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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箜篌尽+番外篇——by寒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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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人有个条件。”

曲蘅君斜眸:“条件?也对,若他们无所求便要归顺,那才是怪事。”

“暗门众人所求只一句,但求叫那周国皇帝死无葬身之地!”暗卫的言语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曲蘅君微怔,忽而笑道:“看来这君归闲还真有几分本事,死了也能叫人为他出生入死。倒是与……柳衣卿一般了。”

暗卫自是知道曲蘅君同洛疏影还有柳衣卿之间的纠葛,只暗自低眉不语。

曲蘅君拥着狐裘,靠着梅花看那一场落雪红梅,竟好似繁盛的最后一抹余艳。

“既然如此,便答允了吧。如此简单的条件,本王为何不允?想必,皇兄也是那么觉得的。”曲蘅君一回身,风流无双的面貌却带出疏狂万千,好似战场上大漠黄沙,风浪千里。

暗卫只低首,兀自告退。

这万里雪霭,竟是,要变天的模样。

而另一厢,谢紫却也是头疼。

闻青疯魔了之后,倒是一改往日沉静风雅,活泼过头了。

谢紫看着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若是没有十三年前那一次屠戮,想必闻青也会是如此的心性。

所以他要护着他。

就如闻青,一直竭力护着他一样。

这几日,他早已得了消息。

扶琉已起兵,由扶琉国主曲檀华的胞弟曲蘅君亲自领兵,进攻周国边境。

真是好时机。

谢紫的面上微微勾出一抹笑,浅淡的,微微的透着冷酷与薄凉。

他谢紫可没那些正人君子那么宽的心,讲究什么家国天下,江山社稷。

他只知道,欠了别人的债,就要加倍的偿还。

想起前几日苏丞相所递信函,谢紫唇角微微勾起,冷若刀锋。

若不出他所料,人才凋零的周室,定会派他出征。但君雁雪心性多疑,定会有所动作。谢紫看着正端端正正坐在屋内,对付着桌上花猫的闻青,心下却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若领兵,那闻青怎么办?

故次日,薄曦微明,残雪落梅。

蓉娘已随了从前的名字,唤作容清薇。

她正穿着素白衣裳,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衡莲已在院中开始打扫门户。

却听得一声叩门。

容清薇笑笑,低眸处如水的温柔,是嫁做人妇的平安欢喜:“我去开门。”

衡莲颔首,向来不动声色的面上也微微显出几分温柔。

容清薇开了柴门,却见着一张绮艳雍容的玉面,微微含笑,无边风月流连开去的浓丽。

谢紫。

“紫衣,你怎么来了?”容清薇有些怔愣。

谢紫却只笑着,攥紧身边闻青的手:“我能,进去同你们说吗?”

容清薇笑笑,忙让开门让谢紫同闻青进去。

闻青好奇地瞅了瞅容清薇和衡莲,竟露出个温软和善的笑容来,虽有些痴傻,却还存半寸风骨。

却也只半寸风雅,半寸霜华。

衡莲也放下扫帚走上前来,面上微微一点笑意:“你怎么来了?”

谢紫看着二人,一咬牙跪了下来,竟将容清薇和衡莲楞在了那。

“紫衣,你这是做什么!”容清薇赶忙去扶,谢紫却固执地跪在二人面前,便是一叩,“今日前来,是我有事相求。”

衡莲只能生生受了他这一叩。

“一是为了师兄,二是为了闻青。”

谢紫抬眸,眼神坚定。

“师兄去后,暗门虽散,暗门中很多人却未散,前几日我已得到消息,他们要归顺扶琉但求君雁雪一死。”

容清薇忆起昔日君归闲音容笑貌,心下也是一片惨痛:“这件事我夫妻二人也有所知,正准备过几日便与他们同行。”

衡莲也是笑笑:“其实我也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哪可能真正安生下来?”

