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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怜 上——by坑锵坑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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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干嘛加上一点泪痣?糟蹋了这么好的故事……”冷青翼淡淡地笑着,随着故事起起落落的心归于原位,扶着墙吃力地站起,看着凌越说道:“小越,你说得真好……我知你想哄我开心,我会记得这个故事的……知他无事去了鬼狼山,我也放心,不能待得太久,我回去了,若有什么变故,你便再与我说。”

“公子……”看着冷青翼转身后纤瘦病弱的背影,凌越开口说道:“是真的,不是瞎编的,破庙里死了一人,当真与公子十分相像,那颗泪痣是假的,故意贴的,公子玲珑心思,该是知道那人想要做什么。那人死在破庙里,手法确是莫公子所为,不过那人手中握着短剑,上面沾了血,也有毒……这一路,莫公子杀了二十七人,唯独在这人手上遭了暗算受了伤,公子,莫公子的心意,难道……”

“小越……他的心意如何,都改变不了我要走的路……”冷青翼的身子晃了晃,停下的脚步复又前行,“我只求,他不因我受到伤害就行了……”

“公子……”凌越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白影向着王府别院的方向,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心中疼痛难当,喃喃道:“公子,你想要走的,分明不是这条路……”

******

“公子,你回来了,疼得厉害么?我先扶你回床上,你歇歇,我去拿药来。”藕色的衣裙,简单的双髻,冷青翼吃力地走出地道,立刻便被伸出的双手撑扶住,扶到了床上,去了外衣鞋子,盖好被子,被子里之前放了暖炉,此刻暖烘烘的,一下子去了少许疼痛。

“小鸢,可有人来?”冷青翼接过少女递来的止痛药物,仰头吞下,又接过一杯温热的水,缓缓饮着,心中也暖着。

“来了个小厮,说是王爷问问情况,我说你刚刚睡着,他便回去了。”唤作小鸢的少女摆着一张臭脸,接过空了的杯子放于一边,扶着冷青翼躺下,掖好被角。“你回来晚了,我都急死了。”

“嗯,听小越说了个故事。”冷青翼被子下的手再也无须顾忌,肆无忌惮地摁进一直绞痛不歇的小腹,脸上却仍是一片淡然,笑得有些讨好,“小鸢别生气,我算得王爷不会过来。”

“哼,就算景王爷过来,我也不怕的。”少女冷冷一哼,仍旧一脸不高兴,“这个凌越,等下次找个机会,我定要好好说说!唠唠叨叨,这暗道湿冷,公子身子这般差了,还待这么久,怎生好?若是有个差池,小鸢如何向姐姐交待?!”

“有小鸢在,我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冷青翼轻轻阖上眼睛,唇角的带着温柔的笑,“我也觉得小越罗嗦,下次小鸢帮我教训一下也好。”

“好了,累了就睡吧,待会那个狗屁王爷来,又有的折腾,现在就别在我这浪费精力了。”小鸢利落地站起身子,又找来毯子盖在被子上,“今日落了雨,天气又冷了些,你这人疼也不说,冷也不说,真是烦人。”

“……”大约是止痛药起了效用,疼痛渐渐散开,意识也有些昏沉,唇角荡漾着暖暖的笑意,这个少女,莫无为他找来的少女。

他知道景阳定会再为他安排婢女,初见小鸢,见她一副胆小怕事模样,战战兢兢,循规蹈矩,让景阳很是满意,他却冷脸冷语,十分不待见的样子。

却是景阳前脚离开,少女便瞬间变了模样,冷冷的目光,傲然的气势,看着他,直接摊了牌。

“我是小鸢,受人之托,前来照顾你。”少女这般说着,哪有之前的半分卑微。

“姐姐说那人不让说,姐姐又说,那人不让说她偏要说,呐,托我之人,是莫无,第一杀手莫无。”少女不等他问,便毫不含糊地说了个通透。

那一刻的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欣喜冲将而上,几乎冲的他头晕目眩,不知如何是好,按照小鸢的说法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摆着一脸蠢样。

小鸢摊了牌,他也便说了暗道的秘密,说了他也要帮莫无。

两人一来二往,生出许多信任默契,在景阳面前不用他担心、会帮助他同时保护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是十分贴心细心的一个。

自从小鸢来了,他的被子都是暖的,他喝的水都是温热的,他穿的衣物都是恰当合适的。到点吃药,若是身子不适将药和着血吐了,小鸢便第一时间找来刘御医,一番针灸,病痛立时缓解许多。熬夜看些景阳拿来的册子图纸,小鸢也不催促叨扰,只是陪着熬夜,不时送些水和药,偶尔也要些粥……

总之,无微不至这四个字,小鸢当之无愧。

“小翼……小翼……”

呼唤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子被人轻轻晃动,难得没做什么噩梦,睡得香甜,却还是被人硬生生喊醒过来。

