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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世外高人——by翻云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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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半晌才道:“可我却觉得……巫瑞似乎对我有些冷淡吧。”

杜道长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疯子一样,他忽然愤愤不平的拿起竹筷把桌上的糕点戳了个稀巴烂,咬牙切齿道:“你们俩都快化在一起了,你跟我说巫瑞对你冷淡?那白易跟我岂不是形同陌路了?!昨天晚上你们用过晚饭后散步回来是怎么回来的!!!你说啊!”

我被杜道长声嘶力竭的绝望模样吓了一跳,犹豫了半晌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半晌才斟酌着出口:“巫瑞……将我背回来的。”

杜道长直接一撂筷子愤愤不平的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两个人了!”

怎么了?

我眨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杜道长走得太快了,我忘记告诉他苏惊鸿在他身后看着他近乎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杜道长走后,苏惊鸿很快跟了上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又颇为平静,步子未停,对我淡淡道:“小心北睿阳。”

真是受宠若惊……

我看了苏惊鸿好一会,问道:“你现在还喜欢杜道长吗?”我倒并非是不会看脸色,而是他跟秋蕴弥给我感觉都太相似了,无论如何,我都要问上一问,至于他回不回答,理不理我,会做什么反应,那便都是他的事了,我无权干涉。

“喜欢他,他会困扰,所以我不会喜欢他。”苏惊鸿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然而他的声音却颇为寥落,很快自嘲起来,“不过这也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竹轻再是磊落洒脱不过,又怎会为一段与他无关的感情困扰,只是……”

只是有时候,若不寻个借口支撑自己,只怕到时候会撑不下去。

我心知肚明他接下来的那句话是什么。

苏惊鸿再也没有理我,而是随着杜道长去了,他身世颇为尴尬,向来如我一般隐居山野,这次若不是担心北睿阳出现会伤及杜道长,恐怕绝不会出现。不过倒也的确,杜道长是君华卿的师弟,又不懂武功,北睿阳若是想念君华卿了,自然是要来找杜道长的麻烦的。

这么想来,不由叫我觉得白易与苏惊鸿也是颇为辛苦。

我在亭子里吹了很久的风,直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茶点之后才微微休息了一下,肚子吃的太鼓了些,好在隔着衣服瞧不出来,只是腰带开始变得有些紧。消食这种事,一个人做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走了一段小路,坐在木廊上休憩晒太阳,顺便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肚子。

太阳很大,但并未如炙烤那般的难以忍受,而是暖洋洋的,在这末冬里显出了一分春意的绵软。

日光白的刺目,我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光,伸手微微挡了一下,只觉得倦意袭来,疲困的不行。

但是吃饱了就睡……

好困……

在我即将陷入睡梦的时候,膝头忽然一沉,吓得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只见巫瑞好整以暇的伸展开四肢,轻裘缓带,半点不客气的枕在我膝盖与大腿之间,从从容容的仿佛是枕在自己卧房之中的枕头上。我眯着眼睛看了巫瑞好一会,他干脆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你胖了。”我肯定道,“重了很多。”

“胡说。”巫瑞低柔的轻笑着,嗓音有些沙哑,不够清脆,但听得叫人心头酥酥麻麻的。

我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笑意了,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迅速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轻轻吻了巫瑞一下:“我好困,你快起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巫瑞依旧懒散的要命,抽了抽鼻子,眉毛一扬,眼睛也没睁开,笑意满满的问我:“怎么,你要亲到我妥协?”我在想巫瑞到底有没有脸皮这种东西,还是说我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他,错把毫无羞耻心的豺狼看成威严好面子的狮子了。

“难怪杜道长会生气。”我绷不住神情,半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俩好像是烦了点。”

“老夫老妻还装什么一见如故。”巫瑞不以为意,“杜竹轻还有脸说我,他一年前时重伤,白易来求我,恨不得把杜竹轻含在嘴里的样子让我烦很久了。”

