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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芳草——by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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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祈墨却不给她笑开怀的机会,立即又问:“你为什么会在王府?”

阿兰笑了笑,好似林祈墨不该问这样的话:“人家想你呗,就来找你啰!那你也回答人家,为何你会到了王府?”

林祈墨听得心里发冷:“不敢受阿兰姑娘的想念,受不起!”

阿兰面色一凝,随即嫣然笑道:“为什么?怎么会受不起呢?没墨公子一定没少受姑娘家的喜爱吧?”

林祈墨笑了笑:“阿兰可不是普通的姑娘。”

阿兰眼珠一转,笑道:“没墨公子真会扯开话题,你还没回答人家呢。”

林祈墨敷衍了事:“王府吃得好住得好,我喜欢享受,所以就来了王府。”

阿兰沉默片刻,又吃吃笑了许久,摇摇头道:“没墨公子不老实。但你不老实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可能杀了你,把你煮来吃,不是么?不老实的男人反而特别招人喜爱呢。”

林祈墨只觉得她话中迷雾重重,无法看清她的真实意图。忽然想到她方才的一声叹息,却似是真情流露,便问:“阿兰姑娘方才为何叹气?”

阿兰目光中立时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意。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这个世上总有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称心如意。而这个世上的人,为了自己的称心如意,始终是要以毁灭他人的意愿为代价的。”

阿兰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林祈墨纳闷:难不成她真是想他林大公子了?鬼才相信!……就算鬼相信他也不相信!就算阿兰自己相信他也不相信。

次日一早,林祈墨被身旁些微动静吵醒。半睁眼睛,映入眼帘的即是苏纪白站在窗边那一抹红如朝霞的背影。衣袖腰背处都因为那人的清瘦而满是褶子。若非一对弧线优美的蝴蝶骨折出晨光的光束,简直让人觉得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坐起来对着背影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脚步远远传来。听上去并不少于五人。苏纪白亦转过身来,与林祈墨目光相接。

很快响起敲门声,外头侍女通报:“两位公子都在吗?王爷尊驾正在门外等候一见。”

林祈墨再次与苏纪白对视一眼,不紧不慢披上衣袍,上前打开房门。

刚才说话那位侍女就站在门边,由于未曾听见林大公子的脚步声,加之此刻门被突然打开,显得有些惊讶。随即看到林大公子那张带着思量意味的笑容,秀脸一红,有些手足无措地低下头,退到一边。

林祈墨心里暗笑,面上却是稳得住,打量来人。

一身玄色绣金袍,头发庄重地拢在金冠之中。站得踏实沉着,身板如铁般给人坚硬的印象。这个云南王,气度非凡。林祈墨在心中揣度推测,此人绝不简单。

棱角分明而坚毅的脸上原本是一副不苟言笑模样,在稍稍打量林祈墨之后,出现了一个渐渐的笑容。

林祈墨也笑了。

云南王朱和瑞伸出手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林翼的儿子?”

林祈墨云淡风轻笑笑:“王爷认识家父?”

朱和瑞笑道:“只要是听说过天若门的人,就不会不知道你父亲母亲。他们可是江湖上的神话。不过本王也是久不闻江湖事了,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林祈墨苦笑:“虽说是神话,可他们并不是神。家母在十四年前就已经病逝了。家父带着她的遗体隐归山林,我也已数年未去打扰……”

朱和瑞脸上出现一丝真挚的遗憾。

沉默片刻,这才好似注意到悄无声息盯住这个方向许久的那双眼睛。

不禁问道:“这位是?”

