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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嫁给我吧——by南下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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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穿着一身正装出现在各大街道。没工作是会死人的,我虽然存了一些,但是那是要用来去英国找我的小情人的,怎么能随便花?我也是个没几年就要奔三的人了,总不能回家啃老吧?

找工作的过程,远远没有那么顺利。所有教育公司知道我有教学经验都很有兴趣,但是得之我叫林准之后立刻脸色就变了。呵呵,不得不说,陶天辰是这个产业的巨头啊,大大小小的公司没一个不被他制裁的。

天无绝人之路,我又不是只有老师一条路能走,就算去餐馆打工,我也不会把自己饿死。毕竟,我长得还行,实在不行去试试销售这边,当着男公关的角色,总也能养活自己吧?

前前后后,又浪费了一个月,家里的电话越来越频繁,我终于受不了老妈的催促,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回家,无非又是被做思想工作。我没敢告诉她我失业了这件事,被她知道了我就死定了。然而,她操心的还有很多。

大年初一晚上,她问我喜不喜欢看非诚勿扰之类的相亲节目,问我愿不愿意去试试。我翻了个白眼,没理她。

初二,老妈问我村子里王大娘家的女儿怎么样,腰粗屁股大,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我差点被米饭呛到,喝了口水,没理她。

初五,我在老妈强行安排下,去和七大姑的八大婶家的一女儿相亲,那姑娘很文静,是村里小学的老师,和我很配。我带着人家去吃了顿饭,逛了会城镇,终于还是没有太多共同语言,送她到家后我回了自己家。

十五晚上,老爸被隔壁的叫去打麻将了,老妈一边煮汤圆一边问我和人家姑娘见面后的感觉,还要不要安排下一回见面。我明白她的苦心,所以即使我很烦躁了还是很平静的回答她,不需要了。

老妈的手停了一下,良久之后,她背着身用很小的声音问我:“儿子,你喜欢的人是陶思远吗?”

第五十七章:当断则断

听见老妈的问话,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表现的自然一点,但是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我,“老妈,你在说啥啊,开玩笑呢吧,陶思远可是个小孩子啊,你没睡醒啊?”

“……去年过年,你在房间内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

老妈平静的说着,却始终没有转过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也不敢面对她,我的心脏就像是被猛击了一下,差点停止跳动。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被知道了。一定是我去年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太大被她听见了。怎么办,不知道她会怎么做。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还喜欢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一个男孩,不论是谁都无法接受吧。

如果是我的孩子的话,我一定会疯掉吧。妈,拜托,你不要不说话,哭也好,骂我打我也好,你不要不说话。我握紧了拳头,给不了交代。我能说什么,就算我否定也无济于事了。

今年的十五,过的异常难受。

准备走的时候,老妈亲自来送我。我知道,她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我提着行李,默默跟在母亲身后。

“儿子,去了城里好好吃饭,看你瘦的。”老妈在大巴车前停下,紧了紧我脖子上的围巾。

看着母亲微红的眼睛和冻得苍白的手,我泪如雨下,“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握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没什么对不起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我和你爸都没文化,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自己决定你要走的路,虽然我现在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们会支持你的。”

我的眼泪滴在母亲手上,她一直低着头,我也不敢看她。“儿子,不要太辛苦,妈不会再逼你相亲了,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得。从你回来之后就没有笑过,搞得我也好难受,好啦,开心点。外面太辛苦了就回来吧,村上刚好也缺个老师呢,离妈近点,妈还可以天天给你做饭吃。”

我的心都拧到了一起,呼吸也渐渐有些困难。我抱住母亲,喉咙像是卡住了说不出话来。“没事的,儿子。瞧瞧你,都多大人了,还爱撒娇。”“对不起,妈。”

上了大巴车,我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眼睛有点肿,我却不敢回头,我怕看见妈妈那张更加伤心的脸。

不知道妈妈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对我说的这些话,对于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不知道她是失眠了多少个夜晚才真的决定这么支持我。心好痛,优柔寡断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也是时候对这件事情做一个了断了,准备准备去英国一趟吧。

回到城里,才住了一晚上,突然接到房东的电话。拿起电话的时候,我还有点纳闷,我明明房租已经交齐了了啊,这才过完年,能有什么事情?