谢紫心下有愧,自己此举,无异将他们又拽入腥风血雨中,却不见他们半分责怪。

“而闻青,”谢紫眸中风月色微转,便是一抹低回温柔,“是我一生所爱之人。”

容清薇和衡莲当下怔在了那。

虽说也有人有龙阳之好,甚至连君归闲也是此类,但从未想过谢紫竟然也有此好。

但容清薇同衡莲同是见过世面之人,只片刻便不再失态。

谢紫抬眸字字决绝:“我只求二位护他性命,他而今失了心智,我,恐又要出征。君雁雪其人阴毒,惟有二位可托付。”

容清薇和衡莲见谢紫如此,只能长叹,一拂满身雪落。

“紫衣你自是放心。”容清薇郑重地看着他,“只是你,也一定要平安归来,那南衡王不是好对付的。”

谢紫只笑,眸中却是一片风月凉。

08.金戈起

西风烈,吹不尽,是金戈铁马。

一如谢紫所料,君雁雪自持“人质”在手,又因举目再无人可出征,果然命谢紫挂帅出征。

出征那一日,残阳如血。

谢紫端坐马上,身后的银甲金戈,一片荒寒苍茫。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谁都知道,与名动天下的玉面修罗南衡王开战,无异于送死。

但是,谢紫的目光扫过君雁雪艳丽的面庞与苏相含蓄的笑容,于唇边缓缓勾出个冷漠的笑,又有多少个人知道,这一回,他不是去送死的呢?

他是去送终的。

替这个帝星陨落的大周王朝。

新春后,雪已尽。

桃花开。

然而边塞狼烟上的桃花,开却如血。

纷繁沉堕,如层层叠叠烂漫的烟霞。

谢紫站在城门处,看着城门下,三军压境。

一批毛色纯黑的马上坐着的人,意兴飞扬,一双剑眉如刀裁,睥睨天下的气势。

南衡王,曲蘅君。

不管这位风流王爷在京城是如何言笑晏晏八面玲珑招蜂引蝶,在战场上,他只象征着死亡。

谢紫很清楚。

更何况,这一回与曲蘅君同行的,还有扶琉的丞相,那一棋可定天下,一笑疏柳淡月的柳衣卿。

岂止是送死。

谢紫倚着城门轻笑,一刹那绮艳。

尸骨无回才对。

曲蘅君看都没看柳衣卿一眼,只冷然地看着日落残阳下紧闭的城门。

柳衣卿却始终微笑款款,一点清艳一点低回的风雅。

他二人领着千军万马,却犹如谈笑宴席间,一片轻巧,风流万千。

谢紫叹了口气。

大周人才凋敝,扶琉却是这般日月齐辉,岂不是命中注定紫薇星临?

就算师兄还在,撑得十年二十年。

三十年之后,也救不了一个如囊虫驻空行将朽木的腐朽朝堂。

“谢将军,可要开门迎敌?”

监军孟寒絮蹙眉问道。

只见谢紫漫不经心地浅笑:“扶琉贼子都已兵临城下,再不开门迎敌,可是要叫旁人笑话我大周全是些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

孟寒絮皱眉,现在家国危亡。

嘉庆帝却自毁长城,赐死长乐,而这背负罪名的谢将军,也是对战事毫不关心,敷衍了事。

京中大官贵族高门士子仍旧沉醉在一场春软娇花绵绵细雨的梦里。

但奈何谢紫乃是三军主帅,只得听他所命,开门迎敌。

谢紫立在城门,看铁甲金戈厮杀疆场。

那南衡王手持长枪闯入阵中,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柳衣卿周身兵甲护卫,只淡看一片厮杀。

谢紫瞧着大周士兵们个个皆是低落的模样,便知他们也同自己一般心知肚明,此战无望。

叹了口气,谢紫飞临下城门,跨马疾驰,手中珍珑长剑飞转,一朵剑花绽开千万素华,破开一条路来,直逼曲蘅君。

曲蘅君挑眉,凛然霸气间一片杀伐。

他长枪一转,刺向谢紫眉心,却被谢紫一个仰身避过,反而借此剑锋游下,转而攻马。

曲蘅君长枪一挑,纵马一偏,随即转攻谢紫心口。

孟寒絮在城墙上见着主帅冒然出站本就想破口大骂。

此刻见谢紫情况凶险不说,还直接和那南衡王杠上,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慰英灵。

这长乐王的师弟,怎么如此莽撞?!

