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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猫 上——by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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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正夏不再说话,帮忙摁住猫爪,嘴角吟着笑,不时掀起眼帘观察着他的脸色。

韩贝犹豫不决:现在给杜狐狸通风报信,抓住卫金钩,顶多是收缴那件帛画,只要卫金钩不供出那个云南人,过几日放出来,再伙同一帮人,轻而易举。云南人是这条线的关键,杜狐狸明明把这个案子交给猞猁了,猞猁却没来接头,不知道有没有埋伏在那伙盗墓贼之中,万一没有,他们一上路就断了线索。

斟酌着,韩贝尽量让语气平缓,表现出满不在乎:“一个条件,保证我的安全。”

邱正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带着孩子气的得意:“我的好贝贝,放心把自己托付给我吧!”

韩贝轻叹口气,其实真心不想与邱正夏为敌,可这家伙偷鸡摸狗,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善类,不栽在自己手里,总有一天也会栽在别的警察手里。

赵佗是秦代的一名南下将军,在广东广西那一带建立南越王朝,他的孙子赵眜墓在广州,而他的墓至今没有找到,仍旧深埋在地下也罢,但如果遭到盗墓贼洗劫,必然是文物历史的重大损失。韩贝想与队长联系一下,无奈时间仓促,当天晚上邱正夏带来了卫金钩,同时也带来详细的计划和开销详情。

卫金钩是个年近四十的汉子,常年奔波于大江南北铲地皮,常能拿出些稀奇物件,来路半灰不白。此人真名不详,由于右手食指断了一截,装上一只小金钩,故而绰号卫金钩。

“那一带山区不好走,还有各种蛇虫出没,卫先生……”韩贝在开销详情上多加了一行,建议道:“我看,最好能找一个当地的赤脚医生随行。”

“韩少爷,随大伙叫我金钩就好,”卫金钩远远地探身过来,用金钩子勾住他的笔头,笑道:“这不是去旅游,装备可以再加,多余的人不要再加了。广西和云南我跑过很多次,熟的很,队里也有解毒高手,不用过多担心。”

邱正夏掏出一叠道符,“贝贝,我的道符灰能解百毒,怕什么?”

韩贝无视他,问卫金钩:“恕我直言,我觉得那个云南人漏洞百出,你们是老江湖了,不觉得奇怪吗?”

卫金钩示意他说下去:“请讲?”

“第一,你们都确认帛画出自南越王室,赵眜墓在广州,那么赵佗墓不应该跑那么远,在广东广西交界的可能性更大点,”韩贝深深皱起眉,在地图上画了个小圈,“但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靠近国界线了。第二,按理说在墓里,青铜、玉器、瓷器都好保存,但帛画……”

“我也好奇过,”邱正夏插嘴:“丝绢锦帛这些最容易碳化,保存量极少,尤其是西汉的帛画,百分九十九都化为灰了,为什么那个云南人能带出一件帛画,却没有带出别的东西?”

卫金钩一个问题也不回答,收起地图,淡漠一笑:“东西对头就行,逮住他慢慢磨,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

卫金钩负责的事项开销结算清楚,韩贝开了张订金支票,问:“外人问起这笔钱的来历,知道怎么说吗?”

卫金钩反应灵敏:“韩少爷买了一件青铜镜。”

送走卫金钩,韩贝心烦意乱地锁紧门,质问邱正夏:“收到一破布,你们就能联想到赵佗?万一不是呢?”

邱正夏倒进沙发,老神在在地给自己冲一杯咖啡,“我的好徒儿,你没见过那件帛画,它一出现,整个圈子都骚动了。就算不是赵佗,也是非同一般的王室成员。”

韩贝一把抢过自己的杯子,“你倒是给我看看啊。”

“卖掉了咩。”邱正夏嘟嘴撒娇:“又不是我的,是卫金钩的!他就是看一块破帛画卖出天价,才打那个墓的主意。”

韩贝追问:“买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邱正夏拨弄着桌上一个粉彩鸟食罐,“不懂,为师没见过耶。好徒儿,你这什么时候买的?开门假。”

“卫金钩和那个买家交情更好才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你拉拢?”

“不懂,为师人品好吧。”邱正夏端起猫食盆,看看底板,“这倒是近民国了。”

韩贝在他面前蹲下来,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睛,“邱正夏,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你有事瞒着我,我就不干了。”

“好吧!”邱正夏没辙,摊手道:“我坦白,那买家是个东南亚的华侨,我真没见过面!听说条件开的极苛刻,疑心也非常重,自己带了一伙亲信,坚持要剔除卫金钩召集的人。卫金钩想分一杯羹,当领路人自然不甘心,再说,一旦找到那个云南人,他就更没利用价值了,谈不拢,就一拍两散了。”

“这么说,那伙少了领路人,你们这伙少了领头人。”韩贝一不爽就习惯性地挑起眉梢,语气尖酸:“道长,和你早上说的不一样嘛?” 不言而喻,如果没有出钱的领头人,那个买家在利益分割上稍做让步,卫金钩说不定也会妥协,但势必会抛下之前召集的人马,其中就包括邱正夏。

“贝贝,为师给你捏捏肩。”邱正夏讨好地给他按摩,“此行我是你的贴心小棉袄,保证就像郊游,玩儿一圈回来,想发财的发财,想捞宝贝的捞宝贝!”

