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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政神探夫夫档 上——by绯村薰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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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薄如蝉翼的一次性手套下掩盖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玉手呢?那雪白的口罩下所掩盖的又是怎样的红唇白齿呢?

在这些洁净之物下所掩盖的并不是一个白衣天使,而已是一个嗜尸的妖魔“钟余轼”。尸体不过是他雕塑的材料而已。

他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活人所说的言语,他坚信只有死人是不会欺骗他的。这样一个近乎疯狂的法医在一次沉思中偶遇到了法律界鼎鼎大名的大律师“盛?”。

他在盛?的推荐下,来到心理医生的诊所,在诊所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冠以强女干的罪名送上法庭?鼎鼎大名的律师可以为这个嗜尸妖魔重讨“自由”么?

钟余轼会 从此走出嗜尸的异色世界么?

正文:

薄如蝉翼的一次性手套下掩盖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玉手呢?那雪白的口罩下所掩盖的又是怎样的红唇白齿呢?

一级警司“秦晟”在倾听着法医“钟余轼”口中缓缓而出的验尸结论:“尸长172cm,尸斑压不褪,尸僵存在,角膜中度浑浊。损伤集中在左耳部,颈部、胸部、上腹部为单刃创口,左手有抵抗伤,心包填塞,心脏破裂,胃内容200g左右,有米饭、葡萄,黄色的地瓜和鱼骨。为饭后2小时左右遇害……”之时,他的大脑却在情不自禁地幻想着那塑料眼镜、口罩后面所掩盖着的容颜。

忽地,法医“钟余轼”微笑着问到:“你如果看着不舒服的话,可以出去等结果的。”

此时正在专注于看钟余轼的秦晟,他不禁纳闷到:“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钟余轼指着男尸的血肉模糊处答到:“一般人第一次看验尸都会连吐三天,然后一个星期吃不下任何东西的。呵呵……像你这样可以看着觉得舒服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听闻了钟余轼的此言,秦晟终于把他的目光转移到了男尸的身上,方才不看还好,此时毫无心理准备地看过了一眼后,秦晟竟然是立时便跑到了卫生间中,狂吐了起来……

在吐过了胃中的所有东西之余他自然是不忘再感叹上那么几句:“太恶心了!太恶心……”

面对着腐败程度不同的腐尸、干尸、骨骸、鲜尸……大多数人的感觉无非就是这四个字“太恶心了!”,可是在法医钟余轼的眼中,这些尸体留下的映像却是另外的四个字“太美妙了!”

当验尸结束后,无关的人士全都被钟余轼请了出去,此时此刻……在那冷冰冰的验尸台上便只剩下了那一具新鲜的男尸和神情愉悦的法医“钟余轼”。

在这个只有他和死尸的世界中,他终于摘下了那洁白如霜雪的口罩,露出了他那桃红色的薄唇,微然一笑间,那些闪烁着贝壳光泽的玉色牙齿则是争先恐后地闪了一番光。

须臾后,塑料眼镜也被他摘下了……原来眼镜和口罩后面所掩盖的就是这样的绝色容颜么?如果男尸的眼睛不是闭着的话,只怕此时此刻纵然是发生诈尸事件也不足为奇。

钟余轼笑逐颜开地抚摸着男尸的鬓发自言自语到:“你的骨骼构造很好呢,肌肉也不错,我来把你塑造成什么样的艺术品比较好呢?”

霎那间……血色弥漫了,刀光剑影亦凌乱了。电锯和屠刀亦扭动着腰肢在男尸的身体上跳起了舞蹈来。钟余轼那细长的美目再一次微笑了,他望着刚刚完工的“尸身人面像”,竟然已经是激动地腿软了起来,他用血色昭彰的双手摸着自己下身的颤抖之物冷笑到:“只有死人才是最完美的,只有你们才不会厌恶我,不会欺骗我,不会因为我的容貌而垂涎我……啊……哈……啊……啊……”

当钟余轼的目光渐渐呆凝住了之时,他那和田美玉一般的手指上已经覆满了凝霜积雪一般的白色液体。骤地……他无力地瘫坐到了地面之上,他颤抖着自己那沾满了白色液体的双手举到了自己的眼前,自问到:“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对了……这是只有男人的身体才可以制造出的物质!这不过是精子和精浆的混合物,含有水、果糖、蛋白质和脂肪,还含有多种酶类和无机盐。更有丰富的锌元素。呜……这是经验呀!”

