安宁。」

「你哥哥有这么厉害?」展穆笑道「看不出来有这么厉害的哥哥还能宠出一个小王子弟弟来。」

郑玮挑眉看他,「怎么?我很嚣张跋扈吗?」

「还不到这个程度。」展穆诚实的回答,「我只是形象的比喻你的性格和言谈举止。」

郑玮摊手,「可惜我还在寻找公主的路上。」

「也许她就在你身后。」展穆边说着边指着郑玮身后,郑玮回头,只见封枚在他身后提着小巧玲珑的包,一身淑女装温柔的看他。

郑玮站起来朝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封枚笑道「阿姨让我来给你送东西,谁知道你不在宿舍,还是你隔壁的同学听到你们说要来这家店才给我指的路。」

「你怎么不给我电话。」郑玮问道。

「想给你惊喜。」封枚笑道。

郑玮心想是惊吓才对吧,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帮她拉开一个凳子,道「坐吧。」

展穆连忙让服务员过来点单,那边正在被美女索要电话号码的沈桂澜侧过脸来看了看封枚,便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去听着那美女说话。

「听阿姨说你军训很辛苦,我们学校已经结束了,你们还要多久?」封枚浅笑着问郑玮,郑玮随意的说道「听说要到十月一了。」

「这么久?一个月。」封枚惊讶道。

郑玮“恩”的应着。

封枚看他还和以前一样,笑道「听说这个学校里的美女很多,郑玮,你可别被那些人把魂勾走了。」

郑玮把头侧到一边,笑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真话,花花世界,多少好的,怕你变心了。」封枚笑道,郑玮立刻举手投降,「封枚,你的玩笑别太过了。」

封枚用手撑着下巴,可爱的说道「我是在套你的话,伯母教我的。」

「她只怕我们不能立刻结婚给她抱孙子,你别学她的那套。」郑玮对她叮嘱道。

封枚从包里拿出来一些手工艺品,「给你祈福来的,是你哥哥托我给的。」

「不是我妈让你送东西来的吗?」郑玮戳穿她之前的话问道,封枚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是郑瑛让我来的。」

郑玮有些不太高兴的把桌子敲敲,封枚瞧着他的样子不太爽,主动和他道歉「对不起,郑玮,我觉得他是你哥哥,说什么也是疼你的。」

「他是我哥哥。」郑玮把封枚手里的坠子接过来,亲吻了一下,笑的无害,「我独一无二的哥哥,我要爱死他了。」

他的这个动作干净利落,放到别人眼里却不知怎么的有种别的味道,怪里怪气,那个“爱死”说的尤其狠,展穆摇头表示自己对郑玮的无言以对。

封枚尴尬的笑笑,她看看表,起身开躲,「我看不晚了,明天还有课,我先走了。」

「我送你。」郑玮起身跟随封枚一起出去,门口的树藤下,封枚和郑玮站在一起,显得格外登对,临上车前,封枚微笑着踮起脚尖把郑玮的头发扯了扯,郑玮一把把她塞进车里,两人挥手告别,一举一动都落在窗边沈桂澜的眼中。

展穆起身拍拍沈桂澜的肩膀,朝他身边的美女笑道「美女下次再聊了。」

美女微笑着点点头,沈桂澜遂起身被展穆邀着离开。

走到门口,清凉的风吹来,让他们被音乐熏陶的大脑慢慢清醒,沈桂澜看着郑玮捏着那个木牌并不太开心,展穆邀着沈桂澜走向郑玮,不料,郑玮突然把木牌往地上一砸,然后转身,倔强的独自一人往前走。

展穆放开沈桂澜朝他追去,追到郑玮时展穆拉着他,问道「郑玮,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脾气。」

郑玮抚开展穆的手,朝他笑道「你们先回去,我想单独待会。」

「到底怎么了,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吗。」展穆关心的问道。

郑玮笑道「所有人都好好的,是我的脑子进水了,你别理我,我脑袋不太好使,有时候会生锈。」说罢,他转身向前,一个人孤零零走在长街上。

「郑玮!郑玮!」展穆喊他的名字,郑玮只是朝他挥手再见,风里仿佛能听见他的笑声,放肆且疯狂。

……

郑玮坐在操场上的秋千上,来回荡着,夹杂着微凉的风,让夏夜不显得太过燥热,他低着头哼着曲子,十足的沉浸在自我世界。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鞋,郑玮抬头看去,沈桂澜站在他面前。