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

孟寒絮提泪横流,面上一片惨淡。

谁知谢紫这厢却是剑锋微转,转眼便解了曲蘅君的杀招。

曲蘅君微挑剑眉,一片飒飒英烈。

“长乐的师弟,的确不错。只不过,和本王比起来,你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曲蘅君一笑,却是意外的烟雨天青般风雅。转而,他一枪穿云般一枪横扫,谢紫眉峰一蹙,只得翻身落马,方才堪堪闭过。

曲蘅君端坐马上,俯视着谢紫。

“本王似乎说过了,你还是嫩了点,明月山谢紫衣。”

谢紫挑眉,一笑绮艳,转眼便是流连开去的风月无边:“多谢南衡王点拨,只是,”他后头半句却压低了声音,“做戏总得做足全套,这般可不好吧?”

曲蘅君冷笑,凌然昂首:“所言甚是。”

做戏总得做全套。

一场借刀杀人的戏,一场征伐天下的戏。

一场春花秋月了,

大梦初醒的戏。

09.东魂兮

任你西风烈,犹自花暮迟。

京城一片奢靡之风,歌舞升平。

红粉洗不去是金玉华堂,玉辉掩不掉美人容颜。

琵琶破阵曲,丝竹悠悠。

吹拉弹唱。

容清薇和衡莲正在晒药材,却听到那半晌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闻青忽然问道:“谢紫是不是,不回来了?”

容清薇转首看着闻青。

那青衫的人秀丽的眉眼间本是一片安稳无忧,此刻却微微蹙着一抹江南烟雨。

婉转凄清的风致。

凄冷又寒凉的模样,微微的惶惑,却是死死坚持着一点微末的希望。

那一双烟雨眸里流动着的是岁月的哀凉,却偏偏还要挤出一点笑意来。

好似挣扎于乱世废墟,还要勉励开放的花。

那么美丽,那么坚强。

那么孤独又仓皇。

“没有,他只是出征了。”容清薇撇开眼去,“你不要多想,明天姐姐给你买桂花糕。”

衡莲叹了口气。

出征。

虽说计划几乎万无一失,但谁能说得准,当真会没个意外?

“哦。”闻青乖巧地低首,眸中烟雨散尽,却只是一点空洞的茫然。

舒寒凌死后,原本天下好雅乐之人,皆盼闻青能继承其师衣钵。

谁知。

谁知这本该如九霄卿一般名扬天下的人,却成了个痴傻的疯子?

岁月从来无常。

天命难定。

容清薇低首,继续拨弄着药材。

而闻青,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夕阳,缓缓落下。

谢紫。

谢紫。

谢紫。

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闻青只觉得脑中世事纷杂一片,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不明白。

他只是觉得,他想要见谢紫。

那个人的离开,带走了他所有的温度,让他连呼吸都不能。

窒息的痛苦,犹如相思入骨,犹不自知。

一个傻子,自然不解相思意。

他只知道,他想见他。

那人风月无边低眸一笑,转眼叫江南烟雨也成了暗淡流年。

闻青惨白的面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

再等等。

等他,回来。

“闻青,你在看什么?”容清薇看着闻青仰望的模样,不由柔声问道。

闻青有些呆滞和静默的看着晚霞。

那霞色万千,流连旖旎。

“那个,像他的眼睛。”闻青指着晚霞,忽然笑了起来,一寸寸凋落的,却是缠绵的哀伤。

天色清冷。

雪色容颜,闻青那本该拨弄箜篌的手指一片苍冷的素白,青色衣袖如烟雨色。他微微在黄昏暮色中回首,唇角半翘。

难以形容的清雅秀丽。

容清薇叹了口气。

难怪谢紫会喜欢这样的人。

她柔声笑了笑:“是啊,像他的眼睛。”

