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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by扑硕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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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最后一句,他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的哽咽起来,只是这次还未等眼泪溜出,就已经在眼眶里被冻结干涸了。

他从怀里掏出仅存一颗丹药,毫不在意身上的内伤,自虐似得吞下,而后启动了结界。钟磐寂静静看着林晨初的身体被包裹在一个半圆形的结界之中,缓缓的下沉直到被风雪覆盖到毫无痕迹。

他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那双微红的双眼随着林晨初的身影下沉而渐渐变了,那份还带着几分人性的绝望也随之下沉,最终换成了另一种让人心痛的寒冷,像是比这漫天风雪还要冷酷的冰。

他的双腿已经被冻的有些麻木了,僵硬的犹如活僵尸般转过了身,踩着踉踉跄跄仿佛虚浮这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回去。满头的风雪成为了他最好的帮凶,兢兢业业的为他抹去了所来过这里的一切痕迹。

此刻无人知晓钟磐寂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究竟是哭得无法喘息,还是平静的如一滩死水,都无从查知。然而风却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寂寞的支柱在凄惨的坚持着,然后默默等着他在无尽的黑暗以及寒冷一点点的崩溃着。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风雪在帮他掩藏罪行的时候,也在掩藏着另一件惊天的秘密。那个结界之下的白色布巾之内,似乎林晨初的肚子上似乎有什么顶了一下,可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

待到钟磐寂回到洞内,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洞内火种之主已死,维持光明和温暖的火焰也自然随之消失,落雪峰的酷寒之气侵入了这个原本温暖的石室之内。

只是不到不到半天的时间,洞内所种植的所有灵草都被冻成了绿色的结晶物体,柔软巨大的床也变成了冰冷似铁的模样,石壁上此刻已经挂满了冰霜,到处都是说不尽的萧索。

钟磐寂再次压下不断翻涌的血气,任灵力在他体内乱撞,艰难的走到了种植着灵草的地方,选了几个比较娇贵,并且还有点用的药草摘了下来,硬邦邦的就丢进了手镯里。而后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步履蹒跚的挨到了冰灵谷,将地上的灵石收了起来,又将石锅里已经熬好的汤药盛了出来,用布巾包裹着带进了石室之内。

他看着手里汤药,眼里闪过了一丝刻骨的仇恨,紧接着他像是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一般,狠狠的将汤碗砸在了地上。

只听“咣”的一声脆响,滚热的药汁洒满了一地,纷纷渗进了冰冷的砖缝里。他冷笑着从手镯里掏出一枚传信用的火弹,引燃,然后奋力的丢了出去。

只见一阵刺眼的红光闪现之下,落雪峰之上刹那间燃起一道耀眼的红光,天门派甚至是岐山派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钟磐寂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所受的内伤,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在林晨初最先吐出一大口鲜血的地方,就此不省人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失踪

当钟磐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面似成相似的天棚和那张一如往昔的关切的脸。

何凤欣眼里满含着期待,娇俏的面容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钟磐寂却觉得有些莫名的陌生,他想起了自己发生了什么苦笑一声,张开干涩的嘴唇,想要说话,可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火燎燎的撕裂般的疼痛。

何凤欣见他醒了,立刻难以自制的兴奋的大喊了起来:“表姐!表姐!钟磐寂醒了!你快过来啊!”

玉绫罗本来正在外面与栾风对峙,一听到何凤欣说钟磐寂醒了,丢下了栾风冲进了屋里,看见钟磐寂醒了过来不由得惊奇道:“这还不到一日,你竟然就醒了,真是奇迹……”

钟磐寂刚刚醒来,只觉得何凤欣大喊大叫的声音震得他耳骨生疼,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比难受。

玉绫罗眉头一皱,对还在不停兴奋这的何凤欣说道:“欣欣,你小声一些,他还需要静养。”

知道听到表姐这么说了,何凤欣才猛然间察觉到自己的过分失态。她连忙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栾风原本就对玉绫罗处处管制着何凤欣而不满,见到这情景不由得见冷笑一声:“绫罗仙子,家教还是这般的严啊,前几天不还是说说自己不会在干涉别人的事情了么?可是依在下所见您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啊。刚刚还在管着我不让我将钟磐寂人带走,现在就又管起了自己的表妹……你这么忙,恐怕会累到自己的。”

“多谢栾风长老担心,会不会累到你自然不会知晓,毕竟你也向来都不需要动脑子思考,只要听从命令就好。”玉绫罗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却正正经经的戳中了栾风的软肋。

他向来是尊林城为大哥,虽说林城大他近两百岁,可是待他却十分厚道。他自认为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且并非只遵林城一人的命,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护者天门派,却不想被人不止一次的讽刺自己是掌门的走狗。他面露凶光,浑身猛地爆发出一股阴冷如玄冰般的气息。

对于栾风无声的挑衅,玉绫罗只当是还未完全了解世事的少年作为,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栾风虽然已经修炼了近一个甲子,却因为一直都在门派之内并不曾出过山,而并不知晓过多的人事种种。虽说修为已经超出了同届人太多,可是跟已经修炼了百年,且经历过许多事情的玉绫罗相比,心性还是差的太多。

