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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欺负毛绒玩具 上——by朝游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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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袈裟的和尚向二叔说道:“刘老先生请放心,我等已经清楚此物的来历了。此物可是大有来历的,不可随意销毁。却才我们诵念佛经,已经和这灵物作了一番交谈。它的身世也着实可怜。它的本尊本是一个云游的散仙,有些法力,但是却遇上了情劫,生出了红尘情爱之心,将自己化为此等形态,陪伴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它的心爱之人却与他人结成良缘,它愤而离去,走火入魔,四处乱走,才会恰好来到此地。但它的本性不坏,尚可渡化,只要用灵水清洗六六三十六遍,再由我们为它做法诵经三次,它就能得到渡化。它不但不会行恶事,而且还会保佑所在之地,给你们带来大量的财富和好运。”

我被他的舌灿莲花说得一阵头晕目眩,这个神棍简直是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我愤愤不平,可是无奈无法动作。二叔一听和尚的话,就静默不语了。倒是刚才的小青年淡淡道:“这灵水和法事的花费可是不少的呢。”

那和尚说道:“那可就太可惜了。这个灵偶天生有引金的命格,可广聚财富,若是得到渡化,好好供奉,定可以带来善运。让你们出些钱财,也是为了让你们与它结为因果善缘罢了。它若是对你们怀带感激之恩,定然会用全力造福于你们的。”

我吐槽得不能再吐槽了。就算他们把村子卖了来渡化我,我也不可能给他们带来一分钱!还引金命格?我都穷了一辈子了。

可能二叔他们还是心疼那灵水和法事的钱,也对这种迷信之事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没有答应为我做法事。不过他们把我带回了村子里,安放在村口的两棵樟树的下面镇邪。第二天二叔家送走了那六个做法事的僧人。我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小青年是二叔的小儿子了。他看着僧人远去的背影,跟二叔说道:“堂嫂本来就不容易了,还花那么多钱做什么法事,哪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呢?就算要做法事,也得找正规的和尚来,这几个人也没个证件。”

二叔斥责道:“别乱说。政府没发证,就不是高僧了?他们给好多村子都做过法事的,好像还去过国外呢,挺灵的,是你四姑奶奶那边的表姐推荐的。”

他小儿子已经无力再说了,指指我说:“那现在这个东西准备怎么办?”

二叔说:“这我得跟其他村里人商量商量再办。”

于是我在村口一坐就是一个月,听着来来往往的村民们对我议论纷纷。幸好在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下过雨,我的身上还算干净。我无聊的时候就静静地想着:现在霍应在干什么呢?他今天的早饭晚饭吃了什么呢?我的东西他烧也烧了,应该早就消气了吧。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还会想着那个把我害成这样的王8蛋。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人能够让我这样挂念。我朋友很稀少,即便是像晓声哥这样的朋友,我也只是怀着愧疚地希望霍应早点放了他,我不觉得霍应还能为了我的这点破事整出一条人命来。但是我不会想着晓声哥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他是心情高兴还是愁容满面,他身边有谁陪伴。这些想法,我只对霍应一个人有,即便他对我那么差。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有村民拿着手机对我拍照,还有一些拿着摄像机的人对我摄影,我一看摄像机上居然是XX区的地方电视台的标记。这天一清早,二叔就和一群村民聚集到村口来了。二叔笑眯眯地对他的小儿子说:“你上个月还说几位大师不正规呢,现在瞧瞧,他们算得真是准!这个绒布玩具在村口放了几天,我们的运气就好起来了。”

我听了一头雾水。后来在他们纷纷杂杂的议论声中,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村子的名字叫做刘家村,村里人大多数都姓刘,互相之间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亲戚关系。我最初到达的那个坟地就是刘家村的坟地,村子里从解放以后开始就把自己家的死人给埋在这块地上了,这里就一直是刘家村村民的祖坟地。可是三个月前却来了几个地产开发商,说要征收这块土地,用于开发工业区和物流园地。征收的土地包括了大部分的现有坟地。开发商态度十分强硬,村民都担心祖坟地会失守。

