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皱了皱眉头，反倒紧了紧手臂。
凌川被勒的喘不过气，像小狗似得直吐舌头。
晴空轻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啊呀！你赶紧给我松开！万晴空！你有完没完！”
晴空抿了抿嘴唇，“别叫我万晴空，叫我晴空……”
凌川抓狂：“你管我叫你什么？！小爷我爱叫什么叫什么！你管那么多！我就叫你万晴空！万晴空！万晴空……”
最后几遍被他咽了下去。
他突然有点不敢说了。晴空的脸色越来越黑，阴的够下好几天的雷阵雨了。（ps：这句是从水大的《花开》那本里淘出的一句，感觉拿来做形容起来很赞的样子！应该不算抄袭吧……不算吧……对手指ING）
晴空看了他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是天气预报。”
“（＃°Д°）？”
晴空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凌川的头戳戳戳：“我们俩放一起就是一个国产动画片！你知道是什么吗？”
“……”晴空最喜欢讲这种冷笑话……这么多年也没变……
“没头脑和不高兴！”
“……”沉默……还是沉默……
晴空继续皱着眉头戳戳戳。
凌川怒，一把握住他的手，“戳什么戳！你以为我的头是超强杜蕾斯戳不漏的啊？！”
“噗……”晴空反握住他的手，翻身压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凌川……你……哈哈哈哈……你真是个活宝……”
凌川愁眉苦脸地看着压住他的人，委屈道：“你干嘛啊……松开啦！”
晴空呼吸滞了一下，有些压抑道：“你怎么说不听呢！我从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不要乱动……”
凌川紧紧捂住嘴巴，颤颤巍巍地推了推晴空的肩膀，“你……你……你顶到我了……”
“……”晴空抿了抿嘴唇，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后，干脆一松手，直接趴到了凌川身上。
凌川挣扎：“……压……压断气了！你……你……你给我起来……”
晴空一动不动，面不改色道：“我手麻了。”
“……”（o#゜ 曲゜）o魂淡啊！尼妹！去尼妹的手麻啊啊啊啊啊！！！！！！！
晴空抿着嘴唇看他，面无表情不说话。
凌川咬牙切齿道：“你笑了吧！我看到了！你笑了！你丫的居然敢笑！笑毛线啊笑！”
晴空心情大好地摇了摇头，“没有。”
“（#｀′）明明就笑了！！！！！！！！”
晴空干脆放松了身体，调笑地看着他生动的表情，“凌川啊……你说你到底哪里好了？”
“o（TヘTo）”凌川很生气，你丫的不知道我哪里好，你还过来找我！你还过来撩拨我！你个魂淡！老子咬死你！“啊呜！”
凌川这一口死死咬在他肩膀上，那狠劲儿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狼似得，死活就是不松口。
晴空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看看你……从来都没有个当哥哥的样子！还怪人家凌海不拿你当哥哥？”
凌川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晴空无奈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藏起来的？我们都找不到你……你不是最疼凌海？怎么走的时候连他都不告诉？”
“……”凌川转开了脸，声音微冷了下来，“松开！”
第19章：送魂曲
没人见过凌川生气的时候什么样子，即使是晴空自己，也不敢那个时候去撸虎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唇，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凌川。
凌川别过头去，看向窗外的圆月。
晴空不知所措地揉了揉他的脸，“凌川……凌川？”
凌川伸手推开了他，“睡觉！”
晴空被他推得身体一滚，顺势一下子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凌川：“……”虽然不合时宜……但是真的很想笑o（*￣▽￣*）o
这一摔的声音还挺大。
隔壁罗微雨被震了一下，浑身抖了抖，咂嘴道：“啧啧，这俩人是不是干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啊……这么激烈……”
“……”寒寂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罗微雨咳了两声，“那个……他们俩是一对……”
“……”寒寂永还是看着他。
罗微雨咧了咧嘴。这个怎么说呢……有教坏小孩子的嫌疑啊……他硬着头皮道：“那个……他们两个虽然都是男的……但是……但是……他们其实是一对儿……”
“（ ⊙ o ⊙）？”
“……就是说他们两个其实是同性恋……我也是……”
“……”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寒寂永歪了歪头，一脸迷茫道：“我知道啊！你喜欢男人，他们两个也喜欢男人……没错啊！我知道啊！”
“……”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也变得这么普遍了么……罗微雨扶额。
寒寂永低下了头，“我知道的……”
罗微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伸手拍了拍寒寂永的肩膀，“别那么紧张，就算是喜欢男人，也不会是个男人就喜欢的。”
“……”寒寂永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罗微雨冲他笑了笑，“永儿，等周六周日我们上街去买点家具吧。我家就在楼上，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都没办法住进去。”
寒寂永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铺起了床单。
罗微雨眉头皱了起来。这孩子安静的过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使是沉默，也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而这个孩子……他看不懂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承载着太多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他的安静跟晴空充满压迫感的安静完全不同，是那种仿佛能融入空气中的沉静……等等，空气？
罗微雨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能够控制空气？”
寒寂永正铺着床单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他，“你……不知道？”
罗微雨被这一问弄懵了，好奇道：“啊？”
寒寂永低下头，又开始了手头上的工作，“云从龙，风从虎……很奇怪么？”
罗微雨尴尬地咂了咂嘴，“额……这个……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寒寂永抬起头，便看见他一脸的尴尬。
罗微雨便又看见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妖异的重瞳，在光下熠熠发光。
寒寂永目光迷离了些，很快又恢复正常，抿了抿嘴，轻轻咳了两声，“那个……那只猫……”
“？”罗微雨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才反应过来是前一天送他回孤儿院的时候见到的小笨。他轻轻笑了起来，“哦，你是说小笨啊？小笨怎么了？”
寒寂永又抿了抿唇。
罗微雨好笑道：“别再咬了，嘴唇要被你咬烂了。”
