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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声问柳+番外篇——by弱为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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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女士笑容满满的,一再拜托他照顾我,还一个劲儿向我抛眼神,我权当没看见。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骆绾绾是个好女孩,赶紧地娶进家做媳妇。

“好了,我们上车了,妈,你快点回去吧,外边儿冷。”

“好嘞,我知道。”嘴上是这么应着,她却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我也没辙,只好上车。

只是在车开动的时候,看见她对我微笑,摇着手的样子,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

我总觉得亏欠父母太多了,所以拼命地读书,但是我明白这远远不够,更何况,我现在正在做着一件一定会伤害到他们的事。

一只手从后面的座位伸过来,轻轻抚了抚我的头。我有些诧异地回头,然后看见莫问柳在对我温柔地笑,那分明是安慰的样子。

我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企图掩饰眼里的湿润。

骆绾绾坐在一旁捂嘴偷笑。

回到学校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我莫名得想,不如就一辈子呆在老家算了。就跟他永远呆一起,没有人打扰,一辈子就这样过算了。

当然,纯属空想。

周末的时候,班级决定集体唱K去。

作为最受欢迎的人,莫问柳也是要去的,骆绾绾虽然是别班的,但是因为和我们关系好还有人缘也好,也受邀来了。而他们两人都去了,我没理由不去。

偌大的房间,一群人在抢麦,一群人在深情地鬼哭狼嚎,一群人在拼酒,一派群魔乱舞的热闹场面。

我就呆在角落里,默默地看他们疯闹,看骆绾绾唱歌时神情款款的俏模样,还有莫问柳被一大群人敬酒然后淡定自若地喝下了一杯又一杯。

格格不入。

可是我习惯了。

无聊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右肩一点重量慢慢压下来,然后挤得我难受,我睁眼一看,发现莫问柳正头靠着我的肩上睡了,呼吸之间是浓厚的酒气。

还有人要来推醒他灌酒,我看他这样子,不由得冷下脸拒绝了。

“对不起,他不能再喝了。”

“哦……哦。”那人跌跌撞撞跑去跟别人拼酒了。

疯癫了大半夜,最后一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有心思地就送人回家,没心思的就基友一堆勾勾搭搭走了。

也有女生想送莫问柳回家。

我简直笑cry,他一个大男生,需要人女生送?

“抱歉哦,我和寻声约好了一起玩游戏,所以就顺便带走莫公子了哦~”我正愁该怎么说话,骆绾绾及时出来帮我。

“哦~好啦好啦~”女生暧昧不明的眼神和语气让我无奈。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需要我帮忙吗?”她指了指挂在我的肩上,明显很有分量的莫问柳,问。

我犹豫了一下,问:“我把他送回去再送你回去?就是要耽误你时间了。”

“对啊,我好怕你耽误我时间,女生可是要早点休息才好的。放心啦,我又不会被人拐卖。”她随手一拉一个男生,笑问,“送我回家可以吧?”

那男生受宠若惊,我皱眉,她却不想听我啰嗦了,摆了摆手就走了。

我只好无奈叹气。正打算招一辆的士,就听见背上的人一声呻吟,然后我身上的重量瞬间减轻了。

“喝太多了,唔,阿寻,我们走回去好吧?”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脸,眼神迷离,露出一个不同平常的邪魅的笑容。

我被蛊惑地只得愣愣点头。夜风有点凉飕飕,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顺便拽着莫问柳的袖子,阻止他撞到柱子上,S型的走法让回家的时间增加了二分之一。

我看着他脸上的有点傻傻的灿烂笑容,一时玩心大起,说道:“喂,唱个歌儿?”

“喂?喂是谁?”他突然低下头喷了我一脸的酒气。

我嫌弃地捏着鼻子,对着他的眼睛,不由得心软了,喊道:“阿问……”

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拍拍手,然后就唱起了歌:“有些话你选择不对他说/你说某种脆弱我才感同身受/我永远都愿意当个听众……”

他会唱《三人游》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他唱的很好听却是我意料之中,尽管他现在大着舌头,跑着调儿,蠢萌蠢萌地要死。

你有没有在一瞬间发现自己非常非常喜欢一个人?