——现在,这贱道士从即将被抛弃的小跟班,一跃成为领头人的小棉袄了!

还没出发,就被算计了一把,韩贝闷头喝光转冷的咖啡,下逐客令:“很迟了,您请回。”暗自盘算:徇私,确实不想亲手逮捕这假道士,最好能在半途中将他踹出去;可没有他,自己能在老女干巨猾的卫金钩那伙人中周旋吗?

真是左右为难,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邱正夏把猫全赶下床,趴上去磨蹭:“好大好软的床呦!为师好想嫁入豪门……”

“脏死了!知道你外衣有多脏吗?”韩贝震怒!

邱正夏脱掉脚趾破洞的袜子,“那我现在脱!”

“脱你妹!给我滚!”

邱正夏在床上左滚右滚,“滚了滚了!”

韩贝揪住他的头毛,“给我往门外滚。”

“啊!秃了秃了……”

连搡带推地赶邱正夏滚滚蛋,韩贝寻思着给杜寅传个话。掘出一个古墓,运气好,涉及到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利益,这帮穷凶恶极的盗墓贼,是否信他?再则,就算信,是否服他?他没有半点信心搞定,巴望队长能尽快联络上猞猁,实在不行,至少在广西本地找一个人接应。

另外,提前打电话告诉家里的厨子,过来不用做饭了,喂喂猫就好。掏出手机,正要往家打电话,看到刚捡回来的那只猫正兴致勃勃地撕咬着什么。

“十六,你在吃什么?”韩贝蹲下来,从猫爪里扒出那玩意,待一看清,惊出了一头冷汗——窃听器,指甲盖大小,制作粗糙,明显是自制的。

03.同伙

卫金钩的人马,韩贝一个也不认识,按理说,只要是在古玩圈里打滚的人,就算不认识,也会脸熟,可他却全无印象。其中两位,瞧着像旧社会的主仆关系,年轻者是个大男孩,十五、六岁,浓眉笑眼,长相敦厚;年长者,大概也不到二十岁,但扮相和举止老成,一身唐装,带着三分女相,七分病态,面庞瘦削,肌白如纸,细眉长眼。

“他叫香九如,那小孩是他徒弟,叫香东潭。”邱正夏贴上来嘀咕:“离他们远点。”

韩贝不解:“为什么?他们什么来头。”

“听说他是香门舵把子。”

韩贝硬着头皮又问:“香门是什么?”

“一个炼丹的秘密门派。”邱正夏露出“这你都不懂”的嫌弃表情。

“我……我一普通青年,哪知道那些阴暗的奇门异术?”韩贝不自在地反驳,“问你几个问题就不耐烦,我不去了。”

邱正夏立时颓了,“好贝贝,你还有什么需要为师解答,为师一定诲人不倦。”

“炼丹不是你们这些道士干的吗?”韩贝撇嘴,“再说,掏个墓找炼丹的干什么?”

邱正夏连忙双手合十,肃然道:“这位施主,贫道炼的是仙丹,和香门不一样,他们炼的是毒药和炸药,掏墓用不上毒药,用的上炸药嘛。”

既然会毒药,必然也会解毒了,原来卫金钩说的解毒高手是他。韩贝了然,眼神瞟到另一个瘦削书生模样的男人身上,“那他是谁?”

“周王言,据说看风水了得。”邱正夏补上一句:“离他远点。”

“离这人也远点,离那人也远点!”韩贝低声斥道:“你是要我离谁近点?”

“除了我,你最好离谁都远点!”

“你最不是东西!”

“好讨厌哦,为师明明是关心你!”

那边香东潭给香九如沏上一壶茶,之后一一奉茶给他人,“先生,请用茶。”

韩贝忙接过,“谢谢!”

香九如遥遥地问:“金钩子没来,不如我们先认识认识?鄙人香九如,这位……是?”

韩贝礼貌地答道:“你好!我是韩贝。”

“呵,我们的领头人,青年才俊,久仰久仰。”香九如笑着一点头,眼神柔和,态度温吞,让人好感十足,转而看向周王言,“这位是?”

邱正夏在韩贝耳边低声说:“他听到你名字时,眼中露出了看到暴发户的鄙夷。”

“鄙人周王言。”

香九如文绉绉地赞道:“周先生人中龙凤,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邱正夏嘟囔:“看,他眼里放射出了钦佩!”

韩贝额上暴起青筋:“我不去了!”

“别啊!我的好贝贝!”邱正夏摁住他的肩膀,不许他站起来,“那死娘货狗眼不识泰山,茅山派第一百代掌门人站在这里,他连问都不问呢!”