那天刘善芳在坟地边上遇到劫匪以后报了警,没想到警察在五天后就抓住了流窜作案的劫匪。劫匪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也依旧面如土色,对警察大说特说“鬼”是如何恐怖,拿着刀子对他们阴森森地笑,说的绘声绘色。尽管他们所说的与刘善芳母女的证词一致,警察依旧是不以为然的,说那天风雨正大又是天黑,他们肯定看错了。

可是警察没有兴趣,当地的媒体有。一经媒体报道这件奇特的抢劫案,播放了抢劫犯本人的口述和刘善芳母女的笔供之后,刘家村坟地闹鬼的事情就传扬了开来,几家电台特意来村口拍摄我,扩大报道,村民也趁着这个机会向媒体反复表达他们不愿意祖坟被开发。小报上还特地把坟地在地图上给标志出来了。大多数厂家和公司当然并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也并不介意在坟地上盖楼,但是如果让公众知道他们盖楼的地是个坟地,而且还是强行开发的坟地,还有闹鬼事件,怎么说都对他们风评有所不利。因此大多数打算签约的公司都退出了合作,或者是以此为筹码要求大大地砍价。地产开发商只能偃息旗鼓,暂时放弃了对坟地的开发。

二叔和村民们把这件事情归功于我。村民们认为现在跟我“培养感情”也不晚,他们决定要造一个小龛把我供奉在村口。很快,他们就搬来了砖头和水泥,在路边给我砌了一个极小的棚子,把我放在中间,在前方挂上了一口小铜钟。有些村民还对着我烧了一把香。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那个石亭里的小姑娘依依。她的眼睛依旧大大的,被刘善芳抱在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等人群渐渐散去,我也被折腾累了,正想打个盹。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小胖鸟还在睡觉。”原来是依依过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野花,青色的杆长长而花朵细细小小的。她把花编成了一个花环,套在我的脖子上。白色的小野花映衬在我绯红色的毛绒上非常漂亮。依依也坐在水泥龛上,晃动着粉嫩的小腿,说:“以后依依天天来跟小胖鸟玩。依依和小胖鸟是好朋友。”

她紧紧地搂住我,大大地在我嘴上吧唧了一口:“小胖鸟是好孩子!保护我的妈妈!你以后也要继续当好孩子,知道吗?”我是第一次被异性亲吻,尽管她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我还是在心里讪讪地发笑。看来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是本性善良的,我本以为小孩子是健忘的,但是时隔一个月了她还记着我救了她妈妈的事情。她认真地继续说道:“他们说小胖鸟是恶鬼,小胖鸟才不是呢。小胖鸟是守护神,专打坏人。小胖鸟不可以气馁,你一定是最好的小胖鸟。”她一直在我边上玩了很久,听到刘善芳去叫她吃晚饭,才一蹦一跳地走了。

