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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蹈覆辙——by骚气的内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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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博益揉了揉郑磬的脸,低头在他额头上一吻,说:“先去看看我父亲。”

郑磬被严博益一拉,便从座椅上站起来。

在灵堂外,郑磬就听到哭声,把气氛衬得更加凄凉。没有人嚎啕大哭,都只在默默抽泣。

郑磬从没见过严博益的父亲,他以前问过几次,都被严博益忽视或者一句带过。郑磬知道严博益和自己家的情况完全不同,但他不了解具体的,偶尔看着孤零零的严博益,他也会替严博益不满。

郑磬见去世的严竞身边站着一个妇人,面容憔悴的站在那儿,向来人问候致谢。

严博益主动附到他耳边介绍说:“是我父亲的太太,夏从珍。”

“那不就是你母亲?”郑磬见严博益摇头否认,又问,“继母?”

严博益说:“她什么都不是。”说完,他又笑着问:“跟我去别处看看吧?”

这里气氛压抑得很,郑磬也不想久留。

郑磬被严博益带着在宅院里走动,不时停下来介绍。

“这里以前栽了很多花,春夏秋冬都有得欣赏。”严博益说,“我妈喜欢花,她最擅长打理花草。”

郑磬注意到严博益提到了妈妈,而不是父亲母亲这种生分的字眼。

“现在也有很多花,不如从前的,但也不差。”严博益说着握紧郑磬的手,“春天带你来看好吗?我记得阿姨也喜欢花,下次见面多送她一些,你觉得她会高兴吗?”

严博益要去探望自己妈妈?倒也没什么不合适,妈妈知道他帮了自己不少,到时候也会好好款待,只是有些别扭,好像见家长。

“她会高兴的,很久没人送她花了。”郑磬说。

严博益又拉着郑磬进了另一栋双层小楼,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推开一间房门,里面的布置和当年那间一模一样。

严博益直勾勾的看着郑磬,说:“原先那间就是按照这间布置的,我妈怕我不习惯。只是回到这里以后,就总是想你。”

郑磬听得脸发臊,径自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他摸着似曾相识的桌椅,问:“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清楚?”

严博益从身后搂住他,说:“随时都可以,我知道,不论有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伤害了你……你不信那些旧事也罢,但相信我从现在开始,会加倍对你好,好吗?”

严博益从柜子里翻出一只箱子,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本本相册,他从中抽出一本翻开。

郑磬凑上去看,严博益便把他搂住,轻声说:“不准乱动。”

相册里全是同一个人的照片,其中一张,她穿着素色长裙站在湖边,用手指拨起眼前的碎发,嫣然一笑。

这些照片微微发黄,流露出时光的影子,郑磬问:“是你妈妈?”

“嗯。”

“很漂亮,是不是特别贤惠?”郑磬说。

严博益一笑,答道:“她烧得菜很好吃,还会刺绣、织毛衣,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应该算贤惠了。”

郑磬点点头,又跟着翻了两页,可惜照片太少了,厚厚的相册只用了前几页,严博益的妈妈像是停留在那个岁月里。

严博益说:“她把自己婚后的照片烧了。”

“啊?那不是很可惜?”郑磬看完照片,又仔细观察起严博益,“你和你妈妈挺像的,嗯……她看着比你脾气好。”

严博益没否认:“我记得,她除了照顾我还时常打电话,帮他拉关系通门路。她脸皮薄又不擅和人交流,现在想想,拉下脸求人帮忙,对她来说有多不容易。”

“他是指你父亲?”

“对。”严博益厌恶的说,“他不配做父亲,也不配做丈夫。他的事业步入正轨,却对我妈妈的付出不屑一顾。我记得她为他端茶送水,不计较他的脸色和脾气,他却毫不在乎,甚至嫌弃她古板乏味。”

“可她宁愿搂着我哭,也不愿发生争吵。”严博益眉头紧锁,“直到夏从珍挺着肚子找上门来,她才如梦初醒般,哭着要和他离婚。”

严博益笑出声来,“可这就是他想要的。”

郑磬主动握住严博益的手,安抚的揉了揉。

严博益又回握住,两人十指交缠,让郑磬紧张起来,却没挣脱。

“夏从珍做了不少手脚,造谣我母亲是一个养尊处优,不体谅丈夫辛苦,讲求奢靡的女人,却把自己隐藏起来,等他们离婚后才现身,同时把自己塑造成体贴知性的好太太形象。”严博益说,“那些年,我妈都认真做一个贤内助,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也没多少人知道她。她对自己的婚姻倾注了心血,面对外界的猜测非议,连辩驳的心思都没有,带着我回到了她的家乡,搬去了外公留给她的那套房子。”

