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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子之陪读——by冬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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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些枯枝败叶升起火堆,剥了两人的衣服抻在树枝上烘烤着,楚嫣便把赤身的玄景抱在怀中把身上的湿气烘干。楚嫣小时候其实也和玄景一块洗过澡,但长大后再也没有。一歇下来,这姿态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即使玄景还带着伤,即使食物安全都还没有着落,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带着些隐秘的激动。脑海中不住回放着小时候撞见的两具身体交缠的画面,夫子拉长的脖颈,轩帝那劲瘦优美的绷紧的身体,和景哥哥的身体还有几分相似,又忍不住想到如果画面中上面的是景哥哥,下面的是他自己,脸上顿时烧红了一大片,有些羞耻,又有些隐秘的兴奋。

里衣很薄,不一会就烘干了,外衣也将就半干,楚嫣恋恋不舍地将里衣给两人穿上,把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让玄景靠在火堆边睡着,盖上他的外衣,便出去寻些食物、伤药。夫子曾教过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南边这种湿热地带,本土长出来的草木一般对外地人生出的病都是十分有效的,有许多南北都长着的植物,可以用来消炎治伤寒。

山里有许多漆树、苦楝,找些黑漆、雌楝,挖些枯萎了的地榆根,随意见到的槲实根也留了些,楚嫣也不太懂,只想着一起煮了水给玄景擦身子,再喝一点,总归是有点效的。这冬季也没什么果子了,野物他也捉不到,有些树叶倒是可以吃。楚嫣只能怀着莫大的勇气挽了自己的裤腿,下溪水里去摸鱼,他觉得这看起来大概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冬天山里的溪水冰凉刺骨,才伸进去就一激灵。实际上对于他这种新手来说,捉鱼才是最难的选择。溪水又冰,鱼又少,还滑不溜秋,去林子里逛逛运气好还说不定能碰上只饿晕了撞上树的兔子呢。

楚嫣溅得满身水也没碰到鱼的身子,折腾半天,想着要不要放弃,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正犹豫间,只听得气流刺破的声音,几枚快速飞过的叶片,像利刃一般钉在两条鱼的身上,两条鱼立马翻了肚皮。

28.吴应子

楚嫣被突如其来的煞气吓得一屁股坐在溪水里,屁股蛋磕在又滑又冰又坚硬的石头上,眼泪都快被疼得流出来,鼻涕也被冻出来了,简直可以说是涕泗横流。身上的里衣本就是玄景命人给他专门制作的上好绸缎,摔下山崖时被刮花了许多细小的口子,一磕在石头上,顿时撕开一长条,冰冷的溪水瞬时涌进屁股缝,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楚嫣惊恐地四处张望着,可是能用叶片做利器的人怎么又会被他发现。只不过楚嫣这幅狼狈滑稽而又惊恐的模样,惹来不远处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只见溪边的一棵树上的粗枝上,蹲着一个二十多一点的年轻人,带着均匀的古铜肤色,浓眉大眼,轮廓俊朗,在那里毫不客气地大笑着。

楚嫣又惊又羞恼,把两条鱼揣在怀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气鼓鼓地就走了。他现在冻得骂人都不利索,再说他本来也不怎么会骂人,武力值——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年轻人见楚嫣不理他,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从树上几步飞跃到楚嫣身边。楚嫣被吓了一跳,但看着人明晃晃的笑脸,明显一副我很无害的模样,便也随他去,再说还拿了人家的鱼。已经出来好一会了,得快点回去才好。

到山洞时,火堆只剩一点余烬的火星,一旁的玄景被冻得瑟缩着身子,嘴唇都起了白色的皮。看样子,好像发烧了。楚嫣心里一阵一阵烧灼的急躁,刷地咬牙切齿地盯着跟来的年轻人身上暖和的外衣,那眼神,像饿极了的狼盯着眼前的食物一样,年轻人不禁感觉后背汗毛都立起了。识时务地把外衣脱下递给楚嫣,楚嫣把玄景包住抱在怀里,不停地揉搓生出些暖气。那人看模样便帮楚嫣把火堆升好了。