“……”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的人由模糊变得清楚,自然是景阳。

“看你睡得香甜,本来不想吵你,但我们和右相相约的时辰到了。”这几日,景阳也是夜夜忙碌,憔悴不少,但比起床上的人,还是要好了许多,“我知你辛苦,等我们拉拢了右相,你便好好睡睡。”

“两日后的殿试……我要去。”冷青翼无比坚定地看着景阳,“无论如何都要去。”

“好,我替你安排。”景阳并不拒绝,或许对他来说,冷青翼参加殿试才是极好的。

“……”冷青翼微微安心,瞥了眼乖顺地跪伏在地上的小鸢,“更衣吧。”

第三十回:指顾从容

一连几日的雨,气温下降了许多,眼瞅着似乎就要入冬。

路上行人多是打伞,或者穿着蓑衣,行色匆匆。墙上原本贴着的通缉令,在雨水的冲刷下早就糊烂不堪,辩不出讯息。朝廷最近事多,刺杀右相的事情一直抓不到人,便也耽搁下来,没个精力去管。穆远山庄派出去围剿的人,损失大半,到了鬼狼山跟前,也不敢贸然上山,于是守着山脚等,哪里等得到人,偌大的鬼狼山,自然不会只有一处下山之路。

热闹的“宣和居”一如既往,一人自雨中步入,脱了蓑衣斗笠,一张脸上带着胡渣青髯,虽说年纪轻轻,身形挺拔,但也觉得看不清爽,有些邋遢。

“这位客官几位?”精明利索的小二屁颠颠跑过来,一脸笑容。

“一位。”那人声音沙哑,像是染了风寒,寻了一处角落坐下,“四个馒头,一碟招牌牛肉,几味清淡小食。”

“好咧,客官,小店自酿‘叶子青’,可以暖身子去寒气,要不来一壶?”小二吐沫横飞,满面笑容,“马上段先生便要说上了,客官品品小店‘叶子青’,小店赠予两三味下酒小菜,再听段先生说些趣事,定不吃亏。”

“好。”那人倒也爽快,应了声好,垂首低咳几声,便不再说话。

“好咧,客官稍候。”小二喜笑颜开,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人声鼎沸,角落里的那人,瞬间隐没其间。

“来了来了!”

“哦,终于来了!”

酒菜上桌,那人刚拿起一个馒头,便听到一片欢呼叫好,抬头看去,一个中年瘦子,留着两撇小胡子,坐上了大厅正前方搭的台子上,惊木一拍,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让大家久候,今日段先生有个新鲜事儿,别处绝无,来宣和居,便是对了!”“宣和居”老板是个发福的胖子,他走上台子,到那段先生边上,递了一壶上好龙井,像模像样做了个揖,然后走下台子。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一片叫好掌声,气氛热烈自不必多说。

角落里那人不以为意,倒来一杯酒水浅酌,“叶子青”淡香宜人,入口也不那般辛辣,微微带甜,落入喉间,稍稍带暖,倒像是女子喝的酒。心中不悦,这般没劲的酒,真正砸了店家的招牌。

“各位,今日段某要说的这位,可是了不得,一岁说话,两岁识字,三岁诵诗,四岁做赋,到了五岁,已是熟读四书五经十几册史书,真正神童也。这人,本就天赋异禀,还长了副倾国倾城貌,众人说他是个妖孽,否则怎会迷了城中一位贵人的眼?”小胡子稍作停顿,底下已是一片骚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角落那人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僵住,看了眼台子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情绪。

“这说的谁啊?不会是……”

“我见过的,确实好看,比女人还好看。”

“我上次看到他从轿子里出来,一下子就扑进……呃,那位贵人的怀里,吵着要抱,简直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要我说什么神童都是吹的,这人不去揽月楼真是亏了……”

“听说被喜欢得紧,他要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好像服侍他的人一不小心就被咔……这样,蛇蝎心肠!”

“不过,今日段某不说这人与贵人的事,段某说说这人与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杀手的事……”小胡子看着众人反应,提高了嗓门说了一句,果真立刻就吸引了注意。“各位可能听过别家说的‘破庙美人计’,却不知道,一袭白衣,柔弱无骨,一点泪痣,暗自销魂,说的正是此人。”

“这两人怎么牵扯到一起的?”

“我之前看着两人一起的悬赏令来着的,不过后来一夜之间就都没有了。”

“我也见过,好像是说那个杀手劫了那人。”

“不会是被杀手看上了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就是个勾人心魂的狐狸精,我们见了保不准也会……”

又是悉悉索索一番议论,角落那人一脸淡漠,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流言蜚语,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听来的,看来的,智者当清,愚者当乐。”忽然从楼上雅座隔间里传来清幽淡雅的声音,分明未有几分重量,却如那桌上的惊木一拍,众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楼上。

“瞒着身份倒也好,终是知道挑拨是非之人何在。”众人见从楼梯间走出两人,一人白衣一人深紫,相携而下,那般无双样貌,般配无比,几乎让众人看傻了眼。“不知本王是不是段先生口中的那位贵人?”