“从那以后,她憔悴了许多,没有心思打理花草,整个人都蔫蔫的,我怎么也哄不好她。她身体越来越差,时常头疼,去医院检查完,她躲进房间一天没出来。有天,她接了通电话,紧接着就病倒了,缠绵病榻数月,没多久竟然去世了。”严博益愤恨的说,“后来我才知道,她被查出了恶性肿瘤,而那通电话是夏从珍打去的。”

“她的葬礼由外婆操办,外婆把我拉到身边,让我看母亲的最后一面,她面容安详,脸上还带有一丝笑容。那天回去后,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母亲的死像天塌下来一样,我从没想过的事却发生了。”

“那你怎么办?”郑磬问,他想起严博益坐在窗前看书的背影,孤单又笔直。

“我父亲联系了我,因为夏从珍的孩子没了。他那时才想起我,我陡然体会到母亲当初的心情,但是外婆年纪大了,我不能拖累她,再说,不就应该是他抚养我吗?”严博益又挂起笑容,“夏从珍不愿我回去,我也不想回去,还住在那栋房子里。他请了人照顾我,而我就像私生子一样被养着。”

郑磬听得难受,说:“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快说完了,我那时一心想着要回去找夏从珍和他的麻烦,认识你后,想法渐渐淡了,每天都很开心。”严博益说。

“我怎么没觉得你多开心?”郑磬开玩笑说。

“我还以为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了……”严博益说,“后来我发现自己出门时,身后总有人偷偷摸摸跟着,我担心是自己的错觉,又不得不防。祝青玉是我在A市时的玩伴,那些年一直有联系,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安排了人,让我把人引出来……之后你知道的,是我利用了你……对不起。”

“算了。”郑磬说,“继续说吧。”

“从那人嘴里知道,确实和夏从珍有关。她虽然做事狠毒心机重,但做不出害人性命的事,是她的姘夫擅自为她解忧,找的人。”严博益说,“我父亲不知道她有参与,但听说我差点受伤,就第一时间把我接了回去。我不能违抗他,对不起。”

“嗯……”郑磬轻声答应。

“我和葛怜笑之间也没什么,互相利用,没有别的。”严博益注视着郑磬的眼睛,“我说完了,你肯不肯原谅我?”

“我原谅你。”郑磬站起身,两人面对面注视着。

“真的?”严博益喜不自胜,站起身紧紧搂住郑磬,“我们……”他的眼睛泛出光来,高兴得低头要亲郑磬。

郑磬慌了神,一把推开严博益,“原谅是一回事,其他事另当别论。”

“你什么意思?”严博益的脸色瞬间变了。

“意思就是……”郑磬皱着眉低下头,紧张的说,“就是我们现在可以做朋友。”

严博益的怒火翻腾起来,压抑着的情绪开始爆发,他紧紧攥住郑磬的手腕,狠狠道:“谁要和你做朋友?嗯?”

郑磬立刻喊道:“你冷静点,松手。”

严博益不仅没有松手,反而越贴越紧。郑磬惊慌得心突突直跳,他用力挣扎,试图从严博益的束缚中逃脱。

哪知偏偏刺激了严博益,他暴戾的一面渐渐显露,将郑磬的双手反扣在身后,郑磬的背紧紧抵着墙,整个人动弹不得。

严博益居高临下的看着郑磬,郑磬软了声音,说:“严博益……”

话没说完,严博益俯身吻上郑磬,他来势汹汹,郑磬则被击得溃不成军。

郑磬渐渐跌坐在地上,他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在推搡挣扎中变得衣衫不整,眼神迷离嘴唇泛着光泽,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他轻轻的喘气调整呼吸,还没恢复好,严博益又亲上去,他气得挣扎起来,腿拼命乱蹬,试图站起身来。

“你放开我,严博益,快放开……”郑磬支吾道。

严博益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郑磬正抗拒着亲吻,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渐渐解开,他慌得连推拒都忘了,趁他愣住的时刻,严博益已经探了进去。

“别怕。”严博益低声安慰着,轻柔的开始套弄。

郑磬呼吸一紧,一句话也说不出,脸烧得发烫,死命低着头。可感觉抗拒不了,他不自觉的发出短促的呻吟。

“停……停下来……”郑磬喊道。

严博益没有理睬,反而加紧了动作,没一会儿,郑磬终于释放在严博益手里。

严博益这才松开箍着郑磬的手,情绪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他擦干净手,轻声问:“舒服吗?”

郑磬红了眼眶,转了转有些酸痛的手腕,紧接着抬手给了严博益一巴掌,骂道:“滚开。”

严博益自然不会听他的,又凑上前去,郑磬连忙问:“你还想做什……”

“好了,别怕。”严博益轻轻的吻上郑磬的嘴角,“你不同意,我不会做下去。”

“难道还要我感激你?”郑磬问。

严博益笑了笑,想帮郑磬整理衣服,郑磬把他的手拍开,说:“我自己来。”

郑磬匆匆整理好衣服,说:“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会直接和公司解约。”说完,他迈出房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回家的班机渐渐降落时,郑磬安慰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一阵子了,不用为工作烦心,也不用见到某个人。

他提着行李敲门时,正是午休时间,父母还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隔音不是很好,妈妈问:“哪位?”