「好巧。」郑玮和他打招呼,笑的欠扁。

沈桂澜诚实的坦白,「我一直跟着你。」

「我还以为你是夜不能寐出来散心。」郑玮边说边给他让出位子,沈桂澜坐到他身边,平静的说道「这个秋千不会因为我们两个塌下去吧。」

郑玮打量他的身板,开玩笑道「也许会。」

沈桂澜伸手把木牌递给他,郑玮看了一眼,「扔了吧。」

「这个算是我送给你的。」沈桂澜道。

郑玮看他那平静的脸,问道「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礼物。」

「这个不需要原因。」沈桂澜道,他把木牌塞到郑玮的手心里。

郑玮盯着那个木牌半天,然后他动作迅速的把木牌挂到沈桂澜的耳朵上,抬起头看星星,「你拿着吧,算我送给你的。」

沈桂澜把耳朵上的木牌取下来来回翻看,轻声道「很漂亮。」

他说话轻声细语,又不带感情,总是让人觉得他这个人不容易接近,不过郑玮天不怕地不怕,在他看来,刺猬也是可以拔刺的。

「不过看着很恶心。」郑玮直接回答沈桂澜说木牌漂亮的话,他就是恶心郑瑛,恶心他在别人面前做着善解人意的哥哥,背后却如狼似虎。

沈桂澜把木牌挂到钥匙上边,对郑玮摇摇,「第一件礼物。」

郑玮笑着摇头,嗤笑道「怎么老是觉得我和你的电波不在一个频次,无法沟通。」

「难道我们跨越物种。」沈桂澜轻笑着问道,郑玮闻言朝他笑的开心,回答沈桂澜道「也许你是外太空来的。」

沈桂澜荡起秋千,问郑玮道「和你哥哥有矛盾?」

「恩。」郑玮承认,「我讨厌他。」

沈桂澜语气平淡的说道「兄弟没有隔夜仇。」

郑玮失笑,「这不是仇,是讨厌,你知道人和人之间有些东西是固有的,男人和女人有性有爱,亲人之间有血缘关系,我和郑瑛是兄弟,可我讨厌他的性格,就是这么简单。」

「讨厌一个人没必要拿自己撒气。」

郑玮听了沈桂澜的话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把沈桂澜的肩膀一邀,笑道「看样子我在控制自己这一方面做的很失败,郑玮就很完美,就算我把他气的要发疯,他也可以转身送我一块木牌,向外人表示他这个做哥哥的多么宽宏大量。」

「你也可以送他礼物表示你也是个不错的弟弟,这样就公平了。」沈桂澜朝他说道「至少你不欠他。」

郑玮拍拍沈桂澜的肩膀,笑道「好兄弟,聪明。」

沈桂澜低头一笑,郑玮不自觉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秋千一荡一荡,沈桂澜诧异的侧过脸看郑玮靠在他肩上,为这个动作惊讶,郑玮却是毫无异常,他看着星星,喃喃道「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要是一直是个小孩该多好。」

「这是不可能的。」沈桂澜平静的回答。

郑玮从他肩头离开,他看着沈桂澜,忽而一笑,道「青春是残酷的厮杀,我要和时间赛跑,让我的心永远不老。」

沈桂澜看着郑玮光彩夺目的笑容,浅浅一笑,郑玮笑着看前方,「你不信?你会相信的。」

05.郑瑛

「心可以不老,但人还是会老的。」沈桂澜正经的回答。

郑玮早知道他这么无趣了,「切」了一声。

接下来,秋千荡来荡去,荡了几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忽然,郑玮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立刻挂断。

沈桂澜无意间瞄到了“哥”这个字,郑玮从秋千上跳下去,轻轻松松的说道「不早了,回去吧,要不然明天起不了床要被变态整了。」

沈桂澜从秋千下来,跟着郑玮走,郑玮边走边道「今天的美女和你有没有戏啊,看样子聊的挺好的。」

沈桂澜闻言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今天来的是你女朋友?」

郑玮回头看他,爽快道「不是。」

「哦。」沈桂澜点点头。

郑玮朝他笑的得意,「你看我像是有恋爱对象的人吗,谈恋爱的人像我这样?」

「这个……真看不出来。」沈桂澜轻声道。

郑玮把他一邀,热情的说道「我要是谈恋爱,一定会非常疼她,要让所有人都认识她,都知道她是我的人。」

沈桂澜微微一笑,不发表意见。

郑玮笑的不正经,把沈桂澜的脸摸摸,问道「兄弟,你怎么保养的,皮肤都可以捏出水了。」

沈桂澜皱着眉头看他,郑玮笑道「哦,我知道这个问题是男人的禁忌,算我多嘴。」

沈桂澜沉默的看他,郑玮不怕话唠型的,就怕沈桂澜这种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他主动道歉道「算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大不了让你摸回来。」