打完电话,我笑了。有人看上了我住的这套房子,并愿意出高于我两倍的价格租下这套房,并且限定我一个星期之内搬出去。

陶天辰啊陶天辰,都说无商不女干,你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我自嘲的笑笑,也是啊,该搬出去了。这套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初考虑到林初言和莉莉都在,我特地租下了这套80多平米的房,现在一个人住,是有点大了。空空荡荡的,真是浪费。

省钱才是硬道理,我租到了城边上一件一室一厅,屋子不大,却还比较舒适,加上价格不远,去城里坐公交车也比较方便,我也就无所求了。

接下来,就是着手准备出国的事情了。似乎,出国远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光是办护照,似乎我都条件不满。一边找人帮我办理着,一边把东西一点一点挪进“新家。”看了看住了那么久的屋子,还真有点不舍。

拿出已经有了毛病的手机出来看了看,还是舍不得扔掉。一方面是因为节约,一方面是因为手机上存着和陶思远发的每一条信息和陶思远的照片。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没有收到陶思远的一条信息,一个电话,我真的心寒到底。拔出电话卡,掰成两半,把手机包起来放进盒子中。这次从英国回来之后,就重生吧,去一个新的城市,一切重新开始。

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陶思远的照片,每看一张心都会痛一下。从五年级到初一,所有美好的回忆全都被我记录下来了。又是三年,我一定和三这个数字有仇。不论是哪个恋人,都过不了三年这个坎。

我似乎终于能理解林初言的心情了,看着我电脑桌面上建立的这个文档,不由想去看看林初言的电脑里还有没有高阳的照片。或许,已经全部变成文祈的了吧。

陶思远,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我不想就这样忘记你,我不想你有了别的恋人,我不希望你抛弃我!

签证的事情还没办下来,生活还要继续。老师当不成了,我还可以当当私人家教,给孩子们一对一的补补课,也算是饿不死。这不,我在网上发了求职信息之后,终于有了两个家长与我联系。还好,陶天辰没有把我网上的简历也拦下来。

从此之后,我家变成了补课教室。看着一个六年级的小男孩,我常常把他错认成陶思远。只是,这孩子太不爱干净,还总是爱咬铅笔头,陶思远可从来不会这么做。

这天,天气特别差,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我收了阳台上的衣服,关好窗户一个人窝在家里。正打算自己煮点面条来吃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

一开门,是个不认识的人,穿着一身黑西装,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种熟悉的感觉,我看着这个人说不出话来。

“林先生,您好,好久不见,现在有时间吗?”

从这个西装男身后站出来一个人,他头发有点长,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一块名牌表,最重要的是他那千年不变的欠揍的脸。这个人,我认识,是韩昌珉。呵呵,韩昌珉。

第五十八章:好久不见

我站在门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自嘲的笑笑,不知道是该请他进来还是该请他回去。

“韩先生,好久不见,今日是有什么事吗?”我才搬的家,他就找上门了,是觉得我住的这里还不够落魄,想让我挪窝吗?

虽然好久不见了,但是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又不是陶思远。他的突然拜访,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进来说话吧,”我进门,现在的地板是水泥铺的,也不用换鞋,倒是方便许多。

“有啥事就说吧,我这边才搬家,茶叶什么的还没来得及买,就不给你倒水了。”房子很小,而且还只有一张沙发,不好意思让客人站着,我只好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请他坐沙发。

“韩先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这次又想以什么罪名逮捕我吗?我可是良好公民,如果你没有让我心服口服的正证据,打死我我也不会如你的愿哦。”

“陶思远回来了。”韩昌珉此话一出,我把握在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捡起来,我有点不敢相信。

“哦,回来了吗,回来挺好的。”我抓着手机,紧张的语无伦次,“他过得还好吗?”

“不好。”

“不好?!”我叫了出声,顾不得形象,我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他怎么了?”

韩昌珉站起身,“请你和我去陶家总宅一趟,林先生,具体的事情,我会在车上告诉你。”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陶思远回来了,我是高兴,但是这次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情了?

上了车,我一直手足无措的。看韩昌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动不动,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一年前,你和陶思远的事情被陶天辰发现之后,我和陶思远被要求去了美国。”

美国?陶天辰还真是聪明啊。出乎我的意料,差点就白白把大把的钞票送给英国人民了。我没插话,韩昌珉继续说道:“才去的半年,陶思远还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比原来哥更加努力了。他没有继续读初一,反而是直接跳级进入初三,然后自学了落下的课程。到了高一,这孩子就变了很多,成绩下降了不说,还出了些问题,现在只好又让他回国上学。林老师,这次请你来,还是希望你能够继续在陶思远的身边辅导他。”

跳级?还真是附和陶思远的风格,“出了一些问题,是什么问题?”

韩昌珉沉默了,车里压迫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无意中发现,他和学校周围的一些混混在接触毐品。”

听见韩昌珉的这句话,我的大脑瞬间停止工作了。仿佛一颗原子弹在我大脑中爆炸了一般,让我不能思考。

还没回过神,车子转弯进了一片绿化很好的住宅区。我朝车窗外看了看,一栋很大的复古小洋楼,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总宅了吧?

