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彻嘴角挑起，主动亲上帝傲。
肢体的接触，暧昧的摩擦，很容易就挑起了彼此的欲火。
帝傲稍微开拓了下姬晏彻后庭，而后示意，姬晏彻便顺从的抬起腰，让帝傲扶着胯间那物直接顶进去。
高朝过后，姬晏彻咬着舌尖，脑海里清明了些。
两人还维持着相拥而坐的姿势，姬晏彻把脸埋在帝傲肩头，两腿夹着帝傲的腰，一条手臂攀着帝傲的臂膀，另一手手掌则按在帝傲左胸口上，轻声问道：“你想和族人一起生活，回到海里吗？”
“？”帝傲虽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答道，“我已经被除名了，不会再回去的。”
“哦。”姬晏彻应道。
“你干嘛问这个？”
姬晏彻语气尽量自然随意地说道：“我看你带了条雌龙回来……猜你可能想家了。其实你如果想去海边，我也能……唔……嗯！”
还没说完，就被帝傲摁着头死死吻住，直到空气都耗尽才放开他。
姬晏彻刚刚的淡定表情彻底碎裂，面红恼怒道：“你发什么疯！”
“我哪儿也不会去。”帝傲郑重说道。
姬晏彻呆了下。
帝傲停顿片刻，猜道：“其实你是吃醋了吧？”
“没有！”姬晏彻狐尾僵硬，双耳高高立起，矢口否认。
帝傲这下确定了：“果然，你就是吃醋了。听说来了条小母龙，狐王着急怕我跑了。”
“！！”
眼看着姬晏彻脸色大变，就要翻脸，帝傲忙道：“那是我妹妹。”
“……你妹妹？”
“对啊，是我十妹，离家出走，被我逮着了，过两天就有人来接她回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被她——”
“你闭嘴！”
姬晏彻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
帝傲却不依不饶，把他压在身下，不让他躲开：“棉棉，你听好，有你在这里，我哪儿也不会去。从此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样行了吗？”帝傲低头啄了一下姬晏彻的嘴唇。
“嗯。”良久后，姬晏彻应了声。
“我也是……”他说。
说完这话，姬晏彻脸颊胸口都烫得厉害，他抬起手掌摸上帝傲的脸，描摹对方面部的轮廓。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看看帝傲，很想知道那双亮若星子的眼眸此刻是不是还如记忆里那般专注真诚地望着他。
姬晏彻眼睫颤了下，那对失明后再未睁开过的眼帘缓缓张了开。
“……”
周围静了下来。
姬晏彻眼前依旧黑茫茫的一片。
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此刻失了焦距般，暗淡无神，再也不见曾经的傲气灵气。
姬晏彻嘴巴张了张，心里有些遗憾。
“可惜，看不到你……”狐王的眉眼弯了下，做了个笑的表情，低声说。
帝傲看他这样子，心里一紧，却比他本人还难受。
帝傲紧紧搂住姬晏彻，亲了亲他的眼睛，道：“我会让你再看到的。”
“……嗯。”狐王仰头回吻住帝傲。
这一刻，姬晏彻终是想明白啦，只要能让帝傲永远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就算注定失明，在黑暗中度过余生，他也不再觉得有什么遗憾。
姬晏彻慢慢握住帝傲，拉着对方的手，按到自己胸膛上，哑声道：“帝傲，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就先杀了我。不然，碧落黄泉，我定会寻到你，囚禁你，让你永世不得脱逃……”
帝傲笑着含住他胸口那点，用力舔舐吸裹起来：“好。”
“啊！”狐王弓起身子，双腿盘住帝傲紧实的腰部，失声惊喘。
一夜销魂。
……
烛锦来接碧涵时，帝傲把他介绍给姬晏彻。
他早就想好了，这位七弟最是精通医术，定可以想出办法解决姬晏彻的眼疾。
烛锦手部发出柔和白光，细细检查过姬晏彻的眼睛后，冲帝傲点了下头。
帝傲面色一喜，两人以龙族语言交谈数句，帝傲坐到姬晏彻身边。
姬晏彻听不懂，便道：“如何？”
烛锦道：“虽是因为天雷触发了眼疾，但拖得太久，药石已经无用……”
姬晏彻面色一僵，有些失望，但仍然平静道：“无妨。其实看不到也无所谓，本王已经习惯了。”
烛锦慢悠悠地续道：“如今只有一法可以让你重见光明。只是……”