闻青便笑了起来,一刹那如烟雨尽散,薄暮黎明。

可是那眉眼间,却是三分愁,七分忧。

闻青毕竟是疯了,不过片刻又看向别处,痴痴傻傻的样子,眼中却是一片空洞。

而他如若此刻清醒着,那所有欢欣悲伤,恐怕也都得,

化作相思一寸灰。

10.步步杀

且说边塞,声声催裂。

此次与南衡王交锋,虽未胜,却也未曾折损。

这让孟寒絮心中微微欣慰。

但是在灯下抬眼瞧自己主帅,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其实,也不一定吧。

谢紫撑着头,对着掌中的虎符发愣。

只那笑起来霞色流连的眸里,却是一片冰冷,霜华流清。

孟寒絮缩了缩头,决定不闻不问做个缩头乌鬼。

谢紫缓缓勾唇,虎符,可调动三军之物。

君雁雪之所以愿意把这个给自己,恐怕一是自持“人质”,二是,已有什么阴谋。

可是,谢紫微微低眉浅笑。

君雁雪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当真是来帮他平定家国的吧?

恐怕也不会那么蠢。

谢紫笑了笑,忽然瞥眼瞧见了打瞌睡的孟寒絮。

这孟监军倒是好笑,明明头都快碰到桌子了,还死撑着非要坐在旁边监督自己。

迂腐。

起身出了营账,谢紫的身影一闪,转眼便没入夜色中。

军营中一片沉寂,无人瞧见他那身形,分明向着扶琉军营走去。

是夜,月寒清霜,流华千里,无边苍凉。

扶琉主账中,曲蘅君正在看着自都城送来的情报,这时,军营的门帘忽然被人掀起。

曲蘅君似笑非笑地抬眼:“谢将军白日才交锋过,怎么深夜还闯地方军营呢?”

谢紫冷笑一声:“南衡王心里明镜似的,明知故问难道也好玩么?”

曲蘅君抬眼:“本王记得,似乎是谢将军有求于本王吧,这般的言行态度,当真是一点礼数没有?”谢紫轻笑,眼风一转:“那还请王爷体谅,卖国投敌这样的事,虽说是我自愿的,也不见得要喜气洋洋。”

“说的也是。”

曲蘅君冷笑,眸光瞥过谢紫的脸,风雅如初的贵门公子的模样:“你们这样的人,大多都是看上去温软,实际上却是比谁都心狠。不过本王倒是挺喜欢,”他抬眼看向谢紫,“只是为了你的师兄,亡了一个国,不觉得对不起天下苍生黎明百姓?”

谢紫勾出抹刻薄如刀的笑意:“如若我任那个废物坐在皇位上,那才是真正的愧对苍生。”

曲蘅君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那便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三个月后,两军对阵,我自将大周万里山河奉上!”谢紫看着曲蘅君,忽而眼神渐冷,“只希望南衡王遵守约定,待攻破京城,扶琉一统天下之时,切勿忘记将君雁雪五马分尸,以慰天灵。”

夜色深沉却又温柔,诡异如择人欲噬的梦魇。

曲蘅君端坐灯下,霸气凛然地挑眉:“那谢将军为何不明日就依照计划?”

谢紫低笑:“南衡王又何必心急?”

“只不过军中许有那君雁雪派来的刺客女干细,本将留待着一一清除干净罢了。”

谢紫勾唇浅笑,竟是无尽风华吹去后,亘古荒凉。

曲蘅君低眉浅笑:“你这模样,倒是同你师兄君归闲相像。”

11.天地卜

“不知谢将军可知,本王同你师兄长乐王殿下曾有过一面之缘?”

曲蘅君偏首看向谢紫,微微笑着的模样消弭了凛冽,反而多了几分缱绻:“本王虚长你师兄三岁,他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回朝堂前两年,隐藏身份在我扶琉游历,也在招纳贤才。”

谢紫微微有些惊讶,多年前,君归闲的确曾离开过明月山一年,只只字未提去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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