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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国耽美之江湖十八弯 上——by懒惰的愚人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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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起了雪,雪花一片片的飘落下来,慢慢堆积起来。一个上午,所有的山都变白了,大师父又出谷了。我拿起那件虎皮皮袄,带着一个热水筒也跟了出去。陪着大师父站在大棚下,看着白雪慢慢把小路淹没。大师父抱着热水筒,披着虎皮袄,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眼中没有神采,落寞的神情让人看了好心疼。这些日子,我变着法给他弄吃的,虽然也不算好吃。而且自己来回跑城里谷里忙生意,这轻功也飞速的长进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可以到了,所以有时为了大师父能吃点东西,我还到“醉仙楼”去带外卖回家。可是,大师父也只是吃了几口便停了,这人都瘦了一大圈。唉!真让人难受。二师父啊,你到底是肿么了?怎么都1个多月了还不回来?你再不回来,大师父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雪连着下了3天,整个山谷里也变白了,出谷的路都冻住了。今天是除夕了,一大早起来,我把红灯笼挂上了。为了让大师父开心些,还鼓动着他写了一副对联。大师父虽然写了,可脸上的落寞依然挥之不去。“大师父,你吃点东西吧。二师父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那么高强,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这都下了几天雪了,外面肯定大雪封路了,二师父可能是困在路上回不来。这雪一化啊,他准回来。”我把粥推到大师父的面前“这些天你都不吃东西,人都瘦了。二师父要是回来,看见你这样,肯定心疼死了。你也不想二师父难过吧。我们今天高高兴兴的过个年,你也要多吃点,把身体吃得胖胖的,等二师父回来一看,嗬,年画娃娃一个啊,准忍不住要抱住你亲一口”。大师父被我弄了个大红脸,不过,脸上有了一丝笑容,端起了粥碗吃了起来。

下午,我又陪着大师父到大棚下去等着了。雪已经积了起来,一脚踩下去,都到我的小腿了,走到大棚那里,鞋和裤脚都有点湿了,寒从脚下起,感觉真冷。大师父一定也湿了,不过,他肯定感受不到了,他又开始呆呆地看着那条被大雪掩盖住的小路了。大棚里有几个还没有完工的竹凳和一些竹篾,还有一些没有破开的竹竿。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石和匕首,我点燃了那些竹篾,将竹竿一节一节丢进去,慢慢地火燃起来了,身上开始温暖起来。我和大师父勉强坐在那未完工的竹凳上,烤着火,静静的等待着。

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很差,周围的气温也慢慢降低了,烤着火也感觉到了冷。我推推大师父“大师父,我们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这么大的雪,二师父可能困在客栈里回不来了。”大师父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热水筒紧了紧,站了起来。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什么,飞快的抬起头向前面看去。我也赶紧看过去,呃,一片白茫茫,连那片树林也只能看见个大概。不过,大师父却跑出了大棚,直直地盯着那条小路的方向,嘴唇嗫嚅着。雪飘洒在大师父的头上,肩上,渐渐堆积起来,他却依然在站在那里。哎呦,我的大师父嘞,你这是想得病的节奏啊!我赶紧跑出去,抓住他的衣袖,准备拉他进来,却看见他手中的热水筒掉落在雪地上。咋了?冷的手都抱不住了?还是,激动的?激动的!!我赶紧向前面看去,一个身影出现出现在风雪中。尼玛!这相爱的人还真有心灵感应啊!那个身影看见了我们,几个快步就飞到我们面前,放下背上的包袱,将我和大师父拥在了怀里。

我知道大师父肯定哭了,因为我也有些哽咽。这些天,虽然一直在努力的想逗大师父开心,给他说着二师父没事的话,其实我的心里也没底。我也很担心,也很害怕。前世的亲爸爸就是这样,那天,如往常一样出门上班,便没再回来,车祸,让爸爸永远的离开了我和妈妈。这个世界,我感受着大师父像母亲一样的温柔,二师父如父亲般的严厉,早把他们当成我的亲人。虽然一直安慰着大师父,但也害怕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好,那些意外并没有出现,二师父终于平安无事回来了,一切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18、过年