林祈墨想起几天前在临江客栈,他对老谷恶作剧说苏纪白是他内人之后,老谷那张难以置信的脸,不由得心中一笑,道:“这是我的一个很特别的朋友。”

他回头看了看苏纪白的神情,才接着道:“姓苏,双名纪白。”

朱和瑞点了点头,继续拍着林祈墨的肩:“既已来了王府,不如多做客几日。今夜本王在王府主堂为两位设宴,请一定赏脸。”

说罢他也不问林祈墨的意思,朗笑几声,转身带着随从而去。雄姿英发,虎步生风。连一向不在乎身外人身外事的林大公子,也不由得注目远去的背影,良久。

二十:王府遇刺

当天深夜,走廊中侍女掌起桔红的明灯,如阳光般映照得林祈墨笑脸发光,看得一众女子心旌动荡。苏纪白则面若冰霜,目不斜视,与林祈墨并肩而行。林祈墨瞥他侧脸线条染出一团暖色,幽清双目中的绯红明明灭灭,好似洱海夜晚孤零零漂浮的河灯,不禁心中淡淡一动。

进了王府设宴厅堂,就见满满一桌盛宴旁坐满了人。朝南正座上的云南王朱和瑞立时站起,满面笑容地指向身侧空出的两个座位:“林公子、苏公子,请入座。”

林祈墨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席上之人,笑道:“王爷太客气。这么一桌宴席,别说六个人,就算十六个人恐怕也足够了。”

朱和瑞笑了笑,忽然向身旁侍立的侍女低声:“你去看看,宓妃为何还未过来?”

侍女应声去了。

席上几人,除了朱和瑞与林苏二人,分别是世子朱旭,函妃,黛妃。这两位妃子看上去虽已上了年纪,但眉目间风韵犹存,依旧在美人行列。几人分别道了寒暄,就听得门外传来侍女嘹亮声响:

“宓妃到——”

一缕兰泽芳草般的幽香,令在场之人几乎是情不自禁注目门口。

只见一双雪白的丝履踏进红木门槛,紧接着白色裙裾如同波浪般在门槛处轻轻扫过,不自觉地染上了某种撩拨的意味。林祈墨将目光移至宓妃的脸上。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容貌,正是那晚在马车厢内惊鸿一瞥的女子。

宓妃蜜糖颜色的唇角含着浅浅的微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冲着林大公子略一点头。林祈墨愣了愣,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函妃黛妃则是异口同声:“这只狐狸精来啦。”

她们话音并不重,却还是清晰传入在座诸人以及刚踏进大堂的宓妃耳中。宓妃脸上颜色未变,依旧语笑嫣然,清新脱俗,好似不曾将这两位妃子的厌恶放在心上。

朱和瑞倒是沉了脸:“怎么来这般晚,叫大家都要等你一人。”

宓妃歉然:“是臣妾的不对,在房内梳妆得忘了时间。”

朱和瑞仍是没有笑意,但脸色明显和缓下来:“爱妃天香国色,又何须过多粉饰?”

宓妃听了,也不见得十分高兴,仍是维持着那仿佛不染尘烟的淡淡笑容:“王爷又开白宓玩笑了。”

这一来一往,好似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恩爱。

林祈墨心里打着小算盘,笑嘻嘻地伸手不着痕迹地揽住身旁苏纪白纤细柔韧的腰,轻轻掐了掐:“小白,她也姓白。难道姓白的都长得这般惹人喜爱?”

苏纪白冷冷瞪他一眼,不予作答。

林祈墨把玩着他的发丝,用眼神指着神色各异的函妃黛妃,低声笑道:“你该庆幸我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否则妃嫔佳丽争风吃醋,你又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受得了?”

那人冷笑回应:“该庆幸的是你,否则你认为我还会与你一起?”

林祈墨自信满满:“那当然会!”

苏纪白挑眉:“哦?”

林祈墨笑嘻嘻道:“小白,这根本就不是你那边的问题。因为只要我愿意,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跑也跑不过我,打又打不过我,还不得乖乖的?”

