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玺是在准备什么吗？
说起来望和窦玺是一对呢，明明肯代替他被吞噬，喜欢的却不是他吗？想想还真有点苍凉……
“别担心啊。”
街边的女孩子踮起脚尖对着男孩子笑着，那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几乎要闪瞎了窦璧的眼。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可是你姐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不会有事的哦。”女孩笑着说，“你看。”
“这个是……”少年眼里放出光来，“你从哪里搞到的？”
“嘛，就算告诉你这个蠢蛋方法你也搞不到，我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
“什、什么啊！真是无礼。”男孩扭头就走，女孩子的笑容渐渐放下，最后竟然是无奈地笑了笑。
恰巧走过女孩子身边的窦璧听见女孩子说：“喜欢姐姐的话，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啊……”
窦璧愣了一下，看着那个女孩的笑容，却得到了对方好奇地视线：“我认识你吗？”
“不，我们不认识。”窦璧笑着，“只是觉得你挺辛苦的。”
窦璧微笑起来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纯良无害的样子让女孩放下了警戒：“没办法啊，人一辈子总要失恋那么几次的。”
“这话说得好丧气啊～”窦璧的笑意更深了，连眼睛都笑起来。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少女的笑容也更自然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的表情变成了阳光的微笑：“这个……反正也排不上用场了，送你了～”
女孩子一扬手，那个刚刚被炫耀过的墨蓝色琉璃瓶子就落到窦璧手中。
“啊……这个是……”刚想问这是什么的窦璧刚刚抬起头，就发现对方已经灵敏地跑远了。
嘛，有缘就收下吧。
毕竟是个还不错的人，而且看刚才那个男孩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
窦璧收起瓶子，继续赶往图书馆。
今天吃完知识药丸发完病才出来的，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当着众多陌生人的面笑成傻叉了。
说起来都是泪。
去图书馆收集情报应该是史上最low的收集情报的方式了——这么想着的窦璧，窃笑着进了图书馆。
虽然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了解知识，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就算是曾经背负过罪孽的人，也有活下去赎罪的权利。
他想知道的不是图书馆的书上的知识，不，应该说是只有图书馆之类的平民化的地方才有的知识。毕竟那些真正的书本知识靠知识药丸就可以了。
他需要知道的是，如何让这个世界化为乌有的特别的知识。
有些事情不切实地去做是不会明白的。
58.名为幸福的恶毒·与之不同的光芒
他想知道的不是图书馆的书上的知识，不，应该说是只有图书馆之类的平民化的地方才有的知识。毕竟那些真正的书本知识靠知识药丸就可以了。
他需要知道的是，如何让这个世界化为乌有的特别的知识。
有些事情不切实地去做是不会明白的。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民对于安逸的生活有着某种近乎于偏执的喜爱。
也许和以前连年战乱的状况有关系吧？身处黑暗中的人总是格外喜爱光明，就像不被允许多吃糖的孩子总是格外喜欢吃糖一样，逆反心理也好，真实需求也好，这是不会变的既定事实。
窦璧的计划也很简单。
那些旅行者夺来的能量，与其拿来维护这个世界，还不如将这个世界的生物转送到别的世界里。其实原本也可以这么做，但是最大的阻力来自于中心和地方的有关组织。
如果要转移人口，定然是要转移到许多不同的世界里的，不然只不过是重复这个世界的命运。
没有基础的权利就像是笑话，把人都送走了，他们的地位自然也没有了。
不知李响出于什么心理，在最初是极为支持这个计划的。
那个时候窦泽灵还在，要猜的话，大概是……害怕窦泽灵跑去别的世界而自己找不到？不不不，这个想法真是病娇又少女～窦璧一脸猥琐地想着，笑得呵呵的。
总之窦璧想的是转变系统的工作目的，然后在一步步地对付系统。
真是和窦玺全然不同啊……
转变系统的作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有两个方面可以让窦璧施力——一方面是民众，一方面是望。
如果民众能够更为团结地反抗地方和中心组织，那么窦璧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嗯、攻略望啦啦啦＞／／／＜～
无论如何啊，望应该也不想继续被系统束缚着丧失自我意识吧？
这样悄悄地想一想也没关系吧～虽然有点对不起窦玺啦。
话说，在这个世界里也会遇见望吗？
想再见一面，名叫思念的怪兽在心底这样叫着，却软软萌萌地，毫无伤害力。
微微有点甜又很苦涩的感觉溢开来。