自从她走了以后,我便沉沉地睡了一觉,在梦中我竟然梦到了霍应对我最温柔的一次。他把我带到花园的草丛里做,我一直害怕会不会有人经过,很紧张。他发现了我的紧张,试着用温柔来抚慰我。他让我的背部紧贴着他的胸口,不许我双手撑在地上,他温柔又魅惑地说:“抱住我的脖子。”于是我只好把手臂向后舒展,反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我和他完完全全地贴合在了一起,整整一夜。他说:“你舒展开来真是很漂亮,像夜里的百合花一样。”我在疲倦之后,他随手摘了两支百合放在我的胸前,把所有零落的衣物拿开,使我毫无他物的身体只盛开着那两只百合,身下是鲜绿的被压倒的一大片绿叶丛。他不让我动,坐在旁边欣赏我的样子,仿佛我已经和百合叶丛融为了一体,已成为叶丛中最美丽的一支百合。我的鼻子里一直弥留着百合的淡香,视野中映着浅绿色的茎叶,昏昏睡了过去。我在阳光的刺目中醒来,只看到一片熟悉的浅绿色,再一翻身看清楚头顶上是那个水泥龛以后,我一个激灵:是我的身体又变成浅绿色了,莫非是我可以动的能力又回来了。我异常惊喜地跳起来,果然看见我的身体又能活动了,就和上次能动一样,还是疲软无力,不可以有大动作。但是我毕竟可以活动了不是?我高兴之后,又坐下来开始仔细地琢磨我两次可以具有活动起来的能力到底有什么奥妙?我想了又想,觉得唯一的共同点是我在前夜被人给亲了一口!我赶紧摇了摇头,我才不要这样呢!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自从我又能活动以后,为了报答村民们的供奉之恩,我非常终于职守地看守着村子的门口。有一次晚上,我看到几个陌生人骑着摩托车在半夜的时候进入村子,偷偷摸摸地潜到一家人的矮墙处想要翻墙而入,我就起来拼命地拉动了铜钟的钟舌,惊起了村里的人家,使得小偷落荒而逃。我为了这件事情得意了很久。还有一次,我看到刘三婶路过的时候掉了一张五十元,便用小石子悄悄打了一下铜钟,她此后逢人就说我有灵气。虽然我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财富,但是村民们还是很喜欢我。大家对我变成了可爱的绿鹦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他们非常一致地得出了和莫益一样的结论:染的色掉了。

第9章:一块钱的电话

依依果然每天都来和我一起玩,她有时候会带着一本连环画册来给我讲故事,有时候拿了她自己的小项链和小衣小帽给我穿戴。有一次她居然拿了一个玩具印章来,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下,我的肚子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深蓝色的HelloKitty的印章,我又心疼了自己好久。

我就这样在这个村子过着很平静的日子,每天看着村口人来人往,等着依依来找我玩。尽管我已经恢复了活动的能力,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除了这里以外,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跟霍应一起生活了四年,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被他需要过,我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在这里,我能为这里的人做的事情很少,但是我被很多人喜欢着,我觉得这样很幸福。虽然每到深夜,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象那个男人现在在干什么。我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霍应了,不由得我不想念他。他现在还有想到我吗?他会不会已经把我忘记了。我已经不期望他的爱情了,但是我仍然很希望他能记得我一星半点,哪怕是他记得我的原因就是想要欺负我。

秋天来了,天气渐渐变冷,村里的人开始买月饼过中秋节。中秋节,人月两团圆。昨天晚上,我怎么也无法睡着,我的手里捏着一枚硬币,不停地思来想去。因为我的时常“显灵”,今天几个村民跑来我的小龛前祈福,对着我扔了一枚一元硬币。公用电话一分钟三毛钱,我可以给霍应打三分钟的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给他打电话,我应该讨厌他摆脱他的,可是我做不到,他在我的内心深处已经被我当成了唯一的亲人。我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尤其在中秋节,要是不给他打电话,我觉得心里空牢牢的。可是也许他已经不想再听到有关于我的任何事情了,他对我的印象只有负面。

今天我还是下定决心,天一黑我就跳下了水泥小龛,攥着那个硬币往村外跑去。我真的只是想再听一下他的声音,绝无其他。我第一次走出了村口,但是我知道普通的大路上肯定有公用电话。我奔跑在去坟地的小土路上,我看到了那个石亭,然后又转向小路上与垃圾场方向相反的另一头,不停地跑。小土路的尽头是一条水泥窄路,水泥窄路的尽头是一条柏油马路。柏油马路的不远处就是一个有着圆圆橘色顶盖的电话亭。

