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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挽救计划上——by拿铁不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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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御一时间只觉得气氛沉重,空气中有什么压抑着,弄得他喘不过起来。

实在忍不住,轻咳出声,一咳便收不住。

他顺着靠枕俯下身大口喘气,没顾得上皇帝。

身子却被揽进一个火热的怀里。

迟御只觉得一晃眼,就发现皇帝已经上了床,把他扣在怀里一同半靠在床上。

这样近的距离却不是初次了。

他想起两年前大婚时候的事。

齐国主动的求和,又是应允的“和亲”,迟御一路从齐国到越国,心中情绪也是复杂难辨的。

时下民风彪悍,娶“男妻”不算常见,但也不是特别惊世骇俗。概因有些家族需要联合,便以“男妻”名目行事。

迟御是齐国的守边将军,默认里,便连带着他手下的两万士兵,都是陪嫁,一并算入越国了。

齐王祁远是独子,自被封了太子就没什么不顺心的事。

迟御与他一同长大,多少知道这败仗和这和亲在齐王眼中是多丢脸的事。

更何况迟御自己知道,自己的两万士兵多是迟家旧部,本是齐国其余将领无法收复才又入他手的,算入嫁妆入了越国,也算了了一些齐国旧臣的心事。

迟御不屑那些人重于权柄的心思。

但他还是惊讶于秦肃对他的重视。

因为封后大典太过隆重了。

他不仅不需要着女装,秦肃是给他准备了护国将军的正一品朝服作为婚服的。

即为婚姻,便和投降投靠不一样,他迟御名正言顺是越国的人了。

洞房花烛夜的当日,他也是想过那事的。

在齐国的时候,他名义上就被秦肃“圈养”了两年,许多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了。其实并没有。他们俩那时多是谈论些诗书国事。

世人重名。他名义上就是秦肃的人,便也不在意实际上是不是。

他曾经想过,洞房花烛夜当晚秦肃会如何呢?

顺势成事?还是出言相协?或者是许以权柄?夺兵权?

迟御最没想到的事,便是那晚秦肃带了十几坛的烈酒。

两人就坐在床边,一人一坛,相对无言地喝完了所有的酒。醉意上头,秦肃对他说:“我再没想到会有成为皇帝的一天。这里,这张床,母后心心念念的地方,现下都是我的了。”

迟御也醉了,他迷蒙地看着秦肃:“我才没想到会有成为皇后的一天呢。”

他少时志得意满,也曾畅想过,新婚妻子必会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白皙细腻如玉的脸庞,要很小,小到可以用手掌遮住。眼睛该是水亮的,带着羞怯,鼻子高挺,秀气,又小巧。嘴唇必不能是薄的,缺福,该是温润而稍显丰厚,笑起来明妍亮丽。

现下一眼望去,对面的人是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了,只是不柔顺,皮肤白皙也说不上,肌理分明的小麦色便是了,脸庞棱角分明,透露出冷厉的气质,眼睛半睁半闭的时候是狭长的形状,怎么看都透出些阴郁和犀利,鼻子是高挺了,嘴唇却是薄的,仿佛勾起笑都让人胆战心惊。

这是他的新婚“妻子”,他的皇上,他的……“夫君”。

他笑着笑着就想要流泪,却忍住了。

烛火下秦肃因酒意而柔和了些的眼神格外招人。

迟御受了蛊惑一般凑上前去,慢慢的。

身子却被整个揽住,天旋地转,两人倒在挂着红绸的龙床上。

龙床太大了,空空荡荡的,若不是两人一同躺着,只叫人觉得空旷。

秦肃把他死死扣在怀里,埋首在他颈边低低地笑:“我年幼时最想的就是让父皇看到母后的好,风风光光接母后在这殿里。母后死后,我却只想让父皇付出代价。他多厉害啊,一个命令我就要没命,我怎么甘心?你知道吗,我带兵入宫时,那老家伙竟还睁着眼睛对我说‘竖子尔敢’,说‘逆子’,我可不承认是他的儿子!我要叫他断子绝孙!”