烘烤着旺盛的火堆,缓和些后,楚嫣把玄景放在一边,开始清理鱼和一些草叶药材。小屁孩从来没干过去鳞抠内脏鱼肠这种复杂的活,把树枝稍稍磨尖了死命地划开鱼腹,那暴力的摩擦简直令一旁看着的人目瞪口呆。那鱼鳞也只能用稍微磨过的树枝横着碾掉,好不容易处理完,两条鱼也惨不忍睹,半拉鱼鳞那么四分五散的还在鱼身上,也无所谓了。

本来楚嫣想着应该做鱼汤的,鱼汤多好,又简单又美味有营养好吸收,最适合他们现在吃了。可是等处理完后都要做了才想起来,哪里有锅啊?!那没锅的话想着的煮汤药又怎么办?!简直是举步维艰!

长长地叹口气,认清了现实,楚嫣便把一些气味好闻一点的树叶和草叶,塞进鱼腹内,用树枝烤鱼。一阵混合着鱼香草香的香味慢慢传出来,闻着还是很吸引饥肠辘辘的肚腹。楚嫣想起夫子曾说过紫苏可除鱼毒、去腥,好像这附近有长得像的。

楚嫣挑出最嫩最干净的细鱼肉一点一点喂到玄景嘴里,可是玄景没有反应,只是含着。那大眼看不过去,递给楚嫣一个水壶。楚嫣拔开壶塞,一股清香的酒味传出来,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也没什么问题,扳起玄景的脖颈,直接用嘴喂了进去,一旁的大眼顿时有些看傻了。

好不容易解决温饱的问题,楚嫣将玄景抱在怀里依靠在他身上,开始盘问起那大眼青年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瞧我这般,自然是出身江湖,行走江湖!当然是不出世的大侠哦哈哈!”

楚嫣心里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大侠,治疗刀伤的金疮药总有吧?”

“那当然!话说这小哥受伤了?”

白痴吗?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楚嫣腹诽道。

“我还以为只是得了伤寒呢。”说着递出一个小瓷瓶。

楚嫣放在鼻端闻了闻,也嗅不出什么,反正虱多不怕身上痒,都这个地步了,顾虑再多也没有意义,用手指挑出膏药,细细地给玄景背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抹完后很自然地就把小瓷瓶揣在了自己怀里。

那大眼青年挪了几步靠过来,“我叫吴应子,你们怎么会这么狼狈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叫楚嫣。遇到坏人,被踹下了山。”

吴应子上下瞅了瞅两人的模样,眼里充满了同情,还有一丝隐隐的幸灾乐祸,楚嫣有些不爽,便奚落到,“吴应子这个名字真奇怪,和无患子(注1)是什么关系?”

“吴幻子?!吴幻子是谁?高人么?”无应子眼睛顿时充满了向往。

“鉴定完毕!白痴一个。”楚嫣心里暗暗道。“嗯,无患子是我师傅,高人一个。”被小屁孩鉴定为白痴的吴应子,那杀鱼的一手营造的高手形象顿时哗啦啦地碎一地啊。

将近半夜,玄景转醒过来,看到楚嫣隔着衣服抱着自己,身体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不停地往包着玄景的衣服里嵌。玄景看到最外层的那件衣服,明显带着嫌弃的样子,忍不住在里面蠕动了一下。楚嫣本来就被冻得睡得不实,一下就醒了过来,“景哥哥,你好些没?”

玄景抬眼扫了扫四周,看到靠在墙壁上打盹的吴应子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周身泛着警惕的气势,“那是?!”

“他说他叫吴应子,我不认识他。不过他捉了两条鱼,还有伤药。”楚嫣想表明吴应子来历不明,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还是忍不住表示这个人没有恶意。想了想,又趴到玄景耳边神秘地补充道,“那人用几枚叶片隔空把鱼杀死了!”