几个人在卫金钩的老宅后屋,你来我往地扯了几句,卫金钩来了,带着两个精壮高大的男人,一进门便拱手道:“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香九如含笑起身:“不久,刚来。”

韩贝不太习惯这些老礼数,虚回一礼,“卫先生,坐吧。”

卫金钩不多废话,也不介绍跟他进来的两个人,坐下便道:“下午就可以启程了,大家来看一下路线和计划,先到广西百色……”

韩贝诧异问:“下午?”

众人齐齐看向他,卫金钩问:“怎么了?”

“会不会太仓促了?装备什么的,还没见影呢。”韩贝讪笑两声:“我以为今天来,单纯只是喝茶。”

“韩少爷放心,装备请广西的朋友去准备,等我们抵达百色,东西也就准备好了。”卫金钩收回目光,端起茶喝了一口,“我们得争分夺秒,速战速决,不过您有什么异议,但说无妨。”

“我嘛,也没什么异议,要远行了……”韩贝结结巴巴着说,“总有些事儿要打点。”

香九如支着下巴,笑吟吟端详他:“比如?”

比如?比如得向队长通个气啊!韩贝不知找什么借口搪塞,昨晚发现窃听器后,没敢轻举妄动,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在没有调查出是谁、是什么时候在他家装了窃听器,他出门都得提防着被人跟踪,更没法和杜寅联系了。

邱正夏打圆场:“他家有一堆猫没人喂,要不明天出发吧?”

香九如饶有兴致地问:“猫?”

韩贝用胳膊肘一捅邱正夏,“厨子会喂,你别多嘴。”回头对众人朗声道:“没多大事,就定下午出发,我去调直升机来。”手机里有装定位,队长看到他没打报告就往西南去了,应该会引起注意。

“……”所有人都想给他跪下了!

韩贝觉出大伙表情异常,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迟疑道:“你们放心,我的直升机挺大,够装这么多人,不会挤的。”

邱正夏摇晃他的肩膀,“哦哦哦!好期待好期待!好兴奋好兴奋!我还没坐过直升机呢!开直升机盗墓真是比拍《碟中谍》还拉风!呦西~米西米西酷酷滴!”

香九如:“韩少爷,我们开车去。”

韩贝恍然大悟,微笑,同时掐掉邱正夏的爪子。

卫金钩分别给各个人递烟,沉声转移话题:“不瞒各位,今天迟来,是因为警局里有个朋友给我带话,说警方关注到那块帛画很久了,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刑侦三队负责文物专案,”邱正夏叼上烟,吞云吐雾地说:“谣言说队长手上有个卧底能文能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无所不知,堪比诸葛附身吕布,快看看我们中间有没有这号人物?”

韩贝若无其事地转动手中的烟,白他一眼,“小哪吒,该不会是你吧?”

邱正夏往后一跳,比出枪的手势,暴吼:“你们都被捕了!举起手来!”

香九如眼皮一跳,“韩少爷,我们能不带他玩儿吗?”

韩贝淡然:“当然没问题,我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好徒儿,你别过河拆桥啊!”邱正夏抱住韩贝大腿:“这一路上少了为师,谁能替你斩妖除魔?”

“别吵!”卫金钩呵斥道:“为了以防万一……刘懒。”

“在。”卫金钩身后稍年轻者往前一步,掏出几件仪器放在桌上,“请大家出发之前,把能够收发信息的通讯设备留在家里,统一配备对讲机,我这几件设备如果探测到其余可疑信号,那就对不住了。”

韩贝心下一咯噔,一直傲气凌人的周王言明显表露出不满,皱眉道:“卫金钩,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

“不!小周,千万别误会!”卫金钩不紧不慢地解释:“既然我与大家合伙干这一票,那么,对在场每一个人都有十成信任,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并不是怀疑谁。也许你本意不愿走漏风声,但被人盯上了,在你身上做手脚,泄露了大伙的行踪,到时说不清,伤感情。”

“金钩子说的有道理,闹出猜忌就不好办事了,不如从出发开始就互相坦诚相对,谁也怀疑不上谁。”香九如头也不转,对身后人说:“东潭,听到没有?手机就别玩了。”

那叫香东潭的大男孩乖顺地应:“是,师父。”

周王言冷冷道:“那一带没有开放的雨林山险水恶,一不小心走出国界,踩进雷区,什么危险都有可能,没有手机,万一遇到应付不来的危险,怎么向外界寻求帮助?”

“本来就是要冒风险的活计,怕这怕那,你不要去干脆!”出言顶撞者是卫金钩身后的另一个人,年纪约有四十,也许更年轻些,只是头发半白,显得老气。

“文全!”卫金钩喝断他的话,歉然对周王言说:“真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脾气比较急躁。小周,要不我们先到百色,问清那个云南人后拟定更详细的路线图再说?”

得,这太极打得行云流水,委婉地拒绝了周王言。总之,目前从这里出发,什么通讯工具都不许带。韩贝拿眼角余光小心扫了扫周王言——探墓看风水,技能对上了,这人有没有可能是猞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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