回到谷里,我很自觉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两个师父,自己到厨房做饭去了,让两人相互慰藉一下思念之情吧。不过一会儿,二师父也过来了,他从包袱里拿出几包油纸包好的东西,打开一看,嗬,真丰富,有鸡有鸭,全是弄好的菜肴,热一热就可以吃了,想必都是二师父在途中置办的。那几天置办年货时,我也买了一条鱼,正头痛不会做,就看二师父很熟练的将鱼拍死,用刀刮了几下鱼鳞,剖开鱼肚,掏出内脏,用盐抹上后下到油锅中,很快红烧鱼也出锅了。年年有鱼,年年有余啊。掌灯了,摆上一桌子丰富的鸡鸭鱼肉,祭拜了祖先,放响了鞭炮,我们开始了三个人的年夜饭。好歹也算是过年了,这可是我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春节捏,很是感慨。一晃眼,就快半年了。刚穿过来时的茫然失措,面对瘟疫时的害怕无助,灾后要返乡的失意无奈,原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过一辈子,还好有了两位师父的收留。虽然也只是在努力的生存着,但能学习自己喜欢的医学、武功,还能挣点小钱,还有两位师父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爱护,我真的感到自己是很幸运的。

端着饭碗,拿着筷子,吃着碗里的,看着桌上的。呃,看着桌子对面的两个人,正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喂饭。是的,喂饭!我亲爱的大师父,这么多天来没怎么好好吃饭,人瘦了一大圈,二师父心疼了,正夹着一堆肉两块鸡三片鱼往大师父的碗里放。而二师父呢,这次走镖看来也很累,人也变得黑瘦黑瘦的,大师父也心疼死了,也不停给他夹着菜。两人嘴里不停说“多吃点,看你瘦的”,见对方不吃,干脆就直接端着碗喂上去了。你一口,我一口,眼神中只有着彼此,那含情脉脉的,吃的我这在旁边的人,都有些脸红。少儿不宜啊!我现在好歹是个10岁小孩,师父们啊,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每逢佳节倍思亲!看着两位师父的深情,想起了那个时空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过年了,你们好吗?妈妈不会因为想念我而哭坏了身子吧?爸爸会抱紧妈妈,安慰妈妈吧?弟弟,你会努力让爸爸妈妈开心的吧?我在这里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穿,还有像妈妈一样温柔的大师父,像爸爸一样严厉的二师父,他们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又学医了,我还学会了一点武功,我还会轻功了呢,进城都不用坐马车,全靠轻功,真是省钱捏!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想你们!想念你们!好想念你们!渐渐的,我眼前模糊了,泪水夺眶而出,沿着脸庞流下,不断滴到手上,滴到碗里。

没有压抑住的哭声把蓝如淼和白少卿惊住了,两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回头看着流泪的蓝睿,相视一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蓝如淼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蓝睿的肩“小睿,怎么了?怎么哭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哇!”蓝睿大声哭了出来。“爸爸?妈妈?”蓝如淼有些疑惑,想了想,哦,大概是指爹爹娘亲吧,应该是那边的方言吧,小孩子,才10岁,毕竟才死了爹娘半年不到,这过年了,想起父母来伤心难过也很正常。蓝如淼也有些眼眶红红,把蓝睿抱在怀里“乖,不哭了,我和二师父会好好待你的”。“我想爸爸妈妈,想弟弟,我想他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过年了,我都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我想回家!”蓝睿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蓝如淼听得有些糊涂,弟弟?不是姐姐吗?不是也已经走丢了吗?而且,爹娘都死了,还有什么过得好不好的?还去哪里尽孝?还回什么家?可是,尽孝……

蓝如淼想起了自己。6年前,决定和白少卿在一起后,便被爹爹赶出了家门,还断绝了父子关系,当年父亲那样决裂的眼神,让自己痛不欲生心都碎了,而躲在大门背后的娘亲,哭泣着偷偷看着自己,那样的不舍,却更让自己愧疚。跪别了父母,从此和白少卿浪迹天涯,风餐露宿。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有着艰辛也有着甜蜜。3年前在叠翠谷稳定下来后,自己也曾偷偷回去过两次,告诉过娘亲自己过得很好,娘亲每次都拉着自己泣不成声,又心疼着自己,还偷偷塞了一些银两和首饰,让自己拿着好好过。而自己呢,原本也是应该在父母跟前尽孝的,现在却是有家也不能回。想起父亲的决裂,娘亲的眼泪,蓝如淼也忍不住抱紧蓝睿哭了起来。