钟余轼那脆弱的心在揪拧一般地挣扎过了一番后,他竟然骤地掩面悲泣了起来:“我怎么又做这种事情了?呜……我怎么又看着男尸射经了?我不想的……可是根本就控制不住,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在妖冶的幽泣中,夜色渐渐地降临了。

神情恍惚的钟余轼每次走在这种充满了活人的世界之中时,全都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的大脑中不停地磬着长鸣的警钟:活人都是骗子!他们全都欺骗过你……

缭绕于耳的刚好是街边电视上喧嚣无比的锅王“胡师父”的广告语:“真正的无油烟不粘锅、健康锅、节能锅……”

这种广告沁到钟余轼的耳中,所换来的不过是三个言简意赅的字而已:“骗人的!”

街边电视上的广告不停地变换着内容……时而是承诺万千的减肥药,时而是“告别近视了!”,时而又是丰胸……吸脂等等,但是无论广告的内容如何变换,钟余轼心头回旋的却也不过还是那三个简单的字:“骗人的!”

妈妈曾经说过:“星期天带你去公园玩!”但是自己的记忆里却从来没有过公园的景象。

爸爸曾经说过:“你考试得第一的话,我就送你一个新的游戏机!”但是这个许诺却每次都变成了:“如果下一次还是第一的话,才能送你哦!”

爷爷曾经说过:“……”是什么呢?好象一听就知道是谎言,所以连记都没有记住过。

奶奶曾经说过:“乖孙子快睡觉!不然一会儿老狼把你叼了去!”但是现在彻夜不眠,为什么也没有那尽忠职守的老狼来把自己叼了去呢?难道现在的老狼已经不负责监督人们睡觉了么?

小学的老师曾经说过:“不可以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

中学的老师却在上级来检查的前夕对同学们说:“如果被问到平时是否上晚自习,都要说没有上过!如果问是否上过艺术欣赏课,一定要说上过了!”

照这样看来,中学的老师难道仅仅因为不是孩子便可以撒谎了么?难道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可是撒谎的大人却可以是好大人了么?

大学的老师曾经说过:“好人一生平安!”

可是为什么横在自己验尸台上的人这么多全都是被酒后驾车者冤杀的好人呢?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无辜之人被庸医误诊夺命呢?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人在豆腐渣桥梁上归天呢?随着这些生命在宇宙长河中的消逝,那些酒后驾车的人却还依旧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驰骋着,那些庸医也不过是换了一家医院后,继续治疗着无知的人们,而那些从建筑工程中抽资的蛀虫们却不会随着豆腐渣工程一般变成渣子……

钟余轼近乎绝望地扫视着眼前这个充满了“活人”的恐怖谎言世界,兀自冥问到:“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是从来、永远都不会骗我的呢!无论是善意的或是恶意的……”

正当钟余轼脚下踉跄,险些跌倒之时,他的身体竟然轻轻地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钟余轼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飘逸着淡淡香熏味道的男人,轻声说到:“谢谢!”

他身后的男人,在扶好了钟余轼后,不禁摸了一下他的手指问到:“你是医生?”

钟余轼微微地一惊,问到:“你怎么知道?”

“呵呵……不同职业的人,手也是不一样的。基本上和对方握一下手,我就可以猜出对方的职业!如果再闻上一闻的话,我还可以猜出对方的具体岗位!呵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是法医吧?”

听到如斯准确的断言,钟余轼不禁惊到:“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药物的味道……还有腐尸和血腥的味道由于太过经常接触,所以洗也是洗不掉的。呵呵……”

“你难道是侦探?”

他身后的男人淡然地笑了笑,便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我曾经的梦想是要当侦探,但是这在现实中有点行不通。所以,我现在的职业是‘律师’。如果你以后打官司的话,可以找我!”

钟余轼看著名片上的名字,兀自念到:“盛珟……胜诉?呵呵……你的名字不错!就冲着你的这个名字,你也应该当一个律师,一定是只赢不输喽?”

“目前为止,确实没有输过!”

钟余轼在收好了盛珟的名片后,淡言到:“你的职业真好……可以像刚才那样坦然地说:‘以后打官司的话,可以找我!’呵呵……我的职业却很尴尬呢!我就不能说,‘以后你死了话,我可以为你验尸!’呵呵……”

盛珟搬着钟余轼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后,问到:“你一定是刚刚哭过吧?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一般从事你这种职业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心理问题的!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为你的心理减压一下?”

“哦?”

“给你!这个是他的名片!”

“谢谢!”

“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用不用我送你回家?如果你一会儿再晕倒可就不见得这么幸运有人在身边了!”

“好吧!”

昏黄色的路灯光柱伫立在街道的两旁,不停地揉捏着过往行人落在地上的那一条细影。在灯光的拉扯之下,人影就这样忽长忽短地变换着……

终于,钟余轼和盛珟的人影定在了钟余轼家的楼下,古树的枝杈没心没肺地在地上映下了他们那嶙峋的树影……在树影的叠嶂之下,钟余轼和盛珟的人影就似是长出了魔触、妖角一般徒增了几分狰狞之姿。从天空中望去,就似是两个妖魔的影子在碰触着一般……

在幽涩的夜风中,钟余轼紧了紧自己身上那单薄的衣衫后,辞别到:“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盛珟抬头望了一眼公寓后,语气有几分戏谑地问到:“要到13层的话,对你来说也很辛苦吧?”