苏纪白淡淡道:“前提是你愿意。”

林祈墨瞪了瞪眼:“我怎么不愿意?我愿意的事还多着呢……小白,要不是你身子不好,我每晚都愿意……”

苏纪白越听越觉他不害臊,忍不住漾起一丝泛着红的微笑,低声骂他:“没正经……”

两人在这头打情骂俏咬耳朵,却也没错过席间白宓一直似有若无飘来的目光。

林祈墨忍不住低声道:“小白,你是否也觉得,这个白宓有问题。”

苏纪白颔首,不动声色吃菜。

就在这时,听见一声短促的“啊”,只见白宓捂着左手,脸色有些异常。一旁打翻的茶杯在桌上晃了晃,啪嗒一声掉落于地碎成数片。

“烫着了?”王爷连忙拉起她的手细细查看。

“没事……”宓妃淡淡一笑,温婉典雅。林祈墨扫过众人,发现坐在宓妃右侧的黛妃撅着涂得鲜艳欲滴的嘴,一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不屑。函妃也是嫉妒之色浮于表面,实在不懂掩藏。

朱和瑞皱眉道:“被烫成这样,还说没事。”随即对着下人喝道:“赶紧去冰窖里捞些冰块出来,给宓妃敷上!”

两位侍女窃窃私语几句,含着笑应声出门。

林祈墨看朱和瑞紧张成这个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低声道:“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

苏纪白并不表态,只是道:“人家怎么反应,是人家的事。”

林祈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觉得有些虚假吗?”

苏纪白看他一眼,笑道:“见不得有人比你体贴?”

林祈墨笑起来,爪子又开始不干不净,竟然挠上苏纪白腿间,渐渐向上……顿时一根筷子又狠又准竖直插了下来!

这下林祈墨为难了。若是收手吧,这筷子这么狠,准会自家小白的肉里。若不收手吧,受伤的就是林大公子自己……

咬咬牙,下狠心,闪电般出手……反守为攻!

还没反应过来,手中被当成匕首的竹筷就被林大公子劈手夺过,夹在两根指头中一晃一晃,得意显摆。那个笑得一脸讨嫌的人正说:“小白,你太狠了吧?”

苏纪白怔了怔,好似不相信林祈墨就这样简简单单夺走了竹筷。恍惚了片刻,冷冷一笑:“得寸进尺。”

林祈墨不以为意,仍是一副找打的笑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凑近,凑近,再凑近。

苏纪白眉梢一动。林祈墨却戛然停住,转过头嗅来嗅去。

白宓注意到他的动作,笑了笑,柔声道:“林公子在闻什么呢?”

林祈墨眯了眯眼,再次嗅了嗅,笑道:“熟悉的味道,好像是一只野兔子?”

白宓不解:“什么?”

林祈墨重复一遍:“一只在王府出没的,很可爱的野兔子。”

白宓宛然笑了:“王府倒是养了好多只兔子,却都不是野兔子。”

林祈墨忽然不作声了,视线凝在一处,好像专心致志在感知着什么。苏纪白目光一动,看向他。却看见林大公子的脸色瞬间一变,整个人朝着他压过来。接着眼前一片白花花的亮光,天旋地转,被林大公子抱着翻了个跟斗,才停了下来。

喘息几声,耳中立刻传来温热气息。原来是林祈墨贴在他脸旁,心有余悸:“有杀手,对在场所有人都投掷了袖箭,看样子有毒。”

苏纪白被他压得呼吸困难,咳了几声。

方才情况紧急,两人皆将身旁其余人事抛在脑后。此刻危险消失,堂内一片惊呼方才清晰起来。世子朱旭带着一众侍卫已经追了出去。

函妃黛妃都中了袖箭,正“哎唷哎唷”“要死了要死了”的哭叫个不停。而白宓安然站在堂内,依旧仙子般端庄而立,一双美目淡然扫过一周。

朱和瑞亦是毫发无损,脸色却是青白相间,隐有怒气。撞上这等突发事件,就算是这样气度非凡的一方权贵,也不由得动容。

林祈墨敏锐地发现:堂内多了一人。

正是他嗅到的那只野兔子……一身短衣短裙,俏脸微悸的阿兰!