电话的位置很高,我现在的身高根本够不着。我着急了一会儿,决定破坏公物,谁让它设计得那么不合理。这条柏油路上的人行道没有用水泥和砂浆砌结实,我把人行道上的方形铺砖一块一块撬了起来,然后叠了起来,用了整整16块,终于够着了话筒。电话的液晶屏上显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站在平衡性极差的砖堆上拿起话筒,在提示音下放入了硬币,然后我吸了口气,用力地按下了那串我熟背于心却从来没有打过的号码。霍应的手机我在四年里从来没有拨过一次,因为我不敢给他打电话。

耳边的听筒传出一阵欢快的彩铃声,然后我觉得做梦一样听到电话接通了。霍应那种带些些居高临下语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喂,哪位?”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我不准备回答他,我不确定隔着电话线他现在是否还能像那天那样听到我的声音。我怕我说话会吓着他。他又喂了一声,听到这头还是没有反应,就挂断了。

我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很满足了。于是我也默默地挂上了听筒,公用电话很给面子地倒出了七角钱的硬币给我。只不过一角钱的硬币无法在这台电话机上使用。我用这双短腿跑了三个多小时,而他给了我不到一分钟的两句喂。当然这不能怪他,任何人接到没有声音的电话估计都会挂机的,可我总觉得自己是如此失败,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我大半夜的跑出来打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变成了毛绒玩具,智商也脱线了?

我正打算从地砖堆上爬下去,那个公用电话吓人地嘀铃铃地响了起来。我看到液晶屏上显示的正是霍应的手机号。他居然给我回拨了一个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给霍应打电话,也是他第一次给我回拨,我实在无法拒绝他的回拨,还是接了起来。这次,他也沉默了。我拿着听筒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仿佛是在专心聆听这边的声音一般。

我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他忽然说话了:“树凡,是你吗?”

我吓得差点从地砖上跌下去。他居然知道是我!这怎么可能?而且他从来都不叫我“树凡”,他叫我“小凡”,而我非常讨厌这个称呼。因为樊清致姓樊,他叫我小凡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在喊别人。所以我曾经小小地努力了一下,想纠正他的称呼,但是他拒不更改,我也就无法了。我心里有些害怕,就想挂上电话。

他似乎马上察觉出我的退缩意图,大声道:“不准挂掉!”我已经习惯性地服从他的话,翅尖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自然不敢真的挂掉电话。但是我飞快地转身跳下了地砖,扔掉听筒直接跑掉了,那七角钱的硬币也散落了一地。我沿着来时的路拼命往回跑,一路上还跌了几跤。天边透出了一丝晨曦的时候我才跑回了村口。我扭动着肥肥的身体,重新钻进了水泥龛,才觉得重新获得了安全,吁了口气。我都有点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了,既想让他想着我,又不想让他找到我,因为我已经不想再跟他一起生活了,我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卑鄙。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毕竟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他怎么会想到是我的呢?仿佛他用眼睛能看到这里的情景一般,真是可怕,难怪我现在都对他条件反射性地怕成了这样。我不断宽慰自己,我没有说过话,他肯定不会把这个电话当真的;恶作剧电话那么多,难道他还真能费力气查号码,再开车过来看么?再说他查到了电话又能怎么样呢?电话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我十分坚信我还是很安全的!

果然,次日次次日次次次日,我都平安大吉地渡过了。我的生活依旧如往常一般,早上看着村民们出村干活做生意,白天依依会来找我玩,刘六姑家的公狗正在追求二叔家的小母狗,每天黄昏都会闹钟般准时地从我面前经过,晚上村民们回家做晚饭看电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点点星光。我有时甚至有点怀疑我晚上去给他打电话的事情是不是在做梦一场,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已。

在次次次次日的上午,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霍应的消息,但是却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戴眼镜的瘦条形男人来到了村子里。他举止斯文,一身的西装革履,拎着牛皮的黑色公文包,明显和村民的气质大为不同。他看到抱着两岁大儿子晒太阳的刘四姑,便露出非常标准的职业化笑容,微微鞠了一躬,扶了一下眼镜,打招呼道:“大婶,您好。请问这里是刘家村吧?我想找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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