暖暖的,涩涩的,此刻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安静地在他身边呆一会,然后看听他笑,看他闹,你拉不住他,却忍不住看着他笑起来,然后觉得世界只剩下你和他,然后悲伤什么也无所谓了,只要现在就好。

我希望你们不要有这种心情,这真得太令人难过了。

求不得,的确是种煎熬。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依旧迷离,依旧自己边唱边笑呵呵地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我展开双手,打开怀抱,虚空拥抱着他。真是矫情,不过也就矫情这么一会儿。我跟着他轻声唱——

“至少我们中还有人能快乐,这样就已足……够了。”

第十九寻

KTV之后,我对莫问柳的态度360度转变,日子好似又回到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努力讨好我,而我却在努力回避他。他知道我在疏远他,却是什么都不问,直到骆绾绾明显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不对劲儿,在吃中饭的时候跑来问我。恰好莫问柳的钱包忘记带了,他就回去了,她打了饭坐在我对面,很认真地问:“寻声啊~你和阿问是不是吵架了?”

我摇头。

“那你没生他气干嘛不理他?”

“我没有。”话虽如此,我却觉得底气不足。

“你根本就是有啊,你看你都不会说谎。这脸皱着的。”骆绾绾嘲笑我。

我苦笑一下,只说道:“真没有。”

“你这是打定主意不说了?”她眼一眯,嘴一噘,就要生气了。

“好吧好吧,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然后你喜欢他所以我不爽,你怎么说?”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双手叉腰。

“绾绾,我没开玩笑。”我肃容道,尽管双手紧张地在冒冷汗,我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很认真。

她哑然,然后露出惊恐的表情,腾地站起来,喊道:“阿问——”

我努力止住全身的颤抖,然后苦笑了一下。

骆绾绾恨铁不成钢地要拿勺子敲我头,“怎么着,你是知道他在你身后是吧?”

“是你要替他试探我的。”我伸手挡住。

“呵,你个人精,心里明白着,得,我以后再也不要掺和你们的事情了。”骆绾绾气呼呼地走了。

我看着面前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莫名觉得撑得慌。

骆绾绾找到莫问柳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他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发呆,脸上没什么表情,犹如静肃的雕像。要是他改行做model,那黄金比例的身材也会很受欢迎。

这样一个人,偏偏喜欢的是个男人,还是个普通的男人。嗯,还是个爱瞎折腾的男人。(这是官方吐槽。2333)

“阿问,寻声开玩笑呢,你别在意。”骆绾绾出声道。

“我知道。”

好呗,这也是个心里明镜儿似的男人。

“你说你们这样好么,我看着都累。”

“时间太短了,我容他再多考虑几天。”

“呀,霸道总裁什么的。”骆绾绾捧脸,故意一脸崇拜状。

“我也需要时间,最近有点累了。”他揉了揉眉心,眉眼间是有些疲怠的痕迹。

“累了?不考虑我?”她开玩笑。

“不考虑。”

“哎哎哎,真是直截了当的拒绝,我去伤心了。拜拜。”她挥挥手就打算走。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沉默了一段时间,继续道,“若是他想要和你在一起,麻烦你了。”

骆绾绾回头,男人的身影与阳光融在一起,看不分明。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认真正式地跟自己说话,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好像在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交付给别人。

她忍不住问:“要我和他在一起?”

“……嗯。”

“你不担心日久生情?”

“这个问题你很早就问过了。若是会,也是不可抗力。”

“为什么不主动一点?你一看就是喜欢掌控主动权的人啊。”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略带磁性的低沉声音让人心底都麻了,“绾绾,他退缩了,我看见了。”所以不能再逼他了,他会逃跑。

骆绾绾莫名被戳中泪点。

“我会等他。”

骆绾绾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道:“知道了,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煽情小王子。”

“他要做的就是考个好成绩,别让其他事情耽误了。”

“好。”

“别让他吃垃圾食品,还有面包少吃。”

“行啦,以后我每天做便当给他送去。”

“嗯。”

“没了?”

“……嗯。”

“有没有要对我说的?”

“……会给你带礼物。”

“看在礼物的份上,我也得好好为你打工才行啊。”

第二十寻

就像是蒸发了一样,莫问柳突然消失了。但是大家都好似他从未出现过一样,没有一点改变。说实话,他消失后的三天,我失眠了。没有原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会像是突然掉进了深渊里一样,整个人失重了,然后我就被惊醒了。

骆绾绾每天过来给我烧饭,我吃完饭后就送她回家,然后再默默走回家。

她答应了我的告白(?),我们也就正式成为了情侣,但却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因为莫问柳不在,我们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行,关系密切了一些。但却不是情侣关系的密切,倒不如说是……闺蜜。不会牵手不会拥抱,更别说其他的了,我们是最柏拉图式的“情侣”。就连骆绾绾对我撒娇,我也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一般拍拍她的头。

完全没变。我依旧是……赤裸裸的“给”。

世界完全没有因为少了一个莫问柳而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内心太空虚了,就想要更多的东西来填补。