她透过猫眼,勉强看见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裹得严严实实,但她一下惊呼出来,欢喜的打开门,不可思议的问:“磬磬,是你吗?”

郑磬摘下装备,笑了一声,喊道:“妈。”

妈妈高兴的抱住他,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你看你,累了吧?”

听到动静的父亲也从卧室出来,看到门外的郑磬,他忙上前帮着把行李提进去,念叨着:“怎么不提前说?我好去接你。”

“我又丢不了。”郑磬笑着说。

“吃了吗?”妈妈问。

“吃了,你继续去睡觉吧。”郑磬说。

“我哪儿还睡得着?”妈妈激动的说,“你想吃什么?我下午去买菜。”

在家的日子无比惬意,吃得是熟悉的家常菜,还都不用自己动手,好几次郑磬主动提出帮忙,都被父母这个那个理由推拒了。

郑磬没有午休的习惯,父母休息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把声音调到最低,安安静静的看电视。

家门被敲响时,他怕把父母吵醒,拖鞋也顾不得穿,跑着去开门。

刚打开门,他就想关上了,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严博益。

严博益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看见郑磬,便笑着问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郑磬居然从严博益的笑容里看出几分歉意,害得他又想起上次发生的事。

可严博益笑脸盈盈,郑磬也不好赶他走。

“你来干什么?”郑磬脱口而出。

“想见你。”严博益说得直白。

郑磬慌张得往父母房间望去,斥道:“不要胡说八道。”

郑磬抵着门,始终没有邀请严博益进去,严博益也没主动提,两人在门口僵持着。

这时,郑磬妈妈听见门口的动静,边起床边问:“谁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严博益,以前也没见过几次,这些年严博益变化很大,她站在一旁疑惑片刻也没认出来。

“阿姨好,我是严博益。”严博益主动问好。

郑磬妈妈恍然大悟,连忙招呼严博益进来坐。尽管以前儿子受伤和他拖不了干系,但现在郑磬工作顺利,人也精神不少,严博益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这段时间都亏他照顾,妈妈心里也有几分谢意。

严博益嘴上说着“阿姨客气了”,却已经一脚迈了进去。郑磬只得跟着端茶倒水,还把才洗干净的水果送到严博益面前。

“我坐一会儿就走。”严博益笑着说。郑磬偷偷松了口气,刚抬头正好看见严博益在看自己。

严博益又说:“其实我这次来,是接郑磬回去工作。”

“啊?不是才回来吗?又要走?”郑磬妈妈不大情愿。

郑磬好奇怎么是严博益来通知自己,心里也舍不得走,却没表现出来,开口安慰道:“我会多抽空回来。”

“现在就要走吗?”郑磬妈妈问。

“明早我来接他。”严博益解释道。

聊了片刻,严博益主动起身告辞,郑磬勉为其难的送他到楼下。

妈妈给郑磬收拾行李,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她想到那些早逝的朋友,又想起自己,她年纪越来越大,毛病也多了,谁知道哪天会撒手人寰,怕就怕自己没能多照顾儿子两天,没能多看儿子两眼。

她想来想去,鼻子发酸,忍不住哭了。郑磬在门口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他想过接父母去A市,但那边的物价房价都和这里有一定差距,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困难重重。

郑磬的苦闷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直到看见机票上的目的地,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

“怎么要去国外?”郑磬问。

“嗯。”严博益淡淡的应了。

“我不记得有工作要去国外……”郑磬捏着机票,想了半天,问,“不是工作?”

“不是,陪我出去散散心。”严博益说。

郑磬不说话,公司给他安排假期,大概就是想让他陪严博益散心。可难道严博益还指定要自己陪着?

昨晚郑磬内疚得睡不着觉,今天一上飞机倒头就睡,快到时才被严博益叫醒。

郑磬不用刻意戴帽子墨镜,还有徐徐的海风吹拂,他的心情越发顺畅,等入住酒店时才意识到不妙。

“你只订了一间房?”郑磬问。

严博益坦然承认:“对。”

郑磬立刻出示证件要求再订一间房。接待人员笑着回拒:“对不起先生,我们所有房型都住满了。”

严博益在一旁说:“我订得是套房。”

郑磬意识到自己被戏弄,又听严博益笑着说:“一间房也没什么吧?朋友的话。”

要是发脾气,倒显得自己小气,郑磬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反击,等想到时又错过了反击的时机,他更气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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