“……”姬晏彻被他弄得没了脾气，“七殿下直说便可，不管需要什么奇珍异草，本王都可以弄到。”
“倒没有什么那么麻烦，只是需要以眼换眼。不知狐王信不信得过在下的医术。”
姬晏彻毫不犹豫道：“你是帝傲的弟弟，本王自然信得过你。”
烛锦话并不多，很快便做好了相关的准备。他把调制好的药物喂服给姬晏彻，姬晏彻躺在床上，渐渐便失了意识，模糊间，他觉得帝傲似乎来到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
姬晏彻下意识反捏了捏帝傲的手，接着便安心地陷入昏迷中。
……
三日后。
姬晏彻醒来，眼睛上蒙着白色布条。
烛锦说，因为条件有限，只能恢复他一只眼睛的视力。
虽然并不完美，不过也无妨，想到马上就能再度看到帝傲，姬晏彻心中只觉得说不出得愉悦欣喜。
烛锦见姬晏彻醒过来，上前来询问：“狐王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姬晏彻摇了摇头。
“那我等下帮你把布条取下来，因为你久未见光，周围光线已经做了布置，不会太明亮，刺激你的眼睛。如果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请立刻告诉我。”
姬晏彻点头，而后又按住烛锦的手，道：“等等。”
“怎么？”
“帝傲呢？”
“哦，他在准备一些东西，马上就来。”
姬晏彻松了手。
烛锦帮姬晏彻一层层取下布条。
姬晏彻闭着眼，直到双眼再无束缚，烛锦道：“你可以慢慢睁开，一点点适应光线。”
姬晏彻睁开眼睛。一只眼浅灰色，毫无神采，另一只眼深黑如星辰。
左边那只是他自己的，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右边的，则可以稍微见到些光，眼前有模糊的人影，那人正一步步向他走过来，步伐沉稳有力。是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姬晏彻知道那是谁。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更仔细地看清那人。
忽然，他愣住了。
烛锦挥了挥手，奇怪道：“狐王？狐王，你觉得怎么样？怎么不动了……”
却见姬晏彻直勾勾看着帝傲，声音僵硬：“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帝傲的右眼上盖着个深色的眼罩。
“……”帝傲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只上前把手中准备好的眼罩帮狐王戴好，盖住那只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
烛锦奇道：“四哥没和你说吗？和你换眼的人就是他啊。”
姬晏彻只觉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他面上强力压抑，到底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
帝傲拥住他。
烛锦在一旁不紧不慢道：“四哥，刚换完眼，最忌大喜大怒，更不可流泪，你记得提醒狐王。如果还有什么疑症，可差人传信与我。”
“多谢！”
烛锦摇了摇头，最后看了这抱在一处的两人一眼，转身离开，去找碧涵。
姬晏彻闷闷道：“随便换谁的眼睛都行，你何必自找不快。”
帝傲道：“不能随便，换完后，这眼睛是要陪着你一辈子的，怎么能随便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姬晏彻酝酿良久，低声道：“……你真是条蠢龙。”
“嗯。以后你也甩不掉这条蠢龙了。”
帝傲得意地说。
……
又过数年，有魔君拜山求见妖皇大人，只为求妖皇手中一柄废弃了的铁剑。
妖皇本不欲给他，可那人和妖皇密谈数个时辰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交给了那人。
姬晏彻闻此，十分高兴，他之前没少吃这位寒青真人的醋，如今终于再也不用见到了。
谁知晚上旁敲侧击问过帝傲后，帝傲却说那魔族手中存有他师父一片魂魄，有办法可使寒青真人托寄宝剑，转世再生。
“……”想到不久的未来，有可能还要见到这位“情敌”，姬晏彻一下子垮下脸。
