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人只听潘挺“啊”了一声，就不见了他的身影，不由呆住。
过了会儿，高个子缓缓道：“神神希贵里撒亚西亚（神神经常神出鬼没）。”
族人们失落地沉默了会儿，又重新欢腾起来。
潘挺被拖到部落不远处，风刮得后颈生疼，看到绿发出现，没好气地说：“精神病发作就利落地脑袋自转三百六十度好吗？没事又玩什么精分？”
绿发僵住不动，萨耳的声音从他背后出现：“你想知道光荣族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会求你，也不会和你谈条件？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潘挺不为所动。
萨耳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掰过来：“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看着后脑勺。”
潘挺道：“戳瞎自己，你会发现不喜欢看到的东西都自发地消失了。”
萨耳抬起手，手掌躺着一颗圆圆的金属豆：“它能帮助你听懂他们说什么。”
“真的？”
“嗯，不过……”
潘挺飞快地捞起金属豆往嘴里一塞，吞了下去，还伸出舌头来给他看：“谢谢哈。”
萨耳冷静地看着他：“好吃吗？”
“简直清爽可口。”吞得真快，谁知道味道！
“它是用来塞耳朵的。”
“……”
37.建国家（上）
在潘挺楚楚可怜的瞪视下，萨耳终于拿出了另一颗珠子，然后在潘挺故技重施的时候，抓住了那只犯罪的手。
潘挺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气不喘地说：“我就是验验货。”
萨耳道：“你肚子里那颗验得怎样了？”
“……刚刚进入胃酸分解程序。”
萨耳道：“系统布置了新的引领任务。”
潘挺自豪道：“这方面我最拿手了。看他们有房有车，都是我的功劳。”
“很好，那就引领他们创造国家。”
“创造国家？”潘挺瞪大眼睛。要他怎么想象一群穿着袄裙，手持长矛的人掏出一块木牌说“警察临检”？“建立国家要划分边界，占据领土，要有政府，领导机构，要有制度！现在他们毛还没脱干净呢，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起码等部落更强盛，人口更庞大。”
萨耳道：“‘加快发展，大力推进。’不是你一贯的行为准则吗？”
“……你打算考公务员吗？”潘挺将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来，“说实话吧，我觉得现在不是建立国家的时候。你总是这么三级跳三级跳的，不是好事。我们那里有个成语叫揠苗助长，表面加快进程，实际上反倒扼杀了生机，功败垂成。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萨耳伸手。潘挺下意识地让了下，却没躲过去，耳朵被轻轻地捏住，一个冷冰冰地东西塞进来。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采取我的手段。”萨耳将金属球往耳孔里按了按，“你不会想看到的。”
潘挺抓住他尚未完全收回的手：“看我们认识这么久，真诚地说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萨耳道：“对你没有任何坏处，反而有帮助。”
潘挺道：“在你没有关我小黑屋之前，我还能面前相信你。”
萨耳淡然道：“你信不信，我无所谓。”
“……再、见！”潘挺瞬移离开，走到半路，想起很多小说情节都是主人公一离开，反派就开始和其他反派接头，密谋坏事，他想了想，又用隐身术跑回去，谁知刚到萨耳跟前，隐身术就失效了。
潘挺：“……”
萨耳：“……”
潘挺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说了再见你竟然没有回我再见，真是太没礼貌了！我特意回来鄙视你的！”
萨耳面无表情地说：“后悔没升级隐身术吧？”
……
在真相面前，一切借口都是纸老虎。
潘挺宽面条泪，扭头跑开。
回部落的路上，潘挺一直想着建立国家的事。照他想来，根据人类的发展，国家的建立是迟早的事情，但必须要到那个临界点，现在部落还是没有稳定，贸贸然建立国家，必然会带来负面效应。更重要的是，以光荣族人的性格，他们建立的也只有无政府社会了吧？
……
这样想想，居然觉得也挺好。
“神神！”他一只脚踏进部落，立刻被一群人围住，簇拥到雕像旁。
族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交谈。原本这些声音在潘挺耳朵里就更嗡嗡嗡没区别，现在有条有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神神是我高武族的人，你看他那长相，和我们一样。”不用问，说的一定是高武族人。
潘挺：“……”高武族是煤炭精变的，他是小白脸好吗，哪里像了？
“神神的皮肤是黄色的，和我们光荣族一样。”