白少卿看着蓝如淼哭了,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唉!当年,也许自己不那么执着就好了,本来就是孤儿,没有蓝如淼,自己也还是一个人浪迹天涯,和原来也没有两样。自己不把蓝如淼从蓝家拐出来,蓝如淼也许就还在蓝家呆得好好的,也许现在都已经成了亲,有了小孩,也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了。只是,怎么就爱上了呢?那荒野中的蓝衣少年,那轻轻的微笑,那温柔的细心的动作,那小镇上同住时的点点滴滴,就这样慢慢住进自己的心里,怎么也无法忘怀。一想到如果蓝如淼成了亲,心就是那么的痛,这辈子,再没有谁能让自己这么喜欢这么爱了,只是想把他紧紧抱住,努力疼爱着,和他走完这一生。虽然蓝如淼也愿意和自己一生相伴,不惜和自己的亲人决裂,可说起来,还是觉得挺亏欠他的,所以这样深情,自己只能用一生去疼爱他呵护他,才能回报。白少卿走了过来,将哭泣着的两人抱在怀里“如淼,我会用一生一世来疼爱你的,这辈子永不改变!小睿,我和大师父也会把你看成是我们的孩子一样来好好爱你的”。

这个春节,这个冬夜,外面依然飘着雪花,屋里烛光闪烁着,流淌着一片暖暖的爱意和深情。

19、两个爹爹

我真没想到,大师父和二师父竟然决定收我作义子。大年初三那天,两位师父把我叫到跟前,给我说了这件事情,告诉我,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要相亲相爱和和美美幸福地生活下去。我又忍不住流下眼泪,两位师父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家,不仅收我为徒,现在还收我为义子,内心感动得不能言语,无声的眼泪一个劲流下来。我跪在地上,诚心诚意向两位师父,哦,不,是义父义母,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刚一张嘴,呃,喊什么呢?真叫义父义母?那谁是义母?大师父?我叫他义母他会应?喊义父,两人肯定都会应,可觉得不够亲热。嗯,想想,噢!对了,就这样!我朝大师父喊了一声“大爹爹!”,又朝二师父喊了一声“二爹爹!”。看着两位爹爹的眼睛顿时都亮了,同时应了一声“哎!”特别是大爹爹,开心得笑了起来,眼睛都透着无比的愉悦,连平时冷冰冰的二爹爹脸上都难得的出现了笑意。

两位爹爹都送给了我礼物。大爹爹送给我一本手本,上面全是这么多年来他对医理和毒理的见解,还有一些药方,有毒药有迷药有解药。二爹爹则给了我一个小皮袖带。我有些疑惑,二爹爹示意我打开。我解开皮袖带上的袢扣,映入眼帘的是三排银针,每一排有数十根,每一排的长度都不一样,每一根看上去都尖利无比,闪着冷冽的光,带着一丝寒意。“上次在林里看见你抛匕首射杀小兔,用力劲道及准头都还不错。这次在路上看见这套银针,觉得很适合你,我准备教授你飞针。你正在学针灸,需要牢记几个重要的穴位,戴在手腕上,必要时可以在针尖上淬毒,有情况发生时还可以自保”二爹爹回答了我的疑惑。嗬!真是爽啊!又能学一门功夫了。而且还是飞针,以后江湖上就会出现“小蓝飞针”这一江湖称号,了。哈!哈!哈!呃,小蓝飞针?咋听上去有些别扭捏?人家那是叫“小李飞刀”吧。要不,改叫“蓝睿飞针”?“小睿飞针”?“飞针蓝睿”?嗯,这个不错。

过完年,我在二爹爹的教授下开始了飞针的练习。和前世玩飞镖有些不一样,那是用食指和拇指相捏拿稳瞄准掷出。而飞针则是要隐藏在手中或则衣袖中不被发现,需要时往前用劲一掷,根本没有一个瞄准的过程,所以更需要心手一致。家门口那几棵槐树挂上了我用几块木板制成靶子,常常是一出门一闭眼一转身我都向前一抛,呃,靶子上没几个,倒是槐树上插出好多的针眼,呃,还有地上。有时太用劲,又没有射中目标,全到小溪里去了。还因此弄丢了好几根针,心疼死我了。当然,大爹爹的医理毒理我仍然坚持在学习,时不时到城里去时,还顺便给一些老百姓看看小病,当然收了一点费用了,不过只是意思意思,一般给我的报酬大多是一个鸡蛋、两个包子什么的。也不错了,我的医术就这样在实践中得到提高了,也因此结识了很多人,他们都知道我是蓝神医的徒弟及义子,也很尊重和信服我。