喜欢着某人的感觉这样包抄了窦璧，下次见面别太糟糕就好了……牙白不知不觉就变成恋爱脑了糟糕＞M＜、
但是能见面的话，怎么样都好。
“话说，窦玺，我们这么从各个世界跳来跳去没关系的吗？”
“惩罚模式不是都被你降服了吗？所以就算有任务也没关系。”不过是让你多见几次白发人罢了。
“可是那次……”在惩罚模式里的望的一部分已经被他带走了……
“按照你的说法，惩罚模式应该就是望的一部分，那么被你带走之后，惩罚模式应该就消失了，而且从种田世界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也没受到惩罚，不是吗？”
“这么说就放心了，”窦璧硬着头皮笑着，“哈哈……”心里却在想“如果没有任务还能遇见望吗？”之类的事情。
“……”
二八看着窦璧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出了对方在想什么，没办法，这家伙太蠢，蠢得可恨。
窦璧继续毫无自觉地蠢得开心。
第四个月的时候，望出现了。
完全是意外，窦璧只是外出买点吃的，却看见了一本正经地摆摊做生意的望。
一本正经，摆摊，做生意，的望。
任何语言都没法形容窦璧当时震惊程度，总之那一瞬间窦璧的画风异于常人。在这之前窦璧连想都没想过望这个死拽的家伙会出现在小摊前。
关键是……妈哒，人要是好看了就算是摆摊也有一窝窝的人愿意去花冤枉钱——摊上是一碗碗放凉的白米饭，每碗的价格差不多相当于一枚镀银戒的价格。
怎么可能有人会以这种价格买这种白饭→一定另有玄机→这里就只有米饭和望→一眼看过去就只有望的那张脸了→望这家伙居然出·卖·色·相·！
完全想偏的窦璧气呼呼地挤到小摊最前面，却看见一脸严肃的望的眼睛再看见他的那一刻闪了闪，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都是你的。”
望伸手指了指那些高价凉米饭。
窦璧笑容都僵了，这是干啥！一口气酷帅狂霸拽地承包米饭吗？！好高大上的承包啊呸！
“走走走！”周围的围观群众以＜o＞＿＜o＞的眼神看着，窦璧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污染，于是飞快出手，他想着扯过望想要抓紧逃走，只是没想到望居然还顺手带走了那些凉米饭。
“这些……都给你了。”
窦璧逃得气喘吁吁正在顺气的时候，身后一直被牵着的家伙突然开了口，而且声音一丝波动都没有。
“我……”窦璧觉得自己要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
“都给你了。”望把手里的包着米饭的布一股脑塞到窦璧手里。窦璧下意识地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却被望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发毛。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给你了。”
“我知道你给我了，你不用一直重复……”
青年体型的望向前走进一大步：“还有呢？”
被望强逼着后退的窦璧贴着墙紧张得要命，连声音都开始抖了：“没没没了啊……”这眼神也太犯规了……
望又向前探了脖子，一双眸子像是要看穿都比一般：“……”王的额头几乎都要抵在窦璧的胸大肌前面了，哦，对，弱鸡仔窦璧没有胸大肌这种东西。
啊！这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再这样的话窦璧绝逼会突破自己的防线扑上去……
窦璧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低头在怀里翻了一阵：“你……喏，喂你啦！”
一勺子米饭进了望的嘴里，对方骇人的气势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粉红小花花，虽然望的脸上还是那样的表情，但是气氛瞬间就变得少女漫起来了。
明明是喂饭的反而比被喂的脸更红，窦璧恼怒地又喂了几口。
眼前这个“望”不会是望的生活常识部分吧……常识是靠他来喂吗？！这么多年望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心里有点酸。
“只准喂我一个。”望一脸认真地说着，窦璧恼羞成怒地瞪着对方的眼睛：“知道了知道了！只喂你啊！”
望眨了一下眼，慢慢地，露出了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逆光的角度勾勒着白发青年的细致轮廓，偏白的暖黄映在对方的头发上，柔和得不可思议。像是哪里来的神只一般，连光线都为之改变了路径。
糟糕啊，窦璧掩住红得乱七八糟的脸时这样想着，怎么办，更喜欢这家伙了。
“约好了。”笑容渐渐模糊，窦璧眼前的望渐渐发出暖和的光，碎作无数微粒，附在窦璧身上。
“嗯，约好了。”窦璧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包，一下坐在地上，笑出泪来。
第五个月的时候，二八准备要动手了。
所有的力量几乎都是借助于系统，所以完全不必担心秘密会泄露的问题，系统虽是这个世界的人研制出来的，但是更多都是借助于自然规则，所以所谓的研究人员也并不能完全控制系统，系统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能完全了解。