“……”寒寂永先是一愣，然后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
“……”喂喂喂，你想到什么不好的方面了？！罗微雨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啦？”
“……那个……小笨……为什么……说要跟你生猫崽？”
（￣_￣|||）罗微雨有些无力，“这个吧……小笨还小呢……”
寒寂永很认真的摇头，“没有！他年纪很大了！起码好几百岁了！你……你……你不能给他生猫崽！你……你……不能生孩娃娃的！”
寒寂永说到最后，语气都有点着急。罗微雨颇为无奈地想——这孩子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奇葩的一种构造……_（：з」∠）_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啊……你倒是告诉我怎么生……”
这话本来是活跃气氛的，谁知寒寂永听了之后竟然低下了头，一脸愧疚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能知道就有鬼了！
罗微雨发现，自从认识了寒寂永之后，无语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难道他也要变成逗比了？！！！！！不要啊！o（≥口≤）o
寒寂永看了看他，嘴角稍稍动了动，“你……跟我说说话吧？”
“？”罗微雨一脸迷茫。
寒寂永又安静下来。
罗微雨这才反应过来，估计这孩子是想跟自己说话，又不好意思，所以想让自己提个话头？可他实在不是那种能闲着没事干找话题的人啊……
寒寂永满脸期待地看了他半天，罗微雨憋得脸都红了，也没想到要说什么，最后只好尴尬地问道：“要不然……我给你念儿歌行不行？”
“……”寒寂永愣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
笑容里带了些张扬。
罗微雨略微放下心，冲他笑了起来。
两个人关了灯躺到床上。
两间屋子并排，都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月亮。
屋里一片灰暗。
罗微雨突然笑道：“要不然我给你唱歌吧？”
寒寂永呼吸滞了滞，轻轻应道：“恩，好。”
罗微雨看向窗外，目光迷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将整个人放空了，声音空灵得吓人。
“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我想我就快变了模样，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眼，看见天堂，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我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赶走坟墓爬出的忧伤……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换了心肠……”
寒寂永在黑暗里摇了摇头。
罗微雨迎着光，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那双蕴藏着湿意的双眼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的声音弱了下来。
寒寂永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开口跟着唱到：“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寒寂永开口便是轻灵的歌声。
周围有蓝色光点四散开来。罗微雨倒吸了一口冷气。
蓝色光点是阴门开时磷火发出的光芒。
送魂曲。
拥有特殊旋律的送魂曲，能消除执念，将迷失的灵魂送入轮回。如果当初有寒寂永在场，那么戴雨晴（就是第一章的阿飘小姐，大家还记得吧？）完全可以早一些进入轮回，而不必费那么多劲——毕竟地府其实也蛮赶的。
罗微雨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永儿，你的声音……”
寒寂永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声音，就是送魂曲。”
罗微雨惊喜道：“太好了……永儿，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寒寂永希冀的目光暗了下来，低声道：“我……愿意。”
第20章：客户需求
罗微雨自然地搂了搂寒寂永的腰。接触到的手边的肌肉明显紧绷了一下。罗微雨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
寒寂永握了握他的手，“我们睡觉吧……”
罗微雨笑了笑，“恩，明天还要上学，快睡吧。”
寒寂永“恩”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午夜。
钟滴滴答答地响着。
扰人清梦。
寒寂永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细细地用双眼近乎贪婪地盯着着罗微雨。
一直以来，不敢触碰的梦，如今近在眼前……
他屏住了呼吸，凑到罗微雨跟前，安静地，近乎虔诚地，轻轻吻上了他的额头。
罗微雨眉头微微动了动。
寒寂永浑身一颤，呼吸凝滞。
罗微雨轻轻呻吟了一声，“恩……兆鸿……”
犹如一桶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
寒寂永捂住嘴，生生憋回了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为什么要忘记……为什么要忘记……凭什么忘记！
罗微雨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皱起眉头，“永儿？你怎么哭了？”
寒寂永用力摇头。
罗微雨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寒寂永轻轻摇了摇头。
罗微雨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然……明天开始，你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这样会不会习惯一点？”
寒寂永怔了半天，点头轻声道：“好。”
第二天一早，刚过了六点，晴空便早早起床，去外面买了些豆浆油条，顺便还带了几兜子的菜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隔壁两个已经起床。凌川起床失败正在重启中。
晴空抬头看了一眼钟，将近七点了。他把手里提着的豆浆油条分了一半出来递给罗微雨，“时间要来不及了吧？这些，你们带着路上吃。”
罗微雨道了声谢，接过东西，拉着刚刚洗漱好的寒寂永出了门。
晴空在屋外的沙发残骸上坐了一会儿，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凌川出门，于是又走过去推开了门。
屋里的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直躺成了个大字。
凌川砸吧砸吧嘴，伸手揉了揉肚子。宽大的衣摆被撩了起来，露出腰上线条分明的肌肉。
晴空愣了愣，走进去坐在了床边。
凌川还在睡，睡得毫无危机感。
晴空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凌川皱皱眉，翻了个身接着睡。
晴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准备起身，就听见凌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凌川迷迷糊糊地翻回来拿过手机划拉开屏幕，睡眼惺忪地瞄了一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