“不过应该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吧。”帝傲自语道。
“为何？”
“就算转世再生，他也没了前世的记忆。他不记得我，我和他师徒的情谊，便只存在于我一个人的记忆里了。”帝傲语气似平淡又似遗憾。
姬晏彻徒然紧张起来，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他记得你干嘛？”
帝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看得姬晏彻愈发恼火，这才忽然笑了出来。
“我发现，你真的很介意我师父，每次提到你的表情都……嗯，很有趣。”
“……”
这次是真的怒了的狐王揍得不忍还手的妖皇大人满山坡跑。
山林里路过的小妖怪们对此，已是见怪不怪。
“妖皇大人和狐王的感情真是好啊。”
“是啊。又出来秀恩爱了。”
有妖怪羡慕地小声感叹道。
追到最后，帝傲突然化为龙形，龙尾卷住姬晏彻，他渐渐缩小身形，最后变为如巨蟒般粗细，把姬晏彻缠着压在地上。
“所以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和你，这辈子一起度过就好。”
妖皇陛下用仅余的那一只眼眸深情凝视着狐王，说道。
虽然这几年没少听到类似的情话，但每次狐王都会愣神。
这次也是，趁机便被黑龙掀开了衣服，龙尾钻进去。
狐王猛地涨红脸：“不行！”
“棉棉，就一次。”黑龙龙尾紧缠着狐王，厮摩着求道。
“你上次也说是最后一次……不行！啊……你个孽畜，就这一次……你……啊……”
……
事后，狐王冷着脸好几天没和帝傲说话。
下次绝对不能对他心软。
狐王如此叮嘱自己。
——正文完——
番外：起名
话说当年老狐王下山游历，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类，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游历归来，老狐王多了个兴趣，那就是：弹棉花。
因为太喜欢弹棉花了，而刚出生的小狐狸又太吵闹，老狐王给他第一个儿子取名为胡谈谈。
到了第二个儿子出生时，自然而然就叫了胡棉棉。
第三个儿子本来该叫胡花花的，可儿子他娘死活不同意。又是哭又闹又是作死又是上吊，终于逼得老狐王改了名字，不过老狐王也没什么文化，看小儿子大眼睛水灵灵的，就叫三儿子胡灵灵了。
胡棉棉长大后，知道了自己名字的来历。要面子的银狐太子自然不干。棉棉，棉棉，这么软绵绵的名字他才不能叫。
但他不识字，也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威风，于是就去山下抓了个白面书生回来。
看到一窝半人半妖的狐狸，书生吓得腿都抖了。
胡棉棉清了清嗓子，说明来意：“你给我想个名字。”
“遵，遵命。不不不知大仙有什么要求。”
“要霸气些，能震慑住其他妖怪的。”
“唔，”书生擦了把冷汗，道，“取名要先选姓氏，不知大仙有什么心仪之物可作参考。”
“心仪之物？”胡棉棉想了想，冷着脸道，“我最近喜欢吃鸡。”
书生：“……”
这么回答也算无误，只是……
书生想了想，道：“‘鸡’字同音‘姬’。大仙看看这个名字如何？”
书生找了块石头，在地上写下三个字。
“……”胡棉棉沉吟着，绕着那三个字走了几圈。
书生紧张地搓了搓手：“姬晏彻，这名字怎么样？大仙可喜欢？”
胡棉棉面沉如水，皱眉站在另一头，倒着看了这名字半天，才冷声道：“勉强凑合……就这个名字吧。”
大手一挥，让小妖们把书生送下了山。
又隔了几个月，大半夜，书生又被请上了山。
这次他有经验了，看到狐妖时不再那么紧张，他恭声道：“不是大仙深夜叫小生来有何事？”
胡棉棉蹙着眉，指了指躲在他身后羞答答的青衣少年，道：“这是我弟弟，你给他也取个名字。”
“遵命。”书生点了点头。
这次倒是容易，既然是兄弟，改了最后一字即可，姬晏青。
于是胡灵灵也有新名字了。
胡棉棉遣小妖送书生下山。
书生下山后，想起他在狐妖洞府中所见，越想越是奇怪。
洞府中新挂了一个横匾，写着三个字：姬晏彻。
字体很熟悉，正是书生的笔迹。
只是不知为何，那牌匾却是倒着挂的。
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