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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下+番外篇——by苏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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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泓跟着顾明珩走进树荫下的亭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神情尴尬的顾明珩,“阿珩可是有什么事?”亭外天气晴好,绿树葱茏,落下无数的树影与光斑。

“是想要询问阿泓一件事。”顿了许久,顾明珩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阿泓可知男子之间如何行房事?”他视线游移不定,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自然,双颊都有些染红。

世家公子在少时都会教导相应的房中事,并且会配有服侍此事的侍女。但是顾明珩十一岁入东宫,尚未到那般年龄。

今日他想了许久,总觉得男子之前的情,事,不单单像昨夜他和陆承宁之间一般。虽是极为舒服的,但是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谢昀泓一愣,吞口而出,“你和殿下还没有行过房?”见顾明珩点了头,才突然想起来,两人大婚之时尚属年幼,自然不会有人教导这方面的事情。而如今日日在崇文馆,身旁亦没有年老的嬷嬷,帝后二人又是这般情态,自然无从得知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谢昀泓收了折扇,神色很是认真,“我也不是很清楚,明日我给你些书册你看看,应该就懂了。”说着故作镇静地道了别,先离开了。

顾明珩见他走了,抚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却没有看见谢昀泓在转身的那一刻面色通红。

第五十一章

处理完淮州官员调配的事务,陆承宁带着赵显一路回到了州牧府后院。南方的府院层层叠叠,以回廊将院落前后连接,山水相依,草木繁盛,带着秀致与画意,方寸间尽显“咫尺之内再造乾坤”的巧夺天工。

自出京以来,顾明珩便像是有意避开一般,尽量不出现在人前,也不像从前一样代陆承宁做决定。陆承宁心下明白,这是他有意为之——想要在东宫臣属面前树立他作为储君的威严,让更多人奉太子陆承宁为主,而不是只知太子妃而不知太子。

只是想到记忆中的顾明珩,在文士面前侃侃而谈,淡定从容;在琼林文会上弦歌雅意,风姿舒朗……那样的他有如天人一般,不坠尘世。

想到这里,陆承宁心下蓦地一派怅然,阿珩于吾,真真牺牲了无数。芭蕉叶的阴影落到了他的身上,被玄色的衣袍瞬间吞噬殆尽。

步入内院,就看见两人近几日居住的寝房大门紧闭,侍从候在门外听候差遣,眉目低垂。见自己远远行来,很是恭敬地躬身行了礼。

陆承宁站在门前停了脚步,心下有些疑惑,阿珩在睡觉不成?否则为何门户紧闭?想了想,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雕花木门,踏进门槛后又转身轻轻合上。

或许是门窗都紧闭的原因,室内显得有些暗。浅色的帐幔高挂,上面绣着兰草残荷,很是风雅。轻步绕过屏风,陆承宁就看见顾明珩坐在窗下的小案前,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册,正看得极为认真。但是奇异地双颊却泛着潮,红,这样的神态刹那让他想起了昨夜的纷繁景象。

“阿珩在看什么?”顾明珩正观察着画中男子的动作,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猛地合上书册,发出清脆的“啪”声。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朝着陆承宁看去,双眸带着水光与无意识的闪躲,“阿宁你怎么突然进来了?”他将书册放到身后,声音也有些不自然。见陆承宁眉目清晰地看着自己,连耳尖都红透了。

陆承宁眼底带着笑意,但是语气却很是无辜,毫不提及自己放轻了的脚步,“我推门进来的,但是阿珩却看书看得极为认真,都没有理会我。”说着就见顾明珩的双眼微瞪,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

“我……”顾明珩背在背后握着册子的手紧了紧,手指指腹磨蹭着书册的封面,口中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陆承宁见他略显慌张的样子,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轻声道,“阿珩在看什么?”他站在顾明珩身后的时候是看清了的,但是他就是明知故问。