我伸手撩了撩巫瑞的头发,心里默默认可了他评价自己小肚鸡肠的那句话,真是记仇。

“所以……谁跟你老夫老妻。”我挑着眉往巫瑞胸口握拳狠狠撞了一下。

43.坦荡的秋蕴弥

日子远比我想的要快得多了,杜道长已经从不想见我跟巫瑞到不肯见我跟巫瑞了。

我原先还没弄懂为什么他每次见到我们俩在一起都要生气,白易也开始避着我走了,但倒是跟巫瑞很谈得来,这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直到我看见杜道长跟白易白天相处的样子,堪称相敬如宾、夫妻典范……所以我也开始避着杜道长走了。

若做个不合适的例子,好比说我与巫瑞是像老夫老妻偏又亲昵甜蜜如新婚,那白易与杜道长便似新婚甜蜜却如老夫老妻一般沉静平和。

不过这个例子未免太过奇特,我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之后巫瑞又出了一次门,我无意间遇见了在练剑的秋蕴弥,他剑气如虹,其势锐不可当,身形矫健若雄鹰,颇有几分巫瑞当年的模样。他的剑法,也与当年巫瑞使得一模一样,应当是巫瑞传授的。

本来说,既然秋蕴弥练剑,我本该避开的,但他恰是最后一招逝水回收,流光落在锋刃上,尽数收归入鞘。

秋蕴弥站在院中,平静道:“请先生赐教。”

他老老实实的问,我也老老实实的回答:“输巫瑞十分杀气,胜他半分灵动。他是杀人,你在舞剑。”

“那就足够了。”我这话说得不是太客气,本以为秋蕴弥会不高兴,然而他却十分冷静的点了点头,回道,“我不会拿主人的任何东西杀人,沾了血污的东西,从来都很难洗去,说不准再也洗不干净了。”

我隐隐觉得他这话有些深意,但没有深想。

其实我与秋蕴弥的关系最为尴尬,我虽有心问他一些事情,却觉得未免伤人了些,便闭口不言,便要转身离去。秋蕴弥抚了抚剑鞘,盘坐下来淡淡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你对苏惊鸿都未曾客气,何必对我百般忌讳,若是担心我心存怨恨,那么也不缺这一两个问题了。”

他的确是个坦荡之人。

“你还喜欢巫瑞吗?”我问他,残忍直白的仿若尖刀,叫自己都心生不忍起来,然而秋蕴弥却毫无反应。

苏惊鸿当初给我的回答是,不能喜欢,而不是不想喜欢。

我不知道秋蕴弥是不是也一样。

“这十年来,我从未见他如近日这般开心,所以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远无法让他这样开心。”秋蕴弥开了口,微微侧过头看我,平静道,“别觉得我在轻贱自己,若你我中了毒,只有唯一一瓶解药,即便要我杀了你也在所不惜。只是……主人远比我自己要重要的多,远比感情,责任,或者任何东西,甚至我自己,都要重要的多。”

我从未尝试过这般毫无保留的依附一个人,自然也难以感觉秋蕴弥所言所讲,只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与沉默来。

秋蕴弥忽然看着我笑了笑道:“还好是你,我也想不出跟主人一同携手的人了。”

“那你自己呢?”我低声问,想起了天机中得偿所愿的秋蕴弥。

“我从未想过。”秋蕴弥叹了口气道,“你也许没有看见过主人的眼神,在他眼里,服侍他十年之久的我与陌生的族人,除了他记得名字以外,毫无区别。他看我们,永远像是隔着门,隔着墙,带着居于高位的冷漠,审视物品一般。他当然愿意为南青付出一切,但他从未对我们有过一分一毫哪怕一丝温柔。”