朱和瑞摊开手,躺在掌心的是一枚涂着黑色药物的袖箭。阿兰则在林大公子逼视的目光之下缩了缩,紧接着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拔腿就想溜。林祈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阿兰姑娘既然救了王爷一命,为何这般着急要走?”

阿兰见被他看穿,露齿一笑,又叹了口气。摊开纤纤右手,指尖发力,两枚方才被攥在手心的袖箭就直直冲林大公子面门而来。

林祈墨头一偏躲过,不愠反笑:“阿兰姑娘好身手。”

阿兰仍是笑,道:“人家想学学做好事不留名,不可以么?不过看来人家是多此一举了,看看那两个女人,她们还能有工夫哼哼唧唧,就是死不了咯?”

林祈墨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个理由。

阿兰也看出他并不相信,却仍是笑意盈盈。至于那笑意之下有几把算盘,无从得知。

一旁许久不曾发言的朱和瑞这时终于开口:“多谢这位姑娘相救,不知姑娘为何来到王府?又是如何进来的?”

阿兰努努嘴,只回答其中一个问题:“当然是为了这位风度翩翩人见人爱的没墨公子啦!”

朱和瑞似是见她娇俏可爱,便也不再怀疑,令人扶走了两位负伤的妃子,又吩咐侍卫在大理城内严加搜查刺客踪迹之后,就请阿兰入了座。白宓亦坐回朱和瑞身边。

两人之间忽然就没有了方才恩爱的模样,而是相敬如宾般离着一段距离端坐。

好好一场宴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搅得气氛全无。阿兰倒是一副怎样都不会变的笑容,游刃有余地在席间挑菜夹菜,朝林大公子碗里堆。很快林祈墨跟前就堆成一座小山。

苏纪白不看不顾,只埋头慢条斯理吃。也不知林祈墨在与他们聊些什么,大概是王府是否与人结仇的话题,便用心去听。恰巧就听阿兰说了句:“是啊,我当然喜欢没墨公子啦,他这么好看,武功又这么高。女孩子见了这样的男人,当然不能放过咯!”

再抬眼,就见没墨公子一脸又有些享受又有些招架不住的笑。

“咳咳……”

忍不住咳了两声。

林祈墨一听,好似逮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窃笑一下,随即眉头大皱,脸色紧张:“小白,你怎么了?咳这么厉害?”

苏纪白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摇了摇:“没事……咳咳咳……”

林祈墨眉头皱得更厉害:“还说没事?”说罢他看向朱和瑞,饱含歉意笑了笑:“王爷,不好意思,小白身子有些不舒服,看来我们得提前离席了。无法尽兴,实在抱歉。”

朱和瑞面色和缓,有些担心:“苏公子他……”

林祈墨连忙接口:“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朱和瑞好似松了口气:“都怪本王王府防范不周,令两位受惊了。没事就好,赶紧去休息吧,本王立即让王府太医过去诊治。”

阿兰在一旁盯着林苏二人演戏,依旧带着笑意,也不知是否看穿。不过林大公子也并不在乎她是否看穿。料定她不会跟着过来,就够了。扶着苏纪白走出大堂,只见阿兰站起身来跟了两步,嘟哝两句,随即又灿烂笑容盈满脸颊,冲到门口:“哎,没墨公子!难道我这般可怕,你一见我就要跑么!?”

林祈墨并不去听阿兰清脆的声音。而是笑着逗了逗苏纪白尖细的下颌:“小白,方才你是帮我呢,还是吃醋呢?”

苏纪白脸上亦是淡淡笑意:“两者皆非,我是帮我自己。因为我真的想休息了。”

二一:晚夜无眠

回到客房,林大公子首先坐到床上,拍拍自己大腿示意苏纪白坐。笑得一脸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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