跟在韩昌珉身后进了屋子,我心里很复杂。我不知道见到陶思远后我该说些什么,在我的记忆中,他就是一个可爱善良如同天使一般存在的孩子,现在告诉我他在吸毒,这个打击足够让我难受的几乎死过去。

一开门,没有见到陶思远,反而看见了正坐在大厅的陶天辰。我有点失望,同时也对这个男人有点畏惧。只要是他出场,准没有什么好事。

“林老师,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陶天辰笑着朝我伸出手。

我也微笑,“托您的福,我已经不是老师了,您这样叫我承受不起。我过得挺好的,您不是知道吗?”说我小肚鸡肠也罢,没气量也罢,我没必要对这个男人低声下气。

陶天辰倒也不介意,笑着请我坐下。既然已经来了狼窝,估计不会让我毫发无损的回去,要杀要剐随便你,就算把陶思远吸毒的罪名推卸给我我也不会挣扎。

“陶思远人呢?”我直奔主题,没必要对他废话。

“他才放学,我派人去接了,估计过一会就到了。林老师,喝茶。”陶天辰把茶水递到我面前,然后继续说道,“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继续辅导陶思远的学习和生活。我知道,思远一直都很听你的,所以,换成你的话,应该没问题。”

我苦笑,让我来辅导,是陶思远做了些什么让你出此下策,你不知道我对陶思远的想法吗?“陶董事长,您在开玩笑吗,我资历不够,又没有师德,请容我拒绝。”

“没有你拒绝的余地。”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陶思远的想法,放我在他身边,岂不是更危险?”

陶天辰笑了,很夸张的笑了,“林老师,你说笑了,我的一切都在我的手中掌控着,我量你没胆量做出什么让我不愉快的举动。”

我捏住茶杯,愤恨的说不出话来。对,我怎么能赢得过你。他这样做,即成就了他儿子,又折磨了我,何乐而不为呢?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稍有一点不对,他就可以立刻收拾我,还真是方便啊。说来说去,我不过只是一个用起来顺手的教学工具而已。您厉害啊,您厉害还管不住自己的儿子,需要一个外人插手?

还不等我反驳,外面传来的车鸣声。看着车灯射进来,我知道,陶思远回来了。

一年不见了,我心里怎么可能不激动。我脱下外套,拉了拉领带,有点紧张的看着大门口。不知道他有没有变化,就算他吸毒,他也是那个我最重视,最心疼的陶思远啊。早知道今天能见面,我就应该好好去剪个头发,理理胡子,打扮得清爽一些来见他。

门‘吱’的一声开了,我也跟着不由的站了起来。牵挂了一年的人就要出现了,想到这里,我激动得差点流出泪来。我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我这一年来对他有多么的想念?

一个穿着黑色骷髅头T恤的男生进来了,他留着有点长的黄毛,耳朵两边的头发还是绿色的,不知道是喷了多少发胶才能让头发站的这么直;左耳朵还好,右耳朵至少戴了六个耳环;锁骨处有一个刺青,黑乎乎的一坨,没看清楚到底是个啥;胳膊上贴着创可贴,手腕处还有一个伤口在冒血;裤腿一长一短,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篮球鞋。除了那张正叼着烟头的脸没有太大变化,其他的一切我都认不出来了。

屋子里静到了极点,陶天辰正打算对他儿子打个招呼,然而我先动了。

我一拳打在陶天辰的脸上,眼睛里几乎要冒出血来,揪住他的领口恶狠狠地问他:“我x你妈,你tm对我最珍爱的陶思远都做了些什么?”

显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会这么做。估计是我下手有点狠,陶天辰说不出话来,韩昌珉过来拉我,我却差点连他一次打了。“去你妈的爱谁谁,老子不干了!”我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第五十九章:重逢之痛

出了别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外面下雨了。

顾不得那么多,我盲目的在雨中疾走。来的时候有专车接送,回去的话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刚才才把陶大老板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这样平安无事的放过我。

“林老师,林老师。”陶思远追了出来,在我身后喊着。我没回头,不想去看他。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朝前走着。

“林老师,等等我,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听见他的道歉,我的心更加难受了。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害你变成这样。

终于,我在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正打算上车的时候,陶思远突然跑过来,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我会改,我都会改,你不要不要我。”

好歹也是高中生了,在大街上抱着一个男人哭的这么凶,像什么样子?我挥手让出租车先走了,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陶思远生怕我跑了,紧紧地抓住我的裤子,说什么都不放手。“回去吧,思远。老师没有生你的气,快回去吧,小心感冒了。”“不回去,我要和老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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