看见阿珩羞,涩脸红的模样,心下总是很愉悦呢。

“没……没什么。”顾明珩将手中的册子藏了藏,吸了一口气很是坦然地看着陆承宁,“没有看什么,一般的画册罢了。”忽略尚在发红的耳尖外,神色倒是极为自然的。

“哦?”陆承宁展眉一笑,语气悠然,“原本还想着与阿珩一同学一学。”

话音未落,就听见顾明珩急切的声音,“你看见了?”他的声调不复平日的沉稳淡然,带着浅浅的慌乱与忐忑。

陆承宁盯着他的双眸,没有打算掩饰,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嗯,看到了,不过只看到了一点,一个男子覆在另一个男子身上,二人未着衣衫。”随着详细的描述,顾明珩咬了咬唇,面如桃花一般,染红了春,色。

“别说了……”顾明珩瞪了他一眼,随后犹豫了数息,还是将藏在身后的册子递到了陆承宁的面前,视线游移就是不看他,小声解释道,“这是托阿泓找来的图册。”说着又将手朝着陆承宁送了送。

书册的封面为银红色,上面四个工整的鎏金大字——分桃品鉴。

夏日灼热的日光纷纷被阻挡在了窗外,房内闭着门窗,光线稍有些暗,多了几丝暧昧的情调。

顾明珩坐在陆承宁的两,腿间,被他的双手自身后环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下颌摩擦着自己的肩膀,越加急促的呼吸扑在了自己的脖子和耳下的肌肤上,令他心里多了几分轻颤。

顾明珩视线从画册上移开来,扭过身子看着陆承宁,“阿宁我们不看了吧?”话音刚落,身子就僵了一下——身后凸出的硬,物直直碰到了他的腰部下面,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本已羞红的双颊更红了几分。

陆承宁凑到他的唇上轻轻一咬便松了开来,双眸漆黑如墨,却又有风浪翻滚一般,“为何不看?”他的手伸进顾明珩的衣衫内,抚摸着他胸前的皮肤。

因长年骑马练剑而留下的薄茧使得感官更加清晰,顾明珩感觉着越来越强烈的刺激,咽下即将脱口的吟、哦声,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只觉得身后的硬、物完全让他不能忽视。想到画册上的内容,脑中竟是将自己和陆承宁均代入了进去,一时心下止不住地快了几拍。

男子之间,真的还能够如此这般行、、房吗?想起谢昀泓递给他的几盒花膏,瞬间失了神。

感觉腰间有力的臂膀突然将自己抱起,顾明珩猛地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陆承宁的双腿上。衣袍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有些刺耳。

“阿珩,你看这个姿势如何?”说着指了指画上的两个男子,面色坦然至极,让顾明珩都怀疑他让他看的只是古代书画大家的孤本。

扫了一眼,就见一男子趴在床上,另一男子伏在他的背上,衣衫尽褪,不由的呼吸一顿。还没有开口,就听见陆承宁的喃喃自语,“不行,我想要看见阿珩的模样神色……”一边说着,便翻到了下一页去。

“阿珩……”顾明珩声音有些低地唤了一声,虽然他独自一人的时候看过,但是总觉得两人一起翻阅极为奇怪,况且身下的硬、、物一直都在提醒着他陆承宁此时的状态。

“嗯?”陆承宁闻声答道,一手扶住顾明珩的腰,“阿珩不想看了吗?”