玄景嫌弃地拿起那件衣服,“这衣服也是他的吧?!”楚嫣点了点头。玄景把垫在身下的楚嫣的衣服扯起来,把吴应子的衣服铺在地上,两人一块躺在上面。火堆周围的地上被烘得暖烘烘的,玄景把楚嫣抱在怀里,盖上两人的衣服,暖和了许多。楚嫣心里总算放松了许多,很快便睡熟。玄景看着楚嫣的睡态,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头发,脸色苍白了许多,还有青黑色的黑眼圈,两颊上还有些细小的裂开的伤口,心里忍不住有些恼怒。想起离京前父皇秘密交待的事情,这荒山野岭中突然出现的不明高手,还有那批刺客,玄景只觉得全身绷紧密度增加得像颗待势而发的小炮弹。

29.回京

等玄景醒过来时,天已大亮,随着射进山洞里的阳光,看到楚嫣与吴应子二人相对盘腿而坐,面色凛然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气氛实在诡异的很。对面的吴应子,明明和昨天一样的面貌,却眼睛微眯,额眉紧绷着,嘴唇紧紧地抿着,整个气势显得又严肃又冰山。

玄景腾起身来,扯扯身前楚嫣的衣袖,疑惑地看着他,“嫣儿,怎么了?”

楚嫣回过头小声道,“我醒来时他就这么坐着,看着蛮吓人的。”

“那你也这么坐着干什么?!”

“我得这样看着他,安全!明明那人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一觉醒来像变了个人似的。说看着我怎么那么熟!当然熟了啊!昨天才认识的!哼!我看他这样还觉得熟悉呢!”

玄景坐起身来,试探道,“这位兄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吴应子听得懊恼的皱了下眉,“该死!肯定又是他到处乱跑,每次出来时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玄景与楚嫣相互看看,一脸茫然,“那兄台知道这里是哪里不?”

“不知。”

楚嫣与玄景微微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很是沮丧,不想那人接着道,“但是我知道怎么出去——“

玄景、楚嫣、吴应子怎么艰辛地出了山谷也不细说,只说三人一路乔装轻行,向长安出发。玄景思来想去,刺客也无外乎三路人马,但无论是哪一种,凭玄景目前所处的形势,现身都不是安全的作法。不想半路,却传来邓夫人被幽禁的消息。五皇子还未有消息,其生身母亲旋即落到如此地步,民间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消息最灵通的说,是因为邓小夫人前不久去世,死因蹊跷,貌似与邓夫人有关,但还在查探之中便未公布;阴谋论者分析道,邓夫人与邓小夫人乃同胞姐妹,邓夫人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妹妹,定又是二皇子一派趁势,想在五皇子失踪后彻底致邓氏再无翻身机会。

玄景听得邓小夫人去世的消息,很是震惊,心中不禁涌出许多难过。他记得,在邓小夫人身体还好的时候,一直便很疼爱他,给玄定和玄肃备一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忘了他,在邓夫人那寻不到的一般母爱,在邓小夫人那总能感受到。玄景凭着小孩子的直觉,知道邓小夫人是真正喜爱他的,甚至还超过玄定玄肃,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邓小夫人身体变差后,玄景也时常去看望他,因而他与玄定玄肃也一直比较亲近,关系比较好。

虽说身体一直不好,怎么突然就去了呢?!竟然还传母妃与小姨的死有关系!

母妃是什么人,他心底清楚。虽说当初可能还会因为妒忌犯傻,但这么多年,早就认清了现实,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做这么完全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岂不是葬送她这么多年所有的经营,连母族都不会支持。这毫无道理!

玄景心中又是憋塞着痛苦又是盘算,一时心如乱麻,晚上躺在客栈的床上也睡不着。这自是被有心人利用,与那刺客应该是一伙。许多人都怀疑是二皇兄,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太子可能更有嫌疑。

虽说太子被贬到封地,陈家元气大伤,但如今储位未定,玄隐又占了个长子名分,陈衍还在朝中任着右相,也难免老根发新芽,枯木又逢春,毕竟冯家的态度可是暧昧的。

一路有吴应子的随行,虽说时而犯傻时而严肃,却少了许多祸端,玄景看吴应子的眼神不禁更沉了些,想这人一身那么俊的功夫,江湖定有传闻,这一路才安静那么多。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定有蹊跷之处,但他现在需要他这样的好处,能有所用自然也不能忌讳太多。等到了长安,就算承了他一个情,但若真与父皇交代的事情有关,怕他也做不得主。