就是读书读书再读书,五个月,真的能改变很多。

至少高考来了,我没有之前考试的慌张,反而是淡定地不能再淡定——进考场,看试卷,做题目,发呆,交卷,出考场。

然后就是等成绩,成绩出来后,如预料的一样,挺好,清华北大不至于,但是大学随便挑着读还是可以的。骆绾绾也是不错的成绩,而且家里有钱有门路,出国留学也是很好的选择。

毕业酒会上一群人喝的烂醉,我也被迫喝了许多杯酒,头晕乎乎的。意识朦胧中听见了骆绾绾在喊我。我睁眼,看见她脸微红,估计是醉了,还在不断放大,周围是大家起哄的声音。

我听见他们说,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伸手拉开了骆绾绾。

全场静默,只有骆绾绾一个人还在笑,笑得花枝乱颤。

她拉起我的手,对周围抱歉一笑,道:“寻声太害羞了啦。抱歉抱歉哦~”

周围是善意的哄笑声,在嬉闹中,她拉着我出去了。门一开,冷风灌进衣领,我脑子清醒了,任由她拉着我到路灯下的石凳下坐。

我先坐下,发觉很冷,见她不算很厚的裙子,就道:“等等。”然后解下围巾给她铺好。

她一直都在微笑,一如反常的安静。我觉得她是喝迷糊了,要是往常,我拒绝她的亲吻,她会气得跳脚。

“寻声啊,我要出国了。”

我一愣,问:“去哪里?”

“法国啊,很浪漫的国家,我想去看看薰衣草,还有古堡。”她脸上荡漾着少女对美好国度的憧憬。

“挺好。”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她转头看我,我也看她,两人对视良久,她先开口:“我们分手吧。”她露出舒心的微笑。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她。

“嗯~”她摇头,“阿问提醒过我,玩火自焚。”

尽管过去半年,我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心头一颤。

“女生这种生物,是很容易被感动的,而且我本身就很感性,你很温柔,我会喜欢你,是因为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呆在一起,分开后的话,我想我也能很快喜欢别人的。”

我静静地听着,抬头看了一眼,发觉她眼睛有点湿润。

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我想这时候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觉得很美好,路灯投射昏黄的光洒在相拥的情侣的身上,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

而我们即将分离。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未想到骆绾绾会真的喜欢我,是我太自私了。

“对不起。”我轻声说道。

“别说对不起了。来,把你的手机打开。”她笑了笑,擦了擦眼泪。

我拿出手机,打开。

“你欠我的,给通讯录第一个人打电话,说出你最想说的话。”

我点开,她凑过来看,第一个是……

“嘿~你们小两口别约会了!快来拍照了!”

“来了!”我赶紧关上手机,吼了一嗓子,拉起她,往酒店里跑。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许久未触碰的东西要跑出来了。这让我好心慌。

第二十一寻

成绩出来后,暑假真正来临,我已经选好学校了。离家最近的S大,学费硬件设施都是不错的,虽然只是中等的大学,但是重点是离家近。

我爸妈向来对我这方面管得宽,虽然觉得应该去跟好的学校,但是知道我的脾气,也就提醒了几句,见我心意已决,就不再多说了。

只不过计划总会被打乱。

填报志愿是二十七号,二十五号的时候,我接到了社长的QQ通知。

“什么?声优见面会?不去不去。”我下意识要拒绝。

“白寻,这只是内部的见面会,我知道你有社交恐惧症,可是你一再拒绝,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看着电脑上的暴走小萝莉的表情,我表示很蛋疼。

窗外是一轮圆月,我看着看着思绪就飘远了。

运动会结束后的某个晚上,也是月圆,我当时心情好,莫问柳恰好买了酒,于是我们两个人搬了小凳子坐在庭院里边赏月边喝酒边嗑瓜子,侃侃大山也是很悠闲有趣。

当时聊到我突然对他平易近人起来,当时他就说,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需要尝试的,永远只会躲在自己保护壳里的家伙,永远不会有出息。

这话很气人,我却无言反驳。

我起身去开了窗户,一阵滚烫的热风迎面扑来,我怔怔地看着繁花盛开的院子,然后慢慢关上了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坐电脑前,发现聊天记录被刷了好几页,满眼都是暴走的小萝莉。

我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慢慢码下——

“好,我去。”

我拣了两套衣服放进登山包里,第二天在机场取到飞机票,然后登机,飞往C市。也就两个小时的事情,我就到了,捏着手机走出出口,我有些紧张,因为我一眼就看见举着大牌子“Frozen配音社”的一行人。

面基什么的,简直就是刺激刺激还是刺激!我有些期待和紧张,直到现在只剩下了紧张。我努力抑制想要逃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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