玉绫罗寒着脸走到何凤欣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受了重伤,又三天没有喝水,你去取些灵茶来,最好是酒茶,喂他喝下消消他腹中的积血。”

自己的挑衅被死对头玉绫罗彻底无视,栾风此刻的了脸色难看的简直堪比陈年老锅底,直到何凤欣从他身边走过时,对他使了个“请多包含”的眼色,他才面色稍霁,冷哼一声抱着剑靠在门口,索性不再看他们。

钟磐寂在玉绫罗的帮助下勉强的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果真是他初次来到落茗峰所住的房屋,不想兜了一圈子之后竟是又回到了这里。他接过了何凤欣送过来的热茶水,嗅着芳香扑鼻的茶香,顿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随即猛地灌下了一大口茶水。

那茶水在何凤欣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用自身的水灵力给稍稍的凉了凉,此刻喝下去并不烫嘴,却又不损伤口感。钟磐寂感激何凤欣的细心,却又发觉自己受到了她的关切似乎并没有想象般开心。

一时间,他又想起了林晨初临死前那张苍白冰冷的脸,顿时觉得胸口一痛,还未来得及克制,便一口黑血喷到了茶碗里。

远处原本抱着剑暗自生气的栾风,看见他竟是已经自行将淤血吐了出来,也不由得有些奇怪,却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并没有怀疑他灵根已经恢复了。只是他还是闪过一丝疑惑,走上前去问道:“你的伤势怎么好的这么快,寻常修仙者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要等两只三天才会好,你这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微微有些虚弱的说道:“我……天生恢复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强的很多。”

这话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因为从前出现的纯灵体之人实在是太少了,栾风也就勉强相信了,接着他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落雪峰上出现了红色的巨大光弹?还有,少主哪里去了?”

钟磐寂接过何凤欣递过来的水簌净了嘴里的污血,这才找回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什么?少主失踪了?”那副茫然震惊的表情让他模仿的惟妙惟肖:“我不清楚,我只是依稀记得当时我像往日一样,把药给少主煎好端了过去,接着我就去冰灵谷收拾了一下药包,结果在这个时候有一声巨响从脚底发出,再然后……”

栾风眯起眼睛,问道:“再然后如何?”

钟磐寂脸色惨白,似乎是害怕似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艰难的说道:“再然后我看见少主站在门口,石室内的冰门似乎已经碎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立刻跑了下去找少主,结果却发现先前还站在石室门口的少主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少主已经进了石室,就跑进了门内,结果就发现了地上被打碎的瓷碗,然后……我眼前一花,就觉得心口猛地一疼,再睁开眼,就躺在这里了。”

玉绫罗听完之后,冷艳的面容上写满的疑惑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打伤了你?”

钟磐寂摇头:“没有,那人的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

意识到钟磐寂只有旋照期的修为,所有人都默然了一下,玉绫罗柳眉轻挑:“那么你感觉打伤你的人像不像少主?”

闻言还未等钟磐寂说什么,栾风却先她一步大怒了起来:“玉绫罗长老!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以准金丹期的修为去打一个旋照期,一掌之下二十个旋照期都死了,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钟磐寂。”

玉绫罗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少主打伤了他,那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又会是谁干的?栾风长老说我不注意言辞,那你给我说出一个最合理的推测如何?”

栾风一时语塞,如果推翻是少主自己打伤钟磐寂的推断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门派之内混进了某些不怀好意的修士。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承认是他们执法门办事不力?他终于听出了玉绫罗的画外音,气的顿时浑身冷气湛湛,直寒的何凤欣小脸煞白。

见两人又一次陷入了互掐的局面,远处观战的何凤欣不由得苦笑,她连忙砸旁边转移话题,来缓和剑拔弩张的两人的关系:

“……不管是谁打伤的,最重要的是钟磐寂你可是捡回了一条命!你昏迷了不知道,当栾风表姐他们赶上落雪峰的时候,你倒在血泊里已经伤的奄奄一息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要靠我表姐和其他长老的功劳。不过……”她神色一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为钟磐寂深深的可惜着:“你的丹田被一股灵力打封了,若是没有金丹期的修为来自行疏通……就只能……”

钟磐寂心中冷笑,他对自己的伤势清楚的很,他早先的打算其实是现将林晨初藏匿于落雪峰,而后自己躲藏于山下,暗自推动整个事件的进程的。不过现在的局面倒是更让他满意,他的修为早已经是金丹期了,疏通丹田完全就是看自己愿不愿意的事情。既然不必在费力死机封锁丹田,他也就索性安然的在天门派呆下来,因为他已经发觉,貌似他就算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尽管心里不屑,钟磐寂表现的依旧十分的诚恳:“多谢师姐关心……我如今已经18岁了,却还炼气期都没有修炼到,恐怕是这辈子都与修仙无缘了……能够结识你这个知己,也算幸事。”

何凤欣虽然不知道钟磐寂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确确实实听赵晗说过钟磐寂的修为到了筑基期,可是不知为何又变回了旋照。虽然奇怪,但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惯的了的,她也只有叹息的权利。

于此同时,先前被玉绫罗噎的说不出话的栾风忽然说道:“钟磐寂,你说你在轰开门之后看见了少主,那么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模样的?”