城里那个铁匠铺的掌柜,就是师父打造出“玄黑”的那个罗铁匠,也因为有一次不小心扭到脚,刚好我路过,给他正了骨治好了,和我也熟悉起来。我便趁机请他帮忙打造了几袋子的飞针,留以备用。年后,我的竹编师傅杨大叔也回来了,我找到罗铁匠给我打造了一个黑铁座架,将杨大叔编织的竹鸟巢挂上去,里面放上杨大婶绣的坐垫,一个单人鸟笼秋千就制作完毕。拿到城里家具店才两天,秋千便被城里一个富人家的小姐看上了买了去。还有些外地客商来问,看来这东西有销路。我赶紧设计了双人秋千,顺带有婴儿摇篮、茶几等等一些竹制家具,都被订购一空。和两位爹爹商量一下,我们自己盘下一家店铺,开了“白记竹业”,当然是二爹爹坐镇了,我是不会准他再去走镖了,大爹爹舍不得,我更是不愿意,我可不想担惊受怕的。现在这样,能赚钱,还能陪在我和大爹爹身边多好。

二爹爹给“龙门镖局”的龙掌柜提出不再走镖时,那龙掌柜还很遗憾的不断挽留,二爹爹也真是的,抹不下这个面子,只得答应了要是有很重要的镖也可以帮帮忙。大爹爹也很开心二爹爹不再出去走镖,所以每天二爹爹到城里去看店时,他也会跟着去。不过,每天看店时都是二爹爹在做生意,他也有些无聊,虽然很想开家医馆,因为坐马车到城里也得要一个时辰,来回两个时辰,也就是4个小时呢,大爹爹还是会觉得累,所以我决定在叠翠谷外面建医馆。不过才盘了店开“白记竹业”,再开医馆的话就没那么多钱,我只是把想法给两位爹爹说了。他们都很支持我,大爹爹把这两年的积蓄拿了出来,也把自己娘亲给他的一些首饰变卖了,连同我这几个月挣的钱,我们在叠翠谷前面那片竹海的空地上建了一家医馆,旁边那个大棚也扩建成遮风挡雨的作坊厂房。

医馆在4月的春风和花香中开张了。有了自己的事业,这,应该算是事业吧,大爹爹的脸上也经常有笑容了。每天早上,两位爹爹一起起床洗漱,然后一起出谷,大爹爹送二爹爹到树林外大路上,等二爹爹走后,自己回到医馆,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而我呢,则是医馆、作坊两边弄,有时还会往城里跑,这轻功是越来越厉害了。医馆里我像前世的医院一样弄了几张床位,没想到才开张10天,还真有外地来求医的人住了进来。那是个猎户,不小心掉下山崖,命倒是捡回来了,但左腿骨折了,还露出了皮肤表面,伤口很狰狞,从膝盖下拉到小腿,肿胀的很厉害,肉都翻了出来,这,用现在医学来说称为开放性骨折。那边的大夫不敢处理,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止了血便让抬回家了。那猎户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这一倒下,家里妇孺就没办法了。听得邻里说蓝如淼蓝神医医术高超,便请着人赶着车连赶了2天2夜过来求医了。

20、暴露了

我一看,这在前世得手术啊,可这里哪有这个条件嘛。不过,大爹爹能行吗?大爹爹检查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来也很棘手。大爹爹让我准备了清水,用清水洗净了双手,也用水清洗了伤口,然后让我压住猎户不让他动弹,然后他用双手按住猎户的左腿,慢慢的将骨折的骨头断端对接好。这个过程中,猎户痛的大叫着,扭动起来,我这小身板根本压制不住他,干脆,我掏出了迷药,向他撒了一些,猎户便昏过去了。嘿嘿,全身麻醉!!!照我给的这个量,应该够他睡上2个时辰的。大爹爹看了我一眼,好像不太支持我这个做法,但看来也只能这样做了,所以也没说我什么。接好骨后,用夹板固定了一下,可是那伤口仍然是狰狞着,大爹爹说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愈合。那得等多久啊?我想着应该缝合起来,拿什么缝合呢。突然想起了杨大婶的绣花针,我跑到作坊那里,要了一根针和一根线,然后丢到沸水里煮了一刻钟,算是高温消毒吧。趁着猎户还在昏迷时,我用针线将他的伤口缝了起来。还真不顺手,虽然实在是太难看,不过,好歹是缝上了,一共缝了有10针。缝完后,我手都酸了,额头上都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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