他冷笑了两声,直教人毛骨悚然:“这里,还有整个越国,本来是他的,现下都是我的啦。我要叫他在天上看着,看着我拥有这样大的一片疆土,做成他做不成的伟业,然后把这些都交给别人去!让他对着列祖列宗忏悔!还要叫那个贱人九族灭尽,在地下跪在我娘亲脚下请罪!”

迟御脑子半迷糊半清醒,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不是他能够听的东西,却被勾起的心事,也道:“那我又能怨谁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阿爹死的不冤。”

秦肃抬起手勾着迟御的下颔,恶狠狠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心里怨不怨都得为我做事。我可没学过怎么做皇帝,你打仗打的不错,内政也能处理的好,文江城快变成你的国中国了,那些烦人的臣子总是让我‘早除祸患’。我可没那么傻。你先下是我的人,为我治国理天下罢!”

迟御傻傻看着他:“你这么信任我?”

秦肃凑近他:“这不是信任。”

迟御眼见秦肃低下头来,咬住自己的嘴唇,呼吸交错间分明的声音:“我会让你只能依靠我。那样就不用信任了,因为你无论如何只能为我所用。”

这是真话。

清醒时听会叫人胆战心惊的话。

迟御那时却只觉得心安。

现下他窝在同一个怀抱里,依然是热烈的,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怀抱。

还有那人一样的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总算醒了,朕可还有账要和你算。都说了你是朕的人了,随随便便站在那里被人戳了两个窟窿,没什么要说的?”

这会儿可不是心安了,是真的心头剧跳。

“臣……”他开口,声音沙哑的吓人。

皇帝揽着他冷笑一声去够床头放着的盛着温水的茶杯,放到他手上。

迟御灌了,才去看皇帝,轻声道:“戳了两个窟窿,就不欠他了。这下真真只能依靠陛下了。”

皇帝面色稍缓:“你什么时候欠过他?”

“臣总记得,他再不好,也是救过我一命的。”

皇帝伸手摩挲着迟御因久卧床而显得苍白的吓人的皮肤:“朕救你可不止一次了。你好好记着吧。”

他松开迟御,把人往被子里一放,自己翻身下床,顺手抽走了垫子,又把瓷枕拿走,把垫子放在迟御的脑后。一番动作做完,虽说不上轻柔,也是利落的。

他把迟御手中的茶杯拿走,放在床头上:“朕晚上再来看你,好好想想该说些什么吧。”

迟御看着他干脆转身的背影。

若他只有这一世记忆,说不得会为这皇帝过于霸道的行径而感到气闷,因为他现下确实只能依靠皇帝了。他的名望,家族,士兵,都连在皇帝的手上。要生不得生,要死不得死,木偶一般,却得了皇帝与众不同的温柔对待,便得感恩戴德。

可他拥有的不止这些。

迟御想起那张铺着墨绿色床单的床,和床头那盏幽黄色的螺旋灯罩的壁灯,灯光照在床单上映出的灯影。

他慢慢静下心,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

迟御饱饱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天已经昏暗。

他习惯性地在被子里蹭了蹭,然后一鼓作气掀开被子坐起身准备下床,身体却使不上劲。他卡在坐起身的半空中数息,还是脱力倒回了原地。迟御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都疼,特别是胸口,连带他呼吸都哽住了一瞬。

红杞正在外间守着,听到声音忙走进来,大吃一惊:“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又叫来一批宫女,服侍着迟御坐起身靠在软垫上,又拿来一块矮桌放在床上。药已经送来了,一共三碗,加上晚膳的白粥,摆在红木桌上也满满当当。

迟御喝完了药,端起粥碗,用汤匙搅了搅。

……真是稀粥啊。

用完了晚膳不久后,皇帝就来了。

迟御还是窝在被子里,拿了一本杂记翻看着——他的旧书多是些兵法,这时候看着就脑袋疼,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选出一本杂记。