至于其他的‘人工智能’，在窦璧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禁制后，很大一部分人表示愿意帮忙。
二八聚集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那么，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把李响拉进系统，然后目前还没有相对应的旅行者的人，你们负责把他投进别的世界，我会亲手杀了丧失保护的他。”
参与的人纷纷拍手叫好，只有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女孩有些胆怯地举起了两只手：“等……等等啊。”
她身旁的高个子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们要是、杀了李响的话，世界会崩坏是没错……但是系统为什么会跟着崩坏呢？”
“因为系统就是为了维系世界而存在的啊，世界不存在了，系统肯定也会消失啊。”
“那世界里的大家呢？”
原本还很开朗的高个子沉默了，另一个少年倒是笑了：“都会和世界一起消失啊。”
窦玺冷眼看着一切：“如果那个世界里有一个人愿意拼死保护你，你也不会成为‘人工智能’吧？”
麻花辫女孩眼神一暗，畏畏缩缩地垂下头，噤声不语。
系统对旅行者的选择是依靠‘人工智能’的，当初窦璧被二八拉进系统，是奶奶留下的力量发挥了效用，诱导着二八找到窦璧。所以如今选中李响不是难事，只是……
旅行者和人工智能是被绑定的，双方的精神必须同时处于同一个让世界里。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二八一定会亲自去，也就意味着窦璧也要跟着去。
如果窦璧知道了……会不会反对他呢？他也不可能一直瞒着窦璧，不过等事成以后再说也无所谓——
最好是身为系统的望也消失。
一直在面瘫的窦玺露出了笑容。
窦璧被带走的时候一头雾水。
“不是呆得好好的吗？怎么又换了世界了？”
“那个世界让我觉得不舒服。”
“……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是你都在那儿待了五个月了怎么突然给我说这个！”
“你烦。”
窦璧气得七窍生烟，这样子计划都要报废了好吗？！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兄弟了！
虽然不依不饶，但是切换世界的权利在二八手里，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真的以死相逼吧？而且看二八的拽样儿，显然是不打算要妥协的样子。
但是看到李响的时候，窦璧就多少有点明白了，虽然长得傻，不代表他真的傻。
“你要干什么？”
窦玺淡淡地看着他：“我要杀了他。”
窦璧愣在那里。
窦玺……疯了吗？怎么会想这么干？这样的后果谁都不知道啊！
详细地想过窦玺最近的行踪，窦璧突然就明白了。
窦玺是真的想毁了这个世界。
59.名为幸福的恶毒·终结沉眠的人
窦玺想毁了这个世界？窦璧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窦玺，怎么会……窦玺怎么会这么莽撞？
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选择盲目地破坏，这与窦玺的行事风格不合——虽说如此，并不聪明的窦璧也确确实实地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为了什么才会这么做。
有点混乱。
“为了我，做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吗……”窦璧错开来自弟弟的视线，无奈地裂开嘴，要笑不笑的样子很是丧气，“窦玺，冷静点……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冷静，不过我需要你更冷静一点，如果……”
“就算是你搬出‘哥哥’的身份来劝我，我也不会听的。”
“就算我死掉的话？”
窦玺猛然转过身来，恼怒地看着窦璧：“你！”
“对不起，虽然我对这个李响完全没有感情，但是我不能看着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我等到现在等了多久，你比谁都清楚。”
“……你都记起来啊……全部？”像是疑问又像是嘲笑的语句自金发少年的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嗤笑声让窦璧觉得很不安，“是啊，你等了多久我很清楚……可一直陪着你的我算什么？你不在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吧。”
窦璧哑口无言，愣愣地看着垂下头的少年。
“总是这样，你只会什么都不说就自以为是地留下我一个，如果你过得好就罢了……”金发少年重新抬起头，看似放得开的姿势却被伸手遮住眼睛的动作打破了，连牵起的嘴角都让窦璧觉得难过，“如果那家伙不存在的话，你是不是会更聪明一点？也就不会离开我了吧？”
那家伙指的是望。两人心知肚明。
……
“窦玺，你不是喜……”
“怎么可能？”透漏出些许邪气的黄金双眸专注地凝视着窦璧平凡无奇的咖啡色瞳仁，逼人的气势像是要吞噬掉对方一般，“我只是想知道对于哥哥而言，我和那家伙哪一个比较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