说罢,郑玮抓起沈桂澜的手往脸上一摸,唠叨道「这样好了吧。」

沈桂澜刚碰到郑玮的脸就把手收回来了,郑玮挑眉笑道「怎么样?」

沈桂澜问道「什么怎么样?」

「滑吗?」郑玮哈哈哈大笑着问。

沈桂澜黑着脸看他,郑玮大笑着推着沈桂澜往前走,可爱的说道「走了走了,沈桂澜,你太经不起调戏了。」

……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郑玮身体往后一参,沈桂澜立马按住郑玮的肩膀,郑玮喊冤道「妈妈咪呀,我快被烤熟了。」

「正好做人肉叉烧包。」一边的杨子洲贱贱的笑着。

郑玮甩过去刀子眼,「闭嘴!孔雀!」

「你才孔雀,@&#…」一连串不知所云的脏话从杨子洲嘴里出来,展穆轻咳两声,杨子洲还在骂,教官从远处走过去,喊道「你们这边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教官走到郑玮面前,喝到「是不是皮痒了,想出列。」

郑玮看他一眼,不理他。

教官盯着郑玮,看郑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把郑玮拧出来,郑玮看着他,面对面道「我没说话。」

教官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做声,你这话是什么语气,高中老师没教过你尊师重道?你认不认错?」

「我没错。」郑玮道「尊师重道首先也得老师公正。」

教官气的笑了,他指着地上,道「就地做五十个俯卧撑。」

郑玮冷冷的看他,教官指着地上道「这是体能训练,你必须做!」

郑玮二话不说,立刻趴下去撑起手臂,开始做俯卧撑。

展穆在一边往前走了一步,教官立刻出声,「你们都给我去操场跑三圈,谁敢再说话闲谈,罚十圈。」

所有人跑步去了后,留下郑玮和教官在他们方队的位置上训练,沈桂澜边跑边看着满头大汗的郑玮,脸上有些担忧,杨子洲叽叽咕咕道「这个郑玮,脾气这么臭,肯定会吃大苦头。」

展穆推他一把,「别说了,还不是你多嘴惹的事。」

杨子洲连叹几声气后,再不说话了。

他们跑完三圈后返回原地,教官不知道又和郑玮发生了什么事,做了七八个俯卧撑还不让郑玮起来。

方队里有人看不过去,出声为郑玮抱不平,教官看那些女生叽叽喳喳的说话,才气呼呼的让郑玮归队,郑玮站起来,身体有些打晃,本来就很热,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郑玮的脸红的尤其厉害,沈桂澜看他不对劲,一大步冲过去,郑玮整个人一栽,撞到了沈桂澜身上。

方队的人叫了起来,一群人冲过去抬起郑玮往医务室去,场面混乱至极,其他方队里也有人冲过来,几个教官脸上都是诧异的样子。

「医生,医生!!」沈桂澜抬着郑玮喊人,「有人晕倒了。」

年纪大的医生从屋里出来一看有人被抬进来,立马让他们进房里,把郑玮安顿在床上后,医生看了看,立刻道「中暑了,拿水过来给他喝,怎么这个点了还在军训,地上都可以烤鸡蛋了。」

展穆连忙跑出去拿水,郑玮晕晕乎乎的捏着沈桂澜的手,沈桂澜接过医生准备的一点水,给他喂下去,「你先喝点水,少说话。」

郑玮呼噜呼噜喝了一点,就把头扭过去不愿意喝,沈桂澜拍拍他的脸,「喂喂喂,你别睡了,喝水。」

「不喝。」郑玮推开他的手。

沈桂澜眉头一皱,把他的嘴巴一捏,直接给他灌水进去,郑玮喝着喝着从床上起来,忽然,他憋不住,一口的水全喷在了沈桂澜脸上,喷完了郑玮喘气连连,医生连忙给他拍背,郑玮睁开眼看着眼前被他喷的一脸水的沈桂澜,“碰”的一声倒在床上,他笑着看沈桂澜,沈桂澜抹着脸上的水,一拳头砸在郑玮的大腿上,郑玮嗷嗷嗷的叫了起来。

接着展穆过来给郑玮继续喂了一点水,郑玮边喝边看着沈桂澜,他那张冰砖脸因为郑玮刚才的那口水变成了落汤鸡,郑玮心里也不知想着什么,笑的差点呛水了。

因为这点小插曲,下午郑玮不用去军训了,班主任还特地安排了一个同学照顾他,经郑玮同学主动要求,沈桂澜留下来了。

冷气充足的医务室里,郑玮打着点滴,他两个眼睛盯着输液器里一滴一滴的药水,眨也不眨,沈桂澜坐在床边玩手机,忽然,房门打开,郑玮望去,只见一身西装笔挺的有为青年一脸不爽的向他走来。

「你来干什么。」郑玮眯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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