顾明珩刚一点头,就感觉陆承宁的手极为迅速地握住了自己的凸起,低低地叫了出来,“阿宁——”

“原来阿珩也是有反应的……”含着浓浓的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承宁声音低缓,余音难消。他的手近乎娴熟地拨弄着手中的硬、、物,见顾明珩满面潮红,双眸含情的模样,只觉心下比那一夜更加燥、、热起来,眸色逐渐变深。

顾明珩伏在陆承宁的怀里,感觉身下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地扩散,沿着经脉流注到了全身,连指尖都轻微地抽搐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画册上的内容,竟感觉到体内一阵酥麻与空虚,只想要更多。

陆承宁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顾明珩的变化,此时他已经迷了神识,浅浅的低、吟出声,身体也随着自己的动作动了起来。唇角带起笑意,陆承宁看着这样的顾明珩,只觉永生永世都看不够。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侍从略带忐忑的声音,“禀告殿下、太子妃,圣旨已到了前院……”

顾明珩一下子回过神来,就发现陆承宁的气息变得极为冰冷,像是在压抑着怒意,“孤知道了,下去吧。”

“阿宁?”顾明珩身子动了动,就感觉硬物依然在自己的大腿侧,毫无疲、软的征兆。而自己的衣衫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陆承宁褪下,上半身光luo,胸前的桃红尚沾染着唾液,泛着轻微的凉意。

“无事。”陆承宁闻言气息缓了下来,他细致地将褪下的衣物拉起来为顾明珩穿上,又仔细地为他系好了腰带,这才起了身。

见顾明珩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下,唇角带上了笑意,意味深长地开口道,“虽是极为难受的,但是不急一时。”

说完就见顾明珩面颊再次红了,怒瞋了他一眼。

陆承宁心情愉悦地整理了仪表,走了两步又回身看向顾明珩,“太子妃,不欲与孤一同去接旨吗?”他一双眼深邃如夜,却泛着温暖的笑意,有如星辉。

雍京,冷宫。

盛夏的烈阳普照尘世,却依然照不进这宫城的角落。略有些破败的宫墙下,是荒芜的杂草,因一直未有人打理,已经有半人高了。没有人会相信,在金碧辉煌的宫城中竟会有如此破败荒凉之地。

许琦梧穿着一件麻布衣裳站在树下,这些时日以来,她的面庞消瘦了许多,以往的旧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她仰着头,看着葱茏的树冠向着宫墙外延伸,带着无限的生机。

“太子已经快要回宫了吧?”她的声音有些干哑,带着寥落的意味。

没有等一旁的阿静回答,便又接着说道,“你去让人传话给父亲,不要再为我奔走了。”她的声线平静到了冷漠,有如隆冬的朔风,直让人心底发凉。

“贵女……”阿静闻言有些惊慌地看着她瘦削的侧影,只觉心酸不已。在冷宫的这段时间里,她担心引起许琦梧的伤心事,便没有再称呼她为皇后,而是喊回了从前的称呼——贵女,“还有机会的,您……”真的放弃了吗?

“还有机会?”许琦梧平静的语气终于出现了变化,她回身看着阿静,带着隐隐的寒意,“就算这一次活下来了又如何?祈天宫的迦叶真的就会放过我?他宁愿出动手下人马去截杀陆承宁,以此嫁祸于我,并与三公达成约定——你觉得,他真的会放过我吗?”

说着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的人,何谈其他?”

阿静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自最初便跟随在许琦梧的身边,许多事情心下也清楚,想到这里,双眼一红便想要流下泪来。

“罢了吧。”许琦梧声音淡了下去,“这般的结局也是早有预料的,这宫里的起起伏伏,阴谋阳谋,不过只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罢了。”

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背影萧索,逐渐步入阴影中,像是将尘世间所有的光亮都抛在了身后。

第五十二章

黄叶枯落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北雁南飞,天空明澈高远,山林都似染上霜色,带上了萧瑟的味道。

重阳节后,太子陆承宁奉旨启程回京。

太子仪仗自淮州启程,途径惠州、沧州、滁州,最后到达雍京。每过一地,便会有百姓自发地夹道迎送,颂太子高义,德泽四方,惩女干佞,任贤能,必能使大雍江山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车驾之上,顾明珩听着车外山呼“太子千岁”的声音,唇角噙着笑意,眼中盛有万千光华。他一手执着陆承宁的手,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阿宁,你听,这是他们在感激你,认可并表达着自己的崇敬。”此时的他失了世家公子的稳重与镇静,像是百姓所呼喊的是他的名字一般。