景阳一身深紫袄袍,小心翼翼扶着白衣的冷青翼走上了台子,那小胡子早已吓破了胆子,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不是不是,怎么会是!小的信口胡说,混口饭吃。”

“……”众人皆是傻了眼,此刻夹着菜的,端着酒的,吃着肉的,统统停了下来,不知如何是好,那小二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前后寻找,就是没找到自个儿的老板。

“大家继续吃喝,让段先生休息休息,容小翼借个台子说上几句。”景阳笑着,一身气势,却又夹带着平易近人,他将冷青翼小心地扶到椅子上,又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毯子盖在那人腿上腰腹间,万般温柔宠溺,这才退到台子下,坐在侍从搬来的桌椅边上。

台子上的景象变得十分诡异,小胡子跪伏着,不断颤抖,白衣公子坐在椅子上,难掩倦意,众人皆是觉得美虽美,却带着死气沉沉,没有神采。

“……”冷青翼不着痕迹地微微抬了抬眼,看到上方右侧雅座的窗开了缝隙,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嘲,唇角渐渐勾起。

******

三刻钟前,两位衣着华丽身带奴仆侍卫的贵客被引入雅座隔间。

贵客入座,点了酒菜,酒菜上桌,关了屋门,侍卫把守于门外。两人撕去人皮面具,正是景阳与冷青翼。今日在这“宣和居”有一出戏,景阳精心为右相安排的一出戏,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冷青翼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道今日来,自己要做什么。

端着景阳递过来的清茶,冷青翼轻轻抿着,楼下的喧哗不时从微微开着封的纸窗里飘进来,他是偏静的性子,却也喜欢这番人声鼎沸的景象,让他觉得满是生气。

“小翼,你可准备妥当?”景阳也喝着茶,挑眉问着。

“嗯,早已妥当。”冷青翼掩下眸子,不知思量何事,亦或者什么都没想。

“小翼大约没想到我会用这般方式,原先是不是以为会去右相府做些登门造访?”景阳笑,笑得满脸自得,“小翼,不日你便是那状元郎,如今是个很好的机会,展现你的才华,扭转众人对你胡乱猜疑的机会,我特意这般安排,完全是为了你好。”

“你安排便好,我无所谓。”冷青翼把玩着手中的青瓷杯,看着里面微黄的液体泛着莹莹的光。

“小翼……”景阳看着眼前乖顺的冷青翼,心中好笑,恰逢此时,楼下惊木一响,信号来了,景阳站起身子,走到冷青翼身侧扶他,“我信你定能做得很好。”

他的身子越发的糟糕了,如今走路,若没人搀扶,都已不行,小腹里仿若钻进了一条小蛇,无时不刻在内腑间游走啃噬,一阵阵的痛楚,此起彼伏,就好像不死不休。但他的面上始终平淡,除了掩饰不住的苍白和额际的冷汗,再无其他痛苦神色。他曾经十分怕疼,可如今倒是不怕了,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疼。

坐在椅子上,冷青翼微微挺直了腰,看着台子下望着自己的众人,唇角一点点勾起,眸子里一股子尖锐锋利的光,慢慢盛起。

“我便接着段先生的话,往下说。”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柔和清澈,淡雅文儒,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毅,“各位是想听我的事,还是那杀手的事,或者是那杀手绑了我的事?”

“……”台子底下一片安静,景阳做事的狠厉是出了名的,眼下哪里还有人敢不要命地乱说,都眼瞅着台子上抖成一团的小胡子,心中唏嘘,怕是小命不保了。

“这些事,沾染了风花雪月,自是描绘得有声有色,让人听得津津有味,事后谈论也有无尽嚼头,可是,这些事情……对于那些身处边疆战乱、饥荒瘟疫、流离失所的人来说,根本一文不值,没有半分值得谈论的地方。”冷青翼淡淡地说,淡淡地看着眼前众人,但他的淡漠很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指责,那傲慢的姿态,像是故意要挑衅找茬一般,“你们不以为然,因为你们离那些灾难很远,你们只一句相信当今皇上,便可继续过得惬意如常,又或者你们觉得好日子已然不多,多过一日便少一日?”

“不光是皇上,整个朝廷,高官俸禄,拿着我们的税银,难道不该为这些事情操劳费心,倒要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做什么?!”底下不知是谁义愤填膺地吼了一句,便得来众人附和。

“当真这般想?当真没有一丝恐惧忧虑?如今茶亭酒肆盛行这些个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说书段子,难道没有半分逃避不理,自欺欺人?!”冷青翼猛地撑着桌子,站起了身子,就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要从他瘦削的身子里冲将出来,他没有拍惊木,他的眸子里依旧一片冷然,并没有炽烈的情绪,甚至他的声音也不是那般响亮有力,但在一片附和声中却是那般尖锐,直戳众人心中最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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