玄景回到宫中与轩帝相见后,即立刻要求去看望邓夫人与邓小夫人的遗体。楚嫣则被轩帝大发到挽凤阁看望周云。玄景牵涉太多,轩帝本不想答应他惹来非议,但看着玄景消瘦的样子,还要担心着许多,便也随他了。如今冬季尸体腐烂的没那么快,又垫了些冰块,还熏着香,邓小夫人那样子便也与死去时差不了太多。玄定与玄肃跪在尸首的右侧,满脸麻木哀恸,脸色苍白,听宫人说除了吃饭睡觉,便就守在这里了。

玄景磕了三个头,起身看邓小夫人的模样,脸色青白,嘴唇发乌,明显是中毒的症兆。若真是想下毒,他母亲定是不会做得这般明显。玄景在玄定与玄肃身侧陪跪了一会,稍微劝解一番后便去苣若宫。

如今苣若宫内只留下了邓夫人身边最忠心得力的侍女与工人,其他的都被打发了,一时间比往常冷清了许多。邓夫人见到玄景很是心喜,但即使被禁足,却还是早得了消息,便也还能端着。玄景也并未将那些放在心上,便直奔主题道,“母妃,你可知到底是谁害了姨母?”

邓夫人一脸怅然的神色,“前些日子你舅舅传消息来,那下药的侍女已服毒自尽,但她与曾经的太子詹事好过一段。虽然她指认了我,但并没有其他证据。”

“那父皇知道吗?”

“你父皇定是比我们清楚的。”

“父皇是觉得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洗脱母妃的嫌疑?”

邓夫人轻嗤了一声,“怕是觉得大皇子与六皇子毕竟也是他的儿子,虽说平常不怎么关心,但也真下不去手。”

“母妃放心,过一段时间父皇定会还你自由的。”

邓夫人爱怜地摸了摸玄景的脑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楚嫣见过周云后,便出宫将吴应子领回了平川侯府。周云见到楚嫣激动了好一会,等到家时,天色都已将黑。往常楚弥这时间还在太学中,楚嫣便准备在兄长房里等他。不想正屋内,早点了一支大烛,楚弥正一手支着下巴,望着烛火发呆。

蓦然感觉到人声,楚弥抬眼看到楚嫣,立马站起了身,拉着楚嫣的身体反复看着,还扯了扯他肉肉的脸颊,恨恨道,“你这兔崽子,就只会让人操心!”

楚嫣在那卖憨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楚弥其实也只是在近几日得了坠崖的消息,心里还未焦急许久,知秋便将玄景传回来无恙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将楚嫣转了一圈,发现只是瘦了些,便安下心来,看向吴应子道,“这就是救了你们的大侠?”才看清吴应子的面貌,便惊了一下。

30.出阁

却说吴应子正是当初在闹市中救了楚嫣的那人,当时楚嫣年纪小,受了惊吓,也没太记住那人的样貌,楚弥那时却记得十分清楚,毕竟想着知恩要图报,不想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人。

如今吴应子又救了楚嫣一次,也未免太凑巧。楚弥和吴应子招呼一番,楚嫣早已不耐烦,拉扯着楚弥到了他的住处倚兰轩,歪躺在阁楼上窗前的那张软榻上,立马化身一滩没有骨头的软肉。楚嫣在家时最喜欢这处的风景,从窗外可以看到层层朱墙翘檐,一直到苍玄宫巍峨屋脊上螭吻(注1)雕像模糊的影子。苍玄宫内除了帝王、皇后与太后寝殿以及其他的主殿,很少有修成几层的阁楼,椒风殿也只有一层,无法在高处看到整个苍玄宫乃至长安城的视野,真真成了墙内的孤陋寡闻。

这里的感觉每每让楚嫣想起当初在辟雍学堂小时候跟着周夫子学书的情景,傲气不太搭理他的玄湛在记忆里也比小时候可爱了许多,不过这种怀念的感觉还是很不适合楚嫣,一会儿那种情绪就完全烟消云散,现在跟着扬夫子与邓喜儿到藏书阁学习也蛮好的,天天也还能见到夫子。想着想着,最近楚嫣也很是疲累,便不一会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楚弥平常不太喜欢其他人到阁楼,但吴应子救了楚嫣两次,而且还有想要知道的事情,给楚嫣盖上被子之后,便也与吴应子在榻上的小几两侧相对而坐,沏上一壶茶,开始慢慢盘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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