陆承宁见他激动难耐的模样,缓缓扬起了唇角。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拇指温热的指腹摩擦着如白瓷一般细腻的皮肤,声音沉缓,“嗯,我听到了。”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话里也带上了笑意。

他的双眼除了夜晚的时候稍有些视物不清外,已差不多痊愈了。于是这一次鹤翁便没有跟随两人回京,而是留在了鹰尾山的铁矿中。

顾明珩也没有勉强,只是留下了十名率卒保护他的安全。鹤翁很是开心有人帮着他背装药草的竹篓,还承诺顾明珩一定会造出令他惊讶的铁器来。

车驾中有些沉寂,“阿宁不开心吗?”顾明珩有些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蹭了蹭陆承宁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如今他已经习惯两人肢体上的触碰,并且此时车驾中唯有两人,更是毫无不自然的神色。

“不,我很开心。”陆承宁摇了摇头,眉眼含笑。用指尖将顾明珩的眉心抚平,轻声道,“阿珩不要皱眉。”他看着顾明珩年方及弱冠,眉间竟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痕,一时心中酸楚。

“这些年俱是阿珩为我遮风挡雨,为我夙兴夜寐,为我寝食难安……”像是再难说下去一般,他深深地看着顾明珩清亮的眉眼,牵了牵嘴角,“以后不会了。”说着抬手环住顾明珩的肩膀,将他揽入了怀中。

我愿用余下的所有时光,用我自己的骨骼与血肉,为你铸造一处铁壁铜墙,护你周全。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雍京。

巳时(9-11)初,百官便已着朝服候于含元殿前,此日乃太子归京之日,今上先时便已在朝堂上明言,将率领百官于丹凤门相迎。

如此明显的态度,令得原本尚在犹豫的官员纷纷倒向东宫——看来此次江南之行,储君之举甚得帝心。三公亦是在列,面上虽是肃然,心中却是十分尴尬。明眼人都清楚,太子此行便是拿的他们的势力开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枯燥的,巍峨的含元殿将他们的身形映得愈发渺小。谢行止与顾季彦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两手拢在袖中都没有说话。

在谢行止已经朝自己这边看了数次之后,顾季彦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年过四十却依然可称丰神俊朗的谢丞相,开口问道,“谢相可是有事?”

他这一开口,身旁的官员纷纷侧起了耳朵听两人对话。如今朝中的势力可是在不断地划分与变换。原本势大的许氏与三公随着皇后被废、许国老辞官以及惠淮二州之事而纷纷陷落,而世族濮阳顾氏与江南谢氏逐渐占据了首位,顾氏为太子妃背后家族,而谢氏已经有了两代天子近臣的趋势。

谢行止闻言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无事无事,只是想着阿泓会随殿下一同回京,心中有些高兴罢了。”说着朝着顾季彦方向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贵公子也即将回京,顾相不高兴吗?”

顾季彦看了谢行止一眼,随后面色严肃地说道,“我顾家孩儿自嫁入皇家起,便已不是我顾家人了。”

谢行止闻言眼神一顿,站直了身体,面色复杂地看着顾季彦,“可不能这样说啊。”叹了气,没有再开口。

顾季彦看着汉白玉台阶,想起安王信中所说的一切,只觉心下凉彻——阿泓,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你已注定是弃子了。

巳时三刻,今上戴玄表朱里十二旒冕冠,着十二章冕服,纹章日、月、龙、在肩,星辰、山、在背,火、华虫、宗彝在袖,登銮驾领百官往丹凤门行去。华盖威仪,仪仗浩荡,在平坦宽阔的白玉大道上徐徐前进。执金吾鸣锣在前,銮仪卫分列两侧,以显天家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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