潘挺：“……”严格说来，他应该算奶白色，三大种族里最接近的应该是冰雪族。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觉得神神是哪个族的？”说话的是高武族的那个人。
“不是我们冰雪族。”冰雪族的声音和冰雪一样，冷冰冰的。
潘挺：“……”冰雪族不愧是萨耳独立创造的种族，果然继承了萨耳最大特色——讨人厌。
篝火会差不多尾声，潘挺回来又掀起一个高朝，一直闹到凌晨，不少人干脆席地睡了，潘挺跟着大麦子去了他屋。大麦子屋子挺宽敞，就是进去有一股油腻腻的肉味，熏得人一点睡觉的欲望都没有。潘挺干脆骚扰大麦子，让他讲为什么族里出现高武族和冰雪族。
虽然部落有了语言，但不是很发达，故事讲得十分枯燥，潘挺接连打了七八个哈欠，总算是听懂了。他离开后，光荣族在侄子的带领下，进入高速发展期。高武族眼红他们的繁荣，狼狈为女干，在冬天偷袭他们的储备粮，两族正式开战。
刚开始光荣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占据劣势，但随着战争持续，光荣族的“科技”和资源优势就显现出来。高武族连吃了几个败仗，内部出现不同的声音，很快分崩离析。这个时候，冰雪族出现。他们本来以一种在雪地里生长的野草为食，由于那一年的冬天温度太低，冰雪十分僵硬，野草找得十分费劲，为了延续族群，他们决定到其他地方觅食。高武族联合了他们，再度向光荣族发起攻击。光荣族溃败，被迫离开了木屋。
听到这里时，潘挺还忍不住捏住拳头，有些恼恨地捶了自己大腿一拳。高武族的属性是他定的，造成今日，他负主要责任。
之后，光荣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游牧生活，直到，石屋出现，他们才定居下来。另一方面，高武族和冰雪族一个懒惰一个高傲，生活在一起，渐渐水火不容，联盟破裂，双方都不愿意将木屋让给对方，木屋外围没有防御，他们又没有光荣族的科技，谁占了谁就是靶子，久而久之，木屋就被废弃了。高武族和冰雪族踏上了光荣族曾经走过的路，后来，高武族依旧选择了山洞，但他们吸取了光荣族的经验，在山洞里造门造床，用木板铺地，将它们布置成房子。冰雪族一分为二，一部分回了雪地，被他们称为雪地族，一部分留下来，生活在树林里，被称为树林族。不过他们的生活水平始终比不上光荣族，在欲望的驱使下，冰雪族和高武族都出现了“叛徒”，偷偷加入了光荣族。
潘挺惊讶道：“你们收留他们？”
大麦子暗道：神神果然无所不能，竟然这么快就会他们的语言。他说：“他们很好，很勤快。”
“是吗？”潘挺不是很相信，以光荣族的天性，他们说客套话的可能更大。
两人聊到天蒙蒙亮。潘挺反正不用睡觉，留下补眠的大麦子，神清气爽地出去转悠。
尽管昨天闹得很晚，但大清早的部落已经开始忙忙碌碌。潘挺看到他们中间跟着高武族和冰雪组，才算知道大麦子所言非虚。
看来，除了先天性格因素之外，后天环境因素也果然很重要。
“神神。”
潘挺一回头，就看到老酋长带着老年团跟在他屁股后面，眨巴着眼睛看他。“早安！”
老酋长激动地说：“真希望我们神神部落每一天早上都能得到神神的祝福。”
潘挺道：“神神部落？”
“是伟大的侄子酋长为我们起的名字。”
“所以，以后国籍神神，民族光荣吗？”潘挺喃喃自语。
老酋长试探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样让部落更加的……完美。”潘挺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接受萨耳的威胁，认真考虑建立国家的事。
老酋长道：“你想到了吗？”
“首先，我们需要有领地意识。我知道在我们的四周有高武族和冰雪族虎视眈眈……”
“他们很久没来了。”
“所以是虎视眈眈，一直在暗处盯着，觊觎着。”
老酋长恍然地点点头，“大麦子他们会保护大家。上一代酋长将年轻强壮的青年组织起来，除了平日打猎之外，还要负责巡逻。”
潘挺道：“光是这样是不够的，我们不能将自己局限在部落之内，还要保护我们平时打猎的地方，还要建立政府机构，将部落的事务进行分工。不过在这些之前，我们先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部落改成国家。”
“国家？”
潘挺以为他不愿意，想了想，“还是叫部落应该也行，反正……”系统讲究的是内涵，名字从他上任以来，就没有认真审核过。
“不，我们愿意，以后就改成神神国家吧。”
“神神国就行，我们还要选择一位国王，就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你是酋长，就由你继续担任。”
“不！”老酋长反应激烈：“神神的最高领导人从建立到现在只有一个，就是你。你回来了，也接受了权杖，所以，请继续带领我们吧！”
潘挺费了番口舌也没说服他，迫于无奈，只好说：“我……担任精神领袖，就是对最高领导人做出指引的人。我比较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必须有人将我的精神和思想贯彻下去。”
老酋长抖擞精神道：“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