他属于现代的记忆总是时不时冒出来,让他格外想找些话本来看,看这杂记也一点没味。

皇帝先去屏风后换了常服,挥退了带来的一串宫女太监,才披散着头发坐到床沿上。

他气息已经平和了许多,不若早前裹挟着戾气的样子,又似乎有些疲倦,便显露出些慵懒。迟御冷眼看去,离得近的一个眼生的小宫女竟微微红了脸颊。

——估计过两天就见不到这个宫女了。

这般想着,迟御把手头上的书放下,顺着皇帝的衣襟理了理他垂落在胸前的碎发。

这也是做惯了的,自封后典礼成,除了征战在外的日子,一旦在宫中,皇帝多半喜欢往他这宫里来,往往讨论兵事国事到半夜。

迟御自己做了皇后,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传宗接代了,却也奇怪皇帝这样应该如狼似虎的年纪为何总往自己这儿跑。

偶尔皇帝火气上来了也会把他搓来揉去。迟御没有立场拒绝,也只得庆幸秦肃称得上正人君子,他不愿便真的未跨越城池一步。

相处两年,竟亲密如斯了。

迟御很喜欢秦肃的头发。

他自己的头发没有秦肃的这样坚韧顺滑,总是有些毛糙的,摸起来不舒服。

既然人都被搓来揉去了,皇帝就对迟御格外优容,基本是头发随便玩的状态。

这在多了一份记忆的迟御看来,这位皇帝说不得是对自己有些情义在的。

此时讨论这些也没趣。

一边想着“这家伙是皇帝啊这样待我已经够好的了”一边想着“皇帝这般把我囚于宫中是在折辱于我”,说不得会有精神分裂的危险。

迟御潜意识里把秦肃当做那个相处三年的丈夫看待,也顾不上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过于放肆了。

皇帝倒还挺喜欢。

他统一疆土两月,成日被山一样的事务压着,压的满心火气,还不好由人分说,能分担的人还躺在床上呢,因而对迟御有些怨气。

这时见人格外柔顺的模样,虽然有些奇怪,心里还是欢喜的。

“这样温顺?”如惯例把伺候的人都赶到外面去了,皇帝才轻声对着倚在床头拿着自己头发把玩的迟御说道。

迟御身子已经有些力气了,听这话不由得反驳:“臣何时待陛下不温顺了?”

“你指着朕的鼻子骂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帝轻描淡写道。

迟御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那是讨论军国大事。”

可是被皇帝这样一说,迟御也想起很多事来。

比如一开始,越国朝堂吵吵嚷嚷地,他也知道若是自己领兵必不可能往越国齐国的战场,便请命往更南边打南蛮去,越国朝臣自是纷纷反对,只秦肃力排众议,许他领兵。

又有,他带来的两万亲兵,秦肃没有分开,而是直接编入新军。

还有攻打文江城的时候,守城的是他的旧同事,他前一晚和秦肃商量作战计划时就是吵到指着秦肃的鼻子骂人的,还想过撂挑子不干。

应该说整个和齐国的大战,他内心是心怀愧疚的,觉得自己是卖国贼,为着齐国内部兵力分布和情报的事还曾经和秦肃就在这房间里打起来了,差点没把秦肃头皮拽掉一块,现下想想也觉得后怕。

有一次半夜盯着秦肃看半天,秦肃也没说什么。

迟御边想边觉得心虚。他摸了摸鼻子。

皇帝不欲深究这些,他和衣上了床,揽着迟御躺倒:“过些日子你就上朝来吧,朝上都快翻天了,那些齐国旧臣偏生什么都要扯上你,真想把他们都砍了。”