钟磐寂心中一动,看来栾风也并非蠢人,竟是听出来自己话语中故意留下的破绽!虽然这破绽是自己故意留的。

他暗喜,脸上却瞬间闪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像是害怕到了极点,眼神不断的闪躲着,连瞎子都能从他支支吾吾的声音里察觉到他在隐瞒着什么。

栾风一见他这般神色,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恐怕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当面与他们说的。于是他立刻将钟磐寂冲床上拽起,随随便便给他找了件衣服盖在脑袋上就要把他拖到飞剑上去。

玉绫罗本就不满栾风对钟磐寂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的言语,见他毫不顾忌的将大病未愈的钟磐寂拖下了床,当即就知晓了这人要做什么——这死心眼的混蛋竟是要将钟磐寂带到山上给林城问话,若是不出意外,恐怕少主失踪的黑锅也要由这个“无辜可怜”的弟子承担了。

她情急之下手中瞬间祭出一股冰蓝的水灵力,赶在栾风前面一举挡住土胚房的大门,冷冷说道:“栾风长老这是要做什么?”

栾风毫不费力的将身体虚弱的钟磐寂架在肩上:“事关重大,无需与你多言。女人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你除了对我什么都不懂的表妹怜香惜玉过,又何曾对哪个女儿怜惜过?玉绫罗冷笑:“原来栾风长老也知晓怜香惜玉这个词呢。终日见你与各种男子朝夕相对,还以为你得了那断袖分桃的癖好,不过莫要羞恼,我修真界本就无子嗣之说,就算是你找了个男道侣我也会尽同门之谊为你进上一分嫁妆的。”

“放屁!”这下栾风也怒了,将碍手碍脚的钟磐寂丢在了椅子上,收回飞剑,作势就要冲上去与玉绫罗来一个鱼死网破。

远处正担心钟磐寂身体的何凤欣见状急了,这两个人摆明了是要在这里打一场啊!

表姐虽说平日里看着冷漠无比,确实则有副侠骨柔肠,这也正是自己对她最为崇拜的地方。虽说她也在尽力的去学习表姐的耿直,可是终究她还是做不来她那种,为了心中真理而甘心与天下作对的精神。栾风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正直不二的好人,为了自己所求的东西甘心背尽一切黑锅,可是他和表姐的心中所求的事物确实相反,因此才会犹如针锋对上了麦芒。

本来这两个人在私底下私下里怎么切磋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却是在一个简陋的土胚房里,两个元婴大能同时大吼一声都有可能将这房子震塌,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钟磐寂就坐在他们剑边的凳子上。

她有些焦急的喊道:“表姐!栾风长老!你们不要打了,钟磐寂看样子好像连战都站不起来了。”

虽说这话她说的有点昧良心,不过此时钟磐寂的感觉的确不算太好。他身体虚弱加上本就穿的单薄,此刻被栾风扯来扯去顿时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与谁作对都不能亏待自己!他听到何凤欣劝阻的话,立刻捂住口鼻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软趴趴堆在凳子上,难过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玉绫罗本就不愿让他受伤,见他这样立刻收了手,转而堵住了门口,绝美的脸上写满的坚定和冷淡:“栾风,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清楚你要将他带到到掌门哪里去。现在掌门正在落雪峰上,你就这样带他一个身体虚弱的弟子上连元婴期都不敢多呆酷寒之地,是想要直接冻死他么?”

栾风见她收回了剑,便也不好再对女人动手,于是与她打起了口舌战:“他在那山上生活了五年,若是会冻死,早就死了。”

玉绫罗闻言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乱坟岗答道:“少主已经失踪一天了,他一个小小地字门弟子当为门派尽犬马之劳,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玉绫罗瞬间就被气的头脑发昏,只觉得浑身都忍不住的气血上涌。何凤欣见向来冷漠的表姐也被气成这样,顿时清楚了栾风是触了她的大忌了。

她生怕玉绫罗下一秒钟就要拔剑杀了栾风,她赶紧插口道:“栾风长老,你这话说的就实在有些是过分了些!少主的性命是命,钟磐寂的性命就不是命么?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讲究的是造福苍生,祖师爷规定天门派上下不许滥杀无辜,不能欺侮山中本来就有的生灵你都忘了么?连只猴子都不能伤害,却要伤害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性命,你是要告诉我们一个活人的性命连个猴子都不上吗?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我看你还是快些走吧,不然我就要撵你出去了。”

栾风从未想过何凤欣会对直接对自己恶言相向,这话一出他顿时就有些蒙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何凤欣是在帮自己。何凤欣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玉绫罗马上就要抽剑了,他才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这一切玉绫罗都不知情,她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过的简直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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