“可他看你不一样,他看见你,就像是枯叶看见晨露,就像飞蛾遇见火焰,就好像一个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一样。无论痴思叫不叫,无论情蛊答不答应,主人都坚定如初。他只有看你的时候是暖的,是缱倦温柔的,是在看一个人,而不是在审视一样东西。”秋蕴弥忽然笑了起来,“你看,主人在看你,因此他永远知道你想要什么,而我一直在看他,所以也明白他从始至终,想要的是什么。”

我吸了口气,忽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听秋蕴弥说着。

“其实你那一日,委实不必不高兴的。主人只不过看我像是在看一个人了,如果这样你就吃醋,那你看主人待杜道长与逍遥子他们的模样,岂不是要发疯。”

这句话叫我哑然失笑。

秋蕴弥却忽然又道:“不……不对,你似乎对我格外忌讳一些,为什么?”

“并未。只是我那日身体欠佳,因此情绪有些差罢了。”我心中一惊,却随意打了个马虎眼绕过去。秋蕴弥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才莞尔一笑,淡淡道:“算了,也与我无关。”

秋蕴弥说完了话,很快就走了,走前还留给了我一句:“沾了血污的东西,从来都很难洗去,说不准再也洗不干净了……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的。”

他这句话叫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秋蕴弥是在告诉我,他绝不会胡乱给我添麻烦,也不会叫我为难,更不会下我的面子。我倒不敢说自己当真对此毫无畏惧,然而他这般坦率直白的模样,也实在是叫我有些哭笑不得……

巫瑞何其有幸。

我这时忽然觉得,好在我明了心意与巫瑞在一起,否则蹉跎的岂非是三个人的人生,又说不准,人就是这般自私的,只因我与巫瑞在一起了,才显出磊落大方来。若今日换做我是秋蕴弥,恐怕半分好声色也无,哪还如他那般得体有礼。

其实无论秋蕴弥说巫瑞的情意何其动人不悔,十年的岁月又是如何漫长,然而我依旧记得天机之中巫瑞最后依旧是放手了。自然,二十年了,他要放手也是人之常情,天机之中我对他无意,他那般领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倒并非是说我对巫瑞心存怀疑或是不忿,反而是个提醒,提醒我要对巫瑞好一些,更好一些,远远胜过绝大多数人才好。

竭尽所能。

只是我心中,却也因此,始终有一部分对巫瑞的感情抱持着小心翼翼的状态,还有稍纵即逝一闪而过的忧虑。

约莫老天最爱因缘巧合,最喜操纵命运。

半月之后,我便彻底粉碎了如今曾有过的一瞬怀疑,并且悔恨终生。

44.不知情是幸福

二月中旬时武林大会便如期召开了,盟贴发的颇早,自二月初起人便来得多了许多,好在柳下人家倒还算安生,可整个月上坞却吵嚷的不行。

因此我不大愿意出去了。

人愈多,我便愈发难以安生,好在巫瑞时时刻刻陪同在我身旁,他与我谈天说地时总叫我能轻易忘了那些自回忆里蔓延而上的伤痛。他虽知我是因为玉丹而隐于山野,然而我恐惧人群这件事却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如果按常理而言,这件事除了凤先生与我自己,应当是没有人知道的……

可若如秋蕴弥所言,巫瑞一直在看着我,因此他永远知道我想要什么……那我便不敢完全肯定了。

但若要我自己主动出口,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我打算就维持如今现状,无论他知不知道,既然他未曾提起,我便当他是不知道,自然也就不说。并非是这件事何其难以言喻,也不是我多么死要面子,只是这件事的确不好提起,我也不知应当如何说明,更何况我又不是娇娇柔柔的姑娘家,也委实不必让他担忧。

罢了,倒说远了。

虽说二月初人多些烦杂,可那时我尚且还能躲在屋中,但十五这一日,却怎么也是避不开的。我随了巫瑞坐于逍遥子前辈身边,凤先生本与我们一同坐下,但早些时候却被慕元清强扯了去,现下也不知是去哪儿坐了。不过按慕元清吃什么都不肯吃亏的性子来看,想也不会坐在一个太差的位子——凤先生性情较为内敛沉静,随遇则安,在我记忆中二十岁那时的武林大会,凤先生是直接与一群刚入江湖的孩子坐了邻桌……