迟御睡了一下午,这时候正清醒,却见身边的皇帝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又是一震。

床榻安睡,秦肃是真的很信任他了。

翌日,皇帝上朝的时候红杞带了一批宫女来,有些是今年小选进来的,有些是做熟手的。

迟御入宫两年,其实住在宫里的时间很少,他也记不得之前伺候的宫女是谁了,这时确要补齐了皇后名下的四大宫女十二小宫女了。

迟御便尽着眼缘,挑了几人,补齐了。

四大宫女便是紫竹,白芍,绿枝和青枫。其中紫竹最为沉稳,绿枝偏明妍欢快些,青枫还带着些孩子气,白芍则最为细心。

红杞又上报了大选的消息,迟御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现下不仅要帮皇帝掌兵管前朝,还得连人家后院一起管着。

晚间却又听皇帝抱怨:“一个一个都想往朕的后宫塞人。”

迟御无奈:“该抱怨的是臣,什么都得管。”

皇帝却勾着嘴角道:“该辛苦你的是担下‘不贤’的名头,朕可是下定决心要让老家伙断子绝孙。”

我的名声早没了。

迟御腹诽道,我这边又是通敌卖国(齐国旧臣眼里),又是残害旧主(齐王眼里),还管着人家皇帝不留嗣(越国朝臣眼中),能有什么好名声?无非是佞幸佞臣罢了。

这都还可以接受。

要是之前迟御说不定会为了这个伤神,毕竟这时代当官就为了名声,流传千古出佞臣来,可不是得难过?但迟御了解的很,所谓正史野史在后人解读是何种样子。

若是自己和秦肃的事流传至后世的后世,说不定还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名呢,他们合该来看看秦肃的后宫堆着多少男人女人。

只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迟御压根不在意这些,他只养病,半个月便能下床了。

又过了几日,迟御眼见秦肃心情不错,提出要去齐王府一趟。

这齐王就是被强迫退位的齐国国君,曾经的皇太子了。秦肃连想个名字都懒,直接在京中选了个荒废的旧王宅(他爹所封的王侯多半在他攻进皇宫的时候被他砍了)把人扔在里面了,这就是三个多月。

“你想去齐王府?”皇帝当时面无表情反问。

迟御点头:“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太医总说我郁结在心,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件事了。”

皇帝嗤笑一声,还是应允道:“朕和你同去。”

——可是我们两个一起去,齐王还能说出些什么?

迟御本来打算就他和齐王两个人的情况下挖出些什么的,这下也只好无奈的同意了。

他和齐王一同长大,总觉得齐王的怨恨来的莫名,成王败寇是常事,他不觉得齐王那般没有沟壑,只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齐王府坐落在京城靠东的地方,原先是上皇所封荣安侯的住所,便是先皇那位宠妃的娘家老父了。你知道这位前荣安侯的下场。

迟御一路乘着马车,这里五年前还挣扎在战乱中,现在看来也足够安宁繁华了。

即使皇帝一开始抢皇位并不是怀着多么远大高尚的目的,现在也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了。

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皇帝,那人正神色莫名地看着喧嚣的集市。

齐王府一眼望去就显示出几分萧条。

前朝荣安侯在时这里自然多有奢华,五年前皇帝登基后这里就荒废了,也没经过修缮整理就直接在战争结束后把前齐皇现齐王给丢到了这里。

齐王也倔,带着几个妻妾就住在了这里。

只有几个宫里赐下的下人侍女,还不够人手一个使唤,只得自己收拾了几个院子草草住着,领着王爷的那几分俸禄过活,过了数月也还过得下去。

齐王府当然是没有守门的,也因此迟御得以看了几眼齐王府的外观,有了个心理准备,这才上前去叩门。

许久,才有一个看上去几分苍老粗鄙的男仆过来开门,他小心翼翼开了门弯腰就问:“是哪位贵客?”

迟御看着有些心酸。

能被分配到这样亡国之君的身边当仆从的,除了一两个皇帝的心腹,就是罪奴了,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谁都不能得罪。

皇帝站在迟御身前半步的位子。

他一路都面色冷淡,迟御想着他或许是心情不好,也不去招他。这时候他对着应门的男仆抬了抬下巴:“这是迟将军,想见见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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