原本站得还算稳当的钟余轼在听到盛珟如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身体竟然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他紧紧地抓着那仿佛要跳出体外的心脏,呼吸急促地问到:“你怎么知道我住在13层呢?”

此时此刻,钟余轼的心头已然被一层阴霾的疑云笼罩了起来,他兀自斟酌到:难道这个人不是今日才和我萍水相逢的?难道他已经偷窥、跟踪、监视……我很久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对我的一切这么了解?那么……我房间中的事情他也知道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盛珟昂头盯着13层那个挂着黑色窗帘的窗口看了一会儿后,笑言到:“你挂的窗帘告诉我的呀!呵呵……一般挂红色窗帘的人都是热情、活波、温暖、幸福的人;挂白色窗帘的则是纯洁、朴素、明快、软弱的人;选用绿色的人则多是平静、安逸、和平、柔和的人;喜蓝色的人则是沉静、理智、诚实、深远的人……而用黑色的人么……则是严肃、刚健、沉默、黑暗、罪恶、恐怖、绝望……甚至带有死亡气息的人。而你身上的气息则是和黑色很搭调呢!呵呵……原本这些东西也不过就是从概率学角度出发得出的结论而已,不见得准确,但是从你的提问中,我到是得到了准确的答案!我猜对了是吧?”

“呼”的一阵风吹过了,古树的枝叶忽地幻化起了妖魔乱舞一般的树影,树影笼罩之下的钟余轼目泛幽黑之光地笑了起来:“盛先生不愧是律师,什么事情全都是从‘证据’出发呢!在你的这一双眼睛面前,只怕是任何的真相都不会被隐藏起来吧?那么你所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盛珟仰头望着浩浩的苍穹,淡然清笑到:“我眼中的世界么?很简单呢……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这个游戏不过是融合了围棋、五子棋、军棋、中国象棋、兵棋、国际象棋、跳棋、飞行棋于一身,却又揉和了大转盘的随机,老虎机的恒定概率在其中的大游戏而已,在这场游戏中,恒定存在着一些人在制定着游戏的规则,恒定地存在着一些人在或睿智、或随意地挪动着那些名为‘军队’、‘资金’、‘权力’、‘名声’……的棋子。如果站在权力的高塔之上俯视的话,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张彩色的军事地图,和地图上那些生香活色会走动的棋子而已。而每一个棋子则又是重叠在无数的棋局之中……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一个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场游戏的世界。”

钟余轼仰天长笑了一声后,言到:“盛先生看世界看得很通透呢!当芸芸众生不过是在平视着这个乏味的世界之时,你却已经是越过那权力的高塔来俯视这个世界了呢!呵呵……”

“过奖了!我不过是说出了我的拙见而已。钟先生不取笑于我的看法,我便已然是很欣慰了!那么我来再送上你一程如何?”

钟余轼诡秘地笑言到:“不用了!我可不会这两步之间再晕倒了!”

盛珟紧贴了一步到钟余轼的面前后问到:“你是不是也怕了?”

“怕什么?”

“很多人都会怕我呢!怕我把他的内心世界也看通透呢!呵呵……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窥得的思绪。”

钟余轼退身到了墙边,按捺着心脏的跳动,感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肾上腺素与兴奋交感神经的交相辉映以及冠状血管的舒张。骤的,他很想冒一个险,他的幽深之目在这一刻放出了不为人知的光彩,他的思绪之剑犀利地闪过了一丝寒光:从来没有人了解过我呢!我要不要来赌一次呢?也许眼前这个人会完全地了解我呢?不知道在他的眼前我的身体会不会像X光片上的白骨一样清晰可辨呢?如果让他看到我的房间,会怎样呢?呵呵……

钟余轼幽然地笑了,在他的笑颜震颤下,叠嶂的树影好似不经意地抖了那么一阵一般。

“盛先生的好意,我就不再推脱了,那么就有劳了!”

“请”

片刻之后,盛珟便伫立在钟余轼的身旁伴随着他一同站在了上升的电梯之中。盛珟看了一眼电梯四壁合金上所映照出的扭曲人影笑到:“人的外貌无论多么的美丽,其实内心都不过是这种样子呢!你相信么?”

钟余轼摸着合金上所映出的盛珟的脸庞笑问到:“这么说来,你的内心也是这个样子的么?”

盛珟俏皮地应对到:“我也不过是凡人而已,但凡是凡人全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目短于自见’,所以我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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