结果那群孩子吹嘘了半晌,只以为凤先生是个凑热闹的普通人,还有个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直到当时的盟主请了凤先生上前。那群孩子的神情,我约莫一辈子也忘不掉……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号角与鼓声响第三次的时候,康青带着修齐来了,他今日看起来严肃正经,一丝不苟,贴紧了细长脖颈的祥云凤凰扣触着他的喉结微微颤动着,若说得直接些,当真是透出一种凛冽而不可侵犯的气度来。他本就生得俊美,江湖相识的人也不再少数,所以一入正厅,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被他夺去了。

我与巫瑞面面相觑,最终巫瑞对我感叹道:“无论是杜道长也好,白盟主也罢,这两位真好手段。”

我点头以示赞同。

康青走过来坐在巫瑞边上,逍遥子老前辈坐在我的左手边啧啧有声道:“我当初可没看出来康女娃娃有这么好的资质。”康青不动声色的一杵战戟,青石砖底登时龟裂开了一道偌大的蛛网痕迹,逍遥子往我身边凑了凑,瘪着嘴道,“慕小丹,你瞧瞧,这康丫头连孩子都生了,还不让我说半句话。”

不知是因为场合还是没有力气闹腾,康青只瞪了口无遮拦的逍遥子前辈一眼,然后拍了拍坐在他膝头的修齐,把他放了下去,轻轻一推那细幼的肩膀。

“敢生还怕人说了。”逍遥子前辈挨着我嘀嘀咕咕道,“不过说真的,康娃娃这么男人,居然也有人看得上。”

“逍遥老头。”康青的眉头跳了两下,终于忍无可忍了。逍遥子前辈脸一扭,只当自己赏花看人,就是不去看康青,总算是安生下来了。

修齐这时也跑到我这儿了,他漆黑水润的大眼睛圆溜溜的转着,轻轻侧过头好奇的看着我跟巫瑞藏于桌下紧紧相牵的手,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绕到我左手边推了推逍遥子老前辈,糯声糯气道:“老爷爷,可不可以让一下修齐。”

巫瑞忽然凑到我耳边道:“此子不可限量。”

我竟然无言以对:“……”

“当然可以啦。”逍遥子前辈转过头来看着修齐,忽然像是捡了块金子一样笑得合不拢嘴,“你叫修齐啊。”

修齐乖顺的点了点头,然后趁着逍遥子露出来的空隙挤到了我身边,本来他这样的身形溜来溜去毫无困难,但约莫挤了一半,修齐就委屈的卡在中间,低着头戳了戳自己的肚皮,软软道:“慕慕阿叔……”

我不大明白康青到底都给修齐吃了什么,一个月就脱胎换骨了……但当务之急是把修齐解救出来,于是我挨着巫瑞又坐过去了些,几乎要坐到他的腿上了,总算空出空隙来让修齐做一个灵活的小胖子了。

等我要归位的时候,逍遥子前辈忽然一脸正经道:“你跟巫瑞的关系,坐他腿上就坐他腿上,添张高凳给小修齐坐嘛,多大的人了,这么不晓事。”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又对着修齐开心一笑,“小修齐,爷爷说得对不对啊。”

修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对着逍遥子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弯着圆眼睛璀璨笑道:“修齐不知道。”

逍遥子前辈露出了被戳中命门的表情,康青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我实在是再清楚逍遥子这个性子了,不由平静的抖了抖腰间的长鞭,老人家总算肯乖乖闭嘴了。康青趴了一会,闷闷不乐对我道:“这个小疯子还你,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自从你走后第三天,他就开始问我为什么跟你不一样,为什么我们性格不一样,为什么我像个女孩子一样,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像懒懒……